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罵也認?”
“破戒揍人開嗎?”
“不問清楚就動手?”
蘇斂語氣平靜, 靈魂連拷問,讓人想要連夜搬離母星。
池妄捏緊拳頭又慢慢鬆開,想, 到底是哪步出現了問題。
想來想,歸根結底只能怪那人姓池, 開始就帶偏了方向。
大概是被醋意矇蔽了雙眼, 滿腦子都是劣質替代品,失足誤入歧途, 陷入了己暗戀的苦澀裡,很多細節就沒太在意。
主要蘇斂也沒說清楚, 各種機緣巧合之下,造成了現在無比丟人的局面。
尷尬,窒息,頭皮發麻。
想到方撂下狠話氣勢兇狠的樣子,就想抬手扇己巴掌。
池妄關掉水龍頭, 緩緩轉, 慢吞吞開口裝死:“是我想多了,當剛的事沒發生過, 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聽見。”
蘇斂仍然揚嘴角, 笑意幾乎是壓不下:“到底天在想什麼。”
池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
想了好會兒, 有無奈說:“我看他拉拉扯扯, 又連找了兩次。罵他傻逼,之前不也麼罵過前任麼?所以……”
省略掉了關於池哥的猜想,後面的話已然說不下,只想原地殺。
盯那張面露尷尬的臉, 蘇斂挑眉:“覺得我喜歡男生?”
池妄卡了殼:“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拐到那了,沒說喜歡男的。反正不算白揍,那人就是渣男,也算是為除害。”
“挺會給己找臺階。”
“揍都揍了,本來想幫出氣,現在算是助人為樂。”
蘇斂扯了張紙巾擦乾淨手上的水,轉出:“走吧,菜估計上齊了。”
池妄緊步跟上,再確認:“事兒就知我知,告訴人。”
如果再有其他人知道,那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
蘇斂無情戳穿:“那個池什麼風也知道。”
“反正他情史太多,多半以為是哪個前任找了幫手。”池妄瞥見遠處等吃飯的幾位兄弟,壓低聲音,“真說,求了。”
倒是沒見過妄爺麼低聲下氣過,蘇斂覺得挺新鮮。
“嫌丟臉?”他回頭看了眼,數落道,“下次能不能搞清楚情況再動手?”
池妄拎皺巴巴的校服,不情願地嗯了聲,方氣焰全無。
兩人回到座位上並肩坐下,各種菜式擺了滿滿當當桌,顧安久分了兩雙筷子快:“妄爺剛哪兒了,麼急?”
頭回蘇斂憋笑接話:“他做好人好事。”
池妄猛得咳嗽,差點兒把手裡的次性筷子掰成兩截。
他抿唇瞪了蘇斂眼,暗示他再原地羞辱。
林衍樂了:“好人好事?妄爺是準備今年衝擊市好?”
顧安久摸了摸下巴,吐槽道:“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現在簡直是積極向上早睡早起熱愛習的男高中生。”
“能不能安靜吃飯?”池妄給己夾了大筷子菜,試圖按下全員禁言。
偏偏顧安久不肯放過,雙眼睛圓溜溜的滾:“說說,都幹啥了?”
池妄頭也沒抬,氣壓很低:“要管,吃的。”
麼桌吃的都堵不上張八卦的嘴。
蘇斂已經好久沒麼樂過,連帶整個表情都柔和起來,能跟旁人開兩句玩笑,顯得平易近人起來。
然而人類悲歡並不相通,大概是池妄沉默的餐,全程埋頭苦吃,視線躲避。
好在,很快事兒被沖淡,月考成績即將出爐。
宋嘉詞拎成績排名單出來,剛往牆上帖,群人跟螞蜂似的,沒頭沒腦躥了過。
池妄靠椅背,內忐忑問過來的小朋友:“看到我排名了嗎?”
“、己看。”宋嘉詞偏頭,笑嘻嘻地抿緊嘴唇,故弄玄虛。
“小猴子,跟林衍壞了,賣關子。”池妄嘖了聲,退開凳子過,撥開人群靠近排名單。
人群盯的分數,倒吸口涼氣,紛紛出聲。
“操,蘇斂考了728,是人嗎?”
