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說出自己的分析，孫經理驚愕不已。
“秘書長，田老闆這又是何必呢，會長已經是他的了，他還要來這麼一手，這明顯是對前晚的事芥蒂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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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一笑。
“田老闆是要得到百分之百放心。別想那麼多了，去籌備吧，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隨時通知我。”沈浩拍拍孫經理。
孫經理嗯一聲站起來，看看沈浩，走了兩步，又停下，輕聲問，“用不用和何老闆說一聲，讓他事先有個準備。”。
沈浩看一眼孫經理想想，“我和他說吧。”
孫經理點點頭，走了。
沈浩往椅背上一靠，點支菸，靜靜抽菸，心中一陣冷笑飄過。
想了一會兒，沈浩撥通了何廣亮的電話。
兩人閒聊兩句，沈浩把田雲生的想法向何廣亮講了。
電話那邊，何廣亮半天沒說話。
“何老闆，你是不同意還是不願意？”沈浩不由問。
“沈浩，你願意我當嗎？”何廣亮反問。
沈浩一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這次我不表態。”
“你小子太滑了。”何廣亮罵一句。
沈浩又呵呵一聲笑。
“行，這次我豁出去了，只要他田雲生敢提名我，這副會長我就當定了。”何廣亮終於痛快一回。
隔著電話，沈浩似乎看到了何廣亮咬牙切齒，痛下決心的表情。
“何會長，我先恭喜你了。”
“靠。”何廣亮哼一聲，“沈浩，這個副會長是你勸我當得，以後你得幫著我。”
“我沒勸，是你自己的決定。”沈浩笑著回應。
“你小子想賴賬，沒門兒。”
兩人都笑了。
一上午，樓裡樓外都動靜很大，大家都在為下午的會議忙碌。
沈浩一直沒出辦公室，就在屋裡拿著那份會議安排做準備。
中午樓裡才安靜下來，沈浩正準備下樓去吃點飯，門吱扭一聲開了，沈浩一激靈，再一看，張凱母親拿著一個餐盒像個兔子一樣閃進來。
沈浩正要說話，張凱母親已經到了辦公桌前，把餐盒往桌上一放，“還忙呢，趕緊吃飯吧？”
沈浩沒看餐盒，先往門口看一眼，門沒關。
張凱母親瞅瞅沈浩，一撇嘴，“瞧你那小心樣，中午大家集體加班，這是工作餐，人人有份，孫經理讓我給你送過來。”
沈浩被說得有點尷尬。
開啟餐盒一看，有葷有素，不錯。
“你吃了嗎？”沈浩問。
“吃了。”張凱母親把筷子遞給沈浩，朝沈浩笑笑。
沈浩也笑笑，接過筷子，剛要吃飯，又楞一下，“亞茹，張金生他們去南方哪你知道嗎？”
張凱母親一撇嘴，“你怎麼老提他。”
“這事挺重要。”沈浩口氣很認真。
張凱母親見狀也認真起來，想想，“聽他說是廣京。”
“廣京？”沈浩一愣，這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那個地方比江城繁華的多。
沈浩順手點開網址，看看，南旗公司的總部不在廣京。
“張金生說要去多長時間？”
“這個他沒說。”
張凱母親搖搖頭。
“那他在南旗公司的工作怎麼辦？”沈浩追問。
“這些我問過，可是他不讓我多問，問多了就我和吵。”
張凱母親面露無奈。
沈浩笑笑，“如果他那邊有什麼事聯絡你，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張凱母親看著沈浩，想想，點點頭。
沈浩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邊吃邊感覺兩道目光總在自己頭頂晃，像一對探照燈晃得他很不自在。
沈浩抬起頭，迎面碰上張凱母親的目光。
沈浩不由把筷子放下。
“還有事嗎？”
“沈浩，我總有種擔心。”
張凱母親輕聲道。
“擔心我有一天會離開商會。”沈浩接上他的話。
張凱母親點點頭。
沈浩明白，張凱母親這種擔心很正常。
“亞茹，你就放心吧，即使我真的離開商會，我也會把這的事處理好，不會讓你為難。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只管幹好你的工作。”
沈浩輕聲笑道。
“我知道。”張凱母親點點頭，“我相信你的話，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
張凱母親一伸手抓住沈浩的手。
沈浩輕咳一聲，張凱母親下意識地把手拿開。
沈浩正要再說。
樓道裡響起腳步聲。
沈浩忙轉移話題，“王主任，這飯不錯，謝謝你。”
隨著話音，孫經理走進來一看，笑問，“秘書長還沒吃完？”
沈浩和張凱母親同時朝他笑笑。
“我剛才向秘書長彙報了下午的安排，耽誤了點時間，你們談吧。”
