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接過春花,也沒有和葉辭多說, 拖著笨重的靈魂體離開了。
屋裡只剩下葉辭和祁白二人。
葉辭關上了窗, 轉身看向祁白,“他們已經走了。”
祁白看了看窗外, 空無一物,“他們?”
他可記得葉辭剛剛說了只有春花來找她。
又多了一隻靈魂?雖然方才從她的對話裡能聽出來。
“嗯, 胖子後來來了,接走了春花。”葉辭簡短解釋。
“他們認識?”以他的理解, 胖子和春花怎麼都扯不到在一起。
“不知道, 我覺得是不認識的,畢竟相差了這麼大的歲數,又是在不同時期死亡的, 代溝如銀河。”
葉辭這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可是祁白還是沉了面容, 走前幾步到她面前, 按住她的後腦勺就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這一記深吻完全是不讓人有所反應的,葉辭觸碰到他冰冷的唇, 只能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我們之間存在年齡代溝嗎?”他放開了她, 指尖劃過她下唇的輪廓。
“……”葉辭呆愣一瞬終於反應過來,後退了幾步無可奈何地說道:“你這人幼不幼稚!”
“我就是心裡不爽。”以前真不覺得年齡有什麼,可是遇到了葉辭, 和她在一起之後是百分之二百對“年齡”這兩個字敏感。
“我又不是說你。”葉辭不知道該怎樣和他溝通,也覺得自己多說多錯,只能拉了拉他的手, “你不老,看上去只有18歲,和我差不多!”
“……”祁白聽到她一本正經地說他年輕,又莫名其妙想笑,他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介意這種問題。
拉著她坐了下來,他將手裡的牛奶遞給她,繼續剛剛的話題,“春花找你有事?”
“嗯。”葉辭點了點頭,接過那杯牛奶,雖然頂不喜歡牛奶的腥味,但是祁白每晚都給她一杯,不習慣都要習慣了,喝了一口才說道:“她問我怎樣才可以讓一個人安樂死。”
“為什麼?報仇?”祁白其實已經著人去查“春花”這個人了,但是這是7、8年前就死了的人,年代真有點兒久遠。
所以暫時沒有什麼線索。
“看樣子不像。”葉辭說著就放下了牛奶,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和筆來,“我將春花的樣子畫出來,你可以看看。”
“好。”祁白無法看到靈魂,只有一個不知真假的名字真的無法去細查。
葉辭接下來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專心趴床上畫畫,祁白在一旁看著她,看著她的長髮從後背滑落至肩膀之前,幫她撈了幾縷掖回後面去,她的頭髮長而且軟,攫一把上手,讓人愛不釋手。
頭髮倒是和她的人不一樣,一下子讓人著迷。
葉辭沒管他在做什麼,一心一意在描摹,春花的面容十分稚嫩,眼神很清澈,沒有任何怨恨的情緒在裡面,如果長到現在肯定長成一個讓人喜歡的女孩。
她畫了她“生前”的模樣,想了想,又畫了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露出死相的影象,鮮血直流,眼神呆滯,顱蓋的傷一直蔓延至後腦勺。
畫了大概兩幅,她便停下了筆,將畫給祁白,“畫得糙了點,你將就看看。”
祁白將畫接過,是兩幅黑白素描,卻是畫得十分逼真,他能想象到她笑時的模樣,也能想象到她死時的慘狀。
“阿辭,這很可能是一樁謀殺。”
“是。”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明天我試試約卓爾出來談談,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什麼來。”
“好。”葉辭全神貫注畫了兩幅畫,這會兒又是深夜,已經累了,開始趕人,“你趕緊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的。”
“你今晚看到了這麼多鬼魂,可能不會睡得太好,我和你一起睡吧。”
“……”說得還真理所當然。
葉辭一臉冷漠,見他賴著不走,索性推他的肩膀,“你別鬧了,快點回去睡吧。”
“今晚真的想躺你身邊。”祁白抓著她作亂的手,直接翻身將她壓到棉被上,俯身下來啄了啄她的唇。
葉辭被他弄得微微發暈,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太重了,都要把我壓扁了。”
“所以要躺你身邊啊。”祁白對著她微微而笑,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
葉辭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一個心智成熟的大男人幼稚起來的時候可以比誰都不可理喻,她等他讓開之後,便開始鋪被子了,“這幾天天氣很陰冷,你的手有沒有痛?”
