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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裱糊裱糊且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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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歷史,五千年官場。

若要說到官場,自然免不了反腐倡廉,吏治腐敗始終是封建王朝無法根除的頑疾,尤其王朝末路之時,腐敗愈勝。

本質上,吏治腐敗是一種多發社會現象,是與私有制伴生的政治現象。

新生王朝鑑於前朝滅亡的歷史教訓和本王朝長治久安的需要,往往會與吏治腐敗進行鬥爭,使得這一社會現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緩解或遏制,出現短暫的太平盛世,也就是史書中的“吏治清明、海清河晏”。

但也僅此而已,不論是以殺治貪的秦、漢、北魏、明四朝,還是奉行高薪養廉的宋、清,沒有哪個封建王朝能一直保持吏治清明。

儘管反腐利劍時刻高懸,腐敗亡國的警鍾長鳴,但是,歷朝歷代都免不了貪官如蟻,清官廉吏寥若晨星,因為腐敗而人亡政息的歷史鬧劇不斷上演,歷史發展陷入腐敗——亡國——再腐敗——再亡國的歷史怪圈。

拓跋珪心中清楚反腐有多難,在監察制度、律令制度沒有建立的情況下,更是難上加難。

魏國如要反腐,只能選擇明正典型,殺一人儆天下人,是以,軍議結束之後,拓跋珪將庾嶽留下,告之庾和辰盜取國家牧苑馬匹之事。

殺雞儆猴,雞也是要經過精挑細選的,不然,無法產生震懾力。

庾和辰正是拓跋珪千挑萬選的雞,首先,他是魏國的治民長,掌管國家馬政,等同於九卿中的太僕;其弟為護軍將軍,深受魏王信重。

以如此人物開刀,最是合適不過。

“臣委實不知兄長所犯之事,臣只知國家、君父……臣不能識破兄長面目,有愧國家,請王上責罰。”

閱完兄長數條罪狀之後,庾嶽面色有些發白,跪地陳說。

言辭之中倒是沒有太多驚惶,更多的是對兄長行事的錯愕與不解,他向來

恭慎修謹、不慕榮華,以己度人,自是無法理解,富比國君的兄長偷盜國家牧苑中的馬匹。

望著伏惟頓首,忠謹過人的庾嶽,魏王心中也不免湧上一絲愧意,此前他還懷疑過後者有“親親相隱”的嫌疑。

拓跋珪上前扶起後者,二人目光交錯在一步之內:“他人行事不端,與卿何干,孤具實相告,只是不想壞了你我君臣相得益彰的情分。”

“卿乃孤之腰膽,軍中樑柱,朝中泰山,如今,孤卻要殺卿之兄長,是孤有愧於卿”。

拓跋珪是真不想因為此事導致庾嶽心存芥蒂,若因整頓吏治而失去良將,代價未免太大。

迎著拓跋珪誠摯的目光,庾嶽眼眶漸漸變紅,一邊是以國士待之的君父,一邊是撫育自己的兄長。

自古忠孝難兩全!

拓跋珪則是將目光聚集在庾嶽臉上,此刻他心中亦是萬分糾結,仿若聽聞關雲長離去的曹孟德。

沉思良久,庾嶽虎目落下淚珠,心中喟然長嘆一聲“趕上風雲時事變化,遇上不出世的雄略之主,是多少有志之士的祈盼,如今祈盼實現,嶽只求附於驥尾,為其前驅,至於身後之名,無所求焉。

至於兄長……今生已奉君,來世必結草銜環,報兄長撫育之恩。”

只見庾嶽虎目含淚,動容說道:“兄長觸犯國法,本該以律令處之,王上具實相告,示之以誠,臣已懷慰。

無論王上如何處置,臣都無怨言”。

拓跋珪長舒一口氣,以往他很少有如此感情用事的時候,對於庾嶽,也是真正的喜愛,後者與生俱來的忠謹,令他感到無比心安。

岳飛、徐晃……這類戰將,誰不喜歡。

上前按住庾嶽雙臂,拓跋珪道出一句隱藏在心中的由衷之詞:“卿不負孤,孤不負卿。我之與汝猶車之有轅,身之有臂。”

“卿請放心,孤不會行誅連之事、亦不會讓卿大義滅親。請將軍安心考校士卒,為我大魏編練禁旅”。

又是一番安撫的言辭,庾嶽拱拱手,垂首說道:“謝王上體諒,臣去軍營了”。

拓跋珪審視一眼闊面重頤的庾嶽,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重重頷首。

別了比較看重得庾嶽,拓跋珪恢復了雷厲風行的風格,直接令長孫道生逮捕庾和辰,發至犴獄待審。

說是待審,其實是待斬,白鷺司呈上的證據相當充分,魏王只是想散播恐懼氣氛,另外,以何種刑處斬也沒有決定下來。

本來拓跋珪是準備採用血腥的手段,諸如剝皮楦草、五馬分屍、墨面磔刑,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卻也覺得有些過分,畢竟朝廷不發俸祿。

凡事過猶不及,連“行賄一錢,刺字修地球”的秦朝都免不了貪官,新生的魏國又能苛求什麼呢?

