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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刻版書藍天下的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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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自87年5月執筆,刻版紀實報告文學“藍天下的詐騙”,總共三章二十節十八萬字,沒有打過草稿,憑藉個人的回憶,僅兩個月硬筆正楷字刻版、百份油輥印刷,完全是一本真實的案例作品。經封皮包裝,透過郵局以包裹郵往中央組織、各大軍區、機關學校以及全國各大出版社和新聞媒體。

這裡冬天屋裡像冰窖,而夏天由於溫差小屋裡像蒸籠,夜間只靠撲扇扇風解熱打蚊子,熱得你半夜兩三點鐘睡不著覺,讓人困熱難眠。大雨過後,傍晚從地下鑽出好多“知了”,人們把它叫“機了鬼”。大多在樹下地裡鑽出來的,它們都往樹上爬,如果你在此期間抓不到,它會爬到樹上脫皮長出翅膀,變大變黑不僅會飛,白天它們在頭領的帶領下成片的伴起悅耳的交響樂。

“機了鬼”是好吃的,每當傍晚大人孩子都去樹下抓,有的甚至拿著手電筒照亮抓到半夜。大鵬晚上也去抓,那些刺蝟也來撲食。大鵬不僅抓了些機了鬼,看到刺蝟他也抓,他抓了八個刺蝟圈養著,在溝子邊撲些蛤蟆讓它們吃。刺蝟滿身帶刺,但它只會自保重不傷人,那股特殊的騷氣味更是燻人。

大鵬借了個手工面條機,替別人加工每斤五分錢,又熱又累一天只能完成四十斤才收入兩元錢,比起在磚廠一天十元的工資要安心理得多了。

“藍天下的詐騙”書郵出74本後來信了,是法律出版社讓儘快去北京,大鵬帶著那八個刺蝟坐車來到永定門。在接濟站樓上的房間大鵬解開袋子口,一股騷臭氣撲面而來,由於把那些刺蝟用繩綁著,大腿都已經浮腫真讓人心疼。

晚上當人們睡覺的時候大鵬把繩子解開,哪成想那些刺蝟並不老實,它們走西屋竄東房,六層樓成了刺蝟的自由世界。第二天是一個上訪的老戶,把那八個刺蝟給賣了,有的還換了糧票。雖然那八個刺蝟已經不知去向,有可能它們代表著《大鵬八部》吧?在祖國首都北京,去尋求《責任》的真理和嚮往吧?

大鵬來到法律出版社,老女編輯和另一位年輕的張秀遠女主編接待,並非常熱情的說;“我們收到你寄來的(藍天下的詐騙),經領導審查後才給你去信,不知你一共郵出去多少本?都給哪些部門郵寄過?”

大鵬說:“中央各組織、辦案單位和全國各大出版社,我已經發出74本了。”

老編輯說:“這位是我們的主編張秀遠,讓她給你開證明,我們要獨攬版權,只要你簽字後就不能和其它出版社聯絡了,我們保證給你出版發行。”

張秀遠為大鵬填寫了一張表,上面寫著:作者:張大鵬,作品:藍天下的詐騙,字數:十八萬字,型別:紀實報告文學,讓大鵬簽字後並加蓋了法律出版社的公章,填寫了1987年7月的日期。約定經常通信聯系,相互握手道別。

大鵬來到全軍審計局,在走廊見一名秘書正在看“藍天下的詐騙”,王傳智把局長和兩位高級將領找來介紹:“這位就是藍天下的詐騙作者張大鵬。”將軍說:“空一師是全軍學習的榜樣,這次從上至下不少軍官受到了嚴懲。”

局長說:“張大鵬,我們收到你的“藍天下的詐騙”很重視,經軍委領導研究已派調查組去齊場站,你回去在山東耐心等待最後的結果。”

大鵬只有聽命老將軍的安排,並以感激的心情與他們握手告別。

回山東半個月大鵬接到來信,法律出版社讓立即去京。這次他沒有帶刺蝟,出版社只有張秀遠主編一人來會面,莫非出版“藍天下的詐騙”有問題?張秀遠說:“經領導研究你的書由河南鄭州(東方文藝研究院)出版發行,但你要交85元上大學,以學生名義在六個刊物發表。”

大鵬說:“我已經4歲了,上大學存在兩個問題,一是經濟困難。二是以學生的名義出版受年齡限制,與紀實報告文學的真實性有差異?”

