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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另一份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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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茗的感嘆並不全對, 此人清史不過關, 穿過來之後又一直窩在後宮對於前朝的典故並不熟悉,感嘆有誤也是可以理解的。咳咳,自從被多爾袞領銜主打, 朝鮮向清稱臣之後,就是清的藩屬, 舉凡冊封世子一類的事兒,都要經過清廷批准。別看愛新覺羅家自己都不太按著禮法來, 但是對於藩屬, 一慣秉承著‘嚴於律人、寬以待己’,總要橫挑禮法豎挑規矩,以顯得天朝上國規矩大。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朝鮮同學也有應對之法。只有在有麻煩的時候才顯得格外的恭順, 其他時候,活似一塊牛皮癬。別的不說, 等想要冊封世子或者國王什麼的時候, 禮物就送得重——不敢不重,多爾袞餘威尚在,怕清軍再打回來,朝鮮地面上現在還有清廷派去打著教導禮儀旗號的兼行監視之職的通事官若干人,這個數字前幾年由傅恆上奏減到了八人——等到事件平息了, 他們那裡總要生出些事端來。

生事還要偷偷摸摸地進行,還沒膽子豎起旗子對著幹。這不,屢屢有朝鮮民人越境, 跑到東北地面兒上來滋事。朝鮮不知道是無能管不了,還是肚裡有陰謀故意放縱,總之這樣的情況是屢禁不止。你要是越境謀生,倒也罷了,居然‘民人’跑過來殺了“披甲人”!與朝鮮接壤的是什麼地方兒,是東北,滿清龍興之地、祖墳所在!死的是什麼人?是披甲人![1]清廷豈會干休?

可是朝鮮的使臣也有本事,聽到斥責了,每每有兩種反應:一、痛哭流涕,自陳無能,把自己國家說得要多慘有多慘,什麼藩屬之國無能啦、實力不夠啦一類;二、抹一把臉,詳細論述了這只是個人行為,與朝鮮無關,引經據典,說自己是好人。指天咒地回去一定注意,轉過臉來,第二年邊境依舊不太平。

永d“撲哧”一下笑出聲兒來,引得乾隆側目相看。此時祖孫四代已經回京,時間也再次進入了七月。這回南巡,乾隆與老佛爺母子依舊秉承著施恩的習慣,減了積年舊賦、提撥了幾個路上遇到的讀書人,老佛爺還視察了一回織造府的機房。母子二人都得了幾聲底下的讚歎,被拍得心情舒暢地回來了。五月的時候,乾隆詣黃新莊迎皇太后移居暢春園,算是正式到了地頭。略作修整,母子二人就又挪回了紫禁城。安頓下來之後,乾隆非常敬業地開始工作,也照例帶上永d來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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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正在處理政事,聽到永d居然在這嚴肅的場合發笑,而傅恆等重臣因這一聲笑都抬頭投去詫異的一瞥,當即冷聲道:“你笑什麼?”

“皇阿瑪,人有‘憨面刁’的說法兒,這國——也有‘憨面刁’的麼?屢禁不止,每回總有藉口,”永d笑道聳聳肩膀,“兒子方才聽傅大學士報的一溜年份,凡其有所求之時,總是太平的,太可奇怪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童言無忌”了!乾隆、傅恆等人不是智商不夠看不出來,而是根本沒往這上頭去想,在他們看來,乾隆小國,稱臣納貢,怎麼敢有齷齪心思?也就是永d了,身份夠高能進來聽政,年紀夠小固定思維沒形成忌諱也不多,膽子夠大被爹孃寵愛重視敢於把疑問直接說出來。

君臣相顧無言。自此,朝鮮算是被乾隆給惦記上了。嗯,如果他空下來有心情去調查出朝鮮曾以明朝正統的繼承人自居,而以清為夷狄,這世界估計會很熱鬧。

這些熱鬧都是後來的,眼前就有一樁熱鬧事兒。五阿哥那拖了許久的大婚之儀,終於開始了。五阿哥的新府邸是建成了,內務府並不敢太苛扣了他,還有三阿哥盯著呢,不過是磨洋工罷了。眼看著乾隆回來了,再不敢拖了,幹淨利索地完工了。

永琪被關了這些日子,對小燕子的執念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聽說讓他娶別的女人,他乍毛了。董氏等氣急攻心,好不容易有個能出去的機會,萬不能讓他自己給折騰沒了。三個女人輪番上陣:“爺,您不大婚,只能被拘在這裡。您想著還珠格格,也得出去了才能有機會尋她呀!”

