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悅花園。
金陵三大豪門小區之一。
裡面全都是高檔別墅群,每一棟別墅都高達三千萬售價,真的可以說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能夠在這裡買房的人,無一不是金陵鼎鼎大名的企業家和有錢人。
這些人同住在一個小區,相互之間又有生意往來,即便不是一個型別的產業鏈,也能夠藉助彼此的名氣和人脈來擴張自己的關系網。
久而久之,凱悅花園便成了一個大型的生意圈,動一個則牽全身。
何承志在論財力,也算得上前五號人物,在小區中地位頗高,很多大老闆的生意都是由他在中間穿針引線,才賺了一大票錢。
“少尊主裡面請。”
何承志停好車,下車替周寒開門,然後畢恭畢敬在前頭帶路。
兩人進了一棟豪華別墅。
“承志,你家倒是挺氣派啊!”周寒環顧四下,別墅的裝修倒挺不錯,用的沙發,鋪的地毯全都是高檔貨,算下來,估計要好幾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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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尊主過獎了。”得到周寒的誇獎,何承志有點受寵若驚。
此時,一位美婦人從廚房出來,身上圍著圍裙,皮膚光澤精緻,保養得很好,顯然是何家的女主人。
“老公,我打了七八個電話,你都沒有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有什麼事,正接客呢!”
何承志瞪了美婦人一眼,然後謙恭的帶著周寒去客廳。
周寒朝美婦人點點頭,也沒有多說半句話。
客廳側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人正是和。
“這幅畫是先祖畫的,也不知像不像。”
“像,真像。”
周寒望穿秋水,那木都魯的畫工乃是他親手傳授,早已入木三分,神乎其技,他畫得畫像,當真跟前世的他一般無二。
看著畫像,周寒彷彿看到了前世的種種。
可惜物是人非,那木都魯已死,自己也轉生輪迴,一切都煙消雲散。
“爸,我不是叫你將這幅畫給扔了麼?”
忽然,樓上傳來一道不滿的嬌喝聲。
一個穿著短裙,身材曼妙,亭亭玉立的女孩踏著粉紅色拖鞋從樓上小跑著下來。
女孩叫何景瀾,是何承志的女兒。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何承志聽到聲音,和氣的面孔猛然發怒,衝著何景瀾怒道。
“爸,時代變了,人家都掛幾百萬一副的山水畫,只差也掛個西洋畫,你倒好,掛著這一副又難看又沒檔次的畫,這不是給咱們家添亂麼?”
何景瀾撅著小嘴一臉不屑道。
這話聽得何承志差點吐血,怒斥道:“混賬東西,先祖的遺物是你能批評的麼?”
“畫誰不好,畫大奸臣和,我看先祖他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好人!”
何景瀾被罵的狗血淋頭,很是不服道。
“真是反了教!”
何承志眼睛瞪得比牛還大,怒紅著臉,怒氣幾乎要從腦袋頂上衝出來,厲聲罵道:“虧你還讀書,書都爛在肚子裡麼?連先祖都敢罵!”
“好好,不認祖宗可以,那給我滾出去,何家沒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何景瀾頓時就傻了。
從小她就嬌生慣養,爸爸對她一向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一句太重的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今天竟然臭罵自己,還讓她滾出去。
何景瀾只覺得委屈,委屈的想哭。
“少…周…周寒,小女口無遮攔,實在是…”何承志羞愧萬分,自己的女兒當真少尊主的面,辱罵尊主大人,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
“活人尚且會被嚼舌根,更何況中堂大人已經死了兩百年。”
“只是禍從口中,少說幾句,命也能活得長點。”
周寒不怒不喜,數百年來,他遭受萬人唾罵,難道還在乎區區一個何景瀾?
聞言,何景瀾倒不幹了,噘著嘴道:‘你是誰?憑什麼說三道四的?’
“景瀾,不要無理,他是…”何承志厲聲喝止,想介紹周寒的身份,卻被周寒伸手打斷:“何叔與我長輩有淵源,這回來金陵,是想來看望一下何叔,你可以叫我周寒。”
何承志是個明白人,聽周寒這麼說,便知道周寒不想挑明身份,於是接著他的話道:“對,周寒爺爺和老爺子是至交,遠來是客,這段時間他會住在家裡。”
“他要住家裡?”