“理綜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300,給跪了…..他媽人形標準答案吧?”
“聽說甩開名整整十分,只能說句牛逼。”
“那說人作弊的都來看看,語文作弊,笑死。”
聽議論,池妄視線落在行的小字上。年級名,蘇斂,毫無意外。
小蘇老師是夠厲害,敢情上次語文成績是扮豬吃老虎。
欣賞完漂亮的分數,視線再次直接跳到後,回沒見己名字。
緩慢上移,個個劃過,掃到池妄兩個字,跳停了拍。
落在那個數字上,差點兒以為己看花了眼,年級排名:797名。
池妄有混沌地回到座位上,看向蘇斂:“965減797等於多少來?”
蘇斂沒太思考,淡淡出聲:“168,考算呢。”
“操,震驚。”池妄新盯正前方密密麻麻的人頭,沒完全消化個事實。
顧安久回頭,臉吃瓜表情:“怎麼了怎麼了,什麼震驚八卦我也要聽。”
池妄清了清嗓,眼皮微垂,看上臉謙卑,只是語氣狂妄得招人火氣:“本人次月考進步了168名,不用客氣,請用力誇。”
那副拽裡拽氣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拿了年級。
“什麼!竟然背叛了我們後考場的情誼,不是人!我們兄弟就此決裂!”顧安久憤憤不平說完,拔小短腿衝到講臺,找到己的名字看完成績,又神色震驚下臺。
他嘴巴微張,緩緩衝蘇斂豎起大拇指:“小蘇老師,我真的服。”
蘇斂:“?”
又抽什麼瘋。
下秒,顧安久伸手把人勾住瘋狂前後搖晃:“我頭回考到900名以內,雖然是899,但不要,就是我的親爹嗚嗚嗚嗚,以後逢年過節,我都會好好孝敬,決不食言。”
蘇斂被晃得頭疼,幾乎想吐,威脅道:“再不鬆開我揍。”
“兒子,亂摸。”池妄把他的手打下,嗤笑道,“說我,也背叛了後考場,我們彼此彼此。”
被番騷言論懟得無話可說,顧安久說他妄爺真夠不避諱的,為了跟蘇斂扯上關係,強行要給己當爹。
林衍視線在兩人中掃視了圈,擰起眉:“不是吧,們都進步了?”
“、也進步了,整、整整40名呢。”宋嘉詞側過頭,露出八顆牙齒微笑。
顧安久罵了句髒:“後考場的情誼,真是全沒了。”
吊車尾的成績都擠在起,拉得不算太開,稍微分數上丁點兒,排名就突飛猛進。
幾人各得知成績,劍客樂得跟傻逼似的,吹擂,死不要臉。
顧安久拍了拍腦門:“我覺得我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林衍相當同意:“大概太聰明就是樣,點就通。”
“啊,想立刻再來套考卷。”池妄伸手勾過蘇斂肩膀,指尖蹭了蹭校服,“小蘇老師,永遠的神。”
看到大家麼開,蘇斂裡也挺高興,但酷哥人設不能崩,於是淡淡出聲:“那週末複習繼續?”
喜悅之情瞬消失,張臉面露難色,小胖子卑微求饒:“下週吧,讓我緩緩。”
“出息。”池妄笑鬆開人,懶散靠座椅,整個人神清氣爽。
段時不分晝夜的折磨,總算是沒白折騰。
顧安久喜滋滋看向經過的艾習,伸手拉住人,陰陽怪氣道:“神,次考了幾啊?”
見人沒說話,他問答:“好像退步了呢,只考了14名,上次要跟斂哥打賭,誰給的信?”
艾習憋得滿臉漲紅,推了推眼鏡:“成績那麼爛,好意思嘲諷我?”
“不好意思,我成績很爛,但我在進步。不像某人,嘖嘖。”顧安久搖頭晃腦,出了口平時被羞辱的惡氣。
蘇斂正在看六班扯頭花大戲,胳膊肘被池妄碰了下:“之前說進步百的獎勵,記得吧。”
看人彎眼睛,眼尾微微揚起,蘇斂莫名也跟笑起來:“嗯,到底幹什麼?”
