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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枝獨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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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延元年(1860年)七月,薩摩精忠組的吉井友實、稅所篤,兩人觀看了箱館公開大演練後,向島津家主齊彬彙報:

“幕府氣數未盡,北地不可力敵!”

關於“氣數未盡”之語,話是這樣說,可其實島津家並無反意,最起碼此時沒有——德川幕府綿延兩百餘年,如今餘威猶在,還真沒有哪個大名敢真跳出捋虎鬚。

因此這句話只是洩憤而已,畢竟當年五月的萬延鑄幣可把西國各大名坑得不淺,以銀幣為主要流通工具的西國,在這場金子猛烈升值的風波裡,無端被幕府為首的東國各家狠狠割了次韭菜。

但齊彬顧不上家臣的怨懟之意,他念念不忘參預大政,因此反而對“北地不可力敵”更感興趣。

“這話因何而起啊?”

自從直秀揚名之後,當初的事蹟已經成了民間傳奇——沒辦法,嘉永三年(1850年)十七騎赴任北地,白手起家、篳路藍縷,七年後就打敗了魯西亞入侵,在如今這個洋人橫行的世道,如今這樣振奮人心的故事,大家都愛聽啊。

可齊彬的關注點不同:

他承認北地發展的不錯,但原本的底子在哪擺著呢,就算直秀有諸般手段,可短短十年,這地廣人稀總不能不承認吧。

因此就算有一兩千精兵,這“不可力敵”談何說起,要知道島津家寓兵於農,惹急了可是能拉出兩萬人馬的,這十打一還打不贏麼?

看齊彬明顯不信,吉井友實急了,他可是在薩摩有知兵之名的,這權威的帽子不能丟啊:

“臨兵鬥戰,陣列不可勝,非戰之過也。”

這話齊彬更不愛聽了,這正面交手沒勝算不說,然後打不贏還有理了麼!

傍邊的稅所篤抬頭一看要糟,急中生智,倒讓他想出了勸說的好點子:

“主上,此物亦然大興於北地矣。”

齊彬轉頭一看,原來稅所他指的是牆上掛的心愛之物——就是西鄉在嘉永四年(1851年)從直秀拿回的樣品,一柄後膛槍!

話說到這就沒法接了。

鹿兒島也折騰了小十年,雖然沒法量產此物,但效能早就摸熟了,要是箱館真廣泛裝備此物,那一打十還真有可能:

本來,早期的後膛槍是單發的,速度麼,是前膛槍的五倍以上。但直秀帶掛啊,栓動不說,他還給此物帶上了彈倉,因此這發射速度嘛,快十倍真不算多——這就算好的了,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而且工藝有挑戰,搞出彈夾來更要命!

吉井友實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家主雖然是個棒槌但是個有追求的棒槌,作為屬下,不管齊彬聽不聽得懂,但你得講細節講道理,因此他趕緊補充:

“箱館不光是鐵炮好,這線膛大筒也普及了。”

聽到這個,齊彬更惱火了。

為啥呢?

因為這線膛炮幕府早就有了,可和對鍊鋼一樣,一直對外緊密封鎖技術,各家都鬧死心了。

說起來,幕府倒不是啥都要攏在手裡,安政二年(1855年)建立的長崎水軍講習所,包括之前建立的講武場、蕃書調所,倒是允許各家陪臣入學甚至擔任講習、教授。

可這有啥用啊,“齋僧不飽不如活埋”,這臧著掖著的,器量太小,帶頭大哥當的不稱職啊。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段公案,扶桑的金銀比率是海外的三倍,這個薩摩島津家也發現了,但奈何西國交易以銀為主,蒐集不到多少黃金,因此直到幕府萬延鑄幣(1860年),竟愣是沒從中漁到多少利。

而且,萬延鑄幣後,幕府發放給諸侯一些貸款,島津

家因為富名在外也沒撈到。

因此齊彬和家中重臣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往日還好,可如今啥時候啊,洋人壓境、對外通商,而扶桑有動盪不安,島津家要是不能參預大政,那妥妥滴被賣了不說,還得免費替別人數錢啊。

今天兩人這一彙報,齊彬更是堅定了信念:

“這北地奉行所都日新月異了,明顯這是幕府要拋開大家單幹啊。這可不行,要好就大家一起好,不然,哼哼~”

但就在此時,吉井、稅所兩人又丟擲了小道消息:

他倆和西鄉、大久保自幼交好,因此,大久保身為箱館町奉行,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些優待的。

再說了,當時恰好是璦琿之戰完結、箱館定計要“搞集資、技術擴散加人才引進”的時候,這薩摩肥羊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溜掉。

因此,大久保就和他倆說了,“這些都是箱館自己搞出的成果,薩摩想學的話包教包會、食宿自理”。

當然了,當時直秀還沒從江戶回來,因此幕府是否同意箱館建洋學所還是未知之事,因此大久保只能暗示,“只要錢到位,私下裡啥都可以商量。”

齊彬一聽就精神了,這事聽起來有譜啊——因為此前直秀有前科啊。

嘉永四年(1851年),西鄉第一次去北地和直秀、大久保勾搭,以三千金換來了鍊鐵工藝和後膛來復槍的製造方法。

雖然後膛槍薩摩沒能量產,可鍊鐵所成功了啊。

再說,後膛槍雖然研發困難,可畢竟提升了島津家的工藝,如今米尼槍列裝,光這一項就不能說三千金不值啊。

而且,齊彬一直覺得直秀等人和自己一樣,都在偷偷摸摸搞密貿易,和幕府並不是完全一條心。

因此這蠻有合作基礎的嘛。

當然,齊彬沒覺得直秀是反賊,只是覺得直秀膽子大、自有主張,而這點可以理解——換自己一窮二白地去開拓北蝦夷地,那也肯定是有啥招使啥招啊,早不能束手待斃吧。何況直秀打敗了魯西亞人,平時年貢也不曾推脫,這大節無虧啊。

