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小姑娘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語調平靜,但是卻暗含沉怒,令白鶴年驚訝之餘,心裡又忍不住有些異樣的感覺。
說到底,他們只不過剛剛相識了不到一個時辰,他甚至連她的樣子都無法看清,但白鶴年隱約能感覺到,這是個極好極好的姑娘。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股沒來由的直覺是從何而來,但他必須得承認,他很喜歡這個淡然的小姑娘。
那灰衣小廝在白鶴年身邊向來是囂張慣了的,他剛才壓根就沒注意旁邊站的兩個人是誰,這會兒驀然聽到有人開口指責,頓時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可等他一眼望去,發現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他心裡舒了口氣,小姑娘什麼的想來好糊弄,而且這長平王府如今除了世子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主子,這小丫頭想必也不只是什麼開罪不起的人物。
能在這碎玉臺出現的多半也就是王府戲班子裡的人,妥不過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在這兒跟他擺什麼派頭?
不過是個任人玩弄的東西罷了。
這般想著,那小廝在心裡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一番白小竹,語帶輕蔑地開口道,“喲,這又是王府戲班子裡的哪位花旦姑娘啊?這王府冷清,碎玉臺附近有沒什麼人,在這裡跟我們大公子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適吧,還是說是您把我們大公子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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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可謂不惡毒,古代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這小廝上來問都不問就說她是戲子,還說她有意引誘白鶴年,若是一般姑娘只怕能給氣背過去,這人簡直是其心可誅。
白小竹呵呵笑了一聲,沒接他的話,反而看向一邊的白鶴年,只見他劍眉微蹙,開口斥責道,“你滿嘴不乾不淨的胡唚什麼呢?!平白無故你怎可如此壞一個姑娘家名節?紅口白牙的說些這種腌臢話,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麼?!”
那灰衣小廝難得見白鶴年這般嚴厲的樣子,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但他轉了轉眼珠,像是想到了別的什麼,頓時又硬氣了起來。
他笑嘻嘻的彎腰打了個千,面上恭敬十足,但出口的話卻全然不是那個意思,“大少爺,實在不是奴才胡說八道,是二少爺吩咐了的,您性子軟弱,讓奴才們出門在外多看著您點,免得被外頭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騙了,奴才這才離開多大點功夫,這位姑娘就纏上來了,奴才也是一心為您著想啊。”
白鶴年臉色越發白了,抿了抿唇,幾次張口想要說話,終究是忍了下來,愧疚的對白小竹道,“白姑娘,抱歉,是我無能,治下不嚴。”
白小竹還沒回話,一邊的墨清歌忽然抽出腰間的彎刀,右手一揮,將刀擲了出去,削鐵如泥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的一下貼著灰衣小廝的臉頰飛了過去,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不淺的血痕。
最後只聽‘吭’的一聲金石相撞之聲響起,那彎刀深深嵌進了灰衣小廝身後的白玉欄杆上,刀身輕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