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擦著汗,"客官要幾間上房?"
雷震想了想,覺得雖然是鬼,但也是女鬼吧,"三間吧。"
"兩間。"白無常伸出兩隻手指,隨後看向雷震,"你付錢。"
後者苦笑,她是怎麼做到這麼義正言辭把他當冤大頭的,不夠如果能得這人芳心,就是當一輩子冤大頭他也願意。
兩間,誰和誰一間房已經毋庸置疑,上樓的時候,一名喝醉酒的客人眯著眼睛,見走上來的是婀娜多姿的女人,就想假裝走過蹭蹭。
剛碰到對方衣袖,身體一輕,立刻被人狠狠丟出去,雷震腳尖一點,從欄杆借力,又把醉漢拎了回來,不然以鬼差的力道,估計這男的落地後也活不了了。
"你明明就知道他有色心,為什麼不護著我!"
黑無常蹙眉,"老白,你冷靜一點。"
白無常勾了勾手指,剛被拎回來的客人被一陣風揪著站到剛才的位置,她冷然道:"再來一次,你救我,不然我就殺了他。"
她瞪大眼睛,看著黑無常上前,卻沒有對那客人怎麼樣,而是牽起了她。
除了當事人,雷震和白無常均是一愣。
"走吧。"黑無常淡淡道,拉著她走上樓梯。
"神經病啊這是。"那名客人嘟噥著往下走,又被截住,對上冰冷的臉,雷震沒好氣道:"剛才救你性命,不代表原諒你那齷蹉行為,來人,扒光了衣服丟到雪地。"
房間,黑無常在探尋白無常的識海,可是一無所獲,畢竟白無常法力比他高出那麼多,如果不想他介入,那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剛想鬆手,又被反手抓住,白無常不滿,"我還沒有牽夠呢。"
"老白,你好好想想這兩個月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和之前的自己大相徑庭,性格大變?"
"沒有。"後者飛快否定。
"老白。"聲音沉了一點,果然女子神色開始有點猶豫,"我不知道,總覺得涉及到你的事情就戾氣很重,只要得罪你的人都該死!"
"看來我們需要回地府,讓閻羅王一探究竟。"
"不需要。"白無常想也不想的就拒絕,"我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如果是我想要你改變呢?"
堅定的心開始有一點動搖,"你確定這是你想做的。"
黑無常很篤定,"是。"
嬌俏的面龐很快明朗,"雖然我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我試著控制。"
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白無常伸著懶腰,"事情談完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黑無常坐在椅子上,"我在這小憩一晚就好。"
一眨眼,桌子不見了,燭臺漂浮在半空中,白無常放下手,略得意的看著他,"我用法術讓你飛過去還是你自己走過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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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狹長的眼睛一挪,"你剛才答應我什麼?"
後者雙手放在身後走向床邊,髮尾一掃一掃的,"我答應你不亂發脾氣,可是沒答應你剋制我的佔有慾。"
一直沉默的黑無常忽的眼底閃現一絲笑意,隨後起身朝床榻走去。
白無常抱著錦被子,咕嚕的轉進牆角,面朝上看著帷幔,"待你愛上我,我們成親的時候一定要弄張大床。"
"睡吧。"黑無常一勾手指,燈光俱滅。
白皙的小手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見,此時正順著兩人中間的間隙挪動,碰到黑色布料的時候便被一隻同樣冰涼的手抓住。
抓了一會,後者放開,小手安分了幾秒,從錦被裡探過去,這次撥開黑色的衣服摸上了緊實的小腹肌肉。
掌心能夠感受到那種緊實的肌膚紋理,正遊離著往下,忽的手腕被抓住,黑無常一拉,她便從床沿裡滾了出來,趴在他胸膛上。
黑無常一手從中褲裡抓出那雙躍躍欲試的手,另外一手攔過她的背脊。
白無常不鬧了,靜靜躺在他胸口上,嘴唇貼著一層薄薄的布料,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
上方之人沒有說話,他們是鬼差,如果不想睡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睡覺,所以肯定也沒有睡著。
她微微仰頭,很堅定道:"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搭在她背脊上的手輕輕拍了拍,似是回應,又像是安撫,"睡吧。"
夜色中,黑無常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眸裡什麼情緒都沒有。
白無常已經自己會一整夜亢奮外加騷擾,但實際上是她睡著了,一片灰色朦朧的識海里,一個人形扭扭捏捏。
"太子?真是膽大,明知道我們是來抓你的,你卻自投羅網。"
人形扭曲了一下,聲音忽遠忽近,"你低頭看一看。"
