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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將到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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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身邊的人知道這玉貴人與皇后較了這麼多年的勁, 實稱得上是皇后最大的麻煩, 現在她死了,不由得也喜笑顏開。皇后的敵人少了,自己這些皇后身邊伺候的人只有活得更舒服。容嬤嬤更是高興不已, 十幾年了,吃了多少悶虧、生了多少暗氣, 終於盼到玉貴人死了,多不容易啊!

“娘娘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 後宮裡怕不會再有人有膽跟您作對了!”容嬤嬤的笑容發自肺腑, “十二阿哥又得皇上重視,十格格也養在老佛爺跟前。哈哈。”

鍾茗撥出一口濁氣:“嬤嬤,出去走走吧, 在宮裡少有空閒, 到了這兒,正好散心。”危機警報基本解除, 鍾茗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玉貴人, 或者令妃,一直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大石。

自從玉貴人消失以後,鍾茗很是輕鬆了一段時間。木蘭的天很藍、承德的山色青翠,都很適合遊玩。老佛爺的興致也很高,婆媳兩個帶著隨駕的眷屬玩得心情舒暢。玉貴人之死對於老佛爺的影響不如鍾茗那麼大, 她老人家只是單純地享受生活。

這天,婆媳兩個正湊在一處拆看京中信件——今年行圍和敬沒有隨駕,但與行營仍有書信往來。信中提及京中今年一些趣事, 又說到舅舅傅恆家的千金越來越有風範一類的話。老佛爺問鍾茗:“傅恆的閨女,今年多大了?”

鍾茗正要回答,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聽起來很匆忙。

“老佛爺、皇后娘娘,十二阿哥悄悄溜出行營,目下正在四處找尋!”小凌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一個不留神,還在地毯上絆了一跤。

這下連信都沒心情看了,婆媳二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什麼?!”

永d這回隨駕,行獵時的收穫依舊豐富,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以前那樣興奮了。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天底下最大的英雄,初次上場就滿載而歸,真以為自己是巴圖魯了。等慢慢弄清楚這是作秀之後,永d對於跟隨大部隊行圍,就失了興致。為了哄父母、祖母高興,公開場合他還是老老實實“陪大家玩”。一瞅準了空子,自己偷偷地跑去試試身手去了。

永d是被兆惠提溜著“請”回來的,小臉上髒兮兮的,手裡還抓著一隻被羽箭貫穿的灰兔子,兔子的血一部分在毛皮上凝固成小塊兒、一部分猶自黏答答的隔一會兒滴幾滴。永d一臉的興奮,直到被滿頭大汗的兆惠送到御前,這才為時已晚地想起要檢討一下。

母親和祖母好打發,看到他沒事兒,就先軟和了。他再討好地道:“就是想憑自己的本事弄點東西孝敬老佛爺和皇額娘的麼……”這一關馬馬虎虎也就能應付過去了。但乾隆這一關就不好過了,乾隆心裡其實挺得意,這兒子有膽識,計劃得也周密:永d身邊的奴才先被永d用各種理由支使走了——有去準備次日要穿的衣服的、要去廚房吩咐永d指定的選單的、有去看看十格格在玩什麼的,爾後永d悄悄溜到馬廄,出行在外不比宮裡,行動要方便一些,木蘭行圍,十二阿哥少年心性弓箭不離手也不是什麼新聞,讓他順利找到了馬,一翻身,溜了。最後,在回去覆命的奴才發現人不見、飛奔上報的這一點時間裡居然小有收穫,乾隆認為這個兒子很有前途。

但也嚇個半死,幸虧發現得早,乾隆再以兒子為榮,也不大相信永d現在的年紀萬一遇到野獸能毫髮無傷地逃脫。乾隆壓下心裡的得意,先把臉一板,開始訓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居然以身涉險!”越說越後怕,“就是不遇上狼、熊,碰上雄鹿驚了馬,你就危險了!”

