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羨起來時,竟發現衛昭也跟著他起來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現在時辰還早。”秦羨自己穿著衣裳,對衛昭說道。
衛昭披了衣起來,那一雙玉足卻沒穿鞋子,一下子便入了秦羨的眼。秦羨將她一抱往床上一放,又替她蓋好了被子,道,“這些天已經轉涼了,起來可不許再光著腳。”
衛昭咯咯一笑道,“我本要起來侍奉你一下的,你卻不給我這個機會。”
秦羨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道,“突然這般殷勤,可是幹了什麼虧心事?”
一下子被秦羨說中。
她總覺得狄野那件事,或許秦羨已經知曉,但卻沒有拆穿。可從秦羨那裡又沒個準確的答案傳來,她便不能確定。所以想著獻一獻殷勤,看看能否套出點什麼。
可她那點小心思被秦羨直接看穿了。
衛昭縮了縮脖子。
秦羨將她頭一按,忍不住便去嘗了她的味道。只可惜,還得去宮中,不能被這小東西給耽誤了時間。
他有些不捨的移開唇,許是自己親的用力,她嘴唇紅嘟嘟的,煞是迷人。
秦羨喉結上下滑動一下,趕忙轉身準備離開。
“好歹我起來了,我送送你。”衛昭掀了被子,快速的穿了鞋,跟了上去。
秦羨停下,她卻沒來得及停,一下子撞了他的後背,雙手便被秦羨給抓住。靠在他硬挺的背上,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力量。
秦羨轉過身來,問道,“我還要去上早朝,你別鬧。”
衛昭道,“我才沒鬧。你衣領還是歪的。”
衛昭說著,便踮起腳尖,伸出手臂,替他將衣襟理好,又沿著他的胸口往下,將那衣衫撫平。她心無旁騖的動作,卻叫秦羨胸中翻湧,身體起了異樣的反應。
這丫頭不知道她正在勾引他嗎?
現在真想把她抱了摁在床上,只可惜……
秦羨只能心中嘆息,一切也只能等他下了朝回來再說了。
秦羨滾燙的眼神看著她,衛昭縮回手,道,“好了。”卻又問道,“王承起已經伏法,那王忠可有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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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的生死衛昭不在意。可他現在是花想容的夫君,她便要過問一下。
秦羨捉了她的手在嘴邊吻了一下,道,“原來早上獻殷勤是為了這個。你且放心,你那父皇是個明君。王忠與此事無關,且又與侯府斷絕了來往。皇上不會胡亂對忠臣降罪,因此此事並沒有牽連王忠。你大可放心。”
衛昭松了一口氣,道,“那花姐姐那處我也可以放心了。”
秦羨嗯了一聲,又看了看她,便準備出門,可門口卻有人過來說話,“大統領還沒有起來嗎?”
這聲音一聽,是香蘭的。
衛昭不解的看向秦羨。
秦羨上前開了門,香蘭見他已經穿戴整齊,便福了身子,道,“還以為大統領沒有起來呢。夫人念著大統領已經比往日晚了一些,便著奴婢來喊大統領。免得大統領耽誤了入宮的時辰。”
秦羨道,“我這就準備去。你先回去。”
香蘭立刻不解道,“大統領難道不去夫人那裡了嗎?夫人早早命人已經備好了早餐了。而且,小姐已經起了呢。若是見不到大統領,又該哭鬧了。”
秦羨道,“今日有些晚了,我不用早飯了。你代我向孟瀾說一聲。待我下朝回來再去看她,和孩子。”
香蘭便道,“大統領不用早飯是不行的。大統領先走著,奴婢去給你弄上一些路統領就著吃些。”
“我已經說了不必了。”秦羨的語氣不大耐煩。
他臉一沉,香蘭便不敢說話了。只福了身子,道,“奴婢恭送大統領。”
秦羨攏了衣袖,轉身看衛昭,卻見衛昭已經不知何時進了裡屋。他不見衛昭,便又轉過頭,大步流星而去。
香蘭起身,看了看那外間空無一人,得意的一笑,轉身便回南院去了。
等了秦羨下朝回來,人剛進了府,便見到兩個丫鬟正在鬥孩子玩。見了秦羨進來,忙將孩子抱了過來。
“我來抱抱。”秦羨說道。
丫鬟忙將孩子遞給了他。秦羨抱了幾回,便已經得知了其中要領,抱起孩子便也得心應手了。他逗了一會兒,那孩子又突然哭鬧了起來。
身邊的丫鬟便道,“小姐許是餓了,這出來也有一陣子了。”
秦羨聽了便道,“那趕緊抱回去找乳孃,莫要讓她餓的久了。”
那丫鬟道,“大統領不如自己抱到夫人那裡吧。小姐肯定是歡喜大統領抱的。”
秦羨猶豫片刻,便點頭應了。自己抱著孩子去了南院。
