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望著她,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與寄居鬼融合的過程中,他也受了不少的苦。
"我不會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這明確表達自己的意願,第一次主動提起"愛"這個字。
"我要你愛我。"
趁著他不能動,白無常湊身上前,咬住他的唇。兩人之間並沒有親吻的溫馨,他一動不動,而她啃噬中帶點瘋狂。
黑無常察覺到不對,面前之人心緒波動得十分厲害,剛開口,軟軟的小·舌就竄入。
白無常很想佔有面前這個男人,她很強大,完全不需要等待,只要將他鎖在身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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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腦裡的想法嚇了一跳,嚐到腥甜的味道,她立刻閃身離開對方。
寄居鬼已經完全和黑無常的身體融合,出了手臂上象徵鬼物的紋路,其他情況和普通常人的手臂無異。
黑無常嘴唇上全是鮮血,看著她的眼神裡是冷然,不氣不恨。
我這是怎麼了?她心有些不穩,聽得一聲輕笑,猛地轉身,謹慎的看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身後的模糊人形。
"這就是你的慾望。"
人形是半透明的,看不清具體的形態,但是身上的怨氣沖天,體內還能看見紅絲纏繞。
"太子?"白無常眼神眯起,法力在掌心裡聚集。
"現在我在你的心裡,你確定要將我祛除?"人形像燭火一樣晃動了幾下,"這沒有什麼不對的,你愛他,他就應該是你的。"
聲音忽遠忽近變得輕柔,"你想啊,等他那榆木腦袋開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說不定到時候他就去投胎了,你還是什麼都沒撈到,付出了那麼多卻一點收穫也沒有,你別告訴我你信佛。"
"我信不信佛你就別操心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是信八哥的,這麼唧唧歪歪。"
人形鬼魂晃動了下,空洞的,類似笑聲的聲音產來,接著漸漸消失不見。
"老白?老白?"
她猛地驚醒,對上黑無常深沉的眸色,她一揮手,禁錮自動消失,反而胸口鬱結難受。
這融合寄居鬼,還是需要法力的,她消耗了許多法力,不過看到他終於有了活動自如的手,這也算是好事。
"走吧。"
回去途中,兩人都沒再談起寄居鬼的事情,因為追蹤太子鬼魂的工具消失了,所以他們還得繼續靠著雷震。
剛進城,消耗了些許法力,又是青天白日,白無常有些受不住了,便化了普通人類的樣子。
黑無常知道她消耗了很多法力,就為了幫他要一隻手,如果不是男女之愛,或許他會將其當成摯友。
同樣現成普通人的樣子,他去傘攤拿了把傘,撐開遞給白無常,剛走了幾步,腰部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奪了回來。
白無常伸出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他不解,之前的白無常不會這麼的·····幼稚和講不通。
剛走了兩步,這次扯著他的力道更大了,而白無常伸出來的手也舉得更高些。
"你究竟要做何事。"
"牽我的手。"
黑無常微愕,並未按照她說的去做,"莫要胡鬧,辦正經事要緊。"
白無常不說話,等他走到一定距離後,再用法力把對方抓到身邊。
"你有三個選擇,第一牽我的手,第二打贏我,第三我們在這裡耗到天荒地老,你走到哪裡都會被我抓到。"
她的眼神滿是認真,手舉得高高的,漂亮的臉蛋上卻是面無表情以及勢在必得。
黑色的袖子像上捲起,露出蒼白的手臂以及繁複的紋路,輕輕握住那只同樣沒有溫度的小手。
馬路上,一黑一白的人一前一後沉默前行,黑衣男子牽著白衣女子,步伐稍微快一些,白衣女子面無表情撐著傘跟在後頭。
因為用了許多法力,維持人形反而舒服一點,白無常也沒打算再隱藏,大咧咧的去雷震下榻的客棧,再大大方方的踹開大門。
她沒想到,雷震居然病了,看到她後掙扎著起身,而看到她和黑無常扣住的雙手,眼神又一片暗淡。
"你來了?"他掙扎起身,靠著軟墊,"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既然你猜得那麼準,那你再猜一猜你是不是就要駕鶴歸西了。"白無常邊說邊看著趴在視窗的勾魂鬼。
這勾魂鬼和鬼差都有一個愛好,都喜歡勾魂,搶生意的。
"既然命數到了,我不會強求。"
"放心吧,死不了,你不是還有事要做麼?"
