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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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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還如此快樂,可僅僅一個晚上,我就感到所有來日的希望、青春的活力,都被拖出了我的身體,只剩下一個衰弱的軀殼。

我在他面前維護了我的驕傲和自尊,事後卻為此痛恨我自己,無時無刻不想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原諒。但我知道,這只是必須制止的瘋狂衝動,除了滿足一時之快,絕不會有任何益處,更不可能換來愛情……然而我到底能做什麼呢?

我的頭痛極了,我什麼也想不出來。我想我該嘗試暫時停止思念他——可這簡直比停止呼吸還要困難。

我好像又回到了寒冷的黑水裡掙扎,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絕望。”

從克裡斯蒂亞諾的生日會歸來的第二天,她忽然毫無徵兆地發起了高燒,緊接著便因肺炎發作而不得不住院修養。

這段時間,她不幸地又陷入到肉體與精神的雙重病痛中,無以承受自己的實存。她閱讀、畫畫、寫隨筆、與來看望她的伊格納西奧談論各個哲學流派,殫精竭慮地尋求著形而上的慰藉,但最終都反而使她更加深了對美的過度思慮,以至與晦暗的念頭持續糾纏。結果,她的病情遲遲沒能好轉,漸漸瘦弱得快掛不住衣服,簡直回到了當初最接近死亡時的模樣。

後來,艾倫聽說了她的訊息,不理會她的勸阻,常常來陪伴她,就差住在了醫院裡,但他破天荒地完全沒有嘗試越過她劃下的界線,而是單純地與她探討不同文化領域的話題、交流彼此的思想,短暫地重新和她恢復到了過去的關係。

整個過程中,艾倫無疑對她的心境有所覺察,因此,在她離開醫院之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meden agan1

疾病痊癒之後,她仍覺得難以呼吸、難以生存的苦楚殘留在她的身體裡,全然無心於任何實際事務,也不欲回到劇院工作,便以歌唱機能尚未恢復為由延長了她的病假,然後渾渾噩噩地在馬德里遊蕩了三天。

第一天,她沿著曼薩納雷斯河散步到黃昏,於頭腦中持續模擬體驗溺水的快感。

第二天,她去了索羅拉博物館,長時間停留在吸引她的幾幅表現主義畫作前,彷彿從現實空間被吸進了畫框裡。全程中,沒有一個人注意她,甚至連監控器都似乎忽略了她的存在,於是,閉館時她竟沒有遭到任何驅逐,就這樣呆到了翌日清晨才離開。

第三天,她帶著厚厚的一套尼采原作來到麗池公園,本打算在這裡悠閒地度過一整天,卻發覺她對人聲的敏感忽然被極大地加強了,以至於四周的遊客製造的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足以害得她一驚一乍、無可忍受,以至於沒到下午她就不得不匆匆逃回自己的公寓。

之後的幾天,由於仇恨著自己弱不禁風的身心,她恢復了自從來到馬德里就已放棄的自殘式肉體鍛鍊。

她強行剝離感官的不適,在室內機械地重複俯臥撐、深蹲起跳、空手倒立;她穿上正藍染劍道服,手握沉重的木刀不斷劈刺斬擊,直到動作變形、木刀從麻軟的雙手脫落;她繫緊腰間的極真會黑帶,對著人形沙袋瘋狂地拳打腳踢,令血管在撞擊中哭泣、關節在疼痛中呻/吟。她甚至減少餐飲,停止日常服藥,暴怒地對抗著頭痛、飢餓、疲倦,妄圖以鐵的意志消滅天生的柔弱。

虛弱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每一根神經都在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她卻頑固地拒絕鬆弛下來,以怒氣強撐病體。結果,毫不意外的,這種遠遠超出承受能力的無節制鍛鍊,引起了她全身器官的激烈報復。

嘔吐、疲乏、冷戰、眩暈、咳嗽、低燒勢如洪水地襲向她。更不幸的是,她過於清醒,感官靈敏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對旁人遲鈍的感覺來說稍縱即逝的微弱訊號,在她身上也會立刻激起痛的反應,於是,這些病症被誇大成了酷刑般的折磨,最後終於將她擊倒在了床榻上。

這場肉體與精神的戰爭,以她的失敗告終。

她只得接受自己的孱弱無力,繼續翻閱家中汗牛充棟的藏書、間或聆聽留聲機裡播放的古典音樂,從中求取病痛的醫治處方。

很長一段時間裡,除了與家人通話之外,她徹底中斷了與外界僅有的聯絡,即使採購生活用品也透過電腦完成。偶爾天氣晴朗,她會出門散散步,但當然只有獨自一人。在路上,她從不與任何人打招呼,也無人會與她同行或相遇。