老佛爺樂於寵溺縱容嫡孫,鍾茗則覺得永d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活潑時候,不能抹殺了他的天性,被他一說,老佛爺和鍾茗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永d遭遇了三重奏的圍攻,撇撇嘴:“聖祖爺還親征葛爾丹的,圈養的是豬,放養的才是鷹……”

梆!腦袋上挨了一下,一抬頭,乾隆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永d礙於兆惠在場,不好意思伸手摩腦袋,嘟嘟嘴老實了。

兆惠背上又出了一層細汗:“皇上,奴才再去巡一回營地,讓下面的人加緊防衛。”

“去吧!”隨著乾隆一句話,兆惠嗖地消失不見了,小凌子大為歎服,這才是將軍呢,幹啥都快。

乾隆斜眼看了一回永d,伸手替他揉了揉被敲出的鼓包:“男兒當橫行,可也得先注意自身的安危才行!白龍魚服,最是危險的。”

“兒子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真本事,”沒了外人,永d說話也坦誠了,他年紀本不大,城府還沒深到一定程度,這回露了底兒,“行圍都是別人趕好了鹿讓我射的,皇阿瑪,兒子試過了,憑自己的本事,追丟了一頭鹿,被瞞了……”

乾隆有些尷尬,老佛爺笑道:“兔子比鹿個頭兒小多了,也靈活,不比鹿好獵呢!再說了,能讓別人幫你趕鹿,那就是本事!”

乾隆也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祖宗遺風不可忘,可也不要把自己降成莽夫一類。”

永d點著頭“唔唔”了兩聲,眼睛亮了一點兒。

“好了,為了你溜出去,大夥兒擔心了一下午,你這兔子啊,就給大家夥兒加菜了罷!”鍾茗戳戳永d半光的腦門兒,“小凌子,野兔拿下去,吩咐他們收拾了。”

永d笑著一動手腕兒,帶血的兔子就朝小凌子飛了過去,把小凌子嚇了一跳險些失手把兔子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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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乾隆便有了一點改變,允許永d出去射獵,不讓人先替他設圍——條件是永d必須帶上侍衛,保護他的安全。“侍衛不會對你的獵物出手,”乾隆鄭重許諾,“以後想去哪兒都照此辦理,朕不攔著你,可你也得讓皇阿瑪放心,是不是?賽威、賽廣是朕跟前的穩妥人,以後就歸你了!”

從這時開始永d再往外跑,安全上就有了保障,回宮之後,偶有想單純閒逛的時候,就照此辦理。鍾茗見永d的安全不成問題,也樂見他走出溫室。永d得見市井民生、民間疾苦,大開眼界,應對行止成熟不少,也讓乾隆很滿意,皆大歡喜。

永d私自出行的事兒一過,鍾茗的生活就稱得上是平靜無波了。兒子越來越懂事,後宮一直很安靜,女兒也是天天能見到,孃家越來越穩重,就是宮中瑣碎細務,也是得心應手,一切盡在掌握中。現在陪老佛爺說說話,再召蘭馨等人過來陪自己說說話,接見一下遞牌子請安的福晉、命婦偶爾聚齊人手打打牌,就是鍾茗的全部娛樂活動了。現在的戲,她不大愛聽,聽了也不太懂,索性不看了。

鍾茗必須得承認,沒了玉貴人、五阿哥,生活真是寂寞如雪。衣服首飾、兒女丈夫、規矩法度、各家八卦,鍾茗說起來駕輕就熟,然而太輕鬆了,就不免寂寞,生活沒有起伏。

其實鍾茗很喜歡宅,但是宅在宮裡,是件痛苦的事情。人生可以沒有激情,但是連一點適當的起伏都沒有,就太難過了。宅女講究的是萬事隨意,可宮裡就不能隨意。想睡懶覺,除非你病了,想熬夜倒是隨你,但是沒有電腦,而且第二天依舊要早起。應有的社交活動,除非你被打入冷宮了,否則就得按時按點按規矩的打扮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完美地扮演著你的角色。

有危險籠罩的時候,鍾茗開足了馬力,從精神到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凡事都積極,日子忙碌辛苦,卻是充實。一鬆懈了下來,什麼毛病都來了,人變懶了,心也煩了。就像是經歷過了高考的學生,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整天累得要死,巴望著早日升到大學,可以甩開了小辮兒玩個痛快。等到了大學,也確實輕鬆了,經歷了什麼都新鮮的輕鬆日子之後,忽然覺得無聊了,看什麼都不順眼,什麼事兒都懶得去做,覺得自己整天都是在混,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根本是在浪費生命。

經歷了這樣的一番轉變之後,鍾茗難得地真正地抑鬱了,什麼不順心的原因都沒有地抑鬱了。雖然木蘭的天仍藍、承德的山仍翠,終沒能讓她提起精神來。在外頭猶可,沒事兒還能到草地上踩踩不用罰款的草,劃劃不用押金的船。

一回到宮裡,鍾茗自穿越以來,時隔五年再次病倒了。這回連太醫都診不出大毛病來,來來回回說的只是‘勞累過度’、‘心神耗損’,別的什麼原因也沒有。鍾茗一面打盹兒一面腹誹,你才勞過度、你全家都心神耗損!我現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我倒是想‘勞累’想‘耗損’都沒地兒耗去!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勞累’、‘耗損’了?”鍾茗的話冷嗖嗖的。我剛穿過來那會兒擔驚受怕的時候你不說,現在來說了?有沒有搞錯啊?

