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想起他渾身黑氣,真的重病能撐這麼久?
又還是別的原因導致的黑氣?
葉辭也是見過許多將死之人, 之前的六指男人就是一個, 他是倒黴透頂,沒多久就死了, 可是吳卓爾已經拿到了這麼高的成就,將要處於人生的巔峰, 家庭和睦、朋友友愛,並沒有傳出齷齪之事, 就連那胖子靈魂死後都願意被他解剖, 毫無怨言,這樣的人的確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若說他身患重病,可是能在手術臺上站這麼久, 能憑一人之力解剖一個300斤的大胖子,這是萬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他卻是做到了, 而且不止一次展現出他的力量和智慧。
在這種情況之下,葉辭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導致他身上有黑氣, 而且還這麼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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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爾他這次既然成功幫我們扭轉了局勢, 如果兇手得知了這個訊息的話,很可能會襲擊他,如果這是兇手所謂的‘狼人殺’遊戲, 那麼卓爾已經被卷了進來,成為遊戲中的一個角色。”祁白冷靜分析,忽而覺得讓吳卓爾來幫忙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選擇。
然而他們別無他法。多死一個人就意味著讓兇手多狂傲一分, 他的狂傲是帶有毀滅性的,他們不能、也無法讓哪怕一步。
“巫婆?”葉辭說道。
“是。”祁白點頭,“狼人殺遊戲裡,巫婆有一瓶解藥一瓶□□,無論是解決了人又或是毒殺了人,都活不過明天。”
這也即是說,暴露了身份就只能死。
“吳醫生來洛城不是秘密的嗎?兇手不一定發現是他。”葉辭也聽出這話裡的嚴重性來,雖然祁白的語氣還是很平緩,沒有任何的焦灼之色。
“先下手為強,抓住先機我們可能還能扳回一城。”祁白說著已經撥打了餘驪的電話,讓他幫忙掩飾,不要洩露吳卓爾幫徐秉做手術的訊息,餘驪聽他陳明了個中的利害關係之後馬上領悟,也笑著回答,“祁隊,就算你不說,我們這邊也是會安排的,畢竟吳醫生現在是我們的王牌。”
“倒是我多想了,”祁白也笑了笑,按了按太陽穴,“那你看著安排就好了,我繼續忙我這邊的。”
“祁隊,別太拼了,適當放鬆也是需要的。”餘驪在那邊說道。
“好,謝謝關心。”祁白說著便掛掉了電話。
吳卓爾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之後,祁白便再次回到電腦前,和葉辭一起看今天銀行監控的錄影了。
今天其實在銀行那裡看了一遍,但是現場取證事兒其實特別多,並沒有細緻去研究。
祁白儘量不把這次銀行搶劫的案子和狼人殺的案子聯絡在一起,但是種種證據和跡象表明,這幾宗案件都有一定的關聯性。
銀行被搶大概是發生在今天下午3點左右,那時候是人一天之中最容易困怠的時候,又是冬天,更是昏昏入睡了。
因是解放路處的工x銀行門面比較小,人流量並不多,所以給了歹徒行兇的機會。
祁白和葉辭靜靜地看著錄影,進度條已經拉至搶劫發生最伊始的時刻,下午3點06,一名渾身都穿著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從外面進來,他帶了黑色鴨舌帽,頭低得很低,因為是冬天,他穿著的大衣將領子高高立起,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安保a看見他進來,行跡可疑,已經是抽著警棍做出戒備,上前問他話的時候,那名黑衫男子突然發難,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對著他的鼻樑就是一槍。
“砰——”
這近距離的一槍精準無比,安保a立即倒地,流血不止。
“這裡先停一停。”是葉辭在控制進度條,聽到祁白這樣說立即按停了電腦。
“再倒回去看看,在歹徒掏出槍來的瞬間停住。”
“3分18秒這裡?”葉辭按照他說的倒退回去。
“是,這裡。”祁白接著按住鍵盤將畫面放大至最為清晰的地步,能夠清楚看到歹徒的面部輪廓以及的身材和體型。
歹徒從頭至尾都是戴了黑色頭套和鴨舌帽的,剛進來的那會兒因為是把臉埋進了衣領裡所以看不清楚,現在他猛然抬頭發難,能夠看到他臉上是戴了一個黑色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影片的畫素並不高畫質,又是遠距離拍攝,說是放大到最清晰的模樣,但其實還是模糊得很。