在這種似乎完全獨立於存在與時間的生活中,她幾乎覺得她已超然物外——直到伊格納西奧再次來檢視她的情況。

他來是為了提醒她出唱片的事。她無疑寧願保持足不出戶的狀態,但在親自確認了她的身體已然無恙之後,翌日下午他不容分說地便將她帶到了唱片公司的一間辦公室裡與負責人見面,她也唯有中止與世隔絕。

出發前,伊格納西奧向她保證,到場之後,她需要說的話僅僅只有“是的”和“我明白”。事實證明,他並沒有欺騙她。

伊格納西奧與那個負責人積極地洽談著合約事宜,而她自己則坐在辦公桌前神遊天外,只有在偶爾被問到的時候才照導師所說的那樣乾巴巴地回應一句“是的”或者“我明白”。

他們的談話聲就跟一堆毫無意義的雜音似的在她腦門外一溜而過,什麼也沒留下。

“曼加諾小姐?”那個負責人忽然又叫了她的名字。

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是的,是的。”

“抱歉,你壓住了這份檔案。”

她呆呆地脫口而出:“是的,我明白。”

伊格納西奧對負責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後低聲往她耳邊罵了一句:“別發呆了!”

她一驚,倒是鬆開了撐在桌上的手,卻又碰翻了水杯,濺到了資料夾上。

“噢,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從面紙盒裡不斷抽出紙巾擦拭。

“沒事,外殼防水。”

伊格納西奧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她窘迫地揉了揉鼻子。

所幸,這個小小的插曲對整個會談過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十多分鍾後,伊格納西奧便與負責人順利談妥了所有細則,帶著她走出了公司大樓,然後便照例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伊格納西奧不斷地就各項事宜對她進行囑咐,她卻始終心神恍惚,基本還是只會點頭和說“是的”。

“另外,最關鍵的是,簽約的時間是星期四上午,千萬別忘記了。你永遠都是稀裡糊塗,最好還是寫下來。”車停在公寓門前那一刻,伊格納西奧說。

她依然心不在焉:“是的,我明白。”

伊格納西奧終於忍無可忍:“安娜!”

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能把魂找回來了嗎?”

“……抱歉,我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這是肺炎留下的後遺症,我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你真的覺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

她猛地抬起頭,差點失聲大叫。她從不輕易讓任何人知道她對克裡斯蒂亞諾的迷戀,因為她肯定無論是誰都只會以自以為是的經驗對此施以淺薄的闡釋,那將對她造成巨大的羞辱。現在這似乎成真了。

幸好她堪堪控制住了狂亂的心緒:“我確實沒什麼事。”

“你沒必要隱瞞我。你現在的狀況,我也很熟悉。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被toor not be的問題煩擾是常態,尤其是在青春歲月。不過,我也告訴過你很多次,專注於音樂可以讓你走出困境,可你卻總是那麼散漫。”

她瞬間松了一口氣。

“我不會再這樣下去了。”

“真的?你都已經多久沒唱過歌了?”

“呃……我最近一直在養病。”

“我看你打算養到明年也不練聲了。”伊格納西奧不悅地說,“現在,唱吧。我得檢查一下你的基本功是不是跟著你的思想一起去了太空漫遊。”

她想不出理由拒絕這個要求,只好有氣無力地說:“好吧,我要唱什麼?”

“隨便什麼。”

她只好開始在腦海中翻揀歌曲,但由於她此時根本沒有歌唱的興致,一時之間她只覺得不管選哪一首都不會令人滿意。

過了一會兒,發覺伊格納西奧的臉色開始變得不耐煩了,她才只好倉促決定哼唱出艾倫·瓊斯寫給她的一組鋼琴奏鳴曲的調子。

她緩緩開啟嗓子,令音樂從中流淌而出。

起初,她只將自己當作是復刻旋律的發聲機器,一心儘快交差了事,但漸漸的,樂曲牽動了她的情感與回憶。

第一樂章是持續的慢板所組成,憂鬱的遊魂在中音區徜徉低語,吟詠著凋零的哀傷。

她首先回到了她所有記憶的起點。

那是被人們形容為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和少年時代,而她面對著它,卻如重獲自由的奴隸回到了暗無天日的折磨中——無關通俗意義上的苦難,而是一個感官挑剔到難容於世的狂人所必將承受的悲哀。那時,無論稠人廣眾的陪伴、還是優渥的世俗生活,都如投入萬丈深淵一般,至多只能引起一聲空洞的迴響,無以填補孤獨的鴻溝。