太醫心裡打鼓,對於纏綿病榻的人,病啊病的就病習慣了,反而經得起種種病痛,輕易不會死。而身體一向健康的人,一旦病起來就不是個小事。皇后這幾年,平安脈相看起來都很健康,身體也好,幾乎沒生過病,太醫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皇后崩了,大家跟著一塊兒倒黴——什麼毛病沒查出來,人反倒讓你醫死了,不找你的麻煩找誰去?

太醫只能開些溫補的藥方來,吃了也不大見好,皇后娘娘依舊一付懨懨狀。這種懨懨的狀態裡還透著一絲詭異——皇后娘娘的飲食口味越發奇怪了,越來越喜歡喝湯,光喝湯水不吃湯裡的肉,還嗜辣;平日沒精神,稍有精神的時候讓人念一回故事,一邊聽一邊狠批,聽《西遊》她把唐僧罵了個狗血淋頭,批完了,繼續讓人念,她再繼續批……

永d求了乾隆,得以朝夕侍疾,鍾茗懶洋洋地歪在榻上,睜開眼睛,看到永d漸漸脫了童稚有了英俊少年的模樣,大感欣慰,只要他爭氣,就沒什麼可操心的了。不對!永d開始抽條長個兒了,原來還有的一點兒嬰兒肥的臉頰都瘦了下去,看著好不心疼。

“你身邊的人是怎麼伺候的?瘦了!太肥胖了不好,可也不能瘦了啊。吃的多不多?讀書別太累了……”開始絮叨。

“皇額娘,兒子沒事兒,聽說長個兒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確實是這樣,鍾茗心裡嘀咕著,現在想操心都沒得操。原來還擔心永d的教育問題,可現在她根本插不上手,人家永d也生長得很好,我人生的奧義已經變成‘靜養’了麼?

正想著事兒呢,嬤嬤領著十格格進來了,看著依舊水靈可愛,永d一副好哥哥模樣地多嬤嬤手裡接過了她,行,這下可以徹底放心了。眼睛一翻,鍾茗又睡過去了,沒有看到永d擔憂的眼睛。

不說老佛爺連番賜藥,就是乾隆也得空過來探望,鍾茗還是一副淡然欲睡狀。和敬、蘭馨、晴兒輪番入宮,連已有兩個月身孕的和嘉也顧不得養胎,都到床前侍奉。鍾茗只覺得奇怪:“你們怎麼都來了?大冬天的,還有和嘉,你還有個小的呢,頭幾個月正是要小心的時候,怎麼也四處亂跑?”

和嘉心中發酸:“皇額娘,聽太醫說,頭幾個月也得走動一下,不然身子不好,生產的時候要吃苦頭,這不,女兒想著,還是到皇額娘這兒來,才不用擔心走動得多了招人煩,哪知道您竟這麼說,既這麼著,女兒可就回去了!”拿帕子抹眼睛。

鍾茗以為她在撒嬌裝哭:“哎~我倒招了你這麼一串子話來,不是怕你累著了麼?”

蘭馨聽了,差點兒沒哭出來,被和敬和晴兒一左一右擰了一把,才把眼淚給逼回去。容嬤嬤背地裡卻是真哭了出來了。

各種補品吃了不少,鍾茗越吃越煩躁,到底還記得是在宮裡,硬壓著火兒憋得臉色更不好了。即使想發洩,想罵人都懶得動口。眼看著就到了年底了,新年諸多事物都要準備,鍾茗強打起精神到了慈寧宮去。

老佛爺驚道:“你身子不好,躺著就是了,何必巴巴的換了衣裳再跑過來?”

鍾茗不覺得什麼:“是媳婦的罪過,居然想躲懶,懶覺竟睡了這麼長時間,皇額娘別降罪才是。”

“快坐下!”老佛爺急忙招呼著,“有什麼事兒,打發個人來說一聲就行了,哪用得著你親自來?”

