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用慣電腦的,自然打得快, 你有多少時間是用電腦的?”祁白還是揪住這個問題不放。
“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有用的好嗎?更何況打個字有多難, 不就是幾個拼音的事情?”葉辭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搖了搖他的手臂, “現在重點不是案件分析嗎?趕緊分析完趕緊回家睡覺呀。”
祁白被她這麼一搖手臂頓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她不撒嬌的時候還好, 一撒嬌的話,再大的火氣都發不出了。
最近不是很流行一首歌嗎?
女朋友惹你不高興的時候該怎麼辦?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
所以他也只能選擇原諒她。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沒有再問下去了, 而是重新迴歸到案件裡。
葉辭決定一個片段一個片段那樣分析,她覺得祁白心裡肯定有某些結論了,但是他卻是讓自己先分析, 這是要考她了。
而她也樂意去分析這個案件。
先是調回能清楚看見兇手真面目的那個畫面,說是能清楚看見, 其實也只是能看清楚一個輪廓。
但是葉辭不介意去猜一猜。
“歹徒男, 單眼皮,國字臉, 臉微胖, 有點兒招風耳,身高目測175cm-180cm之間,雖然穿著寬大不合身的大衣, 但依稀能看出他有肚腩,此人看上去整體並不肥胖,很可能是中年發福所導致的有肚腩, 如果是這樣的話,年齡介乎30-35歲之間。”
“除了外貌特徵之外,歹徒是用左手開槍的,而且下手狠辣,完全沒有遲疑,我懷疑他在搶劫銀行之前將一切人的行動和反應都想好了,所以才這麼迅速。”
1分12秒搶劫了50萬元,而且在此期間還一槍擊斃了兩個安保,這是讓人非常咋舌的。
祁白看著她將歹徒的特徵都打到文件裡變成了一些具象的文字,想了想,說道:“錄影裡所呈現的你大部分都涉及到了,我心裡的推測和你的所想所差無幾,他用的□□就是64式,但是不確定是否就是我們丟失的那支,還要配合兩名安保的屍檢報告才能得出正確結論。”
“祁白,你的意思是這宗案子的兇手和前兩宗有密切聯系?”葉辭聽了暗暗心驚,兇手是有多麼喪心病狂才會策劃這樣的兇殺案。
完全想不懂他想幹什麼。
“現場沒有發現狼人牌,不知道是他沒有留下還是這搶劫銀行是在他的計劃之外。”
“但以兇手的作案風格來看,不像是忘記了留下狼人牌。”祁白隨後補充道。
“那我的描述和你之前所說的梁逢青差了多少?你有他的照片嗎?”葉辭還沒有看過梁逢青長什麼樣子呢。
“有。但也是將近十年前的照片了,十年之後你都會說,人會發福變形,現在拿他的照片來看,並沒有多少的參考價值。”
雖然是這樣說著,可祁白還是很快地從電腦裡找出一張梁逢青的照片來。
那時候的梁逢青也只是一個20出頭的帥小夥,長得也是十分出眾的那種,下頷線流暢,小麥膚色,雖然穿著警服拍照,可還是抵擋不了熱情的氣息。
因為他是笑著的,一派正氣。
葉辭想了一下自己所刻畫的歹徒肖像,和照片上的幾乎完全不一樣。
不過梁逢青也是單眼皮的,可他並不是國字臉,甚至連招風耳也說不上。
這樣一對比,好像可以直接排除他不是兇手了。
“歲月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她端詳了梁逢青那張照片良久,最後憋出了一句。
“怎麼這樣說?”祁白看見她一臉無奈就莫名想笑,“憑這麼有限的線索,你就認定兇手是他了?”
“他用槍習慣是怎麼樣的?”葉辭忽而發現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右手。”
“有沒有可能隱瞞著你,其實他是懂用左手用槍的?”
祁白苦笑,“他隱瞞了我,過了差不多10年我都不知道的話,那我還真的是無法得知真相了。”
案件到了這裡似乎又陷入了瓶頸,什麼都想不出來,這肖像刻畫的精準程度也沒有一個定數,按照祁白的意思肯定是要先讓近距離接觸過歹徒的銀行職員去進行辨認刻畫了,到最後人物刻畫圖出來了才和他們所做的分析對比。
這事兒也只能明天開始。
至於這個案件是否和前兩個案件有關聯,自然是要繼續分析的。
祁白整理了一下手頭上的線索,便問葉辭,“如果我們現在想知道這宗銀行搶劫的案件和之前的兩宗案件有沒有關聯的話,你會怎樣做?”