“明天我接。”神神秘秘,死也不肯透露半點兒。
語文課上,李國慶臉喜氣進門,渾都散發春的氣息。
他摸了摸下巴,又蹭了蹭腦門,藏不住的高興:“哎呀,次我們班很多同都進步很大啊,特地表揚池妄同,口氣躥了百多名。果然小紙條沒白寫,有個霸同桌是不樣。作為年級的蘇斂同,再多幫幫他,共同進步,再創輝煌。”
口氣誇了倆人,怪不好意思。
蘇斂微微點頭,算是作為回應。
池妄低聲罵了聲操,抿唇低下頭,裡癢癢的,有種隱秘的情緒突然被放大。
就像是兩個無關的名字突然被公然擺在了起,雖然和曖昧無關,但那種感覺挺微妙的,也讓人愉悅。
他頭回有了好好習的衝動,或者說,是動力。
想要在那張排名表上,離蘇斂的距離,更近點。
後堂課上完,蘇斂簡單收拾東西回了家,人沒進家門口,熟悉的爭吵聲再度傳來。
他推門進,看紀英正拿戶口本,臉紅脖子粗的爭執:“我想現在就把房子分了,要多少錢說。”
“房子有小蘇半,己問他。”蘇華生看見門口站的人,沒好氣出聲。
兩雙視線齊刷刷落在己上,蘇斂冷淡回答:“不是說了嗎?房子給,那不可能。”
的確是要拆遷的,只是不是現在個時候。在蘇華生死之後的年,補償了大筆拆遷費。
只可惜他爸死得早,當初並沒有享受到筆福利。那筆錢蘇斂也直沒動,就放在卡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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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那張銀行卡,到底是睹物思人。
然而個節骨眼兒上,紀英要來爭,己必然不會放手。
看到兒子,紀英微微緩和口吻:“我看爸天天跑單也不是辦法,樣,我給們五十萬,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不麼辛苦。”
“五十萬,倒是挺有錢。”蘇斂表情冷漠,“不要。”
紀英拔高聲音:“房子也不定就能拆,跟我犟什麼?”
“既然不定能拆,又番兩次跑來要破房子幹什麼?”蘇斂冷聲回懟。
話問得人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蘇斂懶得多說,推人肩膀往門口送:“再來了,好為之。”
“是跟媽媽說話的口吻嗎?爸就麼教的?沒有半點教養。”紀英喪失風度,嗓音尖銳得厲害,“我要來,我以後天天來。”
“不好意思,我沒媽。”蘇斂退後半步,砰得聲把門關上。
場突如其來的鬧劇擾亂了週末的清淨,蘇斂整晚沒睡好,輾轉難眠。年的爭吵遍遍從耳朵邊上過,煩得要命。
中午池妄過來找人的時候,腦子在嗡嗡犯暈。
“怎麼看上像是通了個宵?”池妄眼就瞧出不對勁,白皙的膚色襯得眼下片青黑,眉眼裡都帶股散不的睏倦和煩躁。
蘇斂跟人坐上車,家裡那堆破事兒也沒打算遮掩:“昨天我媽來吵了架,很煩。”
之前聽說過父母很早就離了婚,再次登門,用腳趾頭想也沒什麼好事。
池妄愣了下,低聲說:“不高興,為種事兒不值得。”
“嗯,早就習慣了,多次也沒區。”蘇斂胳膊支在窗邊,撐腦袋,看上沒太多精神。
他打了個哈欠,有困頓地開口:“瞞了快周,到底帶我哪兒?”
池妄頓了頓,視線飄忽,難得有害臊:“遊樂場,是不是很土。”
他也在網上查詢了不少攻略,行程翻來覆地改,終是選了情侶喜歡的地方名。
“不。”蘇斂想都沒想,冷淡打斷。
池妄緩慢地眨了下眼,被激烈的反應搞得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察覺失態,蘇斂沉思了幾秒,淡淡出聲:
“我爸媽離婚後,開始我媽也不是麼冷漠。有回週末,她說要帶我遊樂場玩,確實也了。我玩各種專案的時候,她就在下面笑看我,滿眼都是溫柔。那會兒我覺得,其實離婚也沒有關係,她仍然是我媽。”
“中途她接到個電話,說是小兒子突然生病,得醫院。她急得不行,就把我個人扔在了遊樂場,往兜裡塞了百塊錢讓我打車回家,己先走了。”
聽到樣的過往,池妄的表情僵住,感覺手指連線髒,路發麻。
蘇斂的語氣很淡,像個旁觀者,在口述人家的往事,神色也很是平靜,彷彿早就已經接受了種□□的真實。
“池妄,知道四周都是手拉手甜甜蜜蜜的家口,我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什麼感覺嗎?”
