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都市->復興之路->章節

第111章心事二

熱門推薦: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劍仙三千萬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我真不是魔神 女配她天生好命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都市國術女神 宇宙級寵愛 諸天新時代

從客廳回到臥室,牙痛似乎減輕了,他靠在床頭開啟了臥室的電視,習慣地調到了平泉新聞頻道,轉播新聞聯播剛完,正是黃金段廣告時間,一個拿著藥盒的女人正在聲嘶力竭地吹著療效的神奇。他發現那個廣告女很像他認識的某個人,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來了,有點像徐德玉,不過比昨天從市裡捎回來的徐德玉年輕多了。

思緒自然轉到了徐德玉身上。昨天算是最近的一次接觸了,在車裡她並排跟自己坐在後座,她基本在扭頭看著窗外,但自己卻在和她間斷的聊天過程中仔細打量了這個命苦的女人,她應該沒有發覺。

他之所以打量她,是想從她臉上找到徐德光的影子。死去二十五年了的徐德光在他的記憶裡已經模糊,只留了一張畢業照,徐德光恰好站在他前排,微微張著嘴,像是正說著什麼。

從徐德玉臉上找不到他哥哥的一點影子……但他發現這個女人其實長的不錯,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和不大的眼睛很搭配,加上白淨細嫩的皮膚,有一種古典美。當時他想,如果她將頭髮好好整一整,再穿上一件典雅的旗袍,還是很有氣質的。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和工作服上裝破壞了一切……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和蒼老。

沒錯,自孫敦全詳細介紹了她的不幸,他就開始關注她了,當然是出於同情,也有幾絲內疚。他記得自己是去過徐家的,就是現在她所住的那套房子,肯定見過她,但完全記不得她當時的樣子了。

二十五年前的那起不幸事件給好幾個人帶來了轉折,最不幸的當然是殞命的徐德光,他和唐一昆就扯淡了。唐一昆不提了,他自己耽誤了一年其實是幸運,因為以他當時的水平,考入復旦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他當時的目標就是省立,從沒想過報考復旦。正是一年的發憤復讀使他提高了至少三十分。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那件事,他就不可能遇到陸耀祖並且成為同寢,還是上下鋪。結果他和陸耀祖成為了最好的朋友,而且是道義相砥的諍友。他起初很討厭陸耀祖不自覺說出的大話,討厭其掩藏不住的優越感。但後來發現那小子的優點極多,有很多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他是在大三時得知了陸耀祖的家世,難怪啊,以其家世,陸耀祖算是非常非常低調了。他肯定是同學間唯一一個獲知陸耀祖家世的人,陸耀祖甚至帶他到燕京的家裡,見到其聲名赫赫但已垂垂老矣的祖父……他畢業進入輝煌總部(當時尚未改制為企業集團),很大程度是陸耀祖的功勞,陸耀祖還是很重友情的,為了能夠時常見面(陸氏在同學們羨慕的眼光中進入了中×部),他非要自己到燕京去工作……他承認,如果沒有陸耀祖,他很難走到今天。心底總是有些不服氣,但理智告訴他事實就是這樣。

生活就是這樣,一件事會讓一些人受益,會讓另一些人倒黴。受益和倒黴的又往往存在著某種聯絡……

自從在孫敦全的陪同下去徐德玉家裡看望過之後,他發現徐德玉有意識地迴避著自己,而不是藉機靠近自己。在他掌握了某些權力後,總是遇到後一種人,而她顯然是個個例。這增加的他對她的好感。而那天在她家看到的景象也令他心痛。每個時代的貧困標準是不一樣的,大二暑假時參加了學生會組織的社會調查隊去了川西,使他見識了什麼叫做家徒四壁。在他所去的寨子裡,那種貧困是普遍的,景象令社調隊的老師同學普遍震驚,對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有了最直觀的印象。

