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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蓬山此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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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利來到魏州。

魏州全城戒嚴, 到處都是巡邏的衛兵, 連街面上的商賈都不做買賣了。家家閉門鎖戶。

他們新到魏州, 也受了不少盤查。所幸令狐晉在當地也有地位不低的親信接應、打點,完全不必他親自露面應對——順便她還庇護了韓娘。

落腳之後,令狐晉便在明面上的使者的掩護下, 暗地試探魏州各股勢力的心思。韓娘則以商旅的身份, 不知透過什麼途徑,也在打探魏州的局勢。

魏州的局面比他們想象得還要複雜。

——有傳言說, 如今掌控魏州、意圖自立為留後的魏斯元和趙國公主有私, 當下的局面, 說不準就是趙國公主的授意。故而魏州人心浮動,雖厭惡僭臣竊取權柄, 但因拿不準是不是朝廷的意思, 故而都不願出首反抗。

而趙國公主府邸內外全是魏斯元安排的守衛,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出入。裡面的訊息根本就傳遞不出來。

使者幾次要見趙國公主, 都被魏斯元以公主病乏不能見客為由拒絕。

幾次針鋒相對後, 終於能隔著簾子遠遠的見了一面——但隔著簾子, 連後面坐的是不是公主本人都拿不準。

判明局勢後, 該如何應對似乎就很清楚了。

——魏博的人心還是在朝廷這邊的,只因先前代表朝廷立場的趙國公主行事不謹, 才使得魏博人對朝廷的意圖產生了疑惑。如今既然有天子的正使來到朝廷,自然就要重新申明朝廷的立場,免得奸臣繼續借趙國公主的名義擾亂人心。

至於趙國公主祖孫之外,還有誰能服眾——前前任魏博節度使還有個弟弟, 也就是趙國公主的小叔子,一向歸附朝堂,在魏博也很有資歷和威望。

身在敵營,容不得他們優柔寡斷。

令狐晉雖心有疑慮,但依舊同意了正使的提議,開始協助他策動各方勢力。

少年不知道在此種狀況下,自己能做出什麼讓令狐晉刮目相看的“非常”之舉。

而韓娘則主動站了出來,向令狐晉進言,“自公主下嫁魏博,魏博年年有使節入京,朝廷也年年有賞賜入魏博,卻從未聽人說公主有失德之舉。如今公主的話傳不出府邸,外人甚至不知公主的生死,卻出現了這種流言。究竟是何居心?何況公主畢竟還是天子欽封的公主,縱使行止真有不妥之處,也不能由亂臣將她幽閉於私邸,肆意汙衊詆譭。使君的謀劃固然英明,但以民女陋見,還是該先將公主從亂臣手中救出。如此既能顧全體面,也免得亂臣狗急跳牆,挾公主為人質。”

她的想法正與令狐晉不謀而合。

令狐晉看著她,眼眸中似乎帶笑,若風過春水,瀲灩生波——這位雍容俊朗的天潢貴胄生性寡言,以至於少年幾乎忘了,他的風流韻事如暮春時節鋪滿龍首渠的桃花瓣,隨水流遍了長安城的邊邊角角。

他說他已安排了私衛相機闖入府中救出公主,可惜魏斯元防備太嚴密,目前還無法同公主取得聯絡。

而韓娘回答,“我去,我有辦法混進府裡,找到公主。”

蛇行蛇道。

防備再嚴密的府邸,只要裡面還住著人,就得從外面買吃買喝。

——韓娘買通了給府裡供應時蔬的商販,竟真的成功混了進去。

少年不明白令狐晉為什麼會答應她深入虎穴——進去倒是容易,可萬一她進去之後找不到公主呢?萬一她被人認出來呢?

……但令狐晉這邊也同樣驚心動魄。

魏斯元在節度使府中設宴宴請朝廷使節,而令狐晉也收到了邀約。本該寫著化名的請帖上,明明白白寫著令狐晉的本姓表字。

——他來魏州的事暴露了。

令狐晉居然不慌不忙,欣然赴約。

少年隨令狐晉來到這場鴻門宴上,還沒入席就嗅到了血腥味——筵席四面分明都是持戈帶甲的士兵,魏斯元錦衣下套著鐵甲,與席的魏州軍政要員不少人都坐立不安。

進門前,侍衛居然還要收走他們的兵器。

少年沒經歷過真正的修羅場,但想到韓娘前一日進入這府邸後便再無訊息,胸中便怒火中燒——他唯獨不能向這些人示弱。

令狐晉尚未說什麼,他手中橫刀已“擦”的一聲出鞘,“天子翊衛,御前尚且佩刀。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卸我的兵器?!”

