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q 來打籃球吧（三）
或許是白羽許久沒有出聲，旁邊的黃瀨終於開口了，
“小黑子，這也太為難人家了。”這可不是玩遊戲，這幾個貨明顯就是衝著打架來著，在場上小動作不會少，明顯就吃虧的多。
火神也有些煩躁，“幹什麼啊！讓一個女的來打？開玩笑吧。”
比起這兩個人的質疑，對方的反響更加劇烈，“哈!也太可笑了吧。你們是沒有人可以上場了嗎？不行就快滾啊。”
火神急了就要上去揍人，被黑子制止了，“火神君安靜一下。”
黑子的目光停在白羽的背後，聲音似乎變得有些輕，“白羽。”
白羽恍若未聞，就如同黑子叫錯了人。
過於黏著的氣氛讓在場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黃瀨拉住了黑子，“小黑子，難為女生是不對的喲。”他露出一個明晃晃的笑容。
“不是欺負，”意外的，黑子突然出聲，黃瀨愣了一下，
——她是，綠間君都承認的射手。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黃瀨鬆開了黑子，轉過頭反覆打量那個背影。這麼說的話，真的覺得有點眼熟，也是在突然間，黃瀨想起了今天下午那個接球的女孩，“啊？”就是她嗎？
小綠間都承認的射手嗎？
雖然無法相信，但黃瀨突然有了一點興趣。
“呀！你們都是找打的吧！”首先抓狂是這批被冷落了的人，幾個身高一米的八的湊在一起，惡聲惡氣，一副就要幹架的姿勢。首當其衝的人右手包著一個籃球，神情輕蔑，“雜碎嗎？耍我們嗎？”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幾名隊員就衝了上來，而他則是一個詭笑拿起籃球就開始砸人！
火神和黃瀨幾乎是下意識就護住了黑子，同時衝上來的人也讓他們措手不及，都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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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如同噴薄而發的子彈撞進了人群，火神直接挨了一下悶哼一聲，還來不及反擊，籃球已經被勾走，笑聲迴響在前方，“幹嘛不打了啊？用籃球決勝負啊？”又是一個狠手，籃球再次砸在了人群中。
在喧鬧聲中，白羽的手不斷的顫抖，背後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紛爭、吵鬧不斷叩擊著她的脈搏，拳頭因為握太久指尖已經開始泛白。
砰——
籃球再又一次撞擊中，被憤怒的火神拍了出去，直接撞到了鐵網上。整個鐵網隨之一震，隨之而來是籃球掉落下來的彈跳聲。
鐵網後的身影突然站起，聲音有些小：“三對五，還算數嗎？”
白羽轉過頭，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一雙藏在鏡片底下的如同死水一般的雙眼，毫無生氣。
“玩毛啊你，找死吧。”一個人破口大罵，下一秒就被火神狠狠地揍了一拳。
火神和黃瀨如同兩尊巨神，站在兩邊。
一瞬間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身體猛地一僵。
街頭籃球，誰勝了，籃球場地歸誰。
三對五。誰先得五個球誰勝利。
黑子這邊，除了黃瀨還看得過眼，一個一米六八的瘦小的矮個子，一個瘦小的女孩子。
呵，這是笑話吧。
白羽從鐵網後走了進來，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黃瀨想要說些什麼聯絡感情，但看著一直低著頭的白羽，卻愣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而黑子，從頭至尾，都是一副表情。只是在白羽上場後，他點了一下頭。
比賽開始！
如果是火神上場，那麼這場比賽毫無懸念，一個奇蹟世代，一個堪比奇蹟世代的傢伙，一個幻之第六人，這個陣容，搞不定一個街頭籃球的就說笑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三對五，對方五個人有很大的空間可以調配戰力。
一上來，對方就全面封鎖了黃瀨，明顯看得出來黃瀨這個隊伍最大的阻礙。即使黃瀨再怎麼強大，在三人的封鎖中也別想短時間內有所作為，更何況對方也不像玩野籃球的，都受過訓練。三人都防不住一個人，他們都可以去以死謝罪了。
黃瀨一被封死，問題就來了。
黑子無法投籃，只能在場上閃躲，在鬥牛的賽場，他的misdirection的效果有些削弱，只能活動卻沒有作為。
那就剩下白羽了，白羽被另一個一米八三的人堵住了，往她面前一站就如同一幕鐵牆，讓白羽動彈不得。
“嘿，這樣太輕鬆了吧。”對方a輕鬆跑過半場三步上籃。
如果說一開始火神和黃瀨還對白羽寄託了什麼希望的話，在開場十秒後就徹底被澆滅了。白羽的動作有些遲鈍，總有一種慢了一拍的停頓感，但在籃球場上，每一次的停頓即意味著給別人一次機會。連基本移動都不靈活的傢伙，打什麼球啊！
“切。”場外的火神都忍不住要衝上場了，這些傢伙就應該暴打一頓。如果他在場上，他和黃瀨的存在就是無敵的，再加上黑子的傳球，他們可以保證他們一球都拿不到！該死的，那個女人愣在那裡幹嘛？
