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離夜這樣的回答，森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面色冷了下來。
以森圖的為人，又怎麼會真的想要和離夜平分神源呢，他只是想借離夜這把刀來對付紅發怪物，最好兩者能夠打得兩敗俱傷，讓他坐收漁翁之力。
可沒想到，離夜竟然如此不識趣，或者是如此正經，竟然對自己的提議無動無衷，甚至出言辱罵自己。
森圖只覺得離夜很傻，像這種心思單純的人，是活不長久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若是當初神王毀滅他所在的那個紀元時，自己見毫無獲勝希望，變立馬卑躬屈膝臣服，轉頭調轉槍頭屠殺那些先前被自己稱為“親人”、“朋友”或者“同類”的人，自己根本活不下來，絕對會被神王揮手殺死，也無法得到現在這個超脫的機會。
一想起當時的血腥場面，雖然內心有些不忍，但是森圖也從未後悔過當初的決定。對於他來說，活著才是最大的依仗，只要能夠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捨棄。
“既然你如此不識趣，那就去死吧！”
森圖突然對離夜出手，無數團黑色的火焰，從四面八方朝著離夜射去，爆炸聲直接將離夜的身軀淹沒進去。
當煙塵散去，離夜依舊完好無順的站在那裡，他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菜鳥，早在先前森圖對自己提議聯手殺掉紅發怪物時，他就看穿了這人的本質，心狠手辣，連先前合作的夥伴都可以瞬間拋棄。
所以，離夜早就已經凝神戒備，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人想要破壞儀式，我們速速聯手，將此人誅殺在此！”見偷襲無用，森圖便對著紅髮怪物說道，想讓她也加入戰鬥，配合自己殺掉離夜。
可紅發怪物聽到了這句話後，不僅沒有上前去幫忙，反而朝後倒退了一步。
先前雖然森圖是用了隱蔽的方式和離夜聯絡，讓他和自己聯手殺掉紅發怪物平分神源。紅發怪物沒有聽到從森圖嘴中說出的提議，但是從離夜隨後的話語中，她也大概猜到了森圖的心思，這樣的情況下，他有怎麼會去幫助離夜呢。
更何況，就算沒有先前森圖的事情存在，她也絕不會上去幫忙的，若不是森圖橫插一腳，或許現在自己早已得到了全部的神源，成就永恆了。現在，還得和另外一人平分。
現在紅發怪物就像是看戲一般，望著離夜和森圖兩人的交戰，心裡期盼著兩人最好同歸於盡，到時候永夜世界就得由她主宰，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到儀式，也不會有人來和自己爭奪神源了。
……
……
與此同時，另一邊王伯也已經帶著姜靈怡感到了祭壇附近。
望著半空中那交戰的離夜和森圖，還有被當做祭品囚禁在祭壇中央，陷入昏迷生死不知的方悠雲，姜靈怡很是焦急地催促道：“王伯，快點救救方悠雲吧！”
可王伯卻緩慢搖頭，然後輕聲道：“他不會有事的。”
可現在方悠雲的小半個身子都已經化為虛無消失不見，說他不會有事，姜靈怡自然不會相信。
在惶恐和焦急下，她衝著王伯大聲道：“你難道又想像當初一樣，視而不見見死不救麼！”
多年前，正是因為王伯的見死不救，才會使得盛極一時的朱雀一族，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家族之內，擁有朱雀一族血脈的，只剩下姜靈怡一人，其餘都長眠於地下。
如若當時王伯能夠出手，她的親人根本就不會死去。
王伯聽到姜靈怡的話，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惆悵和複雜，他輕聲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到：“靈怡，當初那件事，確實是我的失職，才導致你的家族遭受到這場大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很是自責，如果當初我在那裡，能夠出手相救的話，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你現在救救方悠雲吧。”姜靈怡再次哀求。
“他不會有事的。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姜靈怡表情惘然：“什麼真實身份？他不就是方悠雲麼？”
“身為先今朱雀一族族長的你，應該知曉很多人皇隱秘吧。但現在，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一件和方悠雲休慼相關的事情，方悠雲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人，而是那些想要毀滅人族的滅世者，也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王伯也覺得隱瞞無用了，索性說了出來。
姜靈怡就像是被石化了的雕塑，說不出任何話來，覺得很是荒謬。自己先前隨手救下的一個普通人，讓他作為自己從者的人，竟然是“他們”中的一員？
回想起和方悠雲的初識，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甚至有些鄙夷，到後來的慢慢關注和敬佩，再到現在的相互喜歡成了情侶。
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就像是冥冥中有一張大網，將之串聯起來，而那張網的名字，就叫做“命運”？
“可方悠雲他，不是軒轅劍的持有者，也是人皇指定之人麼，怎麼會……”姜靈怡還沉浸在這個巨大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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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緩緩道：“這些都是人皇陛下的佈局，也是人類最後的希望所在，‘他們’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人類無法匹敵，也完全與人類不處於同一個層次的存在。而在，早在人類被他們創造之初，體內就被設下了“奴印”，根本無法戰勝他們，逃脫被毀滅的命運。”
接著，王伯又道：“這次的事件，也是人皇遺留下的佈局之一，目的就是為了檢驗某件事情。而且，那紅發怪物和森圖也想得實在太過於簡單了一些，就憑他們現在的力量，就想吞噬神源取代‘他們’的位置，無異於異想天開。若是他們這麼容易便能夠消滅，當初人皇根本就不會以身殉劍，謀取這最後的一線生機。”
“那方悠雲，不會死在這裡對麼？”姜靈怡的眼眸明亮起來。
王伯也沒回答，仿若沒有聽到她的這句發問般，而是專心注視著戰場內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