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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反間不行,和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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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間計,為三十六計之一。

“反間”二字最初出現於《孫子兵法》的用間篇。孫子在書中還特地指出,用間一共有五種手段,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此處的反間特指策反敵方的間諜為自己所用,也包括故意散佈假消息讓敵方間諜帶回去迷惑敵方。

隨著時代的發展,“反間”二字的內涵不斷豐富,只要是策反敵方的大將高官,都算是反間之列。說石亨獻策反間計其實不太合適,更為合適的說法應該是反反間計。

因為石亨的計劃是假意與孛來交好,透過反出明朝的手段獲取孛來的信任,進而打入敵人內部,為來日大明北出草原奠定基礎。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異常兇險,朱見濟哪怕是僅僅看著文字描述,都能夠感到其中危機四伏。一著不慎,勢必身首異處。這石亨,果真是個異數,這種辦法都敢想出來。

石亨提出這個計策來,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其一,今年早春以來,孛來遣使與石亨溝通,請求廣開榷場,同時在書信中挑撥石亨與中央的關係,勸他早投草原。此後二人書信不斷,關係熟絡,如今這些書信石亨都原原本本地交到了朱見濟面前。其二,眼下百官參他的奏章不絕,孛來勢必有所耳聞,眼下北投草原,孛來的猜忌懷疑會降到最低。

石亨與孛來來往的書信朱見濟只瞥了一眼而已,頗為識趣地,朱見濟沒有去問為什麼半年前的書信石亨現在才送來,也沒有去問所有書信都送來了嗎,更沒有問上面文字都真實可信嗎。

這就是明擺著的私通外國,朱見濟若是要治石亨的罪現在就可以讓錦衣衛把石亨逮捕而來。但是,朱見濟不敢,若是將石亨真的逼反了,朱見濟承受不起這個代價與損失。無論是對大明朝而言,還是對他自己而言。

石亨膽敢將把柄送過來,其實就表明其擁有與草原勢力交結的能力,隨時都可以反出大明,以其號召力,朱見濟不敢想象多少人會隨他而去。如今他遠在邊疆,身邊都是親兵守衛,朱見濟沒有這個信心在不驚動石亨一系的情況下拿下石亨。

不可打草驚蛇呀!朱見濟搖了搖頭,自繼位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地。如今哪怕是對石亨有著再多的不滿,朱見濟也只能夠吞下這個苦果。

對了,石亨在密奏中還點明了之後計劃,稱自己會做一些違背國法之事,都是為了取信於孛來,但是絕不會殘害生民,待孛來授首後,甘願自絕於天子面前以贖罪。做下違背國法之事,朝中針對石亨的彈劾勢必更甚,天子可順勢擒拿他在京家人,必要時刻甚至可以殺之。局勢不可收拾之際,石亨順勢北投,進而打入敵方內部。

朝中惡鬥到這個地步,不說是朱見濟一手造成,但是也與朱見濟脫不開干係。眼下石亨都已經設計好了未來之事,條條框框地列出來,要朱見濟遵照執行,簡直是離譜,究竟誰是皇帝,誰是臣子,朱見濟一口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到了這一步,石亨就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一樣,看似兇險,但畢竟並非全然無法挽回。只要能夠壓制下眼下的朝中惡鬥,將石亨賺回北京城,到時候要殺要剮就全在朱見濟一念之間。

石亨的反間計,哪怕是再巧妙,成功的可能性再高,朱見濟都是不可能遵守的。這個辦法,有些類似於周瑜打黃蓋,成功的前提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不過人家黃蓋就是一介武將而已,現在石亨可是大明前總兵官,三軍統帥,原本應該由黃蓋去做的事情卻變成了周瑜去做,這像話嗎?大明最高軍事長官叛變投敵,朱見濟可承受不起這個壓力。全是胡鬧!

