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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相見時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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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淇姑娘和她阿孃處置好了山下村的小作坊,終於再次來到道觀。略作交接, 便來雲秀這裡拜謝。

雲秀旁的事都能從容應付, 唯獨應付不來旁人的感激。概因對旁人感恩時,往往將自己擺在十分卑下的位置, 令你無法以常心待她——尤其是阿淇娘這種半生勞苦、命如草芥的人。雲秀是個格外不圓滑的, 一旦遇到這種場面,便無法照應周全了。

所以阿淇娘進門拉著阿淇納頭便拜的陣仗, 當時就把雲秀給嚇蒙了,差點也給她跪回去。

所幸她近來乾坤袖用的順了,敏捷及時的從空間裡掏出個大神龕來往身前一擺, 自己躲得遠遠的。

等阿淇娘抬起頭來一看,個天仙似的小姑娘竟成了個木胎神佛龕, 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門。懵了好半晌。

阿淇冰雪聰明,知道雲秀素來都有靈性,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忍不住就掩口笑起來。

便將她阿孃扶起來,道, “……我聽人說, 真神仙救難都是‘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與名’的。恩人當日相救, 不留名姓飄然而去,可見並不喜歡人世紛紜這一套。”好說歹說的將她阿孃騙回去,令她阿孃將一切交給她來處置,保證將她們的感激傳達無誤。

待阿淇娘將信將疑的留下阿淇,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雲秀這才小心的從神佛龕後頭探頭出來。

阿淇掩著唇,笑道,“我阿孃已經回去了,您……”她忍了忍笑,像喚一只怕生的小狗似的,“您出來吧。”

雲秀:……她只是覺得被長輩跪拜會折壽罷了!才不是因為怕生!

便將神龕收回到袖子裡,一本正經的坐回去,“來了啊?”

“來了。”阿淇笑道,“管事道長人很和善,帶我們去廚房裡拜會過,住處也安排得很妥帖。多虧姑娘照顧。”

雲秀假模假樣的點點頭,“這就好。呃……快到開飯時候了,你快回廚房幫忙吧。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說話?”今天的意外太丟人了,她得緩一緩……

阿淇姑娘笑著點頭,“這就去,”然而卻並沒立即起身,又說,“姑娘可還願意讓我在身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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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秀便想起自己當日買過她的事——她不是土著,頗有些“拐賣人口,買賣同罪”的意識,縱然問心無愧,也很覺得這是段黑歷史。臉上更紅,便用手遮掩,“我身邊不需人伺候,你便安心在廚房裡幫工,不是更好?”

阿淇似是有些失望,卻也並未就此罷休,“姑娘是覺著在廚房幫工,比在您身旁伺候更好嗎?”

雲秀心想,這豈不是理所當然?便有些不解的點頭。

阿淇便放下心來,笑道,“我卻不這麼覺著。不瞞您說,我從小便有向道之心。只是家兄去後,父母老邁無人照料。如今父親仙去,母親生計也有了著落,我心中已了無牽掛……我多少識得幾個字,跟在姑娘身旁,必定能讀到許多經文典籍,再得姑娘點撥一二,必有無窮進益。縱然……縱然不能得道,可若能多長進些學問見識,心裡也是滿足的。”

她目光炯炯的望著雲秀——那是雲秀太久都沒見到過的,求知慾。

這姑娘也許未必真的“向道”,可毫無疑問,她想求學。

雲秀莫名的有些激動起來——你看看她身旁都是些什麼孩子?雲嵐那丫頭一門心思就愛玩,讓她讀書跟讓她蹲大牢似的。令狐十七更不必說,空有天字第一號的聰明腦袋,卻視苦讀為糞土。就連道觀裡那些陪她修道的小姑娘,想要她們耐下性子讀讀書,也得用先背下來的有糖果吃來引誘——而他們的父母送她們來修道,也不過是圖錢財,或者覺著在道觀裡能學幾個字,日後還俗能說個好人家。

相較而言,“主動求學”是一種多麼珍貴的品質啊!

作為一個就算是學酥,也刻苦用功、決不放棄的求道之人,雲秀無法不對阿淇這種姑娘另眼相看。

“你……你想讀書?”

“想。”阿淇姑娘懇切的看著她,“我還想跟姑娘一起修道——呃,我是說,想跟在姑娘身邊修道。”

雲秀只覺得多年來沉積在內心的,她不知所由何來但確實存在著的孤單和遺憾化作熱氣,從身上每一個毛孔中舒舒服服的噴了出來,整個人從頭到尾熨帖無比。

啊……這就是遇到知己的感覺嗎?有個志同道合的人,原來是這麼充實這麼愉悅的一件事嗎?

“好啊!”她於是歡快的說,“我教你,我們一□□道!”