“很孤獨,覺得好像被個世界拋棄了,不知道該哪裡。那之後,我恨極了遊樂場,種想法是不是很幼稚?”
池妄很少聽到蘇斂口氣說麼多話,光是想象那個場景,就覺得髒密密麻麻的疼。
他好像猛然明白了蘇斂高冷性格的原因,明明是腸那麼軟的個人,因為不想再次受傷,所以封閉我,隔絕與個世界的所有接觸。
池妄側頭看他,下頜角繃得很緊,像是在強行壓抑某種情緒,刻意讓己看起來雲淡風輕。
他伸手過抓住蘇斂,收緊握住,輕聲說:“點兒都不幼稚,遊樂場也沒那麼有意思。怪我,我換個地方。”
他低頭更改了打車軟體上目的地,車輛掉頭,快速駛向另個方向。
感覺髒沉甸甸的,蘇斂沒再說話,緒煩亂,只是沉默地看窗外。
手指直被池妄緊緊地攥在掌裡,卻渾然不知。
兩邊閃過的風景逐漸從高樓變成樹木,距離市區越來越遠,蘇斂終於開口問:“到底哪兒?”
“馬上就到,再想過給己添堵。”池妄握他的手,用指腹輕輕滑過手背,點點地安撫。
樣的曾經滿懷期待卻被狠狠拋下的蘇斂,讓他很是疼。
良久,蘇斂淡淡開口:“無所謂,都過了。”
小時後,車穩穩停下,池妄拉人下車,無比篤定說:“信我,肯定喜歡個。”
蘇斂微微抬眼,看到場館外的標誌,緩緩出聲:“卡丁車?”
“嗯,專業的卡丁車賽道,非常刺激,要不要試試?”池妄低頭笑了笑,“我覺得現在應該發洩下情緒,會好很多。”
蘇斂有猶豫:“我沒試過。”
“試試,很簡單的,小池老師包教包會。”池妄拉他的手往裡走,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蘇斂任憑人拉,混混沌沌跟進,挑選換上賽車服,戴上保護頭盔,整個人全副武裝。
“經常來?”
“偶爾,無聊時候來。”
“真是除了習,什麼都會。”
“人無完人,得留點餘地給其他人展示麼。”
到底有多少他從前不知道的技能,蘇斂垂下眼睫,他可能真的不瞭解池妄。
見人路悶悶不樂,池妄抬手敲了敲他的頭盔,調節氣氛:“池哥帥不帥?”
蘇斂掀起眼皮,隔頭盔罩子看人,賽車服把材勾勒得肩寬腿長,比例良好。手臂隨意夾頭盔,頭髮被迎面而來的風吹亂,露出雙英俊的眉眼,看起來倒真像是個賽車手。
樣張狂肆意的池妄,也是他沒見過的。
蘇斂誠實回答:“帥。”
“被我迷住了?”太陽當空,池妄笑得晃眼,很是招人。
“滾,戀狂。”
“卑,也帥,我們倆今天就炸翻全場。”
被人麼插杆打諢鬧,蘇斂情倒是平復了不少。
池妄抬手把頭盔扣上,勾人肩膀出,走上賽道。
把人小放進卡丁車裡,他幫忙系上安全帶,低聲叮囑:“我剛找教練要了個沒人的賽道,隨便開,不用擔。體保持前傾,腳下是剎車和油門,旁邊掛擋也可以調速,試試。”
“好。”蘇斂直視前方,握住方向盤,拉下啟動杆。
之前考過駕照,確實操作起來上手很快,適應了速度和拐彎,行駛就逐漸流暢起來。
慢慢繞指示標走了圈,蘇斂把車繞回來,仰頭看向池妄:“會了。”
“不愧是霸,什麼都得快。”池妄彎腰上了旁邊輛騷藍色,朝他揮了揮手,“走,起。”
話音剛落,藍色賽車箭般地飛馳出。路過拐彎,車漂移,以個非常完美的角度劃過路面,又朝遠方駛,變成抹漂亮的殘影。
蘇斂加速跟上,無論怎麼追趕,卻始終差了截距離。
池妄減慢速度,跟他並行,大聲問:“想漂移嗎?”