朱見濟將這封密奏壓下,哪怕是最親近的彭時等人都沒有給他們看。同時親自回信,要石亨將一切行動推遲暫緩。此事茲事體大,你之前剛剛受到朝廷超越常規的禮遇,僅僅是在外數月不得迴歸北京,由此心生不滿而打算反出大明,孛來一定存疑,到時候計敗身死,徒為天下笑耳。且你反出草原,孛來不可能去位讓你當韃靼太師,得來的虛銜如何比得上眼下實權,處處受冷眼,為人看不起。最後,朱見濟作出承諾,在年前一定讓石亨迴歸中央,重授總兵一職。

在寫回信的時候,朱見濟心思混亂,錯漏訛誤頗多,塗抹眾多。整張回信看著無比凌亂,小學生作業都比這個好。不過朱見濟也管不上這些了,匆匆寫完之後,就吩咐侍衛乾清宮的一隊兵士連夜送往石總兵處,要求一路上換馬不換人,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過去。

侍衛們見朱見濟語氣凝重,雖說心中好奇,只是不敢耽誤,領命而去。宮裡的事情向來瞞不住人,更不要說朱見濟身邊到處都是眼線。他們如何去想朱見濟暫時也顧不上了。

送出回信後,朱見濟一夜未眠,輾轉反側,次日的早朝根本沒有一點的心思。熬過了早朝,朱見濟在乾清宮內召見總兵官範廣。

乾清宮很大,有幾十個房間,平日朱見濟選擇召見臣子的地方都是大殿,高高在上,最是能夠彰顯自己的威嚴。而這一次,朱見濟選擇召見的地方則是書房,不僅如此,朱見濟更是一身常服,並準備了兩張蒲團,中間排放著一張桌子,正襟危坐,等候範廣的到來。

書房內,除卻朱見濟之外,另有三人在側,一是司禮監少監許源,二是御馬監太監郝義,三是錦衣衛僉事劉敬。

許源和郝義都是郕王故舊,是朱祁玉的親信。朱見濟沒有能力對宮中宦官集團進行大清洗,只能夠分化瓦解,挑來挑去,許源自身資歷足夠,是司禮監少監。之前也不曾與朱見濟交惡,正是一個合適人選。這些日子他常伴朱見濟左右,宮人都明白,這許源日後勢必取代王誠的地位,如今東廠的各項職務王誠已經放手讓許源去幹了。

至於郝義為什麼在這,則是因為他掌管宮中御馬監,手握一定的軍事力量,眼下局勢緊張,撲朔迷離,關鍵時刻還是軍隊讓人放心。朱見濟需要保證自己能夠掌握一切的軍事力量。

最後錦衣衛劉敬就不必多說了,與畢旺二人分掌錦衣衛南北鎮撫司。雖然職位稍遜畢旺一籌,卻更得朱見濟歡心,更受重用。劉敬也是一個實權人物。

有此三人聽命,廠衛即聽命。如今將此三人留置在身邊,目的也是再明確不過,此事文官集團能夠不參與最好就不要參與了。事情已經非常復雜了,讓文官參與其中只會讓事情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朱見濟都能夠猜測出文官們的回應,一定是讓朱見濟即刻誅殺石亨,以正威嚴,這種建議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是擾人耳目而已。

石亨獻反間計,朱見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紙如何能夠包得住火,該說還是要說。如今,趁著範廣不曾到來,朱見濟先行與他們三人提起此事,並且點明此事除他們三人之外,朝中文武百官並無一人知曉。

天子透露機密,三人又喜又驚,在短暫的喜悅過後,三人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此事竟然已經惡化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三人不敢猜測朱見濟的心思,這事即便是他們也不願牽涉太深,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陷了進去。許源見禮道:“陛下今日召見小人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敢請明示!”

朱見濟也不和他們打啞謎,省得提出來的建議不合自己的心思,道:“方今國家正處危急之間,最是需要小心謹慎為上。此事無甚多說處,石亨絕不可反投草原,若是假降成真降,大明顏面何在,朕的顏面又置於何地?”

不是要誅殺石亨,三人對視一眼,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去,郝義毛遂自薦道:“既然如此,此事倒是好說。小人與武清侯有過交集,願請命往邊疆一行,為陛下說服武清侯,打消他這個念頭。若是不成,甘願提頭來見。”

劉敬附和道:“武清侯對大明忠貞不二,之所以打算假降草原洗白自己,正是因為朝中小人誣陷中傷多矣,若是朝中小人不除,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朱見濟看向劉敬,冷哼道:“滿朝文武皆先帝留下,俱是忠臣,倒是這石亨行事多有不端,你只說說誰人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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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這番表態,三人頓時又踟躕起來了,若是要石亨不投草原,當然是要將朝中那些阻礙他回朝的人貶走,再不濟也要敲打一番。如今既要石亨不投草原,也不能夠改變朝中秩序,這怎麼可能做到呢?

