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葉辭照舊是在校門口等的葉冷逸,然後一起回家。
施小柔雖然還是看不慣葉辭,但是收斂了很多,想必也是葉謹早上的時候跟他們說了很多。
晚飯的時候,他們也是一起吃的,就跟早上的情況一樣,葉謹還會時不時地給葉辭詢問,問她有沒有適應學校的新生活。
沒有刻意的諂媚,也沒有刻意的討好,葉謹只是收了自己的不耐煩,收了自己的不待見,就讓人很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這就是葉謹得天獨厚的地方。
長相是極具有迷惑性的,只要長得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人,就算他平時再怎麼漠視你,只要他親近你,你就會有種這個人就是個好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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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向來是葉謹給什麼她就是收著什麼,適當的時候,如他所願地表現出一定的小家子氣,消除他的戒心。
她這樣子,和原來的葉辭有所偏差,但偏差不大,都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細小的變化根本不會引人注意。
週末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葉辭的初步工作,已經做好了,把龔安智的電腦入侵,安裝了監聽系統,然後把系統連線到了葉謹還有鬱子秦的電腦上。
現在她已經是葉氏集團正式聘請的駭客專家了,不過由於葉氏集團的資料被保護得太好,她之前所設定的防禦系統,再加上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的保護,暫時沒有辦法侵入那個系統裡面,只能一步一步來。
已經開始有了進度,雖然進度緩慢。
葉謹可能怎麼也想不到,她親哥哥的女兒沒有死,反倒是成了他的血脈。
如果可以選,她不願意和葉謹有血緣上的關係,但終究是沒得選,只能這樣了。
……………………
週末家裡面就只有葉辭一個人在,葉謹和施雅一起出國了,據說是有事情。
葉冷逸和施小柔去培訓了,至於培訓什麼,葉謹沒有說,估計也是不想讓她知道。
嘴上說得好聽,是一家人,實際上他們之中,除了葉冷逸,沒有一個人真的覺得她是葉家的人。
他們不在,她樂得自在,避開監控,到了葉謹的書房門口。
想要撬開鎖進去,可是門上的鎖不簡單,她研究了半天,也沒能研究出來些什麼。
不得不說,葉謹在保密的這方面,做得挺不錯的,比葉陽要嚴謹得多。
試了很多次,都沒能開啟,門鎖都系統也暫時侵入不了,葉辭只能打消了進他書房的想法。
等下一次進書房的時候,可以只是安裝竊聽器。
回到房間的時候,葉辭發現自己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不見了。
門口忽然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葉辭下意識就追了出去,跟著那個人影一直到了倉庫門口。
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可能自己的手機就在她的身上,那個手機上有著重要的資訊,要是落到葉謹的手裡,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葉辭就進了倉庫。沒有開燈,在一絲的月光下,這個倉庫顯得有些陰森,寒氣陣陣。
前腳踏進去,她就想出來,剛才一直想著開密碼鎖的事情,所以思維不清晰,但現在,只要有點腦子,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她往一邊躲,但他們人多,這個身體的反應速度跟不上腦子裡面想的,她被人使勁一推,推倒在了地上。
雙膝重重地磕在地上,疼痛從膝蓋開始蔓延。
砰地一聲,倉庫的大門就關上了,葉辭還是晚了一步,沒有阻止門關上,眼前就已經一片漆黑。
在這個完全黑暗的房間裡面,刺骨的寒意,從她的腳底爬起,一直往上爬,侵襲她的全身。雖然她的身體已經很冰涼了,但是在這樣的壞境下,還是顯得溫度有些高了。
這種令人窒息,頭腦發脹的寒意,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密閉的倉庫裡面本身就很低的溫度,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身體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也是在這樣密閉寒冷的倉庫,不過是在寒冷的冬季,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被女傭大半夜的,扔到這裡鎖起來,沒有原因,就是他們想要找找樂子而已。
在寂靜的深夜,在寒冷的深夜,她被扔在了這裡,與孤獨為伴,與寒冷為伴,與絕望為伴。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因為又回到了這樣的環境裡面。
她記得很清楚,或許更應該說是葉辭記得很清楚,她被狠狠地扔在了冰涼的地面,腦袋砸在堅硬上面,然後流出來濃稠的黏膩的液體,順著她的額頭滑落,落到她的整張臉。
在極端寒冷的條件之下,很快地變冷,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在只有她的倉庫裡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臉上冰冷的粘膩,粘膩得讓人心裡無端地恐懼,即使她知道那只是她的血液而已。
鐵鏽味,還有血腥味,充滿了她的鼻腔,就好像整個倉庫裡面,被用血液塗抹過。在什麼也看不見的情況之下,這種感覺愈加濃烈。
黑夜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她恐怖地笑著,嘲笑她是一個無人愛、所有人都欺負的可憐的人類,隨時準備著將她一口吞掉,骨頭都不剩。
她害怕一個人,害怕被丟棄,可是在這種極端寒冷還有極端恐懼的情況下,她沒有一個人可以求救,抱成一團是她唯一的自救。
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身後想冰塊一樣的牆壁成了她唯一的後盾,縫隙吹進來的冷風,讓她總是忍不住瑟縮。
渾身僵直,手腳被凍腫,從疼痛,到最後的麻木,沒有知覺,她頭昏腦漲,意識漸漸模糊,思維一片混亂。
她還不如賣火柴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至少還有一堆火柴可以取暖,而她,什麼都沒有,只能親身感受著自己的溫度,一點一點從身體流逝,無能為力。
對她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這樣無能為力地,感受著自己生命,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