“這第一宗案件和這一宗案件都死了人,第二宗案件裡的徐秉命大,子彈被取出來之後雖然疑似被兇手二次加害,可是他還是活了下來。”
“如果要分析這些案件之間有沒有關聯的話,我會對比這些子彈之間有沒有區別,畢竟丟失的警槍並不可能有太多的,但是所用的子彈卻是一樣的。”
祁白點了點頭,“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嗎?”
“餘隊不是看了醫院的錄影看了二次加害徐秉的所謂哥哥是誰嗎?我覺得可以從這裡入手。”葉辭現在幾乎都將這些線索記得滾瓜爛熟了,任憑祁白要什麼資訊她都能說出一個方案來。
“對,的確是這樣,按照目前獲取線索的便捷程度來說的話,對比醫院的錄影和今天的錄影是最快的方法了。”
祁白說著已經將醫院的錄影給調出來察看,這次的兇手穿了別的衣服,但是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他佝僂著腰,動作就像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和搶劫銀行的歹徒的形象完全不符。
葉辭將醫院的錄影接連看了好幾次,當時“徐秉哥哥”出現的時候是隨著一群探病的人一起出現的,他混在這一群人之中,非常不顯眼。
然而硬是要分析出一些什麼來的話,他們的身高還是相近的,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一些什麼。
難道這搶劫銀行的案件真和前面兩宗案件並無關聯?而是另外一宗獨立案件?
葉辭這次陷入了深思,彷彿走到了一個交叉路口,不知該往左邊還是右邊去。
祁白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笑道:“其實還有一個途徑我們還沒有去查證。”
“是什麼?”葉辭猛然回神,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我們現在先回家,在車上的時候再告訴你吧。”這麼一分析已經快要十一點了,祁白覺得今天也到此為止了,再逗留恐怕也查不出一些什麼來。
“怎麼你這個人這樣子?現在說不好嗎?還要賣關子。”葉辭還真的是怕了他說話說一半不說一半的那種玄乎勁兒了,斜眼睨著他,不肯走了。
“也就遲幾分鐘揭曉答案,這段期間不正好讓你的大腦也放鬆放鬆?”祁白替她儲存好密檔,設好密碼這才關掉電腦,攜著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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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暗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她抓緊祁白的左手,沿著上面的疤痕一路摸過去,祁白任由她摸著,低頭看她的表情,也只能看到她微微扇動的睫毛。
這樣的她,真的很惹人憐愛。
“還在為我的手惋惜嗎?”祁白抽回了手摟了摟她,突然心血來潮將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這初春的夜晚還是寒風陣陣,颳得人臉頰生痛。
“本來就是無妄之災,自然是惋惜的。”葉辭趴在他的後背上,摟著他的脖頸悶聲說道。
她的鼻息氳在祁白的脖子側邊,讓他感到癢癢的,又有些甜,喚了她一聲,“阿辭,你很久沒吻我了。”
“吻什麼?不吻。”葉辭一口拒絕。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傲嬌。
“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嗎?”祁白倒不惱,慢悠悠吐出一句話,逼她就範。
“你現在怎麼這麼無恥?”葉辭懟他,“用線索來做威脅,忒不厚道了。”
“那你是吻還是不吻?”
“我不吻……”才怪。
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便“吧唧”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將臉埋到他大衣的衣領裡,像小松鼠那般,只露出一雙眼睛。
祁白覺得她的臉肯定紅了,心情愉悅地大笑出聲,腳步是加快了,葉辭背起來還是沒多少重量,是怎樣吃都長不胖還是因為別的緣故?
上了車之後,祁白先將車子預熱,這期間還要接到靳景的電話,說他有些私事要處理,今晚到不了局裡。
祁白還真是服了這位好兄弟了,打趣了幾句,“什麼私事比查案還要重要?”
“兄弟,現在沒法和你說這麼多,事情解決了之後再和你說吧,就這樣,明天局裡見。”
靳景說著已經掛掉了電話。
葉辭一直等他主動告訴她答案,不過某人從上車之後到現在還真的沒什麼自覺,不由重新提起剛剛那個話題,“還有什麼方法去查證?”
祁白瞥她一眼,還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啟動了車子往家的方向走,待上了大路了才開口告訴她。
“你覺得歹徒的作案動機包括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