剛那幕確實帥得過分,蘇斂有動地點了點頭。
池妄撐在賽車的車窗上,隔段距離說:“過彎前保持速度,輕點剎車,然後反向轉方向盤過彎。等車尾慣性甩出,轉速足夠後,切換高檔位加速,好像說起來有點兒複雜。”
“不複雜,聽懂了。”蘇斂回得言簡意賅。
他微微轉動調整方向,按照池妄教的步驟,現現用。
初次漂移,有笨拙,雖然沒那麼流暢,但好歹勉強完成。
“小蘇老師,來,起跑幾圈。”池妄衝他做了個起跑的姿勢,等人啟動後,加速跟上。
車底劃過賽道的地面,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響,因為速度逐漸加快,風聲越來越大,從耳邊呼嘯而過,兩側的風景變成模糊的殘影。
蘇斂感受到了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感,踩油門的力道越來越,幾乎是要發洩出內壓抑的情緒。
紅藍兩輛賽車在跑道上飛速行駛,互相追逐,漂移過個又個的彎道,好像時被拉得無限漫長,無休無止。
蘇斂握方向盤,感覺手起了薄汗,卻渾覺得暢快,掃陰霾。
他開始享受個被迫出門的週末,徹徹底底投入項讓人忘記煩惱的刺激感。
跑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天光漸暗,兩輛賽車在終點處緩緩停下。
池妄扣下頭盔,把有出汗的頭髮向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微微喘氣:“再晚就看不清路了,會危險,今天就到兒。”
“嗯,的確很刺激,我挺喜歡。”蘇斂有依依不捨地下了賽道,進更衣室換回己的衣服。
池妄早出來,站在場館外等人,看人遠遠走近,突然笑出聲:“我注意到,我們倆都穿了襯衫,夠默契的。”
蘇斂低頭看了眼己,又掀起眼皮,黑白的襯衫,連款式都很是接近。
算是情侶裝嗎?池妄沒敢說出口,只是覺得今天趟來得真值。
蘇斂扣緊外套,擋住野外刮過來的風,彎了彎唇角:“就是碰巧。”
池妄跟輕笑:“碰巧,有時候也是種緣分。”
兩人並肩出,站在門外等車,夕陽把影拉得很長,交疊在起,曖昧又纏綿。
池妄側頭盯人看,眼尾倏地彎了起來:“剛是不是笑了?”
蘇斂也回過頭看他,黑衣的少年明明應該是很狂妄傲氣的,就像初次見面那樣,看好接觸,卻始終有段不太真實的距離感,此刻卻感覺無端細膩溫柔起來。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關過他是開是難過,句話戳得內軟。
“謝謝,我今天很開,明明是的獎勵,倒是變成了陪我。”
“如果有那麼丁點難過,要不要抱下,我們家都是麼安慰人的。”
蘇斂沒來得及回答,被人輕輕拉了下手腕,體前傾,落入個溫暖的懷抱。後腰被那雙有力的手臂箍緊,動彈不得,他們的距離變得很近。
察覺到池妄的頭埋進了脖頸之,好像有幾縷垂下的髮絲掃了過,微微發癢。
大概是剛運動完,彼此體溫都有過高,池妄結實的肌肉隔襯衣貼在胸口,甚至能感受到呼吸起伏的弧度。
蘇斂有錯愕,覺得手有潮溼,幾乎要蒸騰出薄汗。
他體繃緊,往後微微躲了下。只是後脖頸被掌扣住,又新帶了回,以更緊密地姿態新貼合在起。
個擁抱的姿勢,好像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範疇,有了幾近纏綿的意味。
耳邊有風拂過,溫熱的呼吸混風聲傳過來,很輕緩,很溫柔。
“既然跟我起麼開,以後要是情不好,我都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