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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心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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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牙疼起來,這個老毛病令陶唐很討厭。晚飯不想吃了,回到小招躺在沙發上捂著腮幫子發呆,希望那股子勁兒儘快過去。但疼痛越發厲害了,他一面習慣性地掐著太陽穴上部的一根突突亂跳的神經,一面找出自己帶來的一種證明有效的止疼藥吞了一顆下去。他知道靠藥物壓制住劇痛還需要至少半個小時時間,於是開啟了電視,希望能夠轉移下注意力。

眼睛瞪著新聞頻道,腦子裡卻想著今天的事情。

免掉廖俊偉帶來了一些負面反映。他的地位決定了他很難直接聽到不同的聲音。反映都是間接的,班子成員中周兵和邱林,組織部彭傑都向他反映:一部分中幹認為處分過於嚴厲了,邱林坦承他在黨政聯席會上的發言可能誤導了領導,分廠那個車間主任和人力資源部調配科長倒在其次,關鍵是對廖俊偉的處理可能有點重了……

誤導?我豈是被人輕易誤導的?陶唐在心裡冷笑。

但他下午他去分廠時感受到的氣氛證實了周兵和邱林的反映。分廠一個老工人直接對他提了意見,因為衝壓崗留不住人,不得已才招臨時工,廖頭是個好官,因為一起工傷免掉廖頭太過分了,廖頭是因為可憐那個女人經濟困難,一片好心卻換來了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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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分廠降職留任的支部書記在場,很緊張,但他心平氣和地聽了那位老工人的不滿,並且耐心地做了解釋。

跟廖俊偉的免職談話他參加了,老廖當場掉了淚,承認自己犯了錯誤,所以服從組織決定,但提了個要求,他不想離開分廠,就地安排行不行?彭傑直截了當地說不行,你留在分廠,郭巖同志怕是不好開展工作。

組織部擬出的安排意見是要老廖到1分廠擔任機電員,老廖又不願意去。陶唐臨時決定廖俊偉先帶薪休假半個月再說,算是對廖俊偉的一個安慰。分廠廠長們很少有休息日,他這個安排並不違反任何規定。

看分廠職工的態度,證明廖俊偉在分廠是有威信的。但決定已經做出,箭已離開了弓弦,收不回來了。而且,陶唐不認為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事實擺在那裡,廖俊偉也不否認,至少說明他對安全和人事管理的認識不到位,殺雞駭猴也是必要的啊。

以他的經驗,掌管一個組織最核心的工作就是抓好人的管理,不是全部,而是骨幹。在企業,核心的工作就是管好中層,因為他們是關鍵。現在的情況是,可以有無數的理由免掉現在的中層,卻找不到相應數量合適的人。當年在盛東遇過的難題如今再次擺在了他面前,尋找合適的幹部遠比撤職難的多。在他心目中,稱職的中層必須具備以下幾個條件,有大局觀,具備很強的執行力和必要的業務知識,要在群眾中有威信,最後一條是良心,作為企業的中堅骨幹,必須有良心。

廖俊偉可能具備他開列四項條件中的三條,所缺的只是大局觀而已。這個人有良心嗎?從他照顧失業在家的女人看,他是有良心的,但從他處理事故的做法又在推翻這個判斷,當時他應當親自送傷者去醫院的,而不只是打電話叫救護車來了事。而且,他說了謊,為什麼要說謊呢,擔心自己的烏紗帽?最終結果,自己的烏紗帽還是被摘掉了……

在盛東公司時,他免掉的中層幹部準確地講是79人,另有名公司級領導被撤職也是他的提議。為此,他獲得了“屠夫”的綽號,甚至有人將他個人遭遇的不幸與之聯絡起來,意指他變態了。盛東公司沒有科級編制,免掉的中層都是所謂的處級。在那份長長的名單中,因經濟問題被免的為15人,其餘的都是因為不稱職。當然,標準掌握在自己手裡,也是按遊戲規則進行的,總要有個理由,包括外出不請假這樣的在群眾看起來非常過分的理由。在很多人看來,他是暴君,是“殺人”立威,但他自認不是。

每開一次黨政聯席會討論幹部任免,他都要問自己至少三遍,是憑良心辦事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他就毫不退縮地堅持下去,為此獲得當面的謾罵威脅也在所不惜。他告誡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企業好,只有他媽的這個目的,而沒有別的什麼私心。當時盛東公司的幹部作風是異常散漫的,執行力很差,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於是他開始鐵腕整頓,批評誡勉太軟弱了,最有效的莫過於免職。於是,因為外出不請假免過,職工加班中幹不帶班免過,午間酒醉免過,完不成任務更是免過,就不要說查出經濟問題的幹部了……一度時間(大約在他出任盛東董事長兼總經理~6個月吧),令盛東公司談陶色變,對於他完全可以用怕的要死恨的要命來形容。

他曾在班子會上大談過良心,良心就是道德觀,每個人都有良心,但不盡相同。我的良心就是讓盛東公司好起來,企業有市場,有技術和產品儲備,職工有活兒幹,按時發工資並且可以隔兩年普遍提高一次收入,逐步縮小與當地平均薪水的差距。所以,任何冒犯我良心的現象我都不能容忍。

