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這次行動看似絕妙，卻照樣沒有逃過馬方成的眼睛。
第二天上班不久，馬方成就打電話把柳志軍叫到了辦公室。
一進門，柳志軍就苦著臉說：“對不起了馬局長，小董男朋友那事兒，沒有辦妥。”
“嗯，我知道了。”
我還沒彙報呢，他怎麼就知道了？
柳志軍心裡毛糙起來，見馬局長冷著臉，眼睛一直盯在電腦顯示器上，柳志軍後背就開始透起了涼風。
馬局長點了幾下滑鼠，抬起頭來，盯著柳志軍問：“老柳啊，我真的該好好謝謝你。”
“我……我有啥好謝的？”柳志軍懵了。
“你為了我馬某人付出的也太多了，白天上班不說，夜裡還要去臥底，真是難為你了。”
柳志軍傻成了一蹲泥胎，嘴唇翕動著，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其實這事吧，你也用不著瞞著我，咱們兄弟一場，你能做到這一點，真的是讓我感激涕零啊！”
“馬局長，這……這話從何說起呀？”
“老弟，別裝了，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又去了那個別墅小區。”
“啥？”柳志軍被當頭一棒，敲了暈頭轉向，“這事您是……您是怎麼知道的？”
馬局長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走到了茶几前，招呼柳志軍坐下來，再倒一杯水遞過去，然後說：“怎麼樣，沒發現侯壬才的行蹤吧？”
柳志軍傻乎乎地搖著頭，“沒……沒發現。”
“老柳呀，你也不想想，侯壬才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在一個戰場上打槍嗎？會在一塊田地裡摘瓜嗎？”
“我還以為那是他的根據地呢。”柳志軍漸漸回過神來，為了掩飾慌亂，舉杯喝了一口水。
“你也不想想，你就是抓到他，又能怎麼樣呢？”
“這個我是有備而去的，可以給他錄下影像來，作為第一手資料，關鍵時刻，可以拿來用一用。”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並且已經開始實施，總有一天，我會揪住他的狐狸尾巴的。”馬方成說完，吸溜溜喝起水，一臉悠然。
柳志軍也跟著放鬆下來，大著膽子問道：“馬局長，您是怎麼知道我去那個別墅區的呢？”
“你覺得好奇是嗎？”
“是啊，又沒遇見熟人，誰會跟你通風報信呢？”
“老柳啊，你坐穩了，我說一個人的名字，可別閃著你的腰。”馬方成詭異一笑。
“誰？”
“江河警局的一號。”
“你說是匡局長？”
“看看，眼珠子都快嚇出來了吧。”
“他怎麼會知道我去那個地方了？”
馬局長就說，一上班，他就接到了匡局長的電話，讓他接受郵件，開啟一看，正是柳志軍夜闖別墅區的畫面。
柳志軍倒吸一口涼氣，禁不住問道：“這麼說，是那些保安報案了？”
“這還用說了，不但報了案，還提交了監控資料，要不是我跟匡局長早有交情，你小子這回肯定玩完了了。”
“我又沒幹啥，他們能把我怎麼著？”柳志軍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馬方成，“匡局長又不認識我，咋就知道錄影裡面的人是我了？”
馬方成喝一口水，說：“也虧著你小子運氣好，匡局長審查影片截圖的時候，他的司機小寇正好在場，一眼就認出了你，這才把電話打了過來。”
“匡局長的意思是？”
“他問了我你的大概情況，還有平日裡的表現，說要是個混球的話，就直接抓人了事，你想，我能讓他抓嘛。”
“多虧您了，馬局長，要不是您，我這回可就慘了，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可不是嘛，那個小區連續發生了好幾起盜竊案，偏偏你就被懷疑上了，要是真的被抓進公司去，那可就難以想象了。”
柳志軍不寒而慄，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馬局長擺擺手，說：“話又說回來了，其實你也用不著謝我，本來嘛，你就是為了我，才鬧出了誤會，這等日後我請匡局吃個飯，就算了結了。”
“對了，匡局長沒問我去那個小區幹嘛了，您咋跟他解釋的？”
“還能咋解釋，說你隨便進去溜達溜達唄。可匡局老奸巨猾，硬說你去會情人了。”
柳志軍一聽這話，心裡面騰地燃起了一把火，他眼前又浮現出了自己夜色中幹的那些骯髒的醜事兒，特別是當他想到跟梅蘭菊卿卿我我、交頸疊股的場景時，羞愧交加，難看之極。
“好了……好了……上班去吧，屁事一樁，用不著放在心上。”
柳志軍應一聲，懵懵懂懂走出了馬局長辦公室。