張凱母親邊說邊出了辦公室。
孫經理往門口瞟一眼，坐到沈浩對面，“秘書長，你和何老闆說了沒有。”
沈浩點點頭。
“他什麼態度？”孫經理忙追問。
沈浩把何廣亮的回應重複一遍。
孫經理一聽，嘖嘖兩聲，“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出差錯了，用不用再給那幾個商戶代表打個電話。”
沈浩搖搖頭。
孫經理看看沈浩，嗯一聲。
“孫經理，市裡邊哪位領導過來？”沈浩想起一個問題。
“是政府秘書長。”孫經理道。
“張市長不過來？”沈浩脫口而出。
孫經理搖搖頭。
沈浩心裡一涼，張秀雅對商會的事情一直很重視，上次選一個秘書長她都會出息，這次選會長她居然不露面，只能說張秀雅內心對田雲生並不認可，只是因為來自秦州的壓力，她不得不妥協。
不參會正好表明她這種糾結的心跡。
兩人又閒聊幾句，孫經理走了。
沈浩吃完飯，也沒再在辦公室待，出屋，樓裡樓外轉了一圈，都已佈置妥當。
沈浩最後來到會議室，會議室也已經佈置好了，孫經理和張凱母親正帶著工作人員做最後的安排。
看到沈浩進來，大家又圍在沈浩周邊，讓沈浩提意見。
沈浩笑笑誇了幾句。
大家正說著，有人喊道，“田老闆來了。”
眾人聞聲立刻到窗前看，果然田雲生的大奔停在了商會樓前。
田雲生從車裡下來，身後跟著一個拎包馬仔。
“這離開會還有兩個小時呢，田老闆來得可真夠早。”劉娜道。
沈浩和孫經理互看一眼，笑笑。
眾人正議論著，會議室外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田雲生從外邊走進來。
沈浩頓一下，和孫經理一起迎上去，“田老闆，您這麼早就來了了。”
田雲生滿臉是笑，和沈浩兩人握握手，“選會長是商會大事，我作為商會副會長，不能光讓你們忙乎，也得以身作則，提前來看看才放心，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提。”
田雲生一擺手，顯得很有氣度。
“田會長，我們這麼辛苦，給我們發點獎金行嗎？”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笑道。
眾人都笑了。
田雲生也笑道，“行啊。按勞取酬理所當然，只要這次會開得圓滿，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有獎金。沈秘書長。”
沈浩立刻應一聲。
“這件事你要記住，會後落實。”田雲生認真道。
一聽田雲生不是開玩笑，是真辦，會議室裡立刻一片歡呼雀躍，都誇田會長。
眾人的歡呼聲還沒結束，田雲生一擺手。
眾人立刻又安靜下來，重新盯著田雲生，等著下邊的好消息。
田雲生卻把臉一沉，“發獎金的前提是會議開得圓滿，如果會議出了問題，那就得追究責任。沈秘書長，孫經理。”
田雲生在人群裡掃了一圈，
最後目光落在張凱母親臉上。
張凱母親忙得一頭汗，看到田雲生看她，立刻慌得擦擦臉。
“還有這位新上任的王主任，你們三個人是這次選舉會的負責人，到時候，你們要承擔主要責任。”
本來大家聽到有獎金發，心中歡悅，突然又聽到這樣一番話，頓時像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喜悅被澆得一乾二淨。
張凱母親更是侷促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和田雲生正面接觸這還是第一次。
沈浩心裡也是一激靈，他聽得出，田雲生這番話其實是講給沈浩和孫經理聽得，特別是沈浩，但把張凱母親也拉上，這讓沈浩沒想到。
田雲生言外之意很明顯，下午的會出了問題，他當不上會長，不僅沈浩和孫經理別想在商會混了，張凱母親也別想。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招對沈浩是很有殺傷力。
沈浩瞅瞅張凱母親慌慌的眼神，朝田雲生一笑，“下午的會不會有問題。”
“是嗎？”田雲生看著沈浩，“廣亮那邊怎麼樣？”
其他人都不明白田雲生這句話的意思。
只有沈浩、孫經理、田雲生三人心知肚明。
沈浩很肯定地點點頭，沒有問題。
兩人對視幾秒，田雲生一笑說聲好。
沈浩也笑笑。
孫經理見狀忙插話道，“田老闆，你看看這會場還有什麼問題？”
田雲生掃視一遍會場，簡單說了幾句，又誇誇眾人掉頭走了。
他一走，會議室裡安靜一會兒，有人低聲道，“看來下午這個會必須得開好，否則獎金泡湯還得挨罰。”
“田會長就是這樣的人，獎罰分明。”
“別嘀咕了，趕緊幹活吧。”孫經理擺擺手，眾人散去。
沈浩出了會議室，在走廊窗前點支菸。
剛抽兩口，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張凱母親苦著臉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