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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已替換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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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唯一正版]

然而心情再煎熬, 她也只能坐在原地按兵不動,看著那一百名多名戰士的一舉一動, 他們雖然在來之前知道自己不能再出去了, 但是現在再來面對這些的時候, 還是忍不住目露迷茫和不捨,當真要所有事情都忘記掉嗎?

蘇楚眸光冷淡甚至算得上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其實覺得這堵悲鳴牆的存在是泯滅人性, 甚至說得上不符合世間輪迴法則的存在,憑什麼以對家族忠誠的名義而將他們永生永世都拘在這裡?

他們生前為五大家族服務, 死後還要打上“忠誠”的烙印被關押在這裡, 而且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反抗, 五大家族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這個世界的法則也是對的,他們身為鏡城了的一員, 只需要遵守這些法則就可以了。

他們不需要再去思考別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再去思考別的事情,他們只需要遵從就可以了, 按照這個世界所謂的法則去生存,去做事。

蘇楚心裡自然是不屑這樣的安排的, 可是以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 畢竟這裡已經存在千年了, 人們都相安無事地活著,雖然也有小的動盪,可是那樣又怎麼樣?只要大體保持平靜就可以了。

他想到這裡, 還是忍不住看了葉辭一眼,看到她眼底已經盈滿了淚光,又有些不忍地側過了頭去,始終還是……不成熟啊。

眼前的情景好像死寂了下來,像是無聲電影在默默播放著那般,那幫玄武軍的戰士都在捧著手中的酒,良久地看著,透過澄澈的酒液看著自己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或許他們心中在天人交戰,或許已經是屈服在這個世界的法則裡了,他們已經死了,是徹底死了,哪裡能有什麼選擇權?

直至最後,大多數人都是沉默地端起手裡的酒,朝著自己的同僚敬了敬,而後相視一笑,仰頭將酒盡數喝到了肚子裡。

但是,變故,也於這一瞬發生!

玄武軍的一百多名戰士之中忽而有人變成了惡靈,也有一些幻變成了犬孩,他們跳上桌子上,開始破壞這場往生宴,突然出現的惡靈和犬孩並不少,他們很可能是幻化成了玄武軍中的戰士,現在到了合適的時機,終於變回了原型去攻擊這裡的人。

瞬時,酒館之中立即戒備起來,每人都掏出自己的武器去對戰,葉辭也想站起來加入戰陣,可是蘇楚卻是及時阻止了她,讓她按兵不動,不讓輕易行動,葉辭皺眉,看著他凝重且毋庸置疑的表情,還是按捺下來,坐在原位觀戰。

“這是從哪裡來的惡靈和犬孩?!”

“我天!這些怪物怎麼進來悲鳴牆了?!”

“不要再讓他們出去了,必須要在這裡剿滅他們!”

……

酒館裡混亂成一團,每人都想將惡靈和犬孩給制服在地,然而這些東西非常狡猾,惡靈進來這裡主要是想將這些戰士也變成他們的同類,犬孩單純是想補充自己的體力。

他們畢竟是在虛無之境,無法再吃死人肉了,如果想繼續生存下去的話,不吃一些亡靈那怎麼能行?

更何況,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時之間酒館裡混戰非常,已然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葉辭又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也不和蘇楚商量了,直接來到他們混戰的地方,祭出蜻蜓眼,將黃道十二宮的法陣給祭出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這個陣法擴大到整個酒館,把酒館全都包圍其中,然後她清喝一聲“定”。

在法陣裡的所有東西都靜止了起來,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不變。

葉辭輕喘一口氣,但是並不敢鬆懈,她回頭看了蘇楚一眼,示意他過來幫忙,他們都是有陰陽眼的,可以輕而易舉將亡靈和犬孩全都找出來。

既然他們進來的目的是這個,現在的機會便是絕佳。

蘇楚沉著臉過來,辨不出他臉色的神色,但還是幫著葉辭一起收拾這裡的亡靈和犬孩。

“蘇楚,我們將他們都挑出來之後你再用陣法將他們轉移到別的空間裡去吧。”

葉辭要維持這麼大的一個法陣並不容易,還是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更加是難,所以她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挑出了七八只惡靈來。