永琪聽了這樣的話,才勉強同意大婚。可他心裡是不願意娶的,又覺得娶妻當娶小燕子,別人做他的妻子,他總彆扭著。嘴上同意了三個女人的話,心裡另有盤算——先答應大婚,等得了自由,在大婚前尋到小燕子,然後……然後的事情然後再說!

大家見皇帝又是指婚又是封爵的,禁足令已經預設解除了,五阿哥雖然恩寵淡了,到底還是皇子,侍衛等並不敢很約束他,永琪見看管得松了,在移居新府邸的空檔,他跑了!允祿這回不想遮掩了,直接捅到了乾隆跟前兒。

乾隆暴跳如雷,下旨要‘秘密但是速度’地把永琪抓回來,然後關到他大婚!至於大婚的禮儀,為了防止他再次抽風或者是逃跑,能簡則簡,不能給他以丟臉的機會!

永琪的動向挺好找,會賓樓的原址沒有他、福家的原址沒有他、大雜院原址裡一看,他正在呢。身著便裝的侍衛一擁而上,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了,嘴巴一堵、拿繩子一捆,拎回了新府裡關著,然後去御前繳旨了。只可憐五福晉,好好的大婚弄得簡直像在搶婚,還是那種新娘搶新郎、匆匆成婚怕人家反悔似的——新郎都沒露過什麼面兒。

在等著新兒媳婦請安的空檔裡,鍾茗聽著青蛾打聽來的訊息:“皇后娘娘,聽說,五阿哥當天幾乎沒露過臉兒,倒是五福晉的嫁妝更耀眼一點兒。對了,五阿哥昨天是睡的書房!只可憐了五福晉。”

鍾茗抽抽嘴角,本來還擔心永琪出來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影響的,哪知道他一得了一點自由就先折騰起他自己了。今天新婚夫婦入宮請安,乾隆都沒讓他出來,依舊是讓他‘閉門讀書’,只讓五福晉來磕頭。

“給老五媳婦的賞再加一成,”鍾茗對染墨道,“我記得前兒有個點翠的簪子?拿出來一併賞了吧。怪不容易的。”確實是夠不容易的,新婚當天被丈夫冷落了,情敵卻連照面都沒打過,第一仗就輸得糊里糊塗。明明被冷落了,第二天還要裝成沒事人似的進宮來為他圓場。

五福晉今年十八歲,踩著年齡線入選的,乾隆選她就是看中她的年紀,想她會穩重些、能規勸永琪。鍾茗細看了一回五福晉,烏雅氏,本不算旺族,她又是旁支出來的,背景算不得深厚。然而別有一種穩重的樣子,看著人也不笨,就不知道以後會有個什麼結果了。烏雅氏的禮儀很標準,答話也極標準,太標準了,讓人挑不出一星半點的錯兒來。鍾茗對著烏雅氏的背影沉思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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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五阿哥的事情,鍾茗又閒了下來,正好陪老佛爺八卦。農曆七月按節氣來講已是入秋了,然而天氣仍熱、白晝仍長,天長無事又熱得不想動彈,也就只有聊天來打發時間了。

老佛爺正說到乾隆祭孟子、謁先師廟、孔林。“可惜他十六叔先奉旨送我由水路回蹕了,永d倒是跟著皇帝去了一趟,說是極莊嚴肅穆的事情。就是去了,這等大奠,似也不是我這婦道人家能夠參與的。”

“這些事兒我可不懂,只聽說皇額娘見了織造機房?織雲錦的機子與尋常機子究竟有什麼不同?”

“只是大得很!”老佛爺覺得只能用個‘大’字來形容了,伸手在殿裡比劃了一下,“比尋常機子要寬好幾倍、高出老大一截,從這裡到這裡,得這麼高……織錦工匠要織進上的料子之前,得先有一、二十年的底子才成。”

陪聊的宮妃一起發出驚歎:“豈不是比小戶人家的屋子還要高大?”、“這衣服織造起來居然這樣講究?”