馬方成目送著柳志軍失魂落魄的背影，心裡暗暗得意：這小子，那麼大一個人，咋就不長心眼呢？他還真的就相信自己的“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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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夜裡，馬方成就在別墅裡面，當柳志軍傻乎乎四處尋找的時候，他正懷抱美人，酒色縱情呢，甚至還黏在一起，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馬方成跟保安周旋的那一幕。
為了驗證一下柳志軍對自己的忠誠度，也為了進一步“感化”他，所以才編排出了此前的一幕。
昨天下班之後，馬方成早早來到了別墅，買好飯菜等著董小宛。
一開始他也有些顧慮，這一陣子，侯壬才盯得緊，唯恐他來個突然襲擊，本想著換一個地方。
可思來想去，覺得他要是真的能來，倒也不是個壞事兒，根本用不著逃避，就用鮮活的事實告訴他，他曾經的“情人”已經另有所愛，活活氣死個狗日的才解恨。
就算是事情張揚出去，對他也沒啥好處，畢竟這個房子是自己的，他必定會背上私闖民宅，圖謀不軌的罵名。
想象中還有更過癮的一幕，那就是當他打開門時，看到自己正跟董小宛龍騰虎躍的在滾床單，保準用不著自己動手，他就活活給氣死了，就算氣不死，也得神經錯亂好幾日。
可左等右盼，一直不見董小宛來，馬方成連續撥了好幾次電話，才聽見了敲門聲。
董小宛進門之後，臉色黯然，話都不願說，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稀里嘩啦流起了眼淚。
馬方成一看這淚美人，心裡就軟了下來，湊過去問她：“誰欺負你了？”
董小宛搖搖頭，繃著嘴沒說話。
“他又找你？”
董小宛點了點頭。
“他想怎麼著？”
董小宛抹一把眼淚，哽咽著說：“他要我搬家，離開這個地方。”
“你答應了？”
“沒有，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不能再跟他那樣了。”
“然後呢？”
“他就說我騙他，是你搶走了我，要跟你拼命，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嗯，我不生氣，你說吧。”
“他說……他說要治死你。”說完，董小宛又哭了起來。
“麻痺滴，能耐他了！”馬方成氣不打一處來，滿屋子來回走著。
“馬局長，我想好了，明天就回鄉下去，再呆在這兒，非出人命不可，我一個鄉下小姑娘，命本來就賤，可不能把您給連累了。”董小宛說完，聲淚俱下。
馬方成沒說話，走進廚房，把帶來的飯菜盛在盤子裡，再一個個端到茶几上，坐下來，先為董小宛斟滿一杯啤酒，遞過去，說：“行了，這事沒那麼複雜，實話告訴你，侯壬才已經是半死的人了。”
董小宛一愣神，瞪大淚眼問：“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看得今天，看不得明天，反正死期快要到了。”馬方成說著，舉起了酒杯，邀董小宛一起喝。
“你說他病了？”
“先喝酒，幹了這一杯我就告訴你。”
董小宛果真就乖乖地把酒喝了下去，把杯口朝著馬方成亮了亮，那意思是你說吧。
馬方成再次為她斟滿了酒，說：“看來你挺關心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怕他，更怕連累了你。”
“可我不怕他，來，再喝一杯。”馬方成舉起杯，跟董小宛輕輕一碰。
董小宛說：“你還沒告訴我他得啥病了呢。”
馬方成仰頭喝乾了杯，伸手抓一塊油炸裡脊，說：“他得的是心病，心壞了，有一種病叫‘喪心病狂’，是不治之症，他就是那種病。”
“就知道你沒正經。”董小宛跟著喝了一口酒，臉上瞬間晴朗了許多，嘆息一聲，說，“我這是上了賊船，沒退路了。”
馬方成說：“用不著找退路，你儘管穩穩當當坐在船上，我馬方成來推你，保你順水順風。”
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酒精的作用，董小宛雪白的臉蛋騰一下紅了起來，伸手摸過酒瓶，含在嘴裡，一口氣喝乾了大半瓶。
“對了，做人就該灑脫，就該豪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良辰美景，更待何時？”馬方成猛灌了幾口，就動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董小宛已是醉眼迷離，伸出蔥白一樣的雙手，毫不遲疑地脫了起來，先上後下，轉眼的工夫，就把一片耀白之上的山山水水亮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