緊接著她又唱響了第二樂章。它的起始部分承接了第一樂章的情緒,但很快,它便露出了一個輕快的微笑,就像荒原之中盛開了一朵花。

在即將枯萎之際,她的生命卻驟然從冬季進入了春季。

愛情開啟了她的眼睛,擁抱了她的心靈,過度的敏銳終於不再是痛苦的根源。克裡斯蒂亞諾以他的美教育她崇拜美,將生命力和光輝傳播到她孤寂如夜的靈魂上,就如太陽將自身的光芒對映給了寒冷的月亮。愛與美的火光令她得以在物質的桎梏中解放,飛往神聖感情的樂園。在那裡,白晝如詩人的狂想,夜晚似神子降臨時的加利利海2。

第三樂章的調性與前倆樂章緊密聯系,卻有一種激烈的熱情在持續沸騰,直衝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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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以最神秘的方式重新啟動,並接連製造了不間斷的奇蹟。她生性內傾,慣於暢想、疏於進取,如鑲嵌在山谷之間的湖泊,平靜地映出變幻莫測的天空——直到太陽之子無處不在、觸手可及的綺麗倒影逐步啟用了她內在的野心,敦促她去佔有人間至高無上的美。當她付諸行動時,便似揭開了七印封嚴的書卷3一般觸碰到了生活中最美好的秘密。

她的歌聲不斷騰昇,似乎要從汽車狹小的空間內噴薄而出。當狂熱的激情達到頂點時,樂曲以幾個斬釘截鐵的音節告終,但洶湧澎湃的心情卻並沒有就此沉寂。

由於投入了所有技巧與精力,漫長的演唱結束後,她氣喘吁吁地開啟了車窗,將頭伏在車外恢復元氣。

伊格納西奧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灰藍色眸子,顯出十分滿意的樣子。

“很好,沒有退步。而且聽起來,你已經恢復力量了。”

“是嗎?”她微笑了起來。連她自己也料想不到,一次盡情的歌唱便令她的生命力復甦了。但她沒有輕鬆多久,便又被克裡斯蒂亞諾帶給她的挫敗打倒了。也許她依舊註定是被美所疏遠的。

她嘆了口氣,準備支起身子,卻發覺她的項鍊被卡在了車窗的縫隙之中。

“dannazione4......”她低聲咒罵道,動用全身拼命拉扯鏈條,想要解救出她最珍視的護身符。

伊格納西奧制止道:“你別動,把頭讓開。”

她老老實實摘下鏈子,伊格納西奧則湊近雙手,用勁一扯,拔出了項鍊,遞還給她。

“謝謝。”她說,將項鍊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損毀才松了口氣,重新把它戴回脖子上。

“你還真的很喜歡愛神的信物。”伊格納西奧半開玩笑地說。

她卻是一愣,茫然地問:“什麼愛神?”

“你不知道?”

“這個是……我小時候撿到的。我戴了那麼久,現在才知道它背後有個故事。

“這也不奇怪。”

“它是屬於哪個愛神?阿弗洛狄忒?安格斯?奎特什?”

“沒有指名道姓,也許不是你聽說過的任何一個。我是在佛羅倫薩的某個老得快要散架的圖書館裡的一本拉丁文詩集裡看到它的。”

埋在心中的一些最秘密的回憶再度被牽動了。

她低下頭,握著項鍊靜靜凝視了一陣,結果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它似乎又變得錚亮了許多。記憶中的神啟立刻越過時空,在她的頭腦中復甦了:美與真,美與善,俱是三元一體的實在,是生的一部分,並非生的對立面。

而她擁有著將她與美聯絡在一起的媒介。

“我確實受到神的眷顧。”她夢囈似地說。

“你可別告訴我,你把它當真了?”

她情知伊格納西奧與宗教式的感召完全絕緣,仍忍不住反問道:“你真的完全不相信,世上有種超越現實維度的更高存在?”

