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見眾人在呂遊的威懾下安靜了下來，才又開始說道，“外面傳的張家要垮都是謠言。大家也知道，鴻運樓開業就要面臨對面福來居的直接競爭，現在的你們根本配不上鴻運樓，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
“要贏福來居，你們必須經過培訓！”
吳凡看到有幾人臉上開始露出不忿的表情，又嘲諷的說道，“人家福來居裝修的富麗堂皇，連陪酒的都滿是漂亮姑娘，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站沒站相，頭沒梳臉沒洗的邋遢樣子，我要是個第一次來壽安的客人，你告訴我為啥要來鴻運樓吃飯？”
“就憑你？憑你？......”吳凡一個個用手點過去，指的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是啊，做為一個顧客，光從外在來看，店鋪沒人家的好，自己肯定也比不上年輕姑娘，只有說自家菜好吃，但哪家酒樓不吹自己家的菜品好？
吳凡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才開始宣佈他的培訓計劃。
“培訓期內，每人的酬勞按日結算.......”
“培訓期內，任何人不能回家，等會交代府裡的下人去各家各戶帶個話......”
“培訓內容，上午體能和儀態訓練，下午技能訓練，晚上餐飲知識學習......”
“我背後站著的是張家首席護院呂師傅，我不在的時候由他負責你們日常培訓......”
“培訓期間，犯錯違規要罰錢，罰款全部用於獎勵表現好的學員，等會獎懲細則會進行公佈......”
“從今天開始，你們每人沒有名字，只有編號，眾人互相之間以編號相稱。編號每天一變，根據前一日表現決定。一號最高，二號其次，依次類推......”
“培訓結束後，按照每日的編號平均值來核定最終表現，現金獎勵前三名。
其中第一名提升為鴻運樓大堂主管。
大堂主管做為張府的儲備幹部，在店裡地位僅次於秦掌櫃，若今後鴻運樓開設分店，優先由大堂主管擔任新店掌櫃！”
吳凡的話頓時激起了一眾夥計心裡的熱情！特別是趙四，雖然很多名次他也沒聽懂，但是剛聽清楚了，只要表現的最好，就能當個主管，以後還能當掌櫃！
趙四的眼睛亮了。
他家中上面有三個姐姐，他排行第四。隨著父母年歲增大，家中沒有青壯男子缺少勞動力，趙四沒有讀過書，從小就在外邊做工補貼家用。
趙四也算聰明伶俐，雖然經過生活磨練沾染上了些市儈，但卻練就一雙慧眼和一張利口，在鴻運樓裡的眾夥計裡可算是出挑的。
夥計在這個世界本就是賤業，原本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再好好幹兩年，攢點錢娶個婆娘，誰知道竟然有這麼大一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怎麼不心潮澎湃呢。
趙四哪曉得自己澎湃的太早，吳凡的最後總結性發言直接讓他高-潮了。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出身低賤，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
“我知道，你們平時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受夠了有些客人的刁難和辱罵......”
“我也知道，你們很多時候心裡受著苦，臉上還要賣著笑......”
“但是我承諾，照我說的做，十天之後，你們得到的不光是些錢財，更多的是尊重和尊嚴......”
“我承諾，今後的鴻運樓的夥計，將是整個壽安縣最體面、最風光的打工人，是所有年輕小夥羨慕的物件，是漂亮姑娘仰慕的存在！”
“你們有信心嗎？”吳凡目光掃視全場，扯著嗓子吼著，“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有！”眾夥計挺直了胸膛，聲音響徹雲霄。
吳凡和呂遊看到這裡，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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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霸正滿臉紅光的在福來居喝著酒，包廂內陪坐的是他的師爺。
這幾日他過的很是舒心，事態發展如同計劃一般，出奇的順利。
一名手下推門而入，跪倒在黃天霸身前。
黃天霸眯著雙眼，澹澹的問道，“齊老三那幾個最近都在幹什麼？”
“回黃老爺的話，齊老三幾人這幾日白天不是在福來居酗酒，就是在賭場廝混，晚上都在春花樓留宿！”
“哼，這個齊老三，躲在山裡才幾天就待不住了！要不是看在上次替我解決了張裕，今後還對我有點用，豈會對他們如此放縱！”
黃天霸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目露寒光，“派人傳話給齊老三，讓他玩夠這幾日後立馬給老子滾回山裡。不然休怪我無情！”
“屬下遵命！”
黃天霸目前雖然形勢一片大好，但是警覺性還是有的，打蛇不死三分罪。
“張府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
那手下誠惶誠恐的說道，“據說張員外這兩天邀約好友到府上切磋畫技，每天都持續到深夜。還有前日張府有一馬車急匆匆的駛向渝州城，小子們接到訊息後再追也是晚了，請黃老爺責罰！”
黃天霸聞言一愣，“張景山那個蠢貨，大難臨頭了還在附庸風雅！但是那輛馬車，莫非張府是想去接錢老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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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錢縣令目前肯定是回不來的。”師爺捋了捋鬍子，篤定的說道，“張家肯定是想找縣令討個手令什麼的回來，想馬上將鴻運樓重新開業！”
“雖然鴻運樓重新開業，也不是我福來居的對手，但就這麼容易讓張家重新開張，我心有不甘吶！”
師爺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黃爺莫慌。上次封店不就是菜裡發現個蟲子嘛，重新開店又如何，萬一又發現只死老鼠呢？”
黃天霸哈哈一笑，飲盡了杯中酒，又向跪地的手下問道，“那這兩天鴻運樓裡可有動靜？”
“有的，秦掌櫃帶了不少人進進出出。”
黃天霸怒拍桌子，冷哼一聲，“張家也太囂張了，可把顧縣丞可成放在眼裡，竟明目張膽的準備開業了！那你可找周捕頭前去檢視！”
“今日周捕頭已去檢視，據其回覆，鴻運樓沒有動封條，所有的人等都是從後門進出的。
秦掌櫃說因上次衛生出了問題，鴻運樓虛心接受封店處罰，內部必須整改，全面進行衛生大掃除。
周捕頭實地看了下，確實如此。
而且裡面還有些瓦匠和木匠，說是改造廚房，方便排煙；還有準備在後院增設一道樓梯，說是為了防止火災發生，避免人群集中發生踩踏事件。”
黃天霸和師爺：......
看到上峰沒有反應，手下猶豫了一下，才開了口，“還有一事比較蹊蹺，鴻運樓的所有夥計這幾日全部都住在張府裡，根據眼線傳遞的訊息，他們說是在進行培訓。”
師爺這時也聽的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什麼培訓？”
“具體細節不知。但每日早上他們要麼被罰站，要麼繞著張府跑步，下午在院子裡端盤子到處走，晚上好像集中在屋裡上課。”
黃天霸和師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