那些犬孩大部分都變成了原樣了,沒有了玄武軍戰士的偽裝,他們的面容看起來稚嫩卻是陰沉,雙眼因為持續吃死人肉而變得血紅起來,充盈至整個眼白,已經是無法看到他們的眼珠了。

葉辭看著他們的面容,不知怎地心底滲出了一陣寒意,他們身上還是溫熱的,是有正常人的溫度的,只是他們已經是不能再稱之為人了,殺戮太多,怨氣也太重了。

她被其中一個犬孩給死死盯著,按理來說在定身咒前他們不應該再有太大的反應才是的,可是現在卻是不是,那犬孩死死盯著她,疑似她和他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葉辭擰了眉,不再和他對視,只是將他剔出來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可是就是在這時,突然從那個犬孩的身上走出諸多特別小的黑色小蟲來,葉辭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那些小蟲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而是縮小版的屍鱉!

葉辭迅速往後退去,雪魄也驚覺出不妥,立即上前將葉辭護在身後,蘇楚那邊也遇到了類似的困境,惡靈和犬孩同時變異,反攻他們,即使葉辭設下了陣法也沒有太大的用途。

整座酒館頓時變得詭異起來,那些黑色的小蟲爬了滿地,密密麻麻地,牆上、地上、桌子上全都佈滿了這種小蟲,僅僅是這樣一眼掃過去,那種視覺衝擊已然使人頭腦暈眩,幾近至站立不穩。

眼看著那些小蟲要將面前的酒館給淹沒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又開始變化了,葉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下意識回頭去看蘇楚,看見他也搖了搖頭,分明也搞不清狀況。

無奈,只能跟著變換情景,赫然來到了一處高丘之處,白天變作了黑夜,弦月高掛,雲層高遠,大片大片的荒漠和綠洲都收入眼底,風聲低旋。

葉辭環顧周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來到另外一個地方,看這裡似曾相識,似乎是到了牆外。

“我們現在是在虛無之境邊緣。”蘇楚飛速判斷道。

“虛無之境邊緣?”葉辭聽他這般一說也往周遭看去,也憑藉記憶將眼前這片地方給認了出來。

可是他們在邊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看見的邊緣裡的東西。

在高丘下面,一抹身披斗篷的黑影在下面寂寂往前走著,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條會流動的河和兩個鬼差。

看他們的情形應該還要繼續往前走。

風聲獵獵,葉辭和蘇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從這裡來到了這個地方,眼前的是幻境又還是真實存在的情景?

那些犬孩、惡靈或者說是那個酒館難道和崔東徽有什麼關聯嗎?

葉辭這般想著,看向崔東徽的方向目光也沉湎了幾分,她自然是記得他對她說過在虛無之境邊緣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說的事情是完全真實。

現在,所有人可能都有嫌疑,很可能事情發展到了最後,會是五大家族窩裡鬥的狀況。

誰知道呢?

她不想往壞的方向想,但是目前的情況不得不讓她往壞的方向想,只有做好了心理準備,才能接受最後……可能出乎意料的結果。

葉辭和蘇楚都站在高丘上沒有作聲,而是看著崔東徽在底下的一舉一動,他始終沉默地走著,沿著三途河和兩個鬼差一起沉默地走著,三途河裡的燈籠蟲也不斷發出亮光,似是不知疲倦,葉辭遠遠地看著這樣的情景,真是覺得三途河是這荒漠中的一抹亮色,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的話。

崔東徽突然停了下來,連帶那幾個鬼差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葉辭的心情也隨著他停下的腳步而緊張起來。

他頭上還戴著黑色的帷帽,看不清他的臉,只是看見他從那個玉白色的蛇皮袋子裡掏出幾個黑色的小球來,那些小球其實就是惡靈,只不過在蛇皮袋子裡變成了球狀而已。

崔東徽似乎特別喜歡這種球狀的物體,他蹲了下來,在三途河面前,看著裡面活躍至極的燈籠蟲好一會兒之後,才讓鬼差開了三途河的結界,他將那幾個黑色的小球扔了到河裡。

葉辭:“……”