鍾茗覺得老佛爺這話說得未免太奇怪,太客氣了,難道有什麼隱情不成?立即精神了一點兒:“那怎麼成呢?這些日子沒來請安,已是罪過了。又有正事,怎麼能輕狂了起來呢?”

老佛爺用很讓鍾茗生疑的和緩口氣問道:“什麼事兒啊?”

“年節快到了,各處掃塵、各禮、賞賜……”鍾茗說明來意,“總要開始準備了,媳婦來跟老佛爺討個主意。”

“你既病著,就不要很操心了,萬事有我呢!你前些日子躺了,我的皇帝急得不行,永d兄妹兩個可擔心了呢!”

原來說的是這個,鍾茗不擔心了,警報解除,笑得燦爛已極:“媳婦兒這不是好好的麼?”

下面就是研究新年的事情了,這是做慣了的工作,閉著眼睛都不了錯,既然如此,鍾茗乾脆真的閉上眼睛了……老佛爺看了心裡直嘆氣,看累得這個樣兒。悄悄打個手勢,坤寧宮的人就把鍾茗小心移到了慈寧宮床上歇著了,等鍾茗醒來請罪,老佛爺還滿臉包容:“累著了吧?”

鍾茗這個樣子,乾隆愁得要命,怎麼永d好好的,永d的額娘又這樣了?

老佛爺帶著埋怨:“這幾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你一樁樁的數過來,件件都是出力費神不討好的,能不累著麼?”

乾隆默然半晌,方道:“那讓皇后好好休息一陣兒罷,可是這宮裡——”

“我盯著罷。”

“皇額娘還有十格格要顧看呢,”乾隆不好意思說‘您都這把年紀了,更容易累壞掉’就拿女兒當藉口,“兒子讓舒貴妃準備年節,慶妃、穎妃襄助罷,皇額娘攬個總,您看怎麼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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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病了,後宮裡當然要受影響。眾宮妃都打點著禮物,上趕著去坤寧宮請安。誰不知道十二阿哥儲君之勢已成,今日之皇后就是翌日之太后?為了日後生存計,也要好好討好一下皇后才成。

到了坤寧宮,見皇后除了提不起精神,萬萬看不出任何不妥來,心裡疑惑到了十二分,也不敢問出口來。再看皇后有些發懶的樣子,舒貴妃與慶妃心裡大驚:[皇后不會又懷上了吧?她都多大了?]

這兩人如今日思夜想,不是聖寵,而是兒子!年輕時盼寵愛,年紀漸長,眼光長遠了,才知道子嗣的重要。自己重視什麼,自然會關注什麼,兩妃越看皇后這樣越像是懷孕,心裡一下子酸到了二十分。

慶妃比舒貴妃更會做人,把表情調整到一個更為關切的程度:“娘娘這不是,有喜信兒了吧?”

鍾茗腦袋嗡了一下,覺得全冷冒了一回汗,近來信期不準,似乎……放鬆下來就駭笑道:“怎麼會?”吃這一嚇,腦子更懵了。鍾茗討厭這樣暈暈乎乎的感覺。

當然不會是有身孕,太醫細診了一回脈,也是這個結論,更兼鍾茗信期又至,讓老佛爺很是失望了一回。太醫仔細觀察了這些日子,悄聲問了青蛾等皇后信期的問題,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臉上青幾分。皇后這不但是沒懷孕,而且,是快要到不能懷孕的年紀了。皇后都四十好幾了,幾乎快到不要懷孕的年紀了。專攻婦科的太醫一算,這麼鬧騰個幾年,皇后該徹底生不出來了。可是這話,你敢跟皇后直言麼?甚至這話都是不能明著公開的!沒人逼問,最好跟誰都別說。老佛爺只問了是不是有喜,太醫就不會找抽地說皇后這是快要停經。

舒貴妃光聽到皇后不是喜信就高興了,從慈寧宮裡出來就更高興了,即使拼命壓抑,她的臉上還是透出一絲興奮來!老佛爺命她暫掌後宮了!雖然還有幾妃襄助,還要向老佛爺彙報,但是,這可是實權,是老佛爺與皇上親口給的實權。以往襄助,都是皇后發話,現在授權的等級提了一個檔次,舒貴妃怎能不喜?