這話略有誇張,但是織雲錦的織機確實很大就是了。宮妃的驚歎取悅了老佛爺:“還有,我在那裡看了好一陣兒,織造府專程挑出來的熟手還沒織出一寸來!這還是熟手呢,換了旁人,更要耗時耗力了,”老佛爺一拍手,“那花紋、圖案都是織在料子裡的,並不用後繡上,難怪織時費力了。”

又是一陣驚呼:“就是緙絲等料子,也是把花紋、圖樣織在布上的,也沒見有這樣麻煩的,怎麼雲錦就這樣麻煩了?咱們竟沒福氣見到是如何織的。”

老佛爺高興了,人人有賞,雲錦珍貴稀少不能濫賞,宮緞倒是還有很多,每人都抱了一匹杭綢裁衣服去了。

老佛爺近來挺閒的,十格格不是個鬧心的孩子,養起來容易,看起來舒心。逗了一回小孫女兒,老佛爺動了念頭想多熱鬧一會兒,公主們雖然金尊玉貴,然而老佛爺一發話,還是得頂著秋老虎來奉承。

和敬是宮中常客,蘭馨在乾隆南巡期間產下一子,得賜名惠佑。晴兒之子明德生在六月,現已出了月子,正好可以順便到宮裡來請安並謝產子之時所受之賞。老佛爺喜於兩個孫女得育麟兒,興致很高。

看了一回晴兒又看一回蘭馨,再問一問和敬已成年當差的兒子,回顧而問:“四丫頭呢?”

鍾茗笑道:“皇上念福隆安這兩年辦差用心,給了他一秋的假,讓好好休養,不日再領差使。和嘉是公主,可也是人家的媳婦兒,也要多陪陪額駙的。方才著人宣的時候,說是小兩口到城外莊子上散心了,沒趕得及回來,我估摸著最遲明日,必會過來給老佛爺請安的。”

老佛爺的笑容就有一點曖昧。和嘉堅持給純皇貴妃守二十七個月的喪,今年正好除服。因乾隆二十七年是閏年,要閏一個五月,算起來就早一個月除了服,前些日子剛換過新衣。乾隆給福隆安假期,多半也是為了這個原因,讓小兩口多努力努力添丁進喜。

“福隆安這兩年是紮實上進,是個好孩子,”老佛爺先誇獎了一句,近期出行,都是這個孫女婿安排伺候的,老佛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等到我重外孫子降生,要好好賞他!”

在座的都掩口而笑。

老佛爺笑了一回,又對紫薇道:“我還要等你的好消息呢!”

紫薇一直敬陪末座,此時抬起頭來,滿臉紅暈,不好意思答話了。老佛爺對她倒滿意,本來還擔心她與婆家相處不順,冷眼看了一陣子,紫薇在婆家倒過得挺滋潤,也沒有做出不妥的事情來失了皇家的身份,親近之意又加了一點兒。

紫薇大婚不滿一年,還算新婚,倒不是很急。紫薇心裡小有不安,今天進宮之前,她診過一次脈,只是並不確定,許是懷胎時日不久不能確診的緣故,現在並不敢說出來,生怕是空歡喜一場。

正高興著呢,延禧宮新派的留守太監首領奔過來回報:“玉貴人看著像是不大好了!”

老佛爺大為掃興,公主們只作聽不懂。

鍾茗左右看看,才道:“打發太醫去看過了麼?七格格、九格格生日正在此間,別弄得亂七八糟了!”

新任太監首領是個明白人,低頭垂手,不敢多說一字:“回皇后娘娘,太醫看了一回,說是鬱結於心,還有產後失調留下了病根兒。這幾日,玉貴人又不吃東西,就……”

幾個公主相互攜手退至一邊,老佛爺木著臉眼皮都沒翻,一面研究衣服的繡紋一面輕聲道:“她‘又’不吃東西了?你去罷。”

太監首領也不是很擔心,玉貴人顯然是個已經失寵還翻不了身的,是死是活都牽連不到他們頭上。活著是他們的負擔,沒了他們才好省心。老老實實又磕了一個頭,清楚地答了一聲:“!碧置惶值繳賢返拇x梅槳杆膊輝諍趿耍厝ゼ絛詞卑吹愕乃頭辜逡窆筧順圓懷允撬約旱氖露鸕鬧髯幽制2懷遠鰨乓懦怨下洌渙擻窆筧耍懿換嵊腥慫凳撬e暗摹