她來不及去想一些什麼,因為眼前三途河的劇變已經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燈籠蟲可能是喜歡吃這種由惡靈變成的小球的,畢竟它們是血蜂的幼蟲,說白了就是蟲蛹,在遇到食物的時候自然是饕餮一番。

崔東徽在三途河前一直注意著它們的動態,待它們吃得差不多之後又扔了幾個小球進去,讓它們繼續吃。

這些透明會發出亮光的小蟲一開始還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當它們吃得死飽的時候,它們忽而發生了變異,所有在水裡蠕動的透明小蟲一點點褪去亮光,從透明變成了黑色,無數燈籠蟲在三途河裡這樣變異,將河水徹底染黑,然後,這些蟲子終於從軀殼裡蛻變,變成了一隻只擁有尖銳觸角的血蜂——

專吃死人肉的血蜂。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過於震撼,這些血蜂在剛剛變異出來之後並不怎麼會飛,成群成群徘徊在三途河附近,看到那兩個鬼差像是呆了那樣站在河邊,禁不住一致朝向他們,當他們是最美味的獵物。

“崔東徽你怎麼……不,你是在這裡做什麼?”

那兩名鬼差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但是想要阻止已經遲了,燈籠蟲變異僅僅是一瞬的事情,他們就算想提前阻止也非常艱難。

成群成群的血蜂發出“嗡嗡”聲,它們組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已經是朝著鬼差的方向,虎視眈眈了。

崔東徽歪了歪頭看向他們,似乎覺得他們問的問題十分愚蠢,“你們說我在這裡做什麼?當然是要殺掉你們啊。”

“為什麼……你不是五大家族的人……嗎……”

然而不等他們將一句話完整的話給說完,崔東徽便懶得和他們廢話,揮了揮手讓身後的血蜂全都出擊去攻擊他們。

須臾,一個彈指瞬間,那兩名鬼差被啃得只剩下身上的衣服,他們的身體倏爾消失不見。

葉辭站在原地將眼前的情景全都收進了眼底,她已經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是崔東徽。

明明,他和自己說了那麼多事情的真相,明明,他也是這當中的受害者啊。

她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甚至是說根本不想去相信,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眼前光影模糊,大夢不覺。

而在三途河變異,血蜂橫空出世之後,事情還沒有完,那個神秘的大喇嘛突然出現,帶著犬孩和跟隨著他的喇嘛一起出現在崔東徽旁邊,靜靜地與他對視片刻。

“你真的想好了?”大喇嘛忽而低聲問道。

“嗯,我想好了。”崔東徽說著便伸出了手想和他握手。

然而大喇嘛並沒有立即有動作,只是看向漆黑的天際,看向亙古不變的沙丘,“你們先祖世代在這裡生活了一千多年,這座城如此美麗,你就捨得易主?”

“舍不捨得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這裡的局勢變化說了算,時代在改變,我們也不能一味地沉浸在這樣的’安穩‘中,鏡城……其實千瘡百孔,制度漏洞百出,舊的制度其實已經跟不上潮流了,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去革新?”

“所以你就認為摧毀五大家族的統治有用?”大喇嘛說到最後唇角已經有笑意了。

“起碼,會比現在好的。”崔東徽扯了扯唇角說道。

“好,那就讓我們合作愉快。”大喇嘛這次才伸出手和他相握,眼底盡是貪婪和期待的光。

崔東徽和大喇嘛達成了合作,大喇嘛隨後帶走了血蜂、犬孩和惡靈,只留下一條沒有了活力的三途河給崔東徽。

崔東徽看著面前這條變得漆黑的三途河,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身上的傀儡大概感受到他思緒的激烈變化,從他的口袋裡跳了下來,爬到他的肩膀上,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沒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悲傷呢?更何況,我也沒有時間悲傷啊。”崔東徽說著便暗歎了一口氣,對著面前的三途河隨意地揮了揮手,那條毫無生氣的河便開始一點點地往沙土裡滲,直至渺無痕跡。

他看了看這周遭的高丘,看了看這寂寥的天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而後從脖頸上拿出半闕虎符來,口中不知道暗念了一些什麼咒語,從虎符裡幻化出一隻白虎來,對著崔東徽吼了一聲,還在原地伸了伸懶腰。