遭遇過坎坷嗎?當然,那是免不了的。他的做法已經很出格了。他的玻璃被砸過兩次,被人堵在路上罵過至少三回,甚至被黑社會威脅過,他都挺住了,沒有退縮。這些其實都扯淡,最令他焦慮的是來自上級的勸告,一些是善意的,一些則是嚴重的警告,認為他搞過了。戚總(那時他還未爬上總經理的高位)就在他去燕京匯報工作時約談過他,直言他在盛東的人事管理存在大問題——你不能看誰都不順眼,不能動輒得咎。組織上派你去盛東公司是搞經營的,不是去整人的。現在關於你的告狀信越來越多了,至少反映了盛東廠一種情緒,我們認為有必要跟你談一談,就算你是從搞好盛東的角度出發,欲速不達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說吧?你把公司搞的雞飛狗跳,經營指標還如何完成?

他向戚建民解釋了他的出發點,當你們給我的那攤子在技術、產品等方面都不佔優勢時,我必須另闢蹊徑了。關於告狀信,我歡迎組織上核查。

他對戚建民的態度不那麼好。整個的談話中他沒有一點點反省的意思。他看得出,戚建民也很不高興。

總部真的核查了。這件事很傷他的心。因為那不是例行的審計,而是專門的調查組,針對他的。難道他在盛東近於無私的付出就換來這個?就算他觸犯了盛東的既得利益階層,總部的領導們真的就看不到他的努力?那時馮世釗是集團二把手,以他對集團執行體制的理解,如果馮世釗不同意,就算安道永堅持,那個調查組怕是也派不出去。

調查組進廠了,卻意外受到阻撓,幾個離退休老家夥站了出來,公開支援他,其中一個是盛東公司退下來的老廠長,在集團有一定的影響。然後工人們也替他說話了,至少有三撥工人找上了調查組,為他喊冤。

這件事他並不知詳細,詳情是後來從馮世釗那裡得知的。馮世釗說,只要你真的是為了公司好,總有人會看到的。要相信正義永遠在,不然我們所處的環境就成了鬼魅橫行的世界了。

調查組走了,情況卻出乎他預料地走向了好轉。在中層隊伍基本做到了令行禁止的時候,職工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了,正氣戰勝了歪風,各項工作推動起來順利多了,比如大家起初感到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精益管理,竟然成了馮老總大力宣傳的樣板單位。

值得一提的是,被他免職的中層幹部中,大約有40%的重新走上了領導崗位,其中有一個因完不成作業令被免職的分廠廠長還進入了公司領導層,如今還擔任著分管生產的副總經理。在他奉調回京時,那個人誠懇地對他說,沒有您對我的嚴厲處分,就沒有我的今天……

在他離任的時候,盛東的中層隊伍被他整頓的頗有軍隊作風了,甚至包括穿著和走路。他確實向他們推薦過《向解放軍學習》那本書,當我們技術不領先,裝備成本不領先,那麼就爭取效率和作風領先吧。這個初衷,看來是實現了,濱江市市長不止一次拿盛東的作風為例批評過他的手下,你們去看看盛東的幹部是怎麼幹的吧……

他和任何人沒有說過,期間他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特別是來自上面的壓力,還有遴選接替者的壓力。那段時間他發瘋地尋找可以替代者,把他們的名字記在一個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總要有人接班吧?總不能搞成中子彈,爆炸後建築物安好無損,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怕是又要重新來一遍了。盛東的做法也得到了總部部分領導的肯定,在任何時候,挨批評的同時總是存在肯定的聲音,馮世釗就說過肯定的話:你把盛東這攤死水攪活啦。

現在看來,廖俊偉還是可以用的,他犯的錯誤不是原則性的,受到群眾擁護的幹部應當保護,是不是可以將其派到剛接手的鋼管廠?現在還沒有正式接管那個小廠子,派去的審計組還沒有回來,委託原班子在管理,但肯定是暫時的,那幫人也清楚,這邊肯定要派人過去,至少要派一把手和財務總監過去。他已經考慮一段時間了,初步有了人選,但沒有和任何人談及此事。

他習慣了幹部因免職而哭泣,他自認可以分辨其眼淚的性質,是受了委屈還是氣憤?抑或是擔憂恐懼的?廖俊偉在談話是流淚了,看得出這個年近五旬的老中幹內心的委屈,但他不為所動。黨政聯席會後,趙慶民和郭濤分別談及待遇問題,希望保留其待遇。他沒有同意,保留待遇算什麼嘛?讓職工怎麼說?從這個角度出發,不能把廖俊偉派到鋼管廠,不能!那樣就沖淡了整頓的效果。

敲門聲響起,他坐正了身子,喊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葉媚,捧著一個飯盒,“陶總您沒吃晚飯吧?我給你買了份蓋飯……”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您下班就回來了,然後一直沒出去嘛。”

