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清楚，可就是覺得有個地方不大對勁。”
“所以就懷疑是姓王的從中作梗，在演戲了？”
柳志軍小聲說：“回屋休息，靜觀事變。”
“你也跟著神神道道的了，搞來搞去的，我更害怕了。”
“怕鬼嗎？”
“怕鬼是小事，更怕的是人。”陳莉莉說著，往柳志軍跟前邁一步，說，“乾脆，我去你屋裡吧。”
“不行！”
“為什麼？”
“萬一再次被抓呢？”
“咱規規矩矩的，怕什麼呀？喜歡抓就讓他們抓去，咱又不是睡在一張床上，能把咱們怎麼樣？”
柳志軍哼一聲，說：“這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剛剛被蛇咬了一口，毒性還沒過呢，你就忘了痛了？”
陳莉莉問：“你說派出所那事？”
“是啊，你看到那陣勢了嘛，他們硬是把你推井裡去，你還能踩到一個乾淨的地方嗎？”
“他也就是嚇唬嚇唬咱罷了，我就不信了，幹屎能抹到人身上去。”
“好了，你就別任性了，槍在他們手裡，想打誰，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嗎？更何況，很有可能是故意挖了陷阱。”
“哎，老柳同志，照你這麼一說，咱看到那鬼也是假的了？”
“是啊，這還要說嗎？”
“可……可那個吊死的女人可是真的吧？”
是啊，這點王明達倒是沒說假話，跟楊飛絮描述的基本一致，可柳志軍嘴上卻淡淡地說：“並不是所有無常死去的人都能變成鬼，你也用不著多慮，回去睡吧。”
“熊人，白頂了一張男人皮，連個女人都不敢保護，呸！”陳莉莉嘰嘰咕咕罵著，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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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軍沒再說什麼，心理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懨懨地朝前走去。
進屋後，他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回到正屋，搬出資料，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
剛剛看了沒幾頁，突然接到了陳莉莉的電話，驚呼道：“柳大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柳志軍心頭一揪，問：“別緊張，你說，出啥事了？”
陳莉莉說：“資料沒了，錄像機裡的資料沒了！”
柳志軍問：“啥資料沒了？”
陳莉莉說：“就是財務科錄的那些賬目資料呀，沒了，一點點都沒有了，全成了一片空白。”
“是被刪掉了嗎？”
“是，應該是被刪掉了。”
“什麼叫應該是？你可是專職記者，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吧？對了，你是不是本來就沒錄上呢？”
“錄上了，我還翻看過呢，清清楚楚的，怎麼會這樣呢？老柳，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真的被鬼給惦記上了？”
柳志軍沉吟一秒鐘，問她：“那其他資料呢？你之前，或者之後錄的那些東西都還在嗎？”
“嗯，那些都在。”陳莉莉回應道。
“包括咱們在‘逍遙山莊’床上那些嗎？”
“是啊，那些都在，還有我之前拍的‘留守婦女帶頭致富’的資料也好好的呢，唯獨就是中間的那一截沒了。”
“你在他們視窗拍的那一段呢？”
“也沒了，反正只要涉及蘭嶺鎮財政所的所有資料都沒了。”
“奇怪！”柳志軍手裡握著手機，心裡面亂了起來，就像一窩密匝匝的蜜蜂飛舞著似的。
“不會裝置出問題了吧？”
“不會，百分百的不會，況且你也用不著懷疑的技術，我都幹了十年外採記者了。”
“這可真就怪了。”
“柳大哥，你說該咋辦呢？要不，咱也報案吧？”
“報案，報個屁！你以為他們能管你的破事嗎？”
“這是他們的職責呀，憑什麼不管？”
“天真！”
“你倒不如說我幼稚！”
“是，你的確是有那麼點兒幼稚，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呢？他們的職責是保護蘭嶺鎮，是保護王明達，對於他們來說，你只是一個外來的‘入侵者’，還指望著他們為你主張正義？這不是幼稚是什麼？”
“這怎麼可能呢？就算是外來的，可我們是在工作，是在幫他們做事情，總不該看成是敵人吧？”
“他們又不傻，會懂得利弊權衡的，所以才只是刪掉了那一部分。”
“柳大哥，聽你的意思是……是那些賬目裡面，真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許吧。”柳志軍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認識，萬一他們把自己在“逍遙山莊”的那段錄影複製下來，那可就麻煩了，隨緊張起來，問陳莉莉，“你說，他們會把會複製其中的內容？”
“你是擔心山莊那個吧？”
“是啊，萬一……”
“這可難說，其實他們複製也是很容易的，這幾段錄影就在一個資料夾裡，各自標註了小標題，只要開啟隨身碟，點選一下就成了。”
“我靠！”柳志軍腦袋一下大成了山，狗日的，這下可真的屙褲子裡面了，萬一真的傳播出去，自己臉往哪兒放？
還真他媽的該上吊了！
“柳大哥，你說該咋辦？要不明天再想法子補錄一下吧？”
“補錄？你覺得可能嗎？那個宋所長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我敢說，你要是再威脅他，跟他來強的，他一準會喊警察來抓你，你服不服？”
“敢！我量他也沒有那個膽子！”
“錯了，因為你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小所長了，而是一個鎮裡書記，一把手，你懂了嗎？”
陳莉莉唏噓一聲，說：“不會吧，這地方的水能有這麼深？”
“嗯，深的足夠淹死你！”
“切，老柳啊，你就別嚇唬我了，不就是一段賬本資料嘛，沒啥來不及，等明天我再去纏磨王明達。”
“得了吧！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用美人計拿下他，他照樣也不會讓拍那些東西的，不信你就試試。”
“我傻呀，為個屁大的小事甘願獻身，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你有啥辦法？”
“找我老公呀。”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暫且穩住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為什麼？”
“因為那樣會打草驚蛇！”
“靠！柳志軍，原來你真的不是來搞專案調查的。”
“那你覺得我是來幹啥的？”
“你是來臥底的間諜！”
“好了……好了……趕緊睡你的吧，別再胡思亂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