崔東徽的表情柔和了一點兒下來,摸了摸白虎的頭,順了順他的毛,便騎到了白虎背上,讓他馱著自己往回走。

滾滾黃沙被揚起,他們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荒漠中倏爾不見,徒留下葉辭和蘇楚在高丘上面面相覷。

彷彿是發了一場反常的大夢,他們夢見了真正的真相,夢見了崔東徽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所做的事情,所佈下的局勢,以至於後面才引來這麼多的事情。

葉辭久久站在高丘上不能動彈,她覺得自己思緒的轉動有些艱難,甚至是無法轉動起來,她不知道該思考一些什麼,不知道該將哪些線索聯結在一起,剛才她所看到的情景實在是含有太大的信息量了,多到她無法迅速將這些資訊給重疊在一起。

“葉辭。”蘇楚叫了她好幾聲,見她沒有反應,不由擔心道,見她終於回過神來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吧?一個人不要胡思亂想。”

“蘇楚,方才那些事情你都看見了,難道你不擔心?”葉辭忽而覺得很無助,很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面前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且也是按照崔東徽的個人意向去走,所以才發生了這麼多難以言說、難以想象的事情。

他害死了很多人,他想摧毀掉一座城啊!不,不僅僅是一座城,而是一個空間啊!

葉辭簡直是無法想象,可是那些無法想象的事情正一步步地變成了現實——

也就是說,葉城最開始受到惡靈的襲擊,到後來大喇嘛的出現,再到葉城西市被襲擊,晚上發生了這麼多慘烈的事情,都有崔東徽的手筆在。

他可能不是直接下手的那個人,但是,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血蜂,惡靈也不會多了這麼多,大喇嘛或許還要多一些時間去準備。

而祁白……也不用遭逢這樣的劇變,現在生死不明。

一切的一切都亂套了,無法再挽回了。

鏡城,要徹底亂了。

“葉辭,冷靜點,我擔心,我自然是擔心的,”蘇楚按住她的雙肩,盯緊她的眼睛說道:“現在事情不發生都發生了,現在不是去想過去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怎樣去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糟糕事情。”

“崔東徽,必須要將他抓住。”葉辭堅定道,“不能再讓搞亂鏡城的局勢了。”

“對,”蘇楚贊同她的說法,“你這樣想是對的,我們現在就回去去做這樣的事情,讓五大家族的核心人物都知道這件事情。”

“好。”葉辭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擔心,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還發現了這麼大一個陰謀,而且,為什麼……會在悲鳴牆裡看到這樣的情景?

也實在是有些太巧合了。

然而來不及讓她多想,面前的大荒漠和綠洲都逐漸往後倒退而去,弦月消失了蹤影,眼前的情景逐漸恢復回酒館裡的擺設,有人在喊他們,聲音聽起來很熟悉,葉辭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那是崔東徽的聲音。

“葉辭,蘇楚,清醒一下?”

他的聲音微微焦灼,葉辭仍舊站在原地,目光艱難聚焦,赫然對上崔東徽著急和緊張的眸光,他看她清醒過來了,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將她摟了個滿懷,“葉辭,你可嚇死我了。”

“崔東徽,你怎麼在這裡?”葉辭疑惑道,想要從他懷裡出來,遠離他幾步。

剛才在幻境裡看到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在真人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又有些不確定了,因為崔東徽對她的緊張和關切不是假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可是在幻境裡看到的東西……難道是假的嗎?

如果是假的話,那麼鏡城的局勢又怎麼會按照幻境裡的情況來進展?

是他掩飾得太好還是她看到的是假的場景?

葉辭想不明白,頭腦也是一片混亂,因為剛剛的情景完全顛了她對崔東徽的認知,她印象之中的崔東徽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這樣憤世嫉俗的人。

就算鏡城有千般不好,他都不會想著動搖鏡城的根基。

因為這裡住著千千萬萬的魂靈啊。

這裡也是他們的家啊。

怎麼可能說毀掉就毀掉的呢?