香蘭見他過來,又聽了小孩在哭,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叫了崔氏過來抱著孩子去餵奶了。
秦羨見孩子被崔氏抱走,便轉身要走,卻被香蘭攔住,“大統領快進屋吧。夫人唸叨了您一早上了。說是孩子也該起個名字了。”
秦羨這幾日忙,竟將這事給忘記了。被香蘭這麼一提,一時間便有些過意不去。
他舉步進了屋,孟瀾見他過來,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羨幾步過去,道,“月子期間,多躺為好。”
孟瀾便又躺了下去,溫柔道,“幸虧是有孩子陪著我,這月子做的人真是什麼也幹不了。我想找個人說話,都沒法出去呢。”
秦羨寬慰道,“索性也不過一個月。等過了這一個月,你去哪裡都可以了。”
孟瀾點點頭,隨即問道,“夫君可有給孩子想好名字了?今日娘過來看我,還問起來了。我只說你忙,不敢耽誤了你的事情。娘便打趣說,若你沒時間,她便做主起了。可又說自己老了,取得名字怕是不好聽。便又笑著作罷了。”
孟瀾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眉眼十分溫柔。
秦羨見她笑著便覺得有些虧欠。他道,“此事是我不對。那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應該上心的。就這一兩日,我取幾個,你過目之後選一個最中意的便好。”
孟瀾喜道,“夫君拿主意便好。我書讀的又不多,不懂那些的。”
秦羨道,“你是她的母親,有權過問這件事。”
孟瀾垂首嬌羞的一笑,道,“和夫君有個孩子,真是我人生最大的幸事。”
香蘭又抱著孩子進來,道,“小姐吃飽了,又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瞧人呢,真是可愛。”
“抱過來我瞧瞧。”孟瀾道。
香蘭便道,“大夫可是吩咐了,你這坐月子還是少抱孩子,否則日後容易落下病的。大統領,你要不要再抱抱小姐?奴婢得去看看夫人的午飯備好了沒有。”
秦羨只好接了過來。
香蘭又道,“大統領也在這裡用午飯了吧?奴婢讓廚房多備些菜。這幾日夫人吃的不多,奴婢瞧著都瘦了。今日大統領在這裡,夫人一定能多吃一些。”
自己笑著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孟瀾看了看秦羨道,“這丫頭被我慣壞了。不過我坐月子,裡裡外外都是她張羅,也是多虧她了。她是最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的。”
秦羨嗯了一聲,垂首看了看孩子。
孟瀾道,“夫君也抱過來讓我瞧瞧吧。我不能抱,總是想看看的。這孩子離開我一會兒,我便想得很。”
“好。”秦羨便抱著孩子走到了孟瀾床前。
孟瀾瞧了,道,“我覺得這眉眼像夫君,你說呢?”
秦羨道,“不必像我。像你這般溫柔便好。”
孟瀾溫柔的一笑,道,“多謝夫君誇讚。”
——
西院內,衛昭正獨自一人吃著午飯。
院子裡有兩個丫鬟走過去,便說了些話。
一人道,“大統領有了孩子果真是不一樣了。每天都要去看看小姐,好像一日不見幾次,都覺得少了些什麼。”
另一人道,“那是自然。大統領府多少年沒添丁了?這次孟夫人可立了大功了。大統領怎麼說也得好好待夫人的。”
一人道,“是了是了。這些日子大統領都是要去南院陪夫人用早飯。下朝回來,也是先去南院,得了空還得陪著夫人用午飯。大統領真是體貼入微了。夫人真是有福氣啊。”
衛昭在裡頭聽了,卻繼續吃飯。
鳳隱怕她不高興,便道,“畢竟是他頭一個孩子,難免疼惜些,你也不要多想。”
衛昭哼哼一聲,“我多想什麼?我一點也沒生氣。他最好是天天留在南院,一點也不到我這裡來。”
鳳隱藏著笑意,道,“若真是一點也不氣,那碗裡怎麼夾了這麼多菜了?你吃的完?”
衛昭一看自己碗裡,方才竟不自覺的夾了許多菜到碗裡,眼見著那碗已經裝滿了。
衛昭繼續哼哼,道,“我能吃完,我胃口好著呢。姑姑不是常覺得我太瘦了嗎?怎麼我如今多吃些你反倒不高興了?”
鳳隱無奈道,“奴婢盼著小殿下好的。”
衛昭便埋頭吃飯,吃了幾口,又道,“過會兒我們出府去找綰綰,綠兒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她。”
鳳隱應了,瞧她和秦羨生著氣,心中便又覺得欣慰。她在意秦羨,為他生氣吃醋那是好事。只是小殿下也不知道何時能正視自己心中這份早已萌芽成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