阿淇識字,卻識得不多。能讀書,可太文縐縐的東西她就讀不通了。

但這姑娘善解人意,若雲秀沒有空閒,縱然讀不通,她也不會立刻就纏著她問,而是先死記硬背下來,將不懂的地方攢起來,等雲秀有空閒了,再一併拿來問。並且她還一點就透,丁點兒都不難教。

因有了這麼個“徒弟”,雲秀也不再見天兒的耗在空間裡。時不時便從宅子裡出來,跟阿淇姑娘一道讀讀書,交流交流心得。

跟雲秀不同,阿淇姑娘興趣廣泛、心靈手巧,時不時的編個花籃兒,扎個風箏,縫個繡球,捏個泥巴……自有她相伴以來,雲秀忽就覺得冬去春來、寒暑交替,這個早先雖也美好但似乎和她不大相干的世界,驟然就親切有趣了起來。整個冬日裡幾乎都沒怎麼宅在屋子裡。

院子裡那些名為陪她修行、實則跟她多少都有些疏離,覺著她高冷不敢來親近的女孩子們,也不知不覺都圍繞到她身邊來。

雲秀其實是有些薄情寡性的。原本旁人不來纏她時,她覺著正好,心想若旁人都來纏她,還要費心費時應付人事,反而煩惱。但真的人人都來親近她了,她卻直到夜深人散時才驟然覺出——“被人纏”好像也沒什麼壞處,毋寧說,她其實是很開心的。

而後才意識到,她過去過的日子恐怕才是不正常的——孤家寡人而不自覺,好像有些可憐哦。

但想明白了,她也不覺得沮喪,反而感到很好笑。

有些東西,沒有得到過,便不覺著好。也因習慣了自己沒有這樣東西,便不覺著“這件人人都有的東西她沒有”有什麼不對,有什麼可執著的。

華陽真人說她“痴”,恐怕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知怎的,雲秀便又想起十四郎來。想起長安燈火通明的元夕之夜,有那麼一處繁華不至的寂靜院落,他立於樹下仰頭相望。紅梅如霞,月華如練。她邀他一道修仙,他默然不答。她便說,那麼我們就一起修紅塵道吧。

一定要快些找出“任意門”的用法,好再與他相見,告訴他,她沒有忘記當日的約定。要將所有這些領悟,都說與他聽。

轉眼便又臨近年關。

這個冬天,蒲州柳宅的日子過得並不是那麼舒坦。

淮西前線戰事不順,天子更換了主帥。這位新主帥到任後沒幹旁的,先罷去斥候,同叛軍修好。為免刺激叛軍,明知叛軍會來進攻,卻不做防備。當然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寫了封言辭卑微的信,勸叛軍退兵……如此被動挨打了一整個冬天,把柳世番千辛萬苦籌措到前線去的軍餉糧草消耗一空。且其中大半不是給士兵做軍餉,而且拿去“賑濟”了周遭受戰亂的百姓。

柳世番:……

當初天子要派此人去,柳世番就知道不好——此人出身淮西望族,祖墳就在叛軍治地,同宗同姓的遠親都在叛軍中當高官。且素來以“寬厚愛民”著稱,正是柳世番最看不過眼的那種德高望重、百無一用的“忠厚人”。

但所有這些,天子莫非都不知曉嗎?至少籍貫還是知道的罷!知曉,卻依舊要任用,可見天子對力戰平叛一事,已心生動搖。

萬一天子厭戰了,想同叛軍講和了,柳世番這個一力主戰,並因此拜相的人,該如何自處?叛軍可是敢當街刺殺宰相的狂人啊!

柳世番沒拜相時,鄭氏求神拜佛,覺得熬成宰相夫人人生就圓滿了。待柳世番拜相了,鄭氏求神拜佛,只覺得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隨後,長安又傳來訊息——天子的生母、皇太后崩。天子哀痛過度,病倒了。

所幸天子到底年輕,不久之後身體便康復好轉。

然而天子厭兵,欲停止平叛循舊例同藩鎮講和的流言,已傳遍朝野了。

鄭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蒲州柳府蕭條沉寂,這年冬至祭祖沒人來接雲秀回去。只她四嬸來觀裡,向華陽真人交代年終祈福一類雜事後,又悄悄告訴雲秀,“你四叔不讓我說,可我覺著還是得告訴你——在觀裡比在家中安穩些。”

雲秀想想自己聽聞的流言——蒲州城裡也有流寇出沒,便問,“家中守備可還充足?”

裴氏道,“這你不必擔憂。咱們家要是還不夠,蒲州得亂成什麼樣子?”

雲秀想想,裴柳兩家根底都在蒲州呢,也確實沒什麼可擔憂的。便也不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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