葉辭怎麼樣都不肯相信崔東徽是這樣的人,然而眼見為實,她又無法反駁。

瞄了一眼站在她身旁蘇楚,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絲毫不起波瀾,彷彿剛剛的情景好像沒看過那樣,冷靜到讓葉辭難以置信。

她終於推開了崔東徽,環顧酒館一圈,看見酒館不知何時恢復了正常,並沒有之前黑漆漆的蟲子還有作亂的惡靈,酒館的人都恢復了正常。

葉辭去點數玄武軍戰士的人數,卻是發現少了三十來人,估計是變成了惡靈。

崔東徽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她數完了人頭才說道:“玄武軍中變成了惡靈的我已經收復了,你不需要擔心。”

“那些犬孩和黑色的蟲子呢?你看見了嗎?”葉辭聽他這麼一說,禁不住問道。

“犬孩我看見了,但是他們逃走了,至於你說的黑色蟲子我並沒有看到。”崔東徽實話實說。

“你怎麼會來這裡?不是去追捕血蜂的嗎?”葉辭切了話題問道。

“追捕的血蜂來了這邊,我只能進牆內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你們好像呆了一般站在原地。”崔東徽還是有些後怕,“你們看到什麼了?怎麼這麼緊張?”

他的語氣裡盡是關切,但是葉辭已經對他產生了戒心,也不可能將他們剛剛看到的情景告訴他,只能模糊回話,蘇楚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幾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有些古怪。

“那你找到血蜂了嗎?”暫且認為他是真的要尋找血蜂,那現在他進來之後找到了嗎?

“找到了,”頓了頓,又補充道:“但是它們又逃了。”

“逃進了牆內?”葉辭問道,心裡已經有些動搖了,會這麼湊巧逃到牆內嗎?

“對,我跟著那個大喇嘛一路來到了蘇城,看著那些血蜂逃了進來,”崔東徽似乎沒注意到葉辭複雜的神色,將自己方才遇到的事情都告訴她,“血蜂之王很可能有兩隻,這些血蜂可能異變得太厲害了,以至於一窩血蜂裡產生了兩隻蜂王,如果真被它們分裂出來的話,那我們的敵人是多了一倍的。到時候還真的是麻煩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哪裡找到血蜂?”葉辭聽他說得煞有其事,決定還是放下心中的芥蒂問道。

“問白虎應該可以,它鼻子夠靈。”事實上,許多時候崔東徽都是靠白虎的嗅覺去確定別人的行蹤的。

他說著便將白虎給放了出來,這白虎說白了是有謝家的一半虎符上幻化過來的,當年謝家是給了右半部分給崔家,是以現在幻化出來的白虎也是只能看到右半邊身上的虎紋,左半邊是沒有虎紋的,這樣看起來讓它變得有些滑稽。

崔東徽讓白虎在前面帶路,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停留在酒館這裡了,因為事情都過去了,他們現在必須要繼續前進。

白虎的嗅覺的確靈敏,葉辭和蘇楚都對他的做法沒有異議,跟著他一起走,反正都是要繼續前進,而且也要將血蜂給找出來,不然牆內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異變。

幾人一路無話,只有白虎在前面盡職盡責地帶著路,葉辭也不知道該和崔東徽說一些什麼話,蘇楚許是因為幻境裡的事情都不想和崔東徽說話。

倒是趁著崔東徽不太注意的時候,走到葉辭身邊,小聲和她商量:“待會兒如果我們有機會的話,要聯手制服他,崔東徽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雖然有理有據,但是還是透露出詭異,對付他的手段最好是將他抓起來交給五大家族的族老去審判,我們的身份並不合適去審判他。”

“但是不論怎樣說,必須要先將他抓起來再說。”

蘇楚隨後又補充道。

葉辭心裡其實有些亂,總覺得事情可能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然而目前來說,蘇楚說的方法也算是最可靠了。

她點頭答應了下來,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然而還是強作鎮定,不讓崔東徽看出半點異樣,直至最後他們在另外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白虎站在某個位置不動了,看著地上的沙土開始用爪子去扒,葉辭瞬間看出不妥,崔東徽自然也看出了不妥,那群血蜂不會是藏在土裡吧?