郝義第一時間明白了朱見濟的想法,顯然是打算將石亨誆騙回京城,再好好收拾。是呀,遇上這種事情,不去處理石亨,反倒處理朝中其他文武群臣,豈不是本末倒置,有失公允。

“石亨自先帝時已然多有不恭之事,眼下但為自身稻糧謀,獻此毒計來要挾陛下,分明是取死之道。陛下若是信得過小人,小人仍願親自走一趟草原,為陛下說服石亨南下。”郝義又道,還是想要獨自攬下這個功勞。前面稱呼石亨為武清侯,如今就變成了直呼石亨其名。

朱見濟雙目微闔,一臉的疲憊,已經是睏倦至極,仍然要強打精神,道:“此事你去,怕是難成,還是要看範廣他們的心思才是。爾等且在後面聽著,看看這範廣如何說話,到時候再做定奪不遲。”

郝義遂不再說話,惡鬥至此,他如何不明白單靠他自己無法說服石亨南下,心裡作出的打算是能夠說服就說服,說服不了就強行綁回來,再不濟也要誅殺之。

不久,外人傳報,總兵範廣到來,已經來至院外。朱見濟臉上露出笑容來,忙出門迎候。

來人正是範廣,國字臉,濃眉大眼,一派正氣。行走間龍行虎步,虎虎生風,自有一股威嚴縈繞左右。見得天子出迎,範廣倒退兩步,猿臂抬起,急忙拜見道:“微臣微末之身,豈敢勞陛下親自出迎。”

朱見濟年紀小,個子還不高,所以範廣拜的時候雙手幾乎要碰到腳了,這也算是對天子出迎的一種回禮。

朱見濟順勢將範廣扶起,吹捧道:“愛卿身為國之重臣,朕繼位以來,京城無事,四海昇平。多賴愛卿之力,受此小禮算得上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範廣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的喜色,心裡則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懈怠。當然,天子召見他來的原因,不說也知道,定然與石亨有關。

正好,範廣也想要聽聽朱見濟的想法,直接問道:“陛下此番召見,不知有何吩咐。皇宮禁地,微臣一介外臣,不便久待,且三軍尚待檢束,軍務尚多——”

朱見濟打斷了他,道:“軍務再多,也不差這片刻。不急,且先進書房內暢談。”

“皇宮禁地,微臣不便久待,陛下還是儘快吩咐為是!”

朱見濟想要將範廣拉進去,只是範廣虎背熊腰,身材健碩,若是能夠被朱見濟拉進去才是笑話。拉了幾次都不動如山,朱見濟面色稍變,道:“此間閒雜人等既多,你看這裡是說話的地方嗎?”

範廣無奈,只得隨朱見濟進了書房,自然也看見了許源郝義劉敬三人,朝中實權人物一共就這些,自然是認識的,各自見禮不提。

朱見濟沒有將石亨的密疏告訴範廣,而是道:“父皇駕崩前,曾對朕說都督範廣是為將才,日後宜重用。”

“賴先帝拔擢,微臣才有今日地位,恩同山海。陛下但有命令,微臣死而無憾。”

“為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愛卿可謂全才也!”朱見濟先揚後抑,道:“不過在朕看來,愛卿仍有一事需得注意些。”

“微臣駑鈍,還望陛下賜教。”

“這便是和,上和於君主,下和於兵士,中不失和於同僚。如此上下一心,天可撼,山可摧,何愁敵人不滅,國患不除。”

範廣已經知道朱見濟的意思,“失和之事,確是微臣之誤。日後定然多加警醒,不失陛下之望。”

朱見濟喜出望外,竟然這麼好說話,道:“既然這般,那愛卿與武清侯間的嫌隙,就此為止,朕為你們二人說和,何如?”

“微臣與武清侯,並非小人利益之爭,而是君子道義之爭,斷無和平共處之理。武清侯勾結外國,心存叵測,來日必為大明之憂,還望陛下明鑑。”

朱見濟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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