鹹福宮的奴才齊齊磕頭為賀:“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舒貴妃很有點兒得意,入宮這麼多年,數這些日子過得順暢。

舒貴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仔細照看皇后的病情。太醫吞吞吐吐,打聽帝后的病情,是件忌諱的事兒,他們並不敢全說。然而太醫是個不好做的職業,如非必要,是絕不敢打包票說此病萬無一失的,皇后這回的情況擱兩百多年後,有一名詞叫做更年期綜合症,太醫就更不敢說了,只能拼命開些滋陰的藥方給皇后培養著。舒貴妃就理解為皇后之疾難愈,處理起宮務來越發的上心了,因而新年過後很得了老佛爺幾句誇讚。

鍾茗就在萬事不費心的情況下過了一個舒服年,開了春就是乾隆二十八年了,一年一度的小選又到了。

“娘娘!娘娘!”容嬤嬤的聲音很急切,鍾茗不得不給予更大的重視。自從令妃越來越吃鱉,容嬤嬤就越來越淡然了,已經很少有這樣大呼小叫的舉動了。

“嬤嬤?怎麼了?”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

容嬤嬤就差滿地亂轉了:“我的好娘娘!您沒發現麼?咱們宮裡有幾個粗使上的宮女也到了出宮的年紀了。”

“正好小選輪換了,選新的補進來就是了,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鍾茗深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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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聽說,坤寧宮這裡,預備新填進來的是舒貴妃親自看中,還留下來說話的。十二阿哥那裡的,一個是舒貴妃親挑的,另一個是舒貴妃從自己宮裡特特撥出來的……”

當年永d出生的時候,伺候的人都是花了很大心思挑選的。身邊除了嬤嬤與太監這些是要一直在宮裡當差的之外,伺候的宮女卻不是齊斬斬地同一年入宮的,而是分成幾批。有將要出宮的,因是熟手,被派去梳理一下伺候的規矩。還有已經入宮三、四年不等的,看著可靠,又經過觀察考較會伺候的人,選這樣的人,還有六、七年的時候要呆在宮裡,正可長久用著,不用經常更換,能更好地伺候主子。另有幾個是新進的,跟在老人身邊調-教著,等老資格的到了放出宮的年紀,這些人也成了熟手,知曉永d的習慣了,正好接著伺候,免得青黃不接。永d生於乾隆十七年,今年是乾隆二十八年,到如今正是十一年,伺候的人輪了好幾撥了,今年又有需要替換的了。

舒貴妃代掌宮務,恰逢著替換宮女,她把人換了,無可厚非,但是換的人都跟她扯上了關係,這裡面的問題就大了。舒貴妃不用借玉貴人生事,她自己就能辦出事兒來。對付一個皇后,有什麼好辦法?答曰:架空她!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了,盯緊了,她有什麼舉動我都知道了,知敵先機,還有什麼好怕了?

虧得容嬤嬤的消息靈通,在分配結果沒有敲定的時候得了訊息。容嬤嬤本不欲在鍾茗‘病重’的時候打擾她,但是眼看著刀子都劃到眼眉前了,無論如何,也要鍾茗出面了,這才咬牙跟鍾茗說了。

“她們這些日子,不停地對十二阿哥示好,”容嬤嬤又加了一句,“比當年令妃待五阿哥還親熱……”

別說什麼:都是我玩剩下的,你也要揀出來用?甭管是誰玩剩下的,只要有用就行。設若鍾茗真一病不起,就是知道舒貴妃做了什麼,她也有心無力。這下好了,懶病徹底治好了!

“唰!”地一聲,被子被掀了起來:“更衣!我倒要看看舒貴妃給永d挑了什麼好模樣兒的人!”

治癒了!

種子到了溼潤的地裡就要發芽,除非這種子被蟲蛀了、被煮熟了,入了宮的女人,即使本來不想爭強好勝,現實也會逼得她‘上進’。宮裡跟紅頂白的事情是常有的,你一不‘上進’,太平日子都沒得過。舒貴妃一路而來,先頭是一直被令妃壓著,她使不上勁兒。如今令妃被皇后使法子拿下去了,皇后自己又病了還眼瞅著有一睡不醒的勢頭,她又掌了宮中大權,怎麼可能不心動?