“謝謝,我不想吃,你拿走吧……”他想,這個當過“間諜”的女孩還是忘不了老本行,總是監視著自己的動靜。

“不吃怎麼行呢?少吃一點,乘熱吃。”葉媚把飯盒放在他面前,開啟了,然後像家人一樣取了熱水壺去燒水。

他看了眼熱騰騰的茄子蓋飯,真的沒有一點食慾。

“好吧。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舒服休息了……”陶唐從口袋裡找出0元,遞給小葉。

“您是不是病了?”葉媚這才注意到陶唐臉色不好。

“沒有,就是有點牙疼……你去吧,我想休息下。”

“我叫醫生來吧?”葉媚推開陶唐遞過的錢,“一碗蓋飯,您也太認真了吧?”

“不要……你才掙幾個錢?拿著吧。”陶唐把錢塞給女孩。

“啊,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我已經吃過藥了,睡一覺就好。你去吧,替我擋一擋來客,但不要說我病了,本來也沒病,就是一點不舒服……”陶唐皺著眉捏著筷子,夾了口菜。

“好吧,您需要我就打電話,我就在值班室。”葉媚替他倒了杯開水,把空調關了,然後出去了。

陶唐只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陣陣襲來的劇痛讓他沒有一點食慾。他努力將公事從腦海裡趕走,連著打了兩個私人電話,一個給燕京的岳母,一個給濱江的父母。

剛來的時候,晚上他總要給家裡打電話的,給父母打,也給獨自住在燕京的岳母打。父母那邊還好,但岳母更需要關心。他能感覺到岳母自他走後的孤單。在方蘭罹難後,他和岳母有相依為命的感覺,或許形容的過了,但他能體會到岳母的孤單。所以他想著儘快把父母接回來,然後讓岳母去濱江照顧小荷,這是一個相對合理的方案。

但現在給兩地的電話是越來越少了,陷入繁重的行政事務後,每天下班總是感到極端的疲倦,而且每天晚上總有人來找,有幾次連澡都懶得洗就睡了。

今天的電話倒是談的比較愉快。一如既往,岳母在電話裡叮囑他注意身體,別太累了。她總是這麼幾句話,也沒別的說的。本來可以談談方可,但他總是努力迴避這個話題,岳母也不勉強,但今天還是說了一氣方可,說她出門了,坐飛機去了雲南。

母親問了房子裝修的進度,他說不清楚,最近沒見有道,更沒時間過問這類小事。母親說小荷學習不是很用功,總偷偷地上網。昨天父親嚴厲地訓斥了小荷,把孩子訓哭了,還要扔了電腦。他對母親說,星期天會給小荷打電話勸她,但徹底杜絕上網怕是不可能,給她一個固定的上網時間更合適。沒有電腦,她不會用手機上網嗎?

他不是很在意小荷的學習,考不考重點大學不是很重要,當然,小荷一定要念大學的,因為那是她人生不可缺少的履歷。對於女孩子,最成功的不是事業上的成功,而是婚姻的完美。他希望小荷將來能找到一個她真正喜歡並且可以依賴的丈夫,他就可以交代九泉下的亡妻了。想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小荷還小,他想的這些事情都是十年後的事了,不免過於神經質。

思緒自然而然地轉到方可。自“五一”見面後,她來過兩次電話,每次交談的時間都不長,也就是十來分鐘吧。她沒有言及感情問題,除了問他的身體外,就是“彙報”她最近的情況了,她已從濱江回到了燕京,最近準備去趟雲南。她說她最近認識了一個人,是搞版畫的,已經約她吃飯了。他說那好呀,她便摔了電話。

她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選擇她喜歡的生活,但他不行。估計到他退休之前都不會自由。所以他跟她不是一類人。岳母希望促成他和方可,父母也一樣。上次電話裡母親就嘮叨了一氣方可,給他講了前時間方可在濱江時情況,她就住在家裡,像一家人一樣。母親講了方可的勤快懂事,也講了方可和小荷的故事,這段時間裡方可和小荷住在一間屋子,每天都嘀嘀咕咕很久。看上去兩人非常要好。母親說,無論從哪方面說,小可都是最合適的,你可要抓住了,丟了就找不到了。

但他認和方可不合適。這個看法審視過無數遍了,迄今仍無改變。父母以及岳母,都是站在他和小荷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的,卻未真正為方可想過,也不瞭解方可真正的性格。方可性格中最顯著的因子就是叛逆,偏偏他們都視而不見。這種性格的女人可以義無反顧地追求她的愛情,但卻難以堅守婚姻。而自己不年輕了,需要的是一個相對安穩的家,從這個角度出發,方可顯然不是合適的人選。

其實他很羨慕方可,羨慕她可以自由選擇生活的年齡,羨慕她自由自在的工作。而自己卻被無形的手牢牢束縛住了,每天每月每年都在做著大致相同的事情,週而復始,永無止境。紅星不會是他的終點,跟盛東一樣,不過是他人生旅途的一站而已,自己的終點在哪兒,他永遠不會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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