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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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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宮中的燈光逐漸熄滅,皇宮如同一隻巨獸,緩緩地進入沉睡中。

坤寧宮,一片安靜。飯後,安壽公主回了自己的錦靈宮,太子石重偉已經十歲了,原本可以入住東宮,但皇后有些不捨,與石方真商議等太子暫緩再入住東宮。

從偏殿出來,王皇後從慈母變回到母儀天下的皇后,打聽訊息的宮女早已在寢殿中等候。這名正六品的常侍梅姑是王皇後從家中帶來的丫環,自然是娘娘的心腹人。

梅姑把打聽來天子一天的行蹤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提到江安義的名字。王皇後默默地聽著,江安義三個字讓她微微一皺眉。白天家中的五嫂進了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自己告狀,說是侄兒讓江安義打了,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個江安義好不知好歹,當初萬歲惡他的時候自己還替他婉言了幾句,聽說此子在仁州清仗田畝很是賣力,李家被逼出了四千多頃地,還補了十多萬兩稅賦,餘知節因為辦事得力升了戶部尚書。不過作為打手的江安義沒落什麼好下場,朝堂之上暗中針對他的人無數,明著放在了禮部做員外郎,明眼人都知道此人的仕途堪憂。

讓梅姑幫著自己卸妝,看著鏡中依舊美貌的自己,王皇後自言自語地道:“江安義怎麼又討了萬歲的歡心了?不好,莫非是因為知至。”

猛然想起自己向天子向王知至求官的事來,原來不過是芝麻大的小事,王家人要做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偏生五嫂想要侄兒進吏部任主事,雖然是正九品上的小官,但誰都知道吏部主事那是浸在油裡的差事,等閒得不到。

“你詳細地把江安義這段說給我聽。”在梅姑面前,王皇後的語氣毫不掩飾地焦慮。

梅姑不可能直接問劉維國和馮忠,而是輾轉地從侍立在御書房的小太監嘴中得知的訊息,有些話沒頭沒腦,只能約略地猜出大概的情況,“……天子聽說王公子被江安義打了,開心地笑了,還提了個五百兩,不知何意?”

王皇後心中一沉,看來今夜天子前往淑景宮是對王家不滿了,自己那個侄兒是什麼人王皇後一清二楚,不用問惹天子不開心了。差事是小事,過段時間再說,真正的大事是天子對王家的態度。

作為枕邊人王皇後對天子的心思最清楚,如今北邊有患,朝中卻缺錢糧,餘知節上任後要各州將清繳的稅賦及時入庫,但收效不大,根源仍在世家和官吏。李家、林家、劉家是試點,韋家選邊站了,柳家在死撐,其餘幾家在觀望,包括王家。

王家的家主是二哥,看來要找他談一談了,王家的富貴雖然是祖先用命掙下來的,但李家又何嘗不是。要與國同戚,就要順著天子的意思,自己如果在宮中地位不穩,偉兒不能順利及位,那王家就要遭受滅頂之災,換了誰都不會讓曾經的太子及其母家存在。

夜風已冷,寒意襲人,王皇後打了個寒顫。

在餘知節的帶領下,江安義拜見了禮部尚書郭從史,正式走馬上任了。餘知節略坐就走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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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知節走了輪到江安義不舒服了,郭尚書依舊笑容滿面,只是眼神飄忽,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來。至於侍郎王克復,原本就陰沉著臉,此刻更是能從臉上刮下二兩霜來。想來也是,打了人家的兒子,還會給好臉色看。

郭尚書笑道:“江狀元初來,怕是對禮部之職還不甚了解,老夫約略地與你說說,禮部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之政令,其屬有四:一曰禮部,二曰祠部,三曰膳部,四曰主客。安義你所在的膳部掌陵廟祭祀所用牲豆酒膳,並掌朝會、宴享所需酒食、果實等事。這位是膳部劉郎中,今後你就跟著劉郎中打理膳部事宜。時間不早,劉郎中你帶江員外郎去膳部轉轉吧,先讓他熟悉一下。”

劉郎中四十左右的年紀,繃著臉不見一絲笑容,江安義跟在他身後一肚子狐疑,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這位劉大人啊。

膳部有個獨立的小院,在禮部衙門的東側。劉郎中帶著江安義進了膳部正屋,在當中的公案後坐下,吩咐侍立的差人,“去叫大夥來拜見新來的員外郎。”

功夫不大,進來十多個人,膳部除了郎中、員外郎外,還有主事二人、令史四人、書令史九人。見禮畢,劉郎中冷著臉吩咐道:“田書令,你帶江員外郎到他的公廨去,員外郎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告訴他。”