“我不相信,也不必相信。”伊格納西奧回答,一切思想由那金屬質的低沉聲音傳遞出來,彷彿都成了世上最無可質疑的真理,“美的本身,就已超越一切。”

她本來打算論辯一番,然而,她忽然忘記了該如何對答。

從伊格納西奧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她察覺到一種危險的迷狂,是她所無比熟悉的——因為那恰恰是她的一部分。她好像看到了一面鏡子,正暴露出她自身壓抑著的惡魔性。

她一陣驚惶,下意識地握緊項鍊,唯恐理性再次遭到毒害。

“好吧,我該上去了,再見。”她迫不及待地告辭說。

“別再偷懶了,好好練聲,準時回劇院。”

“知道。”

回到家裡,她開啟手機通訊名單,緊盯著克裡斯蒂亞諾的名字,自他生日那天以後頭一回冷靜地開始琢磨他的想法。

克裡斯蒂亞諾不可能討厭她,而對於她的追求,他無疑也至少樂在其中,否則他一開始就不會答應和她約會,更不會帶她去參加他的生日會。

是的,一切都一直很順利,直到他毫無徵兆地忽然對她拒之於千里——她需要弄清楚這是為什麼。並不是因為她的交流障礙,反之,由於克裡斯蒂亞諾的軟心腸,他對此十分包容。他的態度變化另有原因。

她皺起眉,努力地從浮光掠影的記憶片段中尋找蛛絲馬跡,總算隱隱約約地抓住了關鍵。

從她仰賴神恩與克裡斯蒂亞諾相識開始,她便在不遺餘力地取悅他、追逐他,全然出自本心所求。只是,即便她的滿腔熱情是她歷久彌堅的信仰,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也不免顯得蹊蹺突然。克裡斯蒂亞諾縱然單純,但並不愚蠢輕信,成名以來也不會少見別有用心的人,面對一個陌生女人突如其來的示愛,戒心自然不會低。

克裡斯蒂亞諾不怎麼信任她——如果她早作留意的話,這其實不難察覺,因為他的臉上一向是藏不住心事的,在這件事上也並不例外。只是,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總是令她樂極忘形,她便忽略了他的微妙情緒。

她很快又想到了生日會的尾聲階段的情景。在洗手間裡,門德斯大概對克裡斯蒂亞諾說了些什麼,才徹底激發了他潛在的疑心。

得到了大致的結論,她立刻覺得連日來的鬱結已經煙消雲散,對於克裡斯蒂亞諾的抗拒態度,也不再下意識地感到恥辱,反倒產生了一種溫柔的憐憫。

這時候,她不禁為當天不理智的做法而感到懊悔,但她馬上提醒自己:及時補救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猶豫了片刻之後,她按下了通話鍵。

在連線的滴滴聲中,時間就像在水泥裡流動一樣緩慢,以至於她漸漸開始懷疑她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剛才的推斷。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臟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克里斯?”

然而,接電話的人卻並不是克裡斯蒂亞諾。

“曼加諾小姐?”

她認出了這個聲音:“門德斯先生?”

“是的,克裡斯蒂亞諾的電話暫時轉接到我這兒了。你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轉告他。或者你也可以等會兒再打來。”

“好吧,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那我待會兒再打來吧。謝謝。”

“不用客氣。”

在對方即將結束通話電話時,她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透過門德斯來先一步確認克裡斯蒂亞諾的想法。如果她的猜想屬實的話,門德斯自然能把她需要的答案給她。

“等等,門德斯先生,我想問些問題——是私人問題。如果可以的話。”

“關於克裡斯蒂亞諾?”

“是的。”

“私人問題的話,恐怕我不保證能回答。不過你可以先說說你想知道的是什麼,曼加諾小姐。”

“是這樣的,我正在追求他,所以,我想知道他怎麼看待我。希望您不會介意。”

“啊,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和我聊過你的事,我認為他對你的印象很好。”

“那麼……他有沒有提過,我做了一些不合時宜的事之類的?”

“據我所知沒有。克裡斯蒂亞諾對你的評價始終很高。”

她終於將矛頭指向核心:“可是,他好像忽然就開始牴觸我。我想,這總是有原因的。你們的關係很好,我本來以為您會知道。”

門德斯似乎笑了:“看來你確實有不少問題。”

“請原諒,門德斯先生。”

“沒有關係,我並不是不能回答,只是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不過明天下午坐飛機去英國之前,我應該有幾個鐘頭空閒時間。這樣吧,既然你有那麼多疑問,到時候就出來喝杯咖啡,我親自為你解答怎麼樣?”

她咬緊下唇思索了一陣,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那好吧,謝謝。明天見,門德斯先生。”

“我會把地址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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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凡事勿過度”,拉丁語,德爾菲神廟著名銘文之一。

2耶穌基督佈道信眾與顯神蹟的聖地所在,比如耶穌能在水上行走,並如此走過了加利利海。

3出自聖經啟示錄:“我看見坐寶座的右手中有書卷,裡外都寫著字,用七印封嚴了。”

4意大利語。相當於damn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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