唯有七字,裱糊裱糊且前行。

實際上,燕、晉、秦、後秦……一串國家,吏治都是無比稀爛,既然大家一起擺爛,那也沒有必要太過擔心。

夏桀遇上商湯,國家滅亡了,試問,如果他遇上的是帝辛,命運還會和原來一樣嗎?

……

治民長庾和辰被禁衛軍逮捕,審判緊隨其後,魏王歷數其罪“盜竊官物,中飽私囊”,以數額巨大、無悔罪態度、拒不償還為由,斬之,盡收其家訾。

考慮到庾嶽情感,不罪其親族,準其至親收屍,但在外界,仍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須知,昭成法典中盜竊算不上重罪,盜竊官物,一備五,私則備十。如今魏王不講情面,直接以盜竊罪斬國之重臣,明明白白昭示反腐的態度,令聞者不由駭然。

……

“駙馬都尉前來,所為何事?”盛樂王帳,拓跋珪注視著面前躬著身子、一臉沉穩的王建,明知故問。

抬頭迎上拓跋珪玩味的目光,王建只覺一陣恍惚。

猶記得去歲之時,自己收到魏王共襄大計的信件,字裡行間都是謙卑之詞,短短一年時間,強弱之勢更易,如今,烏丸部已經被離散為十部,自己更是需要卑躬屈膝,放下顏面,為烏丸人爭取一個出征的機會。

心底嘆息一聲,王建面色更加恭順:“臣特來向大王請罪!”

“汝何罪焉?”掃視階下一眼,魏王饒有興致問道。

“試言之!”

“臣有三罪!”王建頓首:“代北之戰,我部未盡全力,致使獨孤部劉眷遁逃”。

“是嗎?當初,孤還以為是名震天下的烏丸突騎沒落了呢?”魏王輕笑一聲,胸中瞭然王建的來意。

“請大王給我烏丸兒郎一個冒刃突擊的機會,不論前方是長槍戟林還是高山險阻,只要您的馬鞭所指,兒郎們都會不惜性命向前,插上我大魏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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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又是拍胸脯、又是叩首,若是不能為烏丸人爭取到從徵的機會,只需一代,馬背上的烏丸人就會徹底沒落,並且他非常清楚兒子王斤只是中人之姿,他希望用建國之初這一代烏丸人的性命,為下一代人打下基礎。

一句話,為了部落!

“唔”拓跋珪揚揚下巴,不可置否,示意他繼續向下說,王建此人,雖無大才,但也稱得上州郡之才。

至少,認得清形勢。

王建語氣不帶一絲波動:“臣罪之二,在於知情不報,之前於桓叛亂,遞過書信給臣”。

“既然不報,就該一直不報,為何要在今日稟告給孤。孤在想,究竟何事令駙馬都尉翻然悔悟?”拓跋珪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調侃道。

王建無法解釋,沒有回答,埋頭表示任憑處置。

拓跋珪冷冽的目光在王建頸部掃視而過,淡淡道:“說說第三罪吧!”

“臣罪之三,在於縱容王回父子五人橫行鄉裡、侵奪官田……”

拓跋珪頷首,沉聲說道:“孤聽卿歷數王回父子十餘條罪行,心中已是憤懣不平,卿以為,王回父子應當如何處置?”

“應當斬之,臣願效仿大義滅親的石碏”王建大聲回答。

“卿真忠良也!”拓跋珪輕笑一聲。

繼而雙眸微眯,收斂情緒,以往他將此人視做待宰羔羊,不想此人也有狠辣的一面,想想也是,一族之主,若沒有些手段,只怕早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王建羞得面色漲紅,但他沒有表現出憤怒,自打入帳那一刻起,他就預料到了一切的羞辱。

見到王建服軟,拓跋珪沒有再折辱,換副口吻:“唔,王回父子便如此處置!駙馬都尉可還有事?”

“自今以後,烏丸部上下唯大王之名是從,凡大王令,我部必視之為神明旨意”王建重重叩首答道。

他此來本就是向拓跋珪表示完全臣服之意,如果不能在今後的征伐中立下功勞,烏丸就會徹底成為歷史,趁著部落中還有數千勇武兒郎,努力為王前驅,爭取光明的未來。

拓跋珪沒有明確宣佈抽丁規則,更令王建徹夜難眠,對於農耕文明,抽丁屬於苛政,反之,對於遊牧文明,抽丁屬於德政。

部落兒郎紛紛請命從徵,逼得王建不得不前來輸誠。

當然,此事對於朝廷有利,拓跋珪明眸閃爍:“烏丸有多少能冒箭矢的兒郎,就出多少丁口,汝且整理丁冊,呈交長史燕鳳”。

“記住,寧缺毋濫!”

“謝大王!”王建重重叩首,緩緩退出。

走出數百步,王建嘆口氣,回首望了望簡樸的王帳,去掉金玉之飾的王帳,彷彿比當初赫赫威嚴的王帳更顯威嚴。

代國、魏國,彷彿相差一個時代,一個是舊時代,一個是新時代。

一腔感慨化作一聲苦笑,烏丸終究是妥協了,好在魏王賞罰分明,稱得上明主,只希望兒郎們能夠立下功勳。

拍拍衣衫上的塵土,帶著暢想,王建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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