結果事情比預計的還好。

萬延元年(1860年)直秀回江戶述職,幕府同意了箱館洋學所的建立,也許可對外招生。

於是,知道箱館不少內幕的齊彬,就趕緊派人正大光明地去白主取經了。

當然,私下的勾當也少不了,島津家付了一筆轉讓費後,這線膛炮和後膛槍的製造工藝也拿到手了。

這時,島津家西洋產業整合館也初見規模了,因此沒像上次那樣輕易上當。

當年直秀給的後膛槍製造工藝,乍看清清楚楚,可裡面的坑實在是挖的不少——也不能說是坑了,只是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島津家這些年是一步一叩頭地學習,但底子差就只能這樣磕磕巴巴地前進。

因此之前西鄉還曾專門到北地找直秀問罪,可直秀也沒辦法啊,總不能賣塊肉連鋪子都送了吧——地主家也沒餘糧啊,直秀勢力當時也沒啥人才積累,白主也沒啥工業環境,自己還造不出來呢,那就只能紙上談兵了。

而這次就好得多:

在箱館洋學所可以系統地學習理論,而在鍊鐵所嘛,還是不讓碰。

畢竟是軍國利器,直秀等人一天不扯旗造反,這個紅線還是不便逾越的。

但養護機械的時候,參觀看一眼的機會還是有的,因此回去照貓畫虎也有個影子不是。

因此,雖然還是造不出來,但畢竟是知道差哪了,島津家算是明確了追趕的方向。

但越是研究,整合館群英越是心虛,這繩子頭後面不但

是牛而且還是一群。

資訊點點滴滴彙總到齊彬這裡,他算是徹底對箱館的實力有了個估計,“感情好麼,十年之內直秀偷偷摸摸在北地成了一隻臥虎!”

這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是“臥薪嚐膽必有所圖”啊,但齊彬和屬下想破了頭也沒明白:

說別有居心吧,但經多方分析加島津家試探,目前直秀一系明顯還是忠於幕府的;

但這勾結外樣大名,明顯又不是純臣的路子。

最終索性簡單粗暴地歸於“名利”二字——梟雄的慾望,不過這兩種,妥妥地!

有了這樣的認識,齊彬自然就有所行動,在知道公方樣準備收自己女兒做德川家養女後,他就跟自家出身的御臺所篤姬通氣:

“這嫁公主當然要找個實力強橫的,我看箱館奉行崛家就挺好。”

齊彬英明果決的名聲在外,篤姬對此很是信服,因此她就跟將軍家定吹枕頭風,可沒想到,家定也是這個意思。

但家定怠政,平時大權盡歸於首席老中久世廣周和副手安藤信行之手,這兩位得知此事後,反應有點奇怪——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家定回頭跟篤姬的答覆是:

“當時兩位老中坐立不安,好像吃錯東西了。”

知道丈夫不靠譜,可不著調成這樣,還是把篤姬氣了個半死。

大奧裡各家的眼線密佈,回頭篤姬找了個機會就透過夫人路線把事情搞清楚了:

原來這兩位不是反對,但崛家的身份在這擺著呢,他倆怕別人非議。

這公方樣的女兒,本來是非皇室、頂級公卿、德川主枝御三家、御三卿或分支松平十八家不嫁,就算下嫁也是國主這一級的大名,至於許配給旗本,沒聽說過啊。

而把崛家提升為國主,從大身旗本一躍成國主大名,這步子是不是邁得大了點?

自德川家開幕以來,除了早期大肆分封功臣,後面旗本成大名的例子倒也不是沒有,可標誌人物太有名了,有這個前科之鑑,因此久世、安藤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位名人是誰呢?

說起來,此人提倡開發北海道、如今直秀執行,這一頭一尾還真是緣分啊。

這位名人就是提起來無人不罵的大奸賊“田沼意次”(1719年-1788年),此人不但從六百石一路做到萬石的大名,還出任過側用人和老中這樣的頂級役職。

但田沼執政期間遇到天明大饑饉(1783~1787)這樣的倒黴事,施政被評價為“幕府以收斂錢財為先,民眾皆為苛法所苦”,因此成了人人痛恨的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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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起來,這田沼和崛直秀挺像的,都喜愛蘭學且重商,而且起家的原因都是來自與公方樣關係親密。

但田沼好歹還是六百石旗本出身,直秀起家前可是一石都沒有的御家人啊,這要是讓崛家成了大名,這不但容易聯絡到田沼亂政,還會對如今的世家門閥傳統造成巨大的挑戰, 因此萬萬不可!

因此御臺所篤姬一聽就斷了這個念想,但她轉過天來一琢磨,這事不對啊:

養父齊彬敢這麼說,不會是毫無把握;

老公家定雖然不著調,但不是傻而是沒有耐心,因此要是毫無依據也不會贊同此事;

而久世、安藤兩位老中也是人傑,如果一點都不可能,直接拒絕就好了,何必扭扭捏捏呢。

因此這裡面大有文章!

篤姬一好奇起來,就逮著家定不放,公方樣不堪其擾,只好再次召見久世,“這事到底行不行,大家得說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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