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方成餓狼一般撲上去，緊緊擁住那個嬌嫩可人的小身體時，董小宛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怕嗎？”
“嗯，有點兒緊張，怕被他看見了。”
馬方成鬆開手，站起來，關掉了房間裡所有的電燈。
當他返身回過時，卻看見董小宛走上了陽臺，正全神貫注地朝外張望著。
“沒事的，就算他來了，一看屋裡連燈都沒開，還會賴在這兒嗎？”馬方成說著，貼到了董小宛的身後，說，“你手扶著欄杆。”
“幹嘛呀？”
“凡事不能一成不變，有時候適當換一下姿勢，換一個角度，體驗一下全新的人生更有激情。”
“這樣好嗎？”
“沒啥不好。”
董小宛應一聲，彎下身去，就在這時，她發現了窗外大樹下的柳志軍，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忙騰出一隻手捂了嘴。
“怎麼了？”
“你看，那不是柳志軍嗎？”
“哦，還真是他。”馬方成伸長脖子一看，暗想道：這傢伙，他到這裡來幹嘛呢？
“他……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董小宛舌板有點僵硬。
“管他呢，咱該幹啥幹啥，就讓那傻子成為我們的一道風景吧！”馬方成說著，邊誘導著董小宛，邊直奔了主題。
遊戲進展順利，剛剛風生水起，董小宛斷斷續續地說：“老柳……老柳，他……他好像走了。”
“也許……也許他是在為我盡忠呢，不管他，咱忙自己的就是了。”
“啥叫盡忠？”
“比方說，我現在就是在為你盡忠。”
馬方成說完，董小宛突然抽了身，說：“你看……你看……老柳他被警察抓了。”
“不是，那是保安。”被半道冷落的馬方成不無怨氣，他走到了窗前，朝外面觀望著。
直到柳志軍成功逃脫，馬方成才牽著董小宛的手回了屋，開了燈，說：“上床吧。”
“你就不怕他再回來呀？”
“那他真就是傻子了，好不容易逃掉了，他還有那個膽量回來嗎？”
“老柳一點兒都不傻，他是個實誠人。”董小宛說著，走進臥室，慢悠悠爬上了床。
馬方成在她的一片肥美上輕輕拍了一把，說：“一定意義上，實誠就是傻子的同義詞。”
“那可是兩回事兒。”
“我明天再調戲他一把，看看究竟傻到了哪一個等級。”說完，翻身上馬，重新找回了之前被壓制下的鬥志，馳騁上前，一路歡歌。
事畢之後，雙雙癱在床上，一睡不起。
天亮後，馬方成洗漱完畢，說先走一步。臨出門前，從隨身帶的黑色皮包裡拿出一部手機，遞給了偎在床上的董小宛。
董小宛眨巴著惺忪的大眼睛，問他：“給我手機幹嘛？”
馬方成說：“這部手機是新款，有內建卡，可以拍照，可以錄影，等姓侯的再找你麻煩，就留下他的罪證。”
“你的意思是？”
“我估計這幾天他還會騷擾你，你就答應下來，他想幹啥，你就順從他，然後把全程都給我錄下來。”
“可……可我不想再讓她沾我的身子了。”
“不行，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為了我，為了你，也為了我們共同的幸福，你只能做出犧牲，懂了嗎？”
董小宛繃著嘴沒說話。
“好了，時間還早著呢，你演示一下手機的功能，別等到了關鍵時候不會用了。”馬方成轉身朝外走，等邁出了門檻，又回過頭來補充一句，“小心點，一定不要被他發現了。”
董小宛躺在床上，開啟手機頁面，一步步試了起來。
她心情躁亂不堪，到了單位，見一切如舊，隨之也就平靜下來，又是掃除，又是打水，好一陣忙活。
上班不久，馮曉剛跟老王他們去了下面的實體單位，高攀登跟柳志軍也不知去向，辦公室裡只剩了董小宛一個人。
她突然感覺有些焦躁不安，啥都不想幹，本來就沒有多少該幹的事情，乾脆就擺弄起了新手機。
正當她開啟錄影功能胡亂拍的時候，柳志軍一步闖了進來，見董小宛慌亂地收起了手機，就試探著問：“小董，買新手機了？”
董小宛倒也鎮靜，說：“我哪有錢買呀，是親戚送的。”
柳志軍坐下來，邊收拾著桌面的檔案，邊說：“你家親戚是暴發戶吧？出手夠闊綽的。”
“不……不是呀，就是在一家企業上班。”
“那也是外企，要不然不會拿出幾個月的工資給你買手機。”
董小宛一聽，拿起手機端詳了一陣，抬起頭來問柳志軍：“老柳，這手機很貴嗎？”
“是啊，估計市面上要一萬多吧。”
“啥？一萬多。”董小宛驚叫一聲，愣住了。
“是啊，親戚沒告訴你？”
“沒……沒……他什麼都沒說。”
柳志軍笑了，他抬手指點著董小宛說：“你呀……你呀，小心眼兒，連我都欺騙。”
“沒有，我欺騙你啥了？”
“還說沒欺騙我，我敢打保票，這手機肯定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你承認不承認？”
董小宛赤白了臉，辯解道：“不是啊，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你咋就這麼以為呢？”