何景瀾難以置信。
“你有問題?”何承志眉頭微皺,表情已有點不耐煩。
“爸,讓一個陌生人住下,這不合適吧,萬一他…他是…”何景瀾忍不住抱怨起來。
“是什麼?”何承志沉聲道:“人家周寒千里迢迢來金陵,那就是貴客,你要有意見就搬出去住單身公寓,省得給我鬧心。”
說完又瞧瞧周寒的臉色,見他面無慍色,一如往常,何承志微微放心,還是少尊主寬容大度,不和景瀾一般見識。
“周寒,咱們去書房談。”
何承志笑道。
看了一出勁爆的“倫理劇”,周寒只覺得無聊,他惦記的只是上一世留下的匣子。
所以瞥了眼何景瀾,晃晃悠悠就隨何承志去了書房。
那眼神看似隨意,在何景瀾看來卻格外刺目。
這小子是在向自己示威麼?
可惡至極!
“媽,他到底是誰?”何景瀾努著嘴憤憤道。
“我也不清楚。”美婦人李紅月也一頭霧水,喃喃道:“老爺子都去世十幾年了,從沒聽說什麼至交好友,不過這小夥子長得挺俊,心腸應該不壞。”
“媽,你懂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瞧瞧爸對他那態度,簡直比我這親閨女都親,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何景瀾瘋狂腦補:“那人不會是爸在外頭的…”
“別瞎說,這話讓你爸聽到,準把你的腿給打斷。”李紅月面色微變,心裡卻隱隱不祥。
金陵地界數得上名號的大富豪,哪個不是家裡紅旗直豎,外頭彩旗飄飄?
自己和丈夫雖說感情很好,但也難保不會有別的狐狸精勾引自己丈夫。
不行,這事得問清楚。
……
書房裡。
檀香嫋嫋。
“顏真卿的《湖州帖》”
“閻立本的《步輦圖》”
“吳道子的《送子天王圖》”
……
周寒觀摩書房牆上收藏的畫作書法,不由點頭道:“承志,你倒是挺有雅興,竟然能收羅這些傳世珍品。”
“少尊主好眼力。”
何承志連連驚歎,暗道少尊主果然不凡,一眼就能看出珍品的來歷,不愧是名門後人,於是笑道:“承志可不懂書畫,都是家父用高價買來的。”
“錦盒呢?”
周寒問道。
何承志伸手從牆上取下一幅畫作,畫作後頭有一個凹槽,凹槽中突出一個方形的小孔。
又拿出一枚古銅色的鑰匙,那鑰匙的形狀正好和小孔的形狀吻合。
只聽到一聲脆響。
凹槽朝兩邊平移開,露出一個半米寬的空間。
原來這牆後還設定了暗格。
“少尊主,你要的錦盒,這些年都放在暗格中,我是一動沒動。”
何承志將錦盒交給周寒,頗有為難道:“只是錦盒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無礙。”
周寒手貼在盒面上,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直衝進錦盒中,錦盒瞬間四分五裂。
粉末中遺留著一個小玉瓶和一枚黑色的戒指。
“少尊主這…”
何承志驚駭的下巴差點脫臼,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寒。
錦盒那是烏金製成的匣子,堅硬無比,一般的鋸子都據不開。
少尊主一掌竟然將錦盒震成粉末。
何承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寒沒有答話,嘴角掛著淡笑,開啟玉瓶子,裡面有三顆黃色的丹藥。
一顆是混元塑骨丹。
一顆是皇級丹。
最後一顆是轉魂丹。
這三顆丹藥都是萬金難求的寶貝啊!
天地有靈,人為萬物之靈長。
其下蠃鱗毛羽昆,一應飛禽走獸。
神,仙,鬼三道,皆是人所幻化。
修魂魄者為神。
修肉身者為仙。
修意念者為鬼。
欲要成仙,必要修靈,靈就是天地之間萬物的氣,是萬物吐納後匯聚成的靈氣。
吐納靈氣,固本培元,超脫肉身禁錮,從而昇華與天地合一。
仙道分七重。
聞道,靈智,神動,元嬰,靈虛,洞玄,渡劫。
渡劫又分三重,元仙,人仙,地仙。
地仙引發天地正氣,若能得到仙界的認可,降下九階仙梯,登上仙門,受仙祿,享仙福,方才成就無極大道。
周寒首要之事,自然是修行。
自己的魂魄已經復位,魂魄的殘力滋潤他的骨胎,易經伐髓,煥然一新。
修行一日千里。
從凡入士,邁入聞道境界。
聞道境,顧名思義是修仙的第一個門檻,聞什麼道?