他堅定地認為,經過二十餘年的發展,那種赤貧即使有,也不會像當時那樣普遍了。畢業後他和幾個當時社調隊的同學(含陸耀祖)跟那個寨子取得了聯絡,定向扶持了十幾個孩子,那些孩子中的少數人考出了大山,跟他們有著偶爾的聯絡,報告過寨子的變化,變化當然令他高興。但他承認,當那個寨子解決了溫飽時,別處已經有了更高的生活標準,社會就是這樣不斷在前進著,貧富差別永遠存在,永遠是一個相對差別。記得自己小時候廠裡把自來水引入了每個家庭的喜悅,現在看起來就再平常不過了,現在紅星廠的任何一個居民肯定不會為自來水入戶而興奮,他們追求的是更大戶型功能更完善的房子,是家用轎車,是假日旅行,是送孩子出國求學……當然,也有極少數還掙扎在貧困線上,比如那個因經濟絕望而自殺身亡的職工。那天他在徐德玉家裡看到的貧困是相對的,但也足以讓他震驚。家裡沒有一件像樣的電器,傢俱都是老式的,地板是水泥的,就其主人的性質而言,屋裡不算整潔,唯一讓他安慰的是到處擺放的書報雜誌,說明屋子的主人是一個精神世界比較豐富的人,一個有著充實精神世界的人是強大的,值得尊敬。

然後他開始關注徐德玉的文章,發現這個女人文章寫的不錯,特別是那些短小的編者按,準確而犀利,完全不像她外表表現出的樣子……

昨天下午他被陸耀祖招去了,不在辦公室,而是在市委招待所。和自己一樣,陸耀祖也住著免費的旅館。談話是隨意的,他認為陸耀祖可能是遇到什麼煩心事想找個朋友聊聊天。他理解這種感覺,因為他這幾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很難找到一個可以任性聊天的夥伴。所以當初孫敦全帶著老婆去濱江玩,每晚他都和孫敦全聊到很晚,很是愉快。

可能現在他就扮演了孫敦全的角色吧。昨天下午與陸耀祖的聊天也很愉快,基本沒有涉及工作,除了談了一氣平泉的歷史和風土人情外,就是聊星落各處的同學們,陸耀祖顯然比他與同學們的聯絡更廣,很多他失去聯絡的同學陸耀祖都知道下落。最後問起了他的工作,這就是兩人之間的不對等了,陸耀祖可以輕描淡寫一而再地問起他的工作表示關心,他則不能,除非他自己說。他於是說起了廖俊偉的事,權當閒聊。陸耀祖說,都像你這麼抓企業就好了。他說,現在看起來有些冤了。陸耀祖冷笑,哪個廟裡沒有屈死的鬼?你這麼做是對的。

完全是上級對下級的口氣。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在大學不必說了,完全是親密無間的朋友。畢業到燕京也一樣,每個星期天,只要不加班總會聯絡到一塊兒吃一頓,無話不談,甚至女朋友也要拿出來給對方“評品”或者炫耀一番。彼此的婚事另一方都是幫忙的主力,陸耀祖和陸耀祖分別當了對方的伴郎……但以後慢慢就變味了,特別是陸耀祖當上處長後,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找不到了,陸耀祖跟他說過的很多話都記得,認為非常精闢,其中有一句印象格外深刻:千萬不要和領導交朋友,領導可以當你是朋友,但你不能。

陸耀祖說的非常對,這句話讓他受益無窮。

在他們那個班甚至那一屆,如果以傳統的標準衡量,陸耀祖都是最出色的。有人將陸耀祖的成功記在了其家庭,陸耀祖的成功肯定有其家庭的影響,但他不那麼認為。那個傢伙是內心極其強大,在其勃勃的野心和出色的組織宣傳能力背後是其善於學習,律己,恪守道德等美德,這方面倆人很像,所以才能成為道義相砥過失相規的錚友。一些人片面地認為所謂的高幹子弟都是醉心於聲色犬馬的紈絝,他也有過這樣的誤解,特別是在大學時看過一本以前燕京市高官腐敗案為原型的長篇小說,把那位權勢赫赫市高官的公子描繪的令人羨慕又厭惡。等他知曉了陸耀祖的身世,那個觀念就部分被推翻了,陸耀祖的家教極嚴,比一般的平民家庭嚴的多,在大學四年期間,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其他,完全看不出其有著深厚的背景。

他看見陸耀祖案頭那本厚厚的《平泉縣志》,應該是滿清時修的地方誌,還是豎版。陸耀祖研讀平泉志肯定不是研究歷史,而是鑑古而知今,現在的地方領導都在學習著經營城市了,逐漸明白了挖掘一個城市的歷史文化特色,找出其與眾不同的地方比一味蓋高樓大廈更重要。因此閱讀地方誌就成為了必然。只是陸耀祖這麼快就開始考慮城市建設(他固執地認為陸耀祖研讀地方誌就是準備幹這個),還是讓他有些想不到,難道他不考慮如何真正掌控權力嗎?