張秀遠說:“上大學只是走形式,東方文藝研究院是全國出名的院校出版發行單位,也是我們的直屬單位,透過六個刊物發表是出版社的決議。”

大鵬交了85元離開了出版社。來到全軍審計局,王傳智不知為什麼卻換了便裝,正和一個少將談話,他讓大鵬去找苗主任和蔣令梁,他已經轉業再不負責這個案子,他是否受藍天下的詐騙影響吧?大鵬只好去全軍審計局找苗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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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主任說:“張大鵬同志,根據你寫的藍天下的詐騙小說,軍委和審計局都很重視,並且責令空軍後勤部第四次去齊齊哈爾場站調查了,你現在去北京寶鈔衚衕空軍後勤部,找審計局蔣令梁局長,他會給你答覆的。”

大鵬明知道因為控告轉賣700萬元新建機場合同,蔣令梁有反感,尤其在隨全軍財檢辦查案時也體現了他反感,雖然代表不了空軍司令員王海,但他也是隨軍委赴空軍的副組長陳長壽,在大雅寶招待所研究時就不讓給檔案,本身就是對舉報人打擊報復的主要根源,但沒辦法大鵬必須與他見面。可萬沒想到他不讓大鵬進院,卻和張取本處長在門衛接待並吵了起來。

蔣令梁說:“我去過你們場站,只要你承認承包磚廠就好辦,其它免談。”

大鵬說:“是不是承包磚廠以證據說話,那並不是承認不承認的的問題,時間、地點、什麼人參加訂立的,內容標的是什麼?你是空後審計局長要講證據,誰和我定的合同?調查檔案呢?”

蔣局長說:“檔案沒有,你去找外國記者告去,不承認包磚廠免談。”不管大鵬怎麼說,蔣令梁都不做正面答覆。

說著他和張取本處長走了。這是控告外國記者的結果?他為什麼要誣陷張大鵬承包磚廠呢?這是不是對檢舉控告人的打擊報復?尤其張取本走出去迎面與一個瘸子見面,那不是兵團人面獸心的李大堡嗎?他們是什麼關係?難道張處長就是他的外甥嗎?如果真的是那樣後果就嚴重了。

大鵬到總政已經下班,有個陌生人讓他隨意寫三個字,“芮城北”那人翻書查到第15筆說:“莫輕狂,須自量,好鳥枝頭結朋友,花落水面亦文章。你千萬要記住這四句對你的格言,這也是你後半生前途的座右銘。”

聽了陌生人的四言詩大鵬有些茫然,莫輕狂!難道過去輕狂了嗎?須自量!難道自己過去真的不自量了嗎?僅前兩句好比是雞蛋碰石頭、胳膊擰不過大腿一樣的諷刺,難道過去所檢舉控告走的路錯了嗎?全國有八億多公民,又有誰會遇到如此複雜的人生道路呢?如果是你在各個時期應該怎麼辦?

四言詩後兩句似乎對大鵬有些安慰:好鳥枝頭結朋友!鳥和朋是大鵬的名字,即使在風頭浪尖也要依法行事,不單純為了國家、部隊的利益負起責任,寧可犧牲北城磚廠00元月薪,也要為窮苦勞力工資而抗爭,堅決不和磚廠詐騙分子同盟坑害老百姓。最後一句是:花落水面亦文章!有可能指的是後半生的前途吧?眼前的“藍天下的詐騙”也是文章,法律出版社即將出版發行,一定會改變今後的命運人生道路的吧?

謝過那個陌生人大鵬走在北京廠橋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唱著“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往迷霧的遠方…。”時不時喃喃的吟著那四句詩:

莫輕狂!須自量!好鳥枝頭結朋友!花落水面亦文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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