經此一事,聊天的興致也沒了,宮外進來的就匆匆跪安而去。出了西華門,還紛紛打發人去給在城外的和嘉送信,讓她這兩天如果進宮,就小心著點兒。吩咐完了自家下人,覺得奇怪,左右一看,幾個姐妹都做了同樣的安排,相顧一笑。和敬就邀幾個妹妹一塊兒到她那裡小坐,又是一陣命回家報信的吩咐聲,這才相偕而去。

鍾茗看她們都走了,才起身對老佛爺道:“皇額娘,我還是仔細問一下的好,總要看兩個孩子的面子。”

老佛爺冷道:“難道你就打算在宮裡白供著這麼個活祖宗?三不五時病一回,招得人心煩了她又好了!沒見過這麼嬌貴的!”

鍾茗長嘆了一口氣:“皇額娘,媳婦這回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去不得留不得……”

老佛爺這才抬眼看了一下鍾茗:“報給皇上吧!把你的難處、我的難處、宮裡的難處說給皇帝聽,問問他,這事該怎麼辦!”

“!

鍾茗沒有馬上去找乾隆,而是重新召來相關人等問了一回,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情人多是延禧宮的奴才,很怕擔上這個責任,眾口一詞,玉貴人心神恍惚,自己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吃藥。言下之意,是她自己作的,並不是大家伺候得不盡心。鍾茗又問了容嬤嬤特意放在延禧宮裡的人,說法也是一樣,這樣瞅了個機會去請示乾隆。

“皇上,聽說這回是本月戊辰日去木蘭?”

“怎麼?皇后也想去散散心?這也不難。”乾隆的心情挺不錯。

“去不去的,隨皇上安排,只是目下有一事,還要請皇上拿個主意。”

“哦?”乾隆的眉毛挑高了一點兒,“說來聽聽,近來少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兒。”

“十五阿哥三歲了(虛歲),去年的週歲宴,您就沒在宮裡,今年是不是要隆重一點兒?他是皇子,總不能冷落了。”

乾隆“嗯”了一聲,語氣變得不太高興了。鍾茗又道:“這個還罷了,七格格與九格格的生日也在七月,”頓了一頓,“下頭報上來說玉貴人近來茶飯不思,飯不吃藥也不用,我想這大概是思子心切了。十五阿哥,抱給了鄂貴人,可兩個格格,還在她名下,是不是——格格們生日的時候開個小宴,讓她見一見,給她個念想?總歸相識一場,前些年我跟她雖說不對付,可現在,她這個樣子——又有點兒感傷。”

“婦人之仁!她又是心情不好不想吃飯?是不是還沒有叫太醫?”乾隆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像安了鋼珠,左搖右擺,煩躁不已,鼻子裡噴出氣來,“朕早懶得理會她了,你怎麼又拿她來鬧心?”

鍾茗聽得乾隆有些遷怒,也有一點懷疑自己的意思,忙道:“是今天在慈寧宮,延禧宮的人直接捅到老佛爺跟前了,也不怪他們,那是兩個格格的生母,一旦出了事兒兩個格格都要戴孝的。去年七月她就中過一回暑,過後就一直蔫蔫的,因老佛爺聖壽,恐怕不吉利,我讓太醫院死保著她,別弄出煩心事兒來。如今都一年了,眼看著捱不過了,吹不得打不得的,要怎麼辦啊?”

乾隆冷笑一聲:“聖壽過了吧?嗯?”

“呃?是……”

“那不結了!”

“啊?”

“你就是直腸子!”乾隆反倒樂了,“朕去老佛爺那兒看閨女去了,你慢慢兒想吧!算了你別想這個了,看你聰明了一點兒,到最後還是心軟。”

延禧宮的首領太監左右也等不到上頭再下什麼嚴令,非要保住玉貴人的命不可,心裡也就明白了七八分。玉貴人如果心智還在,早就能想明白了,只可惜她現在已沒了這份心思。去年兩個格格生日與十五阿哥週歲,是解除禁足令的好藉口,彼時乾隆奉老佛爺出巡了,皇后倒是命辦了場不算冷清的宴會,可是沒她參加的份兒。然而中暑之後,她的待遇更好了一點兒,讓她心中猶存幻想。念及是老佛爺七十聖壽,一應赦免、提拔的大好理由,可玉貴人一直捱到十一月的正日子,始終沒有等來解除禁足令的恩旨。年宴也沒有她的份兒,閒適之餘,攬鏡一看,紅顏不在,色如枯木,不由心如死灰。數次想自我了結,又下不去手,拖拖拉拉,捱到了開春,乾隆再次南巡,還是沒有提到她。