可祁白還是將圖片給截圖儲存下來,也在另一臺手提上做著分析記錄。
葉辭不想他的手那麼勞累,主動將文件錄入的工作給包攬了下來,祁白說,她便打字記錄。
“這段影片我其實看了不止一遍,這處算是能清晰看見歹徒面容的地方。歹徒可能曾經多次到這家銀行裡進行踩點,非常熟悉攝像頭擺放和能攝像到的地方,在接下來的不到1分鐘的搶劫裡,他都沒有再露過面。”
“所以歹徒是有備而來?”葉辭將他的話記錄了下來,她打字的速度也很快,全然不像一個極少用電子產品的人。
祁白看著她飛舞如蝶的十指,心裡有一絲異樣滑過,但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到案件上,“是,我們不妨繼續往下看,待看完了這1分鐘之後再詳細做分析會更有收穫。”
“好。”葉辭說著,又按下播放鍵了,這次祁白沒有再喊停,而是全程觀看。
歹徒在一槍擊斃了第一個安保之後,第二個安保便立即上前制止他,這個安保其實是持有散彈-槍的,然而還沒有開槍制服歹徒,便又被歹徒一槍打中臉頰,這個射擊的角度是真刁鑽,而且歹徒全程使用左手,毫無障礙。
第二個安保也倒下了,裡面工作的銀行職員早已經撥打了110救助,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歹徒持槍行兇,又是這般雷厲風行,根本不由得銀行職員有所反抗,在脅迫了一名銀行職員之後,另外的銀行職員不得不將抽屜裡的現金都給了他,整整一大袋,50萬人民幣。
歹徒拿到錢之後也沒有戀戰,立即逃竄而出,解放路那邊小街暗巷特別多,他又是持槍的,根本沒有人敢惹他,而且群眾都被這兩聲槍響嚇得驚慌失措,莫要說抓他,就連靠近這家銀行都害怕。
隨後的片段便是警察和大批媒體到場了,現場混亂一片,血跡、鞋印、玻璃碎什麼都有,狼藉非常。
葉辭算了算時間,從歹徒進入銀行掏槍正式搶劫到他拿到錢離開這個過程統共用了1分12秒,堪稱教科書式的搶劫,如果這段視頻流出去的話不知道有多少有不軌企圖的人會想著去模仿,然而這人在這短短的一分多鍾裡所展現出的專業技能、膽識以及臨場應變能力和所準備的後路都是常人所不及的,起碼她在看完一遍之後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推斷出這人的身份。
“用不用再看一遍?”祁白見她陷入了沉思,問道。
“暫時不需要。”葉辭搖頭,“他的動作和速度都太快了,再看多少遍也是懵逼,倒不如一個個片段去分析會更好。”
祁白聽她說得這麼直白,忍不住笑了,捧了熱茶給她喝,“辛苦了,阿辭辭。”
“店老板叫我‘阿辭辭’,我聽出一股撒嬌的味道,怎麼你叫我‘阿辭辭’,我總覺得你一把年紀還要在這裡賣老萌?”葉辭雙手捧住熱茶暖手,輕啜了一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祁白被她這副有所戒備又幸災樂禍的古怪面容給弄得哭笑不得,想吻她又覺得不合適,想要教訓她又捨不得下手,唯有揉亂她的頭髮,“一把年紀就不能賣萌了嗎?”
“啊喂喂,你停手停手,都快29了還這麼幼稚!我精緻的髮型都要被你弄亂了!”葉辭想要打斷他的手,卻被他一手握住放掌心裡,側頭就對上他忽而變得探究和深邃的目光,“阿辭,告訴我,什麼時候練的打字?”
祁白並不放心,他可不想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葉辭實在是太有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她就打算一直當他是外人,不讓他插手她任何的生活和精神領域,連碰都不能碰,只有到了後來遇到的事情多了才慢慢磨合有了今天的關係。
這一路走來不易,雖然她看上去已經不再是當初剛剛認識的那個桀驁不馴又倔強難啃的少女,可是她心思如海,眼裡藏著的那種神秘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直覺她有事情瞞住自己,但是她有本事很好地隱瞞著,不讓他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越是這樣越讓他感到坐立難安,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拴在褲頭帶上,一低頭就能看見,一伸手就能夠到。
“寒假時做兼職代人寫稿啊寫論文之類的你忘記了嗎?我還徵得你同意的。”葉辭看起來神色如常,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和隱瞞。
“一個寒假就那麼幾天能練習到這個程度?”祁白還是持懷疑態度。
“一個小時打3000字算慢了好不好,別人都是5、6000的。”葉辭絲毫不退讓,進行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