她本不是個很會討乾隆歡心的人,心眼兒也不太靈活,但是大勢擺在眼前,她要是再看不出前景來,那就該愧對乾隆給她的位份了。她也沒有膽大心大到從現在開始就謀害個皇后什麼的,只是心裡有一絲期望——這回論資排輩,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只要皇后一崩,眼下大好局面,統統會由她來接手,那她還爭什麼?連已經得皇帝青眼,專程獨立培養的未來太子都能順手接收了來,皇太后的名份眼看就要收入囊中,舒貴妃也沒傻到現在就等不及地下手。她只要靜靜地等皇后崩了就成了,這點見識舒貴妃還是有的,因此面上愈加恭謹,老佛爺對她也頗為滿意了。

舒貴妃認為不對皇后下手,不代表不可以安排一二耳目,也好及時知道一些訊息,這是宮裡人慣常用的手法,正好遇到小選這樣的好機會,舒貴妃也就不客氣地準備插兩個釘子。至於永d,舒貴妃是有些冤枉的,本來她覺得要照顧好十二阿哥,這樣才能在皇帝和老佛爺面前露臉兒,皇后大安了,也要承她一份人情,日後十二阿哥登基,她的日子也更好過一點。然而到皇后一直不起,她又代掌了宮務,心情就有一點微妙的轉變了,更兼慶妃、穎妃搶先對十二阿哥表示出了母親般的關懷,舒貴妃開始當仁不讓了。

想法非常好,但是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上——皇后駕崩。現在皇后活蹦亂跳地回來了,還在慈寧宮裡跟老佛爺談笑風生:“人家都是春悃,我居然是貓了個冬。”

老佛爺大笑:“你是熊麼?”

“咳咳,不獨熊會貓冬,人也是會的,”皇后正色地道,“媳婦已經親身試過了,很對!貓冬之後,精神更好,皇額娘也可一試。”

“哈哈!好啦,正好你大安了,小選的事兒都定了,你來參詳參詳,這回可不許再累著了。”

“哪兒就能累著人呢?媳婦兒那是閒得,人吧,不是累狠了才不想起來的。反倒是越睡就越想睡、越懶就越起不來,這不,一狠心爬起來了,什麼毛病也沒有。您就放心吧,太醫什麼門道也沒說出來,可見是懶的。”

“就你會說,快來看看罷!”

舒貴妃傻眼了。

“這些使喚人手去年已補得差不多了,今年不過是些輪換的,並不用很費心,倒是明年選秀,要早些立下章程來。前年(乾隆二十六年)的秀女,大多指了婚,後宮沒添上什麼新人。如今這宮裡倒是老人居多,不大活潑,恐伺候皇上不周到呢且生養上也過了最佳的年紀。明年選秀,一要顧著皇上龍體,二來也要給後宮添些新人,能添幾個小阿哥、小格格就好了。”

舒貴妃更傻了。

老佛爺聽鍾茗把乾隆的身體與子嗣都考慮到了,深有同感:“那就要年紀不很小,人也穩重的了。”

老佛爺說的穩重,一般是不會得乾隆喜歡的,鍾茗心裡有數,才會把乾隆的身體放在第一位來說。老佛爺留的人,乾隆恐怕看不上,例證就是‘自己’,說不定乾隆就不會留人。乾隆看上的,大概是婉約一類,老佛爺考慮到乾隆五十開外的年紀,又有香妃的前車之鑑,大約不會喜歡這樣‘狐媚’的,也留不下來。就算留下來了,前者不得聖寵,後者有老佛爺彈壓。這樣的盤算是不能對別人說的,鍾茗看著舒貴妃面上變色,頗為解氣。

娘的,後宮的事兒,一時半會都鬆懈不得。別看你集中精神的時候,宮裡什麼事兒都沒有,那是因為你重視了,有什麼苗頭都讓你給掐滅了、鎮住了;你一鬆懈了,牛鬼蛇神跳出來不說,憨厚老實的都要作耗。所以說,什麼事兒都要算到前頭,萬不能給人以下手的機會。

鍾茗心裡發狠,以後不能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不到永d正位,就不能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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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妃正在給新繡的荷包選打絛子的絲繩,聞說皇后大安了,手一頓:“收拾更衣,給娘娘謝喜去。”臉上陰霾一掃而過,又笑了,舒貴妃……

鄂貴人面露急色地等著婉嬪拿主意。婉嬪道:“這裡頭有我什麼事兒?更沒你沒事兒了!”遙看十五阿哥在院子裡邁著小短腿撒歡,“帶好阿哥就是了!”要著急的是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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