說完,劉郎中徑自詢問起公事來,不再理睬江安義。江安義大為尷尬,沒想到初來禮部上任,就吃了個大大的下馬威。

他的公廨在右側第一間,陰冷潮溼,光亮不足。走進屋中,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江安義一皺眉,心中著實不快,欺負人有點過了。

田書令史是個剔透角色,看江安義的臉色知道這位員外郎不快,忙笑著解釋道:“江大人,原來的程員外郎去年五月因病故去了,這間公廨一直沒有人辦公,所以有些陰黴。沒事,卑職讓人生些炭火,過兩天就好了。”

這是江安義踏入禮部收到的第一份善意,笑著點點頭,道:“有勞田書令了,改日江某請田書令吃個便飯。”

接下來田書令滔滔不絕地向江安義介紹起膳部的公事來,“凡郊祀天地、日月、星辰、嶽瀆,享祭宗廟、百神,在京都者,用牛、羊、豕、滌養之敷,省閱之儀,皆裁於廳廩犧之職焉。若諸州祭嶽、鎮、海、瀆、先代帝王,以太牢……王每日細白米二升,粳米、粱米各一斗五升,粉一升,油五升,鹽一升半,醋二升,蜜三合,粟一斗,梨七顆,蘇一合,乾棗一升,木ㄅ十根,炭十斤,蔥、韭、豉、蒜、姜、椒之類各有差。每月給羊二十口;豬肉六十斤;魚二十頭,各一盡;酒九鬥……”

小半個時辰,田書令講得口幹舌躁,江安義聽得昏昏欲睡,這麼多東西哪裡記得住。田書令講完,用手指了指左邊的書櫥,笑道:“卑職所講的這些只是粗略的東西,詳細的記錄都在這裡。”

看著大半牆的文牘,江安義一扶頭,這些東西要記下,沒有半年不可能。

哪知田書令繼續道:“歷年的祭祀、膳食等記錄在旁邊的幾個屋中,大人要檢視不妨叫一下卑職,卑職就在旁邊辦公。”

江安義無力地擺擺手,想到今後要在這些黃紙堆裡消磨時光,不禁有些灰心,辛苦讀書難道就是為了今日嗎?

大鄭京師衙門,卯刻擊鼓辦差,午時擊鼓下班。熬到午時散班,江安義將手中文牘一丟,逃似的出了禮部,跨上木炭,打馬如飛逃般地離開,第一天上班的經歷糟透了。

回到客棧,沒看到彤兒,江安義以為這丫頭上街玩耍去了,哪知石頭哭喪著臉遞過來一封信,稟道:“公子,彤兒小姐讓家裡人接走了?”

李家人,江安義一愣,問道:李家人從安齊縣追到京城來了?”

“不是,是京裡的大官,信裡都寫著呢,公子你看完信就明白了。”

信是司農寺卿李明行所寫,信中毫不客氣地斥責江安義無恥浪行、壞人名節,勾引彤兒離家出走,真真斯文敗類。江安義暗自苦笑,這冤枉無處解釋起。信的最後語氣變得和緩,讓江安義登門賠禮,商量婚嫁之事。

江安義將信折好,壓在旁邊的書中,重重地往床上一躺,這煩心事一件接一件,自打進了京,就沒消停過,這一刻,江安義真想家了。

冬兒端著飯菜進來,手腿麻利地擺放好,今天李明行接走了彤兒,問都沒問她一句,冬兒滿心酸楚。人在京都,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江公子了。

忍住悲傷,冬兒輕聲喚道:“公子,您吃飯吧,要是想見彤兒,下午就是李大人府上見她吧。”

江安義厭煩地擺手道:“別吵我,正煩著呢。”

冬兒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失聲痛哭起來,十五歲的小姑娘感覺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石頭兩眼通紅,不知所措地勸道:“冬兒姐,你別哭了,彤兒姐走了還有我們呢。”

這句話更勾起冬兒的傷心事,冬兒哭得更兇了。江安義煩躁地站起身,往外就走。

見江安義如此絕情,冬兒一抹眼淚,嬌喝道:“江安義,你站住。我知道你不待見我,認為我是我哥強塞給你的,你不喜歡。彤兒是大小姐,我家雖然窮,但我也是爹孃的心肝尖兒,你憑什麼瞧不起我,不用你趕,我自己走。”

說著,冬著哭著奔向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誅心之言,江安義呆住了,一直以來自己確實不喜歡冬兒,誠如冬兒所說李世成硬將妹子塞過來的做法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可是,冬兒有什麼錯。

一路同行,彤兒嬌憨活潑,惹人心動,而冬兒的存在感不強,更像是丫頭默默地伺候著自己的起居。是啊,如果不是考中進士,自己在平山鎮務農,恐怕連高攀冬兒的資格都沒有。

人心易變,卻不能忘本。冬兒的這通言語,硬生生地在江安義心中擠佔了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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