他預感到,平泉的新城規劃是橫在他與他之間不容迴避的一個結,他完全站在了紅星的立場,但對方當然是站在了整座城市的高度。人和人之間的矛盾很多來自於立場的不同,立場的背後是現實的利益。立場不同決定了思維方式的不同,就像他對廖俊偉的處理一樣,沒有幾個人真正理解他的用意。

在聊天的最後,陸耀祖說到了昨天唯一的“正事”,那就是呂緯。陸耀祖說,“你介紹的那個人我瞭解了一下,還不錯,準備用起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陸耀祖既然這樣說,那就是定了。他沒有對此說任何一個字,從陸耀祖決定使用呂緯,他和呂緯的所有交集就應該中斷了。這個規矩,他懂。

他謝絕了陸耀祖共進晚餐的邀請,去了書市,又買了幾本書,然後就捎上了徐德玉,然後回廠就看見了呂綺,下車跟她說了呂緯的事。之前他只字未吐,但現在可以了,他希望促成此事,因此提前告訴了呂綺,目的是讓未曾見面的呂緯有個思想準備,第一次面見很重要,有備無備之間的差別是巨大的。

為什麼要推薦呂緯?當時完全是下意識的。既然陸耀祖要換秘書,那就給呂緯一個機會吧。可他基本不認識呂緯。如果不是回到紅星,如果呂綺沒有在他辦公室談及其弟弟,他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所以,他做的這件事完全是因為呂綺。

思緒不可避免地轉到了呂綺身上。今天他不會有意識地躲開這個一直深埋心底的女人了。自回到紅星和呂綺成為同事後,幾十個獨自度過的漫漫長夜裡,每當呂綺從心底冒出來,他總是毫不猶豫地將其趕走。反正他要琢磨的事情很多,想都想不完。

呂綺肯定是他喜歡過的第一個女人。喜歡上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總是梳著馬尾巴,穿一件淺灰色的繡著花邊的上裝,文靜,美麗,就坐在自己身邊,可以聞到她身上那種好聞的氣味。他們其實沒有什麼交流,連學習上的都很少。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她的美麗和恬靜,喜歡她託腮思考問題的模樣。

文理分班後,他經常裝著找人徘徊於她班的門口,希望看到她,只是看一看就夠了,還能怎麼樣?

之所以說喜歡而不是愛,因為他現在總算明白喜歡和愛之間的區別了。

他不是沒想過打聽到她的學校,給她寫信。但那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那時他已經明白,他跟她不會有交集了。他在陸耀祖的影響下初步確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標,至少他不會回平泉了,但她顯然不太可能去燕京或滬上。陸耀祖說的是對的,所謂成功,就是腳踏實地地去幻想未來,第一要腳踏實地,第二要有幻想,二者缺一不可。

在以後漫長的生活中,呂綺從未真正被趕出他的記憶。總是頑強地從某個角落裡冒出來,尤其是在夢裡,和他歡笑,回憶,暢談甚至哭泣。他很奇怪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過有過一年同桌的經歷而已,沒有單獨交往過,任何超越同學間的交往都沒有,偏偏記憶就是這樣頑固。那時他已經和留在平泉的部分同學建立了聯絡,他從他們那裡得知了她畢業後回紅星了,回到父母的身邊了。但他就是忍住不去打聽她的訊息,因為那時他已經和方蘭確立了戀愛關係。在以後的歲月裡,他無數次回到紅星,因為那是他的家,是他父母兄妹居住工作生活的地方,他不可能不回去。當他在輝煌集團的地位已經可以讓紅星的上層出面接待後,他選擇了低調,每次回家都像做賊,悄悄進去,悄悄出來。