話音一出,雷震臉色立刻變了,他這項任務是絕對保密,就連他完成任務後,也不確定是否能活下來。
他忽的爆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聲,黑無常忽然開口,他的名字又出現在生死簿上了。
雷震將死,自然能夠看到黑白無常,他定定望著白無常,"死了也好,至少能夠看見你。"
"你喜歡我?"白無常直接了當道,後者先是迷茫一陣,隨後點頭,"不管你信與不信,我確實悅心於你。"
她上前,"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希望你繼續去做那件事的,不僅僅是吩咐你的人,還有我。"
雷震深深的看著她,嚴肅的表情更甚,"好,我答應你。"
自從和黑白無常交流過後,雷震的病沒多久便好了,又和下屬前往邊境之地,終於在臘月之前趕到了國界旁的小村莊
小酒館裡,因為臨近除夕,又是連日大雪,獵戶們都不再上山打獵,而是每天在酒館裡喝個小酒,回家老婆熱炕頭等著過年。
幾名穿著貂皮大衣,看樣子就是外鄉人的來客便是這些獵戶今日最好的談資。而讓這些大老爺們更好奇的,是與那人高馬大,穿著褐色大麾男人同坐的一男一女。
這兩人好生奇怪,身上著色一黑一白,但是都明顯十分抱,兩人好像也不覺得冷,悠然自得的吃飯。
自從知道雷震不怕他們,黑白無常索性就變成人形,跟著這些人一起上路,而且吃飯還不需要給錢。
雷震看著端上來的大米飯,有些好奇,"我一直以為鬼差可不進食。"
"恩,吃飯於我們來說是一種興趣。"白無常望著那一盆麻婆豆腐,眼睛微微一閃。
見她喜歡,雷震當下立刻招呼店家,"小二,再上兩碟麻婆豆腐。"
白無常很滿意的點頭,但是卻不動手,只是看著坐在一旁的冷然男子,"喂我。"
黑無常坐著,乍聽到這要求眉頭都不皺一下。
"白姑娘,如果你不介意····我····。"雷震不動聲色往她的方向挪了挪,這一路走來,他對這名鬼差的青睞是有增無減。
白無常不動,還是那一句,"我要吃飯。"
黑無常彎彎嘴角,當真把飯碗拿起來,一勺米飯一點麻婆豆腐的送過去。
白無常張嘴吃下,滿意咀嚼,這來國界這幾個月裡,她便是這樣讓黑無常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她看向對方眼睛,察覺裡面一點溫柔都沒有,心裡忽的騰昇一股難言的怒氣,一手將碗打翻,"你燙到我了。"
有獵戶不爽,都是大爺們,粗狂得很,奉行的都是婆娘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有幾個蠢蠢欲動,啪的拍案而起。
一名壯漢走過來,揮著膀子道:"你這婆娘是要不得,兄弟你閃一邊去,哥哥我幫你出頭。"
白無常不動,視線甚至都沒放在他身上,而是繼續道:"我還要吃蘆筍。"
壯漢見被無視,揮舞著大拳頭就往女人方向揮,也就想嚇嚇對方。
雷震怒喝一聲,比他快的是黑無常的手,他擒住壯漢手腕,淡淡道:"不勞費心。"
說罷又拿了一碗白米飯,拿勺子拌了點蘆筍和菜汁,然後才送到面前人嘴裡。
"原來是兔兒爺?"壯漢冷笑,"兔兒爺就不算男人嘛,還救你這種人做什麼?"
雷震面色一緊,心想這下那壯漢完蛋了,與此同時黑無常也壓低聲音,"老白,不要衝動。"
白無常臉色冷得很,一拍桌子,一截筷子"咻"的一下穿過風,插·進壯漢後庭裡,後者疼得嗷嗷大叫,抱著屁股竄來竄去。
"剛剛你們都笑了?"
看著漂亮的女人陰測測的站起來,周身陰風陣陣,眾人心悸。
"那是什麼東西,鬼啊!"人高馬大的壯漢此時都嚇傻,一股腦往門外衝去,門啪嗒一下關上。
白無常走到離得最近的一個獵戶,"剛才你笑了吧。"
對方嚇得往身後鑽,又被身後的人群推了出來,"沒啊,我沒笑,本身皮比較松。"
"沒有關係,我可以幫你提起來。"她亮出手指,長長的指甲滑向男子的肩膀,空氣立刻嗅到血腥味。
壯漢倒在地上,害怕的往後挪動,滴到地上的血拖出長長的痕跡。
雷震本來以為白無常只是嚇人,沒想到動真格的,立刻上前阻擋,還沒近身就被一股風吹到牆上去了。
"剛才還有誰笑了?"她陰冷掃了一圈,剛走了一步,肩膀就被扣住。
"老白,夠了。"黑無常擋在眾人面前,再次道:"停下來。"
白無常陰測測的看了眾人一眼,磨牙,"還不走?"
"是!"獵戶彈跳而起,你爭我奪的跑出去。
"大人。"那些下屬趕緊去扶已經倒在牆角的雷震,後者擺擺手起身,跌跌撞撞的又坐回桌子。
一直躲在櫃檯後面的老闆瞅著小眼睛觀察著,聽見被扇到牆上的男人叫自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來。
"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