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前升起的篝火已然殆盡,地上剩下一簇冒著青煙的餘燼,天漸破曉,此時,村中央吊立的掛鐘不擊而自鳴,沉重、低沉的翁鳴聲響徹在整個村中,今夕如往日般的喚醒著人們。
驚聞此聲的巴赫警惕地乍醒,畢竟身臨異地,如果在這地方都能安穩熟睡,恐怕早就被人割去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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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步到窗前,緩緩推開一角目光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掛著一輪與暗交錯的明月,黯淡的天光下,瀰漫的霧氣模糊了村中事物,餘留淡淡的輪廓若隱若現。
他依稀間能看到似乎有著三兩人影在村落間徘徊。
村中早已荒廢無人,一路搜尋也不見任何屍體——就連墓碑也寥寥無幾。
再聯想到昨天所見聞,他心中暗自疑惑,‘這些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默默細數視線所見之處的遊蕩者,他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
“看來麻煩了。”
深深呼出一口濁氣,他緩緩將窗合上。把行囊移至牆角——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昨夜將自己入駐的屋子選作此處,現在想來真是失策,位置臨近村莊內圈,導致現在處於被包圍的被動局面。
懊惱著自己犯下如此過失,他握緊了拳頭錘在了自己胸口,痛楚的感覺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現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需要冷靜思考才行。
從行囊中取出一柄合金軍(不明( ̄~ ̄)嚼!慄的敏感詞)刺,匕首映照月光也能顯示其鋒芒之利,趁手的兵刃,這是旅者在外行走所必備的防衛之物,也是當初花的大價錢才在工匠那裡定製到的。
除此之外,將機弩摺疊扣在腰間以備不時之需,做好準備的他,再度檢查了一番確保無誤。
是時候出去面對這群原住民了,不過自己可沒有想要蠻幹的想法,找尋出路才是根本。
“冷靜,冷靜。”
反覆口中絮叨著,巴赫暗自觀察屋外的情況,默默記下那些人影的位置,稀少,與密集,看不見的,與暴露在視野之內的,任何情況都不能忽視。
自己可不是電影中的超級英雄,逞一時之快,只會葬送自己。
“我不能退縮,即使前方是一道死衚衕,我也要挖開一個口子。”他的目光帶著果決,活動活動手腕,將手伸向一邊,將行囊背在了背後,手中緊握匕首、彎弓著身子將門緩緩推開,豎耳聽著四周的動靜,一絲異響都可能攜帶著致命的危機。
巴赫踱步奔向對面的小巷口,翻滾越過地上橫列的牛車,借其遮擋住自己的上半身,他迅速從腰間取出機弩裝填上一支弩箭,對準身後跟來的遊蕩者,手中不做猶豫直接扣動扳機。
咻。
一支寬頭短箭如疾馳的迅影,夾帶著破空的強烈勁風,破開空氣,其勢難當!
強勁的機弩所激發的力量著實可怕。
‘砰’
一聲悶響。
貫穿了顱骨,力道不減,直至釘入了遊蕩者身後的牆體。
箭身沒入其中
遊蕩者不斷掙扎,慘白的手骨抓著頭顱上的短箭,似乎想拔出來,但也是無濟於事。
眉心‘淤積’的黑色彌霧開始漸漸散去。
直到完全消弭才停止動彈。
‘塵歸塵、土歸土。’
藏身於木箱掩體後的巴赫默唸道,回望自己仿若遊戲中刺客般帥氣的暗殺,心中難免盈溢出興奮感。
但,
這可和遊戲中完全不同。
“呼~”
然後又一次握拳捶胸,將自傲和膨脹的內心壓抑下去——只是偷襲,一擊得手也不該得意忘形,這與死無異。
牙齒咬破舌尖,絲絲血液的腥甜感與痛楚讓他冷靜下來。
“這可是現實,死去,可沒有‘下一局’的按鍵讓我點了。”
重新調整好狀態後,匿步著朝那具屍骸挪去,眼睛警惕著四周,他看著地上腐朽的屍骸——纏滿泛著黑色黴漬的繃帶,湊近就能聞道那種異常的惡臭。
‘辛虧戴著面巾,’感嘆之餘,他面帶厭惡的挨近檢查其身上,想要尋找到死亡的因素,翻找間,在其中頸椎骨與肋骨處都發現一枚釘入的鐵針,從荷包中取出鑷子夾出,針身通體泛著異樣的紫色紋路,與那柄短劍如出一轍般的死亡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