他怕沙土裡會出現什麼,便低喝一聲讓葉辭和蘇楚不要靠近,這裡的空間漆黑一片,並沒有之前像是酒館裡那般亮堂,一切光亮都只來自葉辭手裡的光球。

葉辭看著崔東徽神情這般凝重,只能聽從他的話後退了幾步,然而蘇楚還是走上前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魄此時也從葉辭的蜻蜓眼裡出來,它變大至平時的一般形態,“嘶嘶”叫了幾聲便往某一個方向爬了過去,臨走前還示意葉辭跟上。

葉辭覺得它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了,搞不好它發現了大玉蘭花的蹤跡,立即抬步跟著它的步伐,雪魄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竄出了幾丈遠,葉辭來不及和崔東徽、蘇楚打招呼,只能跟上雪魄的步伐,她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還在等著白虎扒出一個所以然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們現在也算是分頭行動了。

雪魄竄出了很長的一段距離之後才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葉辭一直跟在它身旁沒有說話,等到它伸長了脖子,示意葉辭往這裡走,去觸碰一下面前的空氣什麼的,葉辭便從它的肢體語言猜出這前面很可能有另外一道結界。

她沉了一口氣,心中有期待,抬手便摸上前面的空氣,果然摸到了一層透明的結界。

她就著手裡的明珠去照亮眼前的光景,卻是沒有看到結界那邊有什麼東西,葉辭覺得自己應該要將這裡的結界破了才能過去。

她本來想推測一下這裡的結界有多厚的,是否難破解,但是不等她估摸出一個所以然來,雪魄居然比她還心急,直接將自己的體型變大,側身撞到了結界上。

它將自己的體型變大之後,重量定然是隨之變化的,這麼用力一撞,面前的結界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些鬆動,但還沒有被完全撞裂開來。

它“嘶嘶”叫了幾聲也不急,再次朝著同一個地方撞了好幾次,終於生生地將面前的結界撞出了一道裂縫。

這般粗暴的破處結界的舉動看得葉辭目瞪口呆。

“嘶嘶——”主人快誇我!我是不是很厲害?

“是啊,你太厲害了,”葉辭由衷讚歎,又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急切想進去?”

“嘶嘶——”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進去了啦!

它說著又在前面當先帶路,葉辭也管不了那麼多,跟在雪魄身後走了進去,另外一個地方依然是漆黑一片,必須要靠手裡的明珠才能照亮前方的路。

然而目之所及,她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敗落了不知道多久的花園,想起蘇卷耳曾經說過的,這裡曾經是蓬萊之境的後花園,現在來看的話,這句話很可能是真的。

那個花園,正在她眼前逐一呈現。

葉辭跟著雪魄繼續前進,穿過了枯萎的花藤、倒下的大樹、灰黑的苔蘚,一直一直往前走,直至聽見有水聲在前面傳來,腳下的大地不再是荒蕪一片,而是逐漸煥發出生機和活力。

“嘶嘶——”

雪魄赫然發出兩聲歡快的叫聲,繼續前進,葉辭跟在它身邊心情也有些變好,或許順利的話,待會兒就能拿到大玉蘭花了。

再前進了一小段路,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清澈小溪,在溪水之後有一個小島,島上有一株盛放著的花樹,花樹上沒有枝葉,有的僅僅是盛放的花蕾,花蕾真的很大,葉辭大致比了比,最小的也有一個拳頭那麼大,而且這些花蕾酷似尋常玉蘭花的模樣,但又不是完全相似,很可能是因為花開了一千年,所以才這麼特別?

葉辭來不及多想,心情倒是有些愉悅,起碼她進來這裡能取到玉蘭花給祁白解毒了,不然她進來也完全沒有用。

本來想直接淌水過河的,因為這水並不深,可是雪魄卻是在她踏入溪水前阻止了她,發出警告的“嘶鳴”聲。

“嘶嘶——”主人,這溪水有腐蝕性,一踏進去你就要變成白骨了!