又在搞什麼花樣?她低頭,卻見滿室綺璇。
她與老黑身無寸縷
"這是真實的,"人形忽然飄過來,"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已經都得到了嗎?他完全是你的,你讓他笑他就笑,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要是換做以前,這些都不會發生,你得到了他的愛情。"
"不對。"白無常猛地後退,同時掌心凝聚層層電光劈打過去,人形站著的地方空間快速扭曲,很快又回覆原樣。
人形緩慢的誘惑她,"沒什麼不對的,按照你現在的做法大膽的去做吧,有人傷他,你就讓那人死,他敢不從你,你也讓別人死去震懾他,你們有無限時光,可以在一起生生世世。"
搖晃的人形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那笑意帶著滿滿的惡意,滲入人的皮膚血肉。
白無常猛地睜開眼睛,身體一動,便消失在床榻上,一直沒有睡覺的黑無常增開眼睛。
冰天雪地裡,白無常站在井旁,一手捶碎已經結冰的井,另外一手吸出冰水往身上澆灌,察覺到衣衫都未溼,她還使了法術,讓身體擁有人類的觸感,一瞬間,寒冷刺入每一寸血肉。
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肌肉都在打顫,她視而不見般的將井裡的水洗起來澆在頭上,衣衫全部都溼透了,附著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
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想殺了今天那些口出狂言所有人,居然還想殺了老黑。
腦裡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只要他死了,便是永遠屬於自己的了。
"不行!"
走廊下,偏偏雪花飄在黑色衣袍上,黑無常看著白雪裡不斷用冰水灌溉自己的女人,嘴抿成一條線。
察覺到匆忙的腳步聲,他隱去了身形,對方便看不到他,褐色的大麾一閃而過。
雷震穿戴整齊,而且是剛要出去的裝扮,此時卻顧不上其他,快步走到井邊,看到這一切卻愣了。
溼透的白色衣服已經變成透明,緊緊裹在白無常的身上,每一寸柔美都在若隱若現中不經意的展現出來。
他覺得鼻子有點熱,一低頭,幾滴鼻血在雪地上開了花。
"想被挖掉眼珠子嗎?"白無常已經恢復冷靜,只是語氣還有點冷。
"你這樣會著涼。"雷震將身上大麾解下披在她身上,"如若有心事,我願為你舒緩,別這樣對自己。"
"你能挨得了我幾掌?"白無常笑。
後者神色一暗,接著身上一暖,大麾又重新回到了他肩頭,而白無常身上已經是乾燥一片。
"穿著吧,你們人類那麼脆弱。"白無常畫風一轉,"你不是要出去麼?趕快走吧。"
"你·····?"雷震早就想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什麼,但是他們沒問,他也就沒說。
腦子裡顧不上思量,反正對方是鬼差,要想知道是輕而易舉,便點點頭,"我走了。"
破廟裡,一名孕婦瑟瑟發抖,她身上只穿著兩件東拼西湊的衣服,無論躲到哪裡都有雪花叢屋頂上飄落。
聽到腳步聲,她有些無助的往貢臺的角落縮了縮,但又能縮到哪裡去呢。
兩名乞丐跑進來,手裡端著熱氣騰騰,剛從別人家要來的熱湯,女子見了,眼神裡閃過一絲渴望。
"看看,居然是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怎麼還沒死呢!"
女人不說話,乞丐倒是越說越上癮,"這只破鞋,還沒有出閣就不知道勾搭上哪個男人,居然還壞上了孽種,自家孃親都被她氣死了,今天看到都是晦氣!"
"我沒有。"女人含著眼淚默默的看著兩人,想要爭辯,但是凍得發紫的嘴唇什麼都沒說出來。
其中一個乞丐哈哈大笑,"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是處·女懷子不成?"
女子身體一震,默默點了一下頭。
"哈哈哈,處子生子,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乞丐笑得碗裡的熱湯都撒出來了,忽的哀嚎一聲,痛苦的蹲下去捂著肚子。
旁邊的同伴一看,"你怎麼了?"剛說完也捂著肚子蹲下去,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剛想說話,後背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這邪門的寺廟,也顧不上取笑女子,端著湯碗就趕緊出去了。
女子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忽的從門口丟進來一個包袱,一個雪白的饅頭滾了進來。
剛開始她還有些怯生生的,但肚子餓得很,猶豫了一會還是用旁邊的棍子把包袱撥到身邊,開啟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饅頭呢,還有一件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