不是聞仙道,而是聞殺人之道。
聞道者能御氣殺人,揮葉割首,真正做到殺人於無形無蹤,不留一絲痕跡。
到這境界,基本上全世界可以任意行走。
一連八世,他每一世都尋仙道,奈何每一世都沒熬住。
而每一世他都埋下了幾件寶貝。
數千年,一共埋了三十三件寶貝。
最近的一世乃是清朝重臣和。
當年他可是執天下金錢於牛耳,富可敵國,家財億萬貫,奇珍異寶,古玩書畫,那是數之不盡!
錦盒中放著的兩件寶貝,便是他收羅了幾十年才弄來的修仙之物。
三顆丹藥,一枚戒指。
這戒指是空間戒,內含一份尋龍圖,以及一柄都天劍。
尋龍圖是當年大清入關時清人燒錄的藏寶圖。
傳說這份尋龍圖標註了大清龍脈所在,龍脈蘊含帝王之氣。
帝王稱天子,代天管地,代天行道,掌控帝王命運的龍脈,那是比靈脈還要寶貴的洞天福地。
有此洞天福地,修行必定一日千里。
周寒毫不猶豫,將丹藥吞吃下肚。
藥力瘋狂發作,忽然間,周寒的臉色變得蒼白,下一刻又開始漲紅。
那股氣炙熱的想要將一切都燒燬。
何承志慌張的躲在一旁,靠在牆壁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是傻愣愣的盯著周寒的臉。
漸漸,周寒的皮膚脫落,舊的皮質褪去,新的,充滿生機的皮膚慢慢生長。
他的肩膀,四肢,腰身都微微發漲,彷彿是在剎那間進行了二次發育。
整個人變得高大,堅實,渾身都迸發出無窮的力量。
“不愧是混元塑骨丹,竟能讓我生生邁入聞道境。”
感受那超脫凡人的奇妙滋味,周寒目露滿意之色。
“神乎其神,神乎其神啊!”
何承志搖頭讚歎。
“神?你說的是這樣?”周寒似有嘲笑,猛然將臉轉過去,等他轉回來時,那張臉居然不是周寒的臉,而是一張滄桑的中年人的臉。
“尊…尊主大人!”
何承志驚得癱軟在地上,指著周寒那張“假臉”瑟瑟發抖。
那是和,和中堂的臉。
周寒到底是人是鬼?
瞧他那副嚇怕了的樣子,周寒也收了神通,變回年輕的相貌,緩緩道:“別慌張,仙道難求,這點本事和神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難道世上真有修仙的人?”何承志震驚不已。
“自然。”
周寒點點頭。
憐憫令人生敬,霸道使人生畏。
他非仙,從不救苦救難,而是崇尚王霸之道。
何承志對他恭敬有加,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和家後人,但周寒要的不是恭敬,是敬畏,甚至是畏懼。
“此事你知我知,絕對不能外傳,否則…”周寒說到此處,手指輕輕一劃,那青銅做的古香爐頃刻間一分為二。
切銅如切菜!
何承志渾身冰涼,這一下要劃在人身上,那場面…
“是是是,承志絕不外傳。”
“這是太乙心決,養氣入門的心法,你拿去好好參悟,不說多活個一百歲,延年益壽,生筋活骨還是綽綽有餘的。”
周寒隨手丟擲一卷古籍。
“多謝少尊主賞賜。”何承志滿心歡喜,連忙跪下來磕頭。
“我還有一件事交代你辦。”周寒負手道。
“請吩咐。”何承志道。
“替我尋找巴赫拉,瓜爾因家族的下落。”
“這…似乎有點困難。”
“以你的人脈也找不到?”周寒眯著眼睛,顯然有點不相信。
何承志悻悻一笑:“金陵地界有名頭的人當然好找,可要是人家隱姓埋名,那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何況兩百年了,他們有沒有後代傳下都不一定啊。”
的確,當年三大家臣逃出京城後遭到清兵追殺,那木都魯有幸躲過一劫,安居金陵。
不代表巴赫拉和瓜爾因也這般幸運。
一念至此,周寒漸漸沉下了臉。
何承志見他不悅,忙道:“少尊主也別喪氣,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管用。”
周寒眼中閃光:“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
“用隕晶引人出來?”周寒頻頻點頭,淡笑道:“好,就照你說的辦。”
“那這心法…”何承志吞吞吐吐道。
“有空我會指導你,事成之後,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寒嘴角一旋。
有慾望的人總是比清心寡慾的人要來的好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