“腐蝕性?”葉辭還真的沒有想到,因為這溪水看起來非常清澈,一點兒都不像有腐蝕性的模樣兒啊。

但是她還是相信雪魄的話的,雪魄是妖獸,比她的觸覺敏銳很多,她自然是相信它的說法的。

葉辭便去找了一截木棍投入到溪水裡,木棍一入水便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只是彈指瞬間,便消失在溪水裡。

腐蝕性之高,讓葉辭咋舌。

可是現在如果她想過去的話,她看了看周遭,發現這條小溪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從左至右不斷延伸過去,看不見盡頭,根本就無法找到合適的位置去渡溪。

這條小溪看上去其實很淺,一眼就能看到底,但是有些寬,葉辭就算想直接跳過去,也不一定能成功,搞不好會掉到溪水裡被腐蝕掉雙腳。

既然連雪魄都這麼忌憚,她更加是不敢貿然踏入小溪之中,免得得不償失。

然而時間不等人,現在不過去的話那什麼時候過去?

而且不過去的話,相當於白來一趟啊。

葉辭在想著方法,她手頭上沒有工具可以過去,而現場也找不到工具,倒下的樹木太大了,她也不夠力氣將樹木給搬過來搭過去,這個問題……還真的是有些棘手啊。

“嘶嘶——”

正在她煩擾間,雪魄又發出了聲音了,這次它的聲音比較急切和熱烈,葉辭立即認真去聽,聽到它在說:主人主人,我的身體可以隨意拉伸,要不我變成了一道橋讓你過去好了!

“嗯?你能承受得住我的體重?”葉辭覺得它這個建議過於大膽,而且過於冒險,萬一它承受不了她的體重那豈不是他們都會出事?

“嘶嘶——”沒問題啊,你這竹竿一樣的身材,隨便踏在我上面就能走過去了,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雪魄說著躍躍欲試,已經是將自己的體型再次變大,而且變硬,橫亙在小溪之上,催促葉辭趕緊過去。

葉辭還真是沒想到它這麼有效率,心中微微感慨,但她並沒有多想,而是直接踏在雪魄身上,緩步走了過去。

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葉辭本來還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然而並沒有,她非常輕鬆地從雪魄身上走了過去,然後回頭去看,小溪還是沒有變化,雪魄也將自己的身子直接移了過來。

一人一蛇繼續往前走,這裡距離前面玉蘭花盛開的地方也不遠了,他們也已經嗅到了花上的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然而葉辭不敢多嗅,生怕這花香會迷惑人心之類的,只是謹慎地來到了樹下,並沒有發現在她踩過的地方而是有什麼奇怪滑膩的東西從泥土上湧上來,然後又湧進泥土裡倏爾不見。

葉辭和雪魄終於順利來到那顆巨大的花樹之下,離遠看,並不覺得這棵樹大棵,但是近了去看,便發現這棵樹凹凸出來的造型非常奇特,以一種毫無規律但是又極具美感的姿態從泥土之中逐漸往天空上蔓延上去,曼妙至極。

葉辭在樹下也有些看呆了,這棵花樹給她的吸引力太過震撼,不自覺地吸引著人的目光,讓你無法可逃。

更何況樹上的大玉蘭花點綴得恰到好處,更加是增添了幾分魅力。

葉辭想起蘇卷耳是要讓她摘花王的,這麼多的玉蘭花在樹上,花王又會藏在什麼地方?

她細細數了幾遍,數到其中有一朵花只有三瓣巨大花瓣,其餘的都是有四瓣,她估摸著那朵只有三瓣花瓣的應該就是蘇卷耳要她摘的花王。

然而那朵花是在樹的最頂端的位置,葉辭想要摘到的話,必須要自己爬上樹去摘。

雪魄本來打算幫她的,爬樹而已小意思,可是葉辭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自己來摘才行,那可是她的祁白啊,還是不要假手於人吧,免得又出什麼意外。

她想著便拒絕了雪魄的好意,在上樹之前還笑著對它說道:“我速去速回,如果我掉下來的話記得接住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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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主人你太倔強了!都說了我來啊!

雪魄始終是不贊同,但是葉辭在說完之後已經是上了樹,開始慢慢地往上爬了。

虛無之境有樹的地方不多,但是葉家還是涵養出了一方樹林,樹林茂盛,葉辭小時候沒少在那裡浪蕩,是以爬樹什麼的不在話下。

而且很快她的速度就快了起來,閒閒地就到了頂端,靠近那朵大玉蘭花的位置,她看著那朵嬌豔欲滴的花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然後緩緩伸出手去夠面前的這朵開了千年仍舊不敗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萬更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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