無人料到少年敢在如此局面下說出這種話來,無措的去看魏斯元。

只令狐晉淡然微笑著,彷彿一切理所當然。

魏斯元很快回過神來,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來,假意呵斥了那侍衛一句,便陰陽怪氣的說,“不是他不懂規矩,實在是不知道除了天子使臣,還有您這麼個名滿天下的大人物也來到魏州。”

令狐晉一笑,“現在知道,也不晚。”

少年跟隨令狐晉入席,看令狐晉在敵軍之中談笑風生。

他對於“言外之意”一向都是愚鈍的,然而在極度的緊張和專注中,他竟聽懂了令狐晉言辭之中的鋒芒。

唇槍舌劍之下,宴會的氣氛步步緊繃。

令狐晉詢問,魏斯元向朝堂上那封奏章,又陳設重兵威懾天子使臣,究竟意欲何為。而魏斯元回答自己兵強馬壯,早已實際上據魏博而有之,朝廷何不順勢封賞,雙方各取所得。少年聽到此處,便隱約意識到局面不妙,握緊了手中橫刀。

果然下一刻,令狐晉便問,“若朝廷另有考量,不能‘順勢而為’呢?”

魏斯元捏著手指酒杯,眉眼如鷹隼般看著令狐晉,似笑非笑,“那就要看我麾下男兒答不答應了。”

滿坐寂然,人人駭懼——如此作答,分明是朝廷不答應,他就要造反的意思。

可誰敢有異議,屏風後的刀斧手只怕立刻就要跳出來。

而作為朝廷使節,令狐晉此刻不能不表態。

所有人都望向令狐晉,少年也看著他,等他開口。

令狐晉笑了。

這人生就好相貌,他一笑便冰消雪融,縱使誰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笑,也忍不住會跟著他笑兩聲。

氣氛一時竟鬆懈下來。

而後令狐晉擱下了手中銀箸。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都在等他開口說話。

但少年緊盯著令狐晉的眼睛,恍然從其中看到了什麼。韓娘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了起來——“此行想逆轉局勢,必定得有非常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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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瞬間就領悟了令狐晉的意思。

韓娘就在這府中,生死不明。就算韓娘還活著,能逃出去——可若令狐晉此行若不能成事,他必定會死在這裡。

這一日他一切言行舉止都有如神助,在領悟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猛的上前一步,手中橫刀出鞘,電光石火般向著魏斯元斬去。

沒有砍中——魏斯元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戰將,而他只是個花架子翊衛新兵。

但這一斬也在意料之外,魏斯元慌亂的向後一仰,杯中酒撒了一地。他正要張口叫人,身後便有一把匕首穿胸刺出。那匕首刀尖一旋,魏斯元喉嚨裡咔咔了兩聲,喉嚨裡便湧出血沫,再發不出聲音了。

——席間竟還有旁的刺客。

局面在一瞬間混亂起來。

魏斯元安排的帶甲侍衛全湧上來——但魏斯元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佈置了一場鴻門宴,將朝廷的使臣和魏州軍政要員悉數請來,但這些人裡和他戮力同心的沒幾個。若他殺了朝廷的使臣,在他的地盤上,這些人也許不敢說什麼。但是現在被殺的是他,為了避免在亂兵之中受池魚之殃,這些只能紛紛想辦法控制局面,斥他為逆臣賊子,喝止他手下將兵“犯上作亂”的行徑。

只有寥寥幾個真想為他報仇的人,紅著眼向著少年和刺殺了魏斯元的人殺去。

少年逃命的本能比他的功夫強多了。

他下意識就向著令狐晉的方向鑽去——同行的翊衛們的功夫,他還是很清楚的。

令狐晉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自己也恨懵……他真不是有意要連累令狐晉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本來就該令狐晉負責。

令狐晉依舊飲完了杯中酒——不錯,少年殺人、而魏斯元被殺的時候,令狐晉在飲酒——而後他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份聖旨,喝道,“天子有旨——”

如扁舟般掙扎在洶湧亂流中的人,在一瞬間找到的主心骨,紛紛大喊,“天子有旨!”“天子有旨!”“天子有旨了,都住手!”

大唐天子的名號,縱然幾經戰亂,常如被烏雲遮蔽的白日,也依舊是不墜的白日。

儘管情緒洶湧,大部分士兵還是下意識停手聽旨。

只有寥寥數人還在催促,“天子政令在魏博就是廢紙一張!”“殺了他們替將軍報仇!”

但隨即就又傳來一聲,“都住手!”

是一聲威嚴的,略嫌蒼老的女聲。

少年循聲抬頭望去,便見一個儀態端莊的華服的老婦牽著一個懵懂稚童的手,自屏風後走出。老婦身後跟著個侍女打扮的美人,美人低眉順眼,卻掩蓋不住眸中神采,舉止風華。少年情不自禁的一喜——是韓娘,她沒事。

在座的魏州官吏顯然都認得這一老一少,紛紛列排兩側,躬身行禮,“公主殿下,小公子……”

——是趙國公主和田氏的遺孤。

老婦沒有應答,只四顧,“是誰說天子政令在魏博是一張廢紙的!——我田家三代敬奉王事,忠心耿耿。如今老身還在,幼主還在,是哪個亂臣賊子敢當魏博的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無人作答。

老婦牽著幼子,行至令狐晉的身前,令幼子跪下,詢問,“天子有何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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