“這很簡單，一般的朋友不會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的，除非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就只有男朋友了。”
“啥目的不目的的？老柳你就是喜歡胡亂琢磨。”董小宛拿起滑鼠，胡亂點了起來。
柳志軍不敢罷休，他想藉此機會，一鼓作氣搞出有價值的資訊來。
剛才從馬方成辦公室出來，他就有了一個堅定的想法：既然馬局長有情有義，主動幫著自己化解危難，那就該知恩圖報，在他遭受不白之冤的時候，竭盡全力幫他澄清真相。
他首先想到的還是董小宛，覺得從她那兒開啟缺口才是一條捷徑，特別是那個自稱是她男朋友的年輕人，他一定知道不為人知的內情。
“小董，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
“嗯，你說吧。”
“既然他給你買了手機，就說明人家是真心對你好，要好好珍惜，就算是他身上有缺點，只要你用心去幫助他，去感化他，就一定會轉變好。”
“老柳呀，你咋這樣呢？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看看，自相矛盾了不是。”
“我咋就自相矛盾了？”
“前些日子，因為馮曉剛被打那事兒，我還問過你呢，當時你都承認了，說他是你男朋友，這才幾天功夫，怎麼就改口了呢？”
“哥呀，你可真是夠軸的！”董小宛說，“我再跟你解釋一遍，那個人是別人介紹的，本來想跟他好，可後來發現這人不靠譜，到處惹是生非，就是個人渣，所以就不想跟他好了，就這麼簡單。”
柳志軍笑著搖搖頭，說：“我還是不相信，一般情況下，沒有定下來的關係，是不會自稱為男女朋友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手機不是他給我買的。”董小宛耷拉著眼簾，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
“這就怪了，我心裡老有一種暗示，說那個人就是你男朋友，要不等有機會……”
話沒說完，電話響了起來。
柳志軍抓起話筒，聽到馬方成在電話裡喊：“老柳，你趕緊陪我到樓下，姚市長過來搞調研，一會兒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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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軍不敢怠慢，一口氣跑下了樓，看見馬方成已經侯在外頭，便走過去請示道：“還需要準備些啥嗎？”
馬方成望一眼柳志軍，又把頭扭向了大門口，說：“不需要，有茶有水就夠了。”
“要不要買點水果呢？”
“沒那個必要吧？弄得跟走親戚似的。對了老柳，姚市長之前也經常來咱們局嗎？”
“很少來的。”
“是嘛。”
柳志軍朝著旁邊掃一眼，小聲嘰咕道，“他跟侯壬才不是一路人，兩個人之間面和心不合。”
“不會吧？那侯壬才是怎麼上位的？”馬方成鎖緊眉梢問道。
柳志軍剛想說啥，一輛嶄新的奧迪轎車就開進了院子。
車剛剛停穩，馬方成就迎了上去，主動開啟了轎車後門，熱情招呼著姚市長下車。
姚市長雖然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保養得不錯，玉面黑髮，身板挺直，雖算不上玉樹臨風，但也算得上是老帥哥一枚了。
雙腳一著地，他就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馬方成，說：“你都調過來這麼久了，我也沒過來問候一聲，實在是身不由己呢，見諒見諒！”
柳志軍一聽這話，覺得有點兒不合常規，按理說，他是上級領導，根本用不著跟下級這般客氣，倒是有了一種本末倒置的味道在裡面。
“哪裡……哪裡……姚市長您客氣了，倒是我登門彙報的次數太少，剛接手新的工作，手忙腳亂，還望海涵呢。”
兩個人邊虛情假意寒暄著，邊朝著樓上走去，快進進樓道的時候，姚市長突然回過頭來，問柳志軍：“你……你是不是姓柳？”
柳志軍往前一步，握住了姚市長主動伸過來的一隻大手，點頭應道：“是的，姚市長，我叫柳志軍。”
“你現在做工作？”
“辦公事務。”
“你可是個有故事的人呢！”姚市長說完，微微一笑，接著說，“其實咱倆也算是有緣之人呢，想當年，你從市委辦調走以後，我就過去補缺了，用的就是你原來的那張辦公桌。”
柳志軍心頭一堵，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悶頭跟在後頭，聽他們打著官腔說閒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