“暫時沒有。”
“有的話記得去找馮明亮,儘早醫治。”葉辭聽了答案之後並沒有放下心來,而是繼續囑咐道。
“好。謹遵阿辭辭教誨。”
葉辭沒好氣看他一眼,覺得這人耍起嘴皮子來毫無違和感,也不接腔,只是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下,我關燈了。”
說著就擰了床頭的那盞小燈,在祁白身邊睡了下來。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同衾而眠了,一方面是因為祁白怕自己血氣方剛真的把持不住,另一方面是葉辭害怕弄到他的手,畢竟他的手當時還沒有好的。沒想到這麼過去就差不多兩個月了。
寂寂長夜溫香暖玉在懷,就是單純蓋被子純睡覺總覺得辜負了大好春光。
終歸做不到柳下惠坐懷不亂,也不是什麼性冷淡的禁慾系,他還是將葉辭納入懷中開始吻她的發頂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臉頰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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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的,硬生生被他舔醒,只能睜開眼睛看他,“祁白,你不要這樣。”
說著便轉了個身。
身後好像消停了一會兒,葉辭也微微放鬆了心情,她繼續閉上眼睛睡覺了。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剛剛那一瞬的平靜只是她的錯覺,祁白不知道飢渴了多少天,大手從她的睡衣裡伸進來,一直沿著她的脊椎骨蜿蜒而上,現在已經是初春了,她穿得也單薄了一點兒,裡面也沒有穿白天的那種胸衣,只是穿了一件小吊帶,可謂說是半真空狀態。
她覺得她自己的身材是完全沒有看頭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唯一拿得出手的可能是她的長腿,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喝牛奶喝多了,她飆到了169cm,將近170cm,對此她覺得很滿意。
祁白的手十分紳士地滑了下來,並沒有接觸到她的肌膚,隔著一件小吊帶,開始輕輕摩挲她的腰,唇齒靠近,一點點磨她的耳廓。他輕咬住她的耳垂,極盡耐心地挑逗、把控節奏,真有那麼一刻不是飲鴆止渴,而是至死方休。
葉辭一直沉默著,身體已經蜷縮成一團呈保護的姿態,可是最滴水不漏的防護也有疏忽的地方,明明已經掌控住自己了,還是被一點點擊潰了城牆。
他明明是吻住她的耳廓,然而她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腳趾都在痙攣,那種感覺似是快活又似是折磨,想要擺脫又不得不沉淪,再這樣下去都快要將她給逼瘋了。
事實上祁白也是忍到了極點,雖然還是維持著好風度,但是手掌已經靠近她的肋下,輕輕一攔就能將深雪般的柔軟掌握在手中,有些滋味僅是試過一次便能蝕刻在人的大腦中,待這樣的時刻再次來臨的時候,那種衝動會再次強襲而來。
“阿辭。”祁白喚她一聲,聲音沉得厲害,好像在天上盛了滿缸快要傾瀉下來的水,沉甸甸的,根本容不得你逃避。
葉辭渾身僵了一僵,她知道他這次不是在開玩笑了,而是要動真格了,這般好像潑墨般濃重的欲-望她根本無法拒絕,可是現階段她不得不盡她的全力去拒絕。
“祁白,你……”
僅說了三個字,停頓了一秒,下一瞬她覺得大腦忽而一片空白,她被他直接攔腰抱起抵在了牆上,胸前橫亙著他的大手,壓得她生痛。
她是背對著他的,漆黑的房間只有掛鐘走動的聲音,她看不到他的面容看不到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愈發沉重的呼吸,以及貼在她後背灼熱得驚人的體溫,還有身下赫然高昂的某處……葉辭呼吸一滯,瞬間不敢動彈。
“阿辭,快到極限了。”他貼近她的耳蝸輕喃,字字句句忍耐似無奈,實則是撩撥且點火。
葉辭整個人被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根本沒有話語權,腦海中的理智都要被他燒得成了渣,事實上她也很難受,小腹鼓脹得她疼痛,她其實也有慾望也有渴求,就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幾次三番已經從他手下逃過了,她也不止一次激怒他,和他鬧彆扭,本來她覺得他不會再對她有那麼濃厚的興趣,可是這一天晚上她又想錯了。
她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然而真的要放棄自己的底線縱容一次嗎?興許這次放縱過後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牽絆了。
她想起祁白的那顆始終呈凶兆的命星,也是遇到了她才開始有異數,時期太敏感,她不敢冒這個險。
總之,無論如何,都要維持現狀。
祁白見她沉默,往前抵深了一分,葉辭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感受到那種疼痛,她避無可避,忽而覺得他委實是心機和腹黑,什麼後路都斷絕了,就只是為了讓她徹底接納他。
可是這回怕且是真的不行了。
她的好朋友是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