他內心很想知道她的現在,她的家庭,特別是她的丈夫。很想看一看是哪個男人娶走了呂綺。隱隱地,他有些羨慕那個男人。他堅信她會過得很好,那些夢境中她悲傷哭泣的景象無一是不切實際的夢幻。她過去是個優秀的女孩子,現在一定是個優秀的女人。只要她過的好,足矣。

但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他在失去妻子的第六年,以紅星一把手的身份再次回到了紅星。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當戚建民正式通知他新的工作崗位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於是,他和她見面了,和夢境裡完全一樣,她風姿綽約,神采奕奕,從外到裡洋溢著幸福。

這就好啊。

可是唐一昆為他的接風把他毀了。他萬萬沒想到,呂綺竟然跟自己一樣,也在默默地念著對方。

真他媽的!沒有比這更令人苦惱的事情了。

他多年歷練出來的堅忍和剋制發揮了作用。他成功地將一列即將滑行出軌道的列車拉了回來。他知道,如果放縱自己,得到呂綺的那一天就會徹底失去她,失去的不止是呂綺,還有很多很多。他沒有勇氣,也沒有權力那樣做,那不是愛她,而是毀掉她所有的幸福。

就讓一切都過去吧。不過,他會用他的方式去關心她,幫助他,包括呂緯的事。

思緒終於轉回到紅星的親戚們,也不省心。除了哥哥的一些傳言,但那跟自己毫無關系,哥哥是什麼人他很清楚,好在他快退休了,沒什麼亂子可添了。但嫂子卻提出了有道的前程,沒錯,有道是他唯一的侄兒,從傳統上講,是陶家的一根獨苗。他當然會關心有道的前程,但不會拔苗助長。另外,嫂子不贊成有道的婚事,跟他囉嗦過兩回,他認為嫂子反對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那個姓汪的女孩見過一次,不算很漂亮,但絕不醜。至於性格,他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有道喜歡就是最大的理由,包括哥嫂,都無權干涉有道的幸福。應侄兒的要求,他正式和嫂子談了這個問題,顯然,白淑嫻是很在意他的勸解的,現在好了,總算上了正軌,今年肯定吃到侄兒的喜糖了。

妹夫吳世安是他一直比較欣賞的,穩重大氣,和妹妹的感情也好,妹夫一家過的不算富,但肯定不窮。本來是不需要他操心的,但幾天前美玲找他,說可不可以讓世安做點生意?他問是什麼生意,美玲說就是為廠裡代購一些材料,他當即就拒絕了。美玲吞吞吐吐地說,領導們的親屬多有操此營生者,也不大,就是代理點分廠低值易耗品的採購,每年做個百八十萬,掙點零花而已。他們能做,我們為什麼不能做?他問這個主意是吳世安提出的嗎?美玲說不是,是她的朋友提醒她的,朋友說你哥是一把手,你要做那還不是一路順風,誰敢擋你的路?她說跟世安商量了,世安不太同意,所以才找哥哥商量。他說不是世安就好,我就說世安不會這麼糊塗嘛。你的朋友在害你,也在害我,你就沒聽說廠裡最近發生的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上面明確要求領導幹部不能搞權力尋租,我一手反腐敗,一手縱容自己的妹妹搞腐敗?

美玲很不高興。不高興也沒辦法,他絕不會犯此等錯誤的,這個決心在上任之初就下定了……

只有方蘭從未給他添過亂。

結婚前有一段日子他特別容易感冒,方蘭開玩笑說,這下完了,嫁了個病號。因為他更喜歡用打針而不是吃藥治病,為此她學會了打針。但結婚後他就很少生病了……方蘭離去後,一點小事就會勾起他對亡妻的懷念,她是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不想觸及卻總是觸及。

我是不是背叛了方蘭?他在窗外淅瀝的雨聲中努力回憶著亡妻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間,牙疼消失了,睡意也徹底消失了。(未完待續)

相關推薦:復出,從女團演唱會開始大明:想做小地主,被逼登了皇位破日狩記放在玻璃瓶裡的青春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我家系統能改運佈陣全球網遊:從一把劍開始進化無限絕望遊戲美人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