病人還是很容易引起同情的,宮中混了這麼多年,雖然早已淡然,仍有一個宮女在思及明年就要出宮了,想勸玉貴人看開一點,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德。記得自保要緊,也不給玉貴人傳訊息什麼的,只是偷偷看了一回兩個格格,見她們過得都好。回來告訴玉貴人:“兩個格格與舒貴妃娘娘、慶妃娘娘相處很好,兩位娘娘待格格們如若己出,像極了親母女,沒有受什麼虧……”您就放心吧。

本是讓玉貴人寬心的話,可玉貴人聽起來是完全絕望了,兒子被一筆抹去成了別人的,現在女兒也有了新額娘,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還是惦記著三個孩子,日夜思念,無心茶飯,心知兒女被抱走了,斷難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只是痴痴念念,能再見一面。又有著糟蹋身體的意思,既下不去手痛快地自我了斷,這樣耗光了生機也行,省得活受罪,終於弄得快要死了。勸說的宮女看她這個樣子,駭得不敢再靠前了。

其餘宮女、太監們顧忌七格格與九格格的存在,怕擔責任,見勸她也勸不下,不敢瞞著,當下報了上去。上頭卻跟沒聽到似的,這下大家都明白了,也不用怠慢,聽領頭太監的話,飯照做、藥照煎,她自己不吃,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不幾日,就有皇帝的話下來了:“病來病去十分煩人,老實呆著朕也懶得理會,朕最煩有人給朕添麻煩。”

宮女太監們心中更有數了,每回把飯菜原樣端出去,還要大聲感嘆一回玉貴人居然不吃飯,與其他宮裡的熟人說話時也要作擔憂狀說出玉貴人連煎好的藥端到眼前都不喝,這樣作賤自己的身子,可如何是好?難道不念及兩個格格年紀尚小了麼?這話傳到舒貴妃與慶妃的耳朵裡,馬上嚴令不許在格格面前提起,好不容易養得跟自己親自了的便宜女兒,怎麼能讓她們再聽到玉貴人的訊息平添麻煩?玉貴人早是過了期的八卦,眾人談論的興致也不大,在兩妃的大板子壓力之下,玉貴人的訊息在紫禁城裡再少有人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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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與老佛爺把玉貴人撂開不管,徑自帶著皇后等人去了木蘭。玉貴人病逝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乾隆在木蘭剛獵了一頭鹿回來,聽了信兒,頓兒都沒打,轉臉帶著皇后一起侍奉老佛爺吃烤肉去了。鍾茗扶著老佛爺,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昔日威風已極、威脅極大的令妃,被貶之後還要鬧一點事兒的玉貴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紫禁城?她心裡還在納悶著呢,旁邊一對母子早就有說有笑了起來。

鍾茗想了一會兒玉貴人之死,黑鍋要由誰來背,賬要記到誰的頭上,舒貴妃與慶妃兩人是否會藉此機會在兩個格格面前扣自己一個罪名,以拉近母女關係。還有十五阿哥,玉牒是改了,會不會有人藉著踩自己來接近與他的關係?然後下個黑手什麼的?想得腦仁兒發疼。想了半天,還是要表明一下姿態,比如建言給玉貴人葬得體面一點。

老佛爺看不下去了,趁乾隆對臣下賜酒的空檔拉過鍾茗附耳言道:“你在難過的什麼?又發的什麼愁?你一個皇后,用得著為個貴人犯難麼?她是什麼金貴的人麼?還是她孃家會跟你過不去?”言下之意,你在擔心什麼?“你好好的當好你的皇后,再沒有用你擔心的事!”

鍾茗恍然:“媳婦明白了,只是一時心裡轉不過彎兒來。”擔心什麼的,都是多餘的,只要地位依舊穩固,繼續平靜度日,皇后的身份就是塊護身符。玉貴人是乾隆自己厭棄的,誰能借她生起事來?兩個格格不用擔心,而十五阿哥,只要永d好好的長大、成親生子,十五阿哥就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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