就像火神所說的，白羽的總是輕鬆地被堵住，動作僵硬，即使是在他們持球進攻的情況下，也基本上黃瀨在單打獨鬥。黑子和白羽，就彷彿被冷凍住了。
而防白羽的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一米八三，如同一尊石像就那麼站在白羽面前。也不跑動，也不接球，就這麼笑嘻嘻地看著白羽。
“小妹妹，你也玩籃球啊。”他伸手想要去摸白羽，被白羽一個冰冷的眼神殺了回來，“不要那麼冷漠嘛。也來陪我玩一玩嘛。小妹妹家在哪裡啊？”
傻子都看出來了，他們五個人，純粹放棄掉一個人專門堵著白羽了。根本沒把這個女的放在眼裡。
而總是三人防守的黃瀨也如同被捆縛住了身子，行動艱難，他也只能扯著笑容道，“小黑子沒事，傳吧。”
站在人陰影間的藍色身影低頭不語，籃球已經在他的手中超過3秒了，但是——無路可傳！三人中的黃瀨已經被封鎖了傳球路線，
他再次瞥了眼白羽的角落，只能看到擋住白羽的一個巨大的背影。而那個背影後的是一個幾乎看不見身體的少女。
就這樣被封死了？
陷入被動，節奏被對方掌握，這是再糟糕不過的情況了。
“混蛋！”場下的火神一拳頭砸在地板上。
已經連續被砍下兩個球了。對方還一副悠哉的樣子，顯然沒有刻意要加快節奏結束比賽，要的就是這份折磨人的愉悅感。
黃瀨在衝出重圍後勉強得到一分。
黑子這一邊，陷入了嚴峻的形勢。
黃瀨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隔離在角落的那個女生，就那樣低著頭，默默地站在那裡。只要移動一步，對方就會壓上來緊跟，時不時的身體接觸也在壓迫著白羽不要輕舉妄動。
小黑子，你真的太衝動了。
他剛剛也看了白羽的動作，有嘗試過突破防守，但動作明顯慢了一拍，僵硬的動作和步伐根本不可能破防，這個女生真的沒問題嗎？
而被卡死的白羽，身體顫動的厲害，對方完全把她當小孩來耍。但就是這樣，絕對的身高和身體素質面前，她就是這麼無力。這種噁心的感覺。
她微微壓低身體，目光緩緩地落到了對方的肩膀上。同時餘光瞥到了他的背後。
……
又輪到了黑子一邊持球攻擊。
黃瀨勾到球后飛速地往前場衝擊，飛快過了一人後身體微微停滯瞬間被衝上來的兩個人限制住了步伐，緊急之中只能傳出——黑子在陰影中突然出現，包住籃球就跑，一個人飛快上來補防。
糟了！黑子又要被封鎖了！場下的火神神情一緊，混蛋，他都想砸人了！
不愧是黑子，在緊急之中飛快的跨步，一個轉身之際把籃球傳出——
給誰？
場下的火神愣了一下，那個傳球路線，黃瀨？不可能。人家還是後面被堵著呢。那就是，那個小女娃？
不僅是火神感到不可思議，連對方都不可思議，“幹嘛啊？送球嗎？”
沒錯，那個球直直地衝向了白羽的地方，就在他們的眼球底下，越來越逼近。
“藤原！接住！”一個人立馬喊話，正是對防白羽的人說的。
“好的喲~”嬉笑一聲，就等著球到面前來了。卻突然，他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余光中似乎什麼閃了一下——
等等？！
他的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個身影，一米七的個子，偏瘦，隨意綁起的黑髮在空中晃動著、髮絲散開……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他漸漸睜大的眼睛中，那個身子躍起就這樣牢牢地抓到了球。也是這個瞬間，所有看著一幕的人都忍不住驚詫了。發生了什麼？黃瀨的身體一瞬間頓住了，火神在場下卻是差點站起了身——靠，眼瞎了吧。
只有黑子，站在場邊緣的黑子，已經開始挪動腳步，在籃球場中跑動。
就是因為太過驚異，整個賽場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就這樣眼睜睜著看著白羽抓下籃球後向籃筐衝去。
“發什麼傻啊！快追啊！”一聲怒吼衝破凝固的氣氛。
“靠！開什麼玩笑啊！”被突破的人突然憤怒了起來，莫名被奇妙地被突破了。該死的，你以為你能成功嗎？他飛速地衝了上去，很快就逼近了前面的白羽，就在白羽伸手準備投籃的時候猛地撲了上去，“一個女生就不要在這裡笑話了！”一個狠狠的巴掌從空中扇了下來，隨著一聲脆響，啪的打在了白羽的手指上。
而球，就這樣被硬生生打落。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見白羽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蛋。她捂著自己的手背慢慢得蹲下了身子。
靠——不知道誰先掙脫開了束縛！
黃瀨猛地推開了周圍的人，場下的火神也一瞬間炸了。
手，對於一個籃球運動員來說，是他們的武器。而對於一個射手來說，手指就是他們的生命。在這一點上，從綠間對自己手指精心的護理就可見一斑。
“不就打了一下嘛……哈……別裝了。”打手犯規！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後果這麼嚴重，但還是咬著牙逃避責任，聲音卻突然卡在了喉嚨裡，他正對上了地板上突然抬頭的女孩的臉：黑色的眼睛中滑動的冷光讓他猛地一個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