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了嗎?”陸平南問溫芝,語氣裡帶著質問。
對上溫芝有些疑惑的眼神,陸平南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你們這是在給組織找麻煩。”
宋思雨趕忙解釋道:“醫生說沒有大礙了,連檢查都不給做四姐才去辦理的出院手續。回來她準備請病假的,還得多臥床休息。”
“臥床休息?去食堂?”
溫芝趕忙道,“是我大意了,以為她真沒事了,下次不會了。”
陸平南看宋思雨,“於公於私,多上點心。”
“好。”
床上溫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謝謝陸主席送我回來。”
她聲音柔柔的,讓陸平南想到自己北城家裡養的那只貓,叫起來也是這調調。
原本已經恢復那副慣常冷澹表情的陸平南,又皺起了眉頭,“不想你又鬧出什麼么蛾子而已。”聲音硬邦邦的。
現在沒有外人,溫歲可不吃他這套,小聲滴咕道:“裝。”
“溫歲!”溫芝低聲喝斥她。
溫歲撇撇嘴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麼。
“小宋,做思想工作。”陸平南說話總是這樣言簡意賅,多一個字都不愛說。
宋思雨指指自己,“我?主席,這事兒,我不合適吧。”
“再有謠言傳出來,上頭找我,我就找你!”
溫歲聽著他說話,腦海中竟然浮現出那只‘不聽不聽’的二哈表情包。
說完,陸平南警告地看了眼躺在床上貓一樣盯著他的女人,揚長而去。
確定人已經離開她們職工宿舍樓,宋思雨把門關好,把手裡的飯盒擺在桌上,終於看清誘惑她好久的味道是什麼,“哇,四姐,你做了酸菜!”
溫歲原本對那點番茄雞蛋沫不感興趣,一聽這話立刻坐了起來。
“哎哎哎,你別起這麼勐,小心你的頭!”溫芝趕忙放下手裡的盤子過去扶她。
數了三遍,溫歲確定不是自己眼花,“這怎麼有四個飯盒?”
正在偷吃的宋思雨也發現了,“哎?這個,是不是陸主席的?”抹了把嘴起身,“我趕緊給他送去。”
溫歲按住她的手,把酸菜往她面前推了推,“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等你送完趕回來,酸菜我一口都不給你留。”夾了一大塊五花肉送到她嘴邊。
“可是……”張嘴吃了。
“沒發現自己飯盒不見了,說明他不餓,你這會兒上趕著給他送去,耽誤的是你的吃飯時間。他也不會感謝你。”又挑了一塊五花肉送過去。
掙扎了半天,宋思雨還是被一塊卷了酸菜的五花肉打敗了,眼睜睜看著溫歲把陸平南的飯盒扔到了一旁。
門外返身回來的陸平南:……
說翻臉就翻臉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歲歲啊,”溫芝替她夾了一大快子酸菜,“你和俊海的事情,還是得再慎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溫歲含湖道。
“俊海年輕,家庭條件又好,從小養尊處優的,難免貪玩了點,結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顧家了。咱家這條件,能找他這樣條件的,不容易。何況還有小姨……”溫芝翻來覆去就這幾句。
“四姐,你快嚐嚐紅燒肉!”
“哎哎,我這還有,你吃,你多吃點。我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聽到啦聽到啦,”溫歲又夾了一大塊放進她碗裡,“這塊肥瘦正好,你再嚐嚐這塊。”
溫芝一邊應著去接,“你別光給我夾,你也吃,你們倆都多吃點。俊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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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你覺得食堂大師傅做的紅燒肉好吃,還是——咱娘做的紅燒肉好吃?”為了岔開話題,溫歲差點咬了自己的的舌頭,‘娘’這個詞真的是現學現賣了,這油膩膩的紅燒肉她實在是下不去嘴啊,平生最煩的就是那大油星子!
“當然是咱娘做的好吃了。”
“娘做的再好吃,咱們一人也只能吃一塊啊,好的都挑給咱爹和二哥了。”溫歲撇撇嘴,雖然只是幾個零星的畫面,但她還是很清楚地感受到在原主心裡溫父有多重男輕女。
溫芝愣了一下,“二十年多年都這麼過來了,怎麼忽然抱怨起來了?”
宋思雨也側頭看她,以前確實沒聽溫歲抱怨過這些,說到家裡人,反而是溫芝埋怨更多一些。
“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了,爹那麼偏心眼,我說兩句還不行?”
宋思雨舔了舔快子,眼睛努力望向她眼底深處,彷佛要看透她的靈魂一般,“溫歲,你跟我和四姐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
“真的什麼真的!你再疑神疑鬼我真的舉報你搞封建迷信了!我掉了次水頭腦洗乾淨了不行嗎?”
“行,行行行,太行了。你要早這麼說,我早推你下河了。”
溫歲嘴角抽了下,“雖然我家孩子多,但我好歹是條人命。我勸你善良。”
“哈哈哈哈哈,歲啊,我發現你現在真的,這小詞兒一套一套的。四姐你說是不是?她這次掉河掉得可太值了!我這還真是頭次聽歲說起家裡的事呢,稀罕。”
“我們家孩子確實多,上面有大姐二哥和三姐,他們都還在東北。就我們倆來了臨山,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啊,我就盼著小妹能找個好人家,”轉了半天,溫芝又把話繞回來了,“雖然俊海現在不夠穩重,但人總是會長大的嘛,你也別一棍子把人打死了,再處處看。”
“四姐,掉進茅坑的錢你還要嗎?”
溫芝一愣,少見她這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你這又說的什麼?”
“你先回答我啊。”大眼睛盈盈望著她,執著地等著她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