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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Holidays 假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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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車離開霍格沃茨,和第一次來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

魔藥教授堅持要他的兒子或者教子完整地走完一學期的流程,為此不惜封死了辦公室的壁爐。

但是他忘了,黑魔王也被他關在了壁爐外面。

不知道蜘蛛尾巷的地址,又答應過不再動用黑魔標記,於是湯姆只好跟希爾一起坐火車離開。

來站臺接兒子的馬爾福夫婦,在看到幫孩子推箱子的lord時,表情變得相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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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觀念裡,司機和車伕是下等人的工作,何況黑魔王過去對麻瓜的態度很強硬。

馬爾福夫人萬分慶幸沒有同意丈夫開車來。

湯姆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他們不用太拘謹,然後把手裡提著的鳥籠交給盧修斯。

——希爾沒有養信使,籠子裡的當然是德拉科的伊戈爾先生。

鉑金男人眉頭一跳,他迅速接下鳥籠,然後從衣袋裡取出一張卡片遞給對方。

“‘visa’?” 湯姆讀著塑膠卡片上的字,覺得很新奇,“這是什麼新勢力嗎?”

“是麻瓜的支付方式,lord,鑑於您未來兩個月要在麻瓜界生活。”盧修斯湊近小聲告訴他,“密碼是六個7。”

湯姆挑了挑眉,沒有拒絕。

“那麼,回頭見?”希爾從納西莎的懷抱裡鑽出來,看向德拉科。

小少爺心不在焉,他看見不遠處正向這裡張望的波特。

——他的大狗教父正在和別的親戚吵架。準確地說,他們快打起來了,韋斯萊夫婦正忙著勸阻。

惡作劇心理作祟,德拉科衝對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對身邊人說道:“走之前不抱一個?”

“這樣真的特別幼稚。”希爾大概知道他在幹什麼,卻還是依言抱了抱他,“好了,再見。”

“再見。”德拉科不以為意,“午飯後告訴我教父的決定。”

“午飯後……我以為放暑假了,為什麼我這麼快就要再看到你?”

“你有什麼好抱怨的,我媽媽本來還打算帶你一起回家呢。”

“謝謝,納西莎阿姨,但是真的不必……”

斯內普再次醒來時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他敲了敲隔壁的門,推開之後發現只有兒子的箱子回來了。

哪裡都沒有他預想中吵鬧的聲音,他一直走下樓梯,才隱隱聽見有人交談——

“……你們經常和麻瓜打交道?”

“是啊,僱傭巫師當收銀員的便利店不太多……等一下,我可不可以不要那個西蘭花?”

“可以,不過必須用秋葵代替。”

“豌豆不行嗎?”

“沒得商量。”斯內普不容置疑地說著走進廚房,發現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半。

“dad?”黑髮男孩一邊在沙拉上倒奶油,一邊轉過頭來,“你睡到了現在!”

斯內普輕咳一聲,板著臉說道:“我昨天忙到很晚。”

“忙著大掃除?”繫著圍裙的英俊男巫轉過身,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看到了腮囊草留在桌上的便籤。”

他一手捧著《家用魔法指南》,一邊用魔杖正在指揮牛排翻面,免得它們把自己煎的太老。

另外一隻鍋裡正在煮湯,魔藥教授聞到了番茄的酸味,不自在地皺了皺鼻子:“私人事務……你們去了超市?”

他沒有漏掉外面客廳裡堆放的鼓鼓囊囊的購物袋。

“對。”希爾把沙拉裝盤,然後讓盤子直接出現在餐桌上,“我帶湯姆熟悉了一下周邊環境。”

斯內普回頭瞥了一眼沙發上topman旗艦店的紙袋,對兒子“周邊”的定義產生了懷疑。

——蜘蛛尾巷或許是一個寬泛的地址,但是它的“周邊環境”絕對不應該包括牛津。

“但願那沒有令你失望。”斯內普接住兩碗搖搖晃晃的土豆湯,用漂浮咒護送它們去餐桌,“無意冒犯,但是你們二位哪來的麻瓜鈔票?”

湯姆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解釋道:“我想我們沒有‘麻瓜鈔票’。”

“所以,”魔藥教授的動作頓住了,“你們搶劫了高街?”

“我們刷湯姆的卡。”男孩把餐具一股腦送到盤子邊上。

“事實上,是盧修斯的卡。”黑魔王解下圍裙,把食死徒推到桌邊按著坐下,“很大膽。”

“他的作為也許會超過他父親,但是阿布一定不會願意他和麻瓜有交易往來。”

斯內普挑了挑眉沒說什麼,暗自懷疑好友只是在為那些跑車還貸款。

湯姆在成為黑魔王之前,也有過一段單身漢生活。

不過相比私底下不修邊幅的魔藥大師,他過的要更精緻一點。

早年的一點底子加上對著烹飪書現學現賣,成果味道也還可以。

享用了現成的午餐,斯內普很自覺地把盤子漂浮進廚房,監督它們清洗自己。

希爾抓住一隻掉隊的叉子,跟著他走進去:“dad,德拉科要我問你暑假去不去羅馬尼亞。”

“不去。”黑髮男人一邊催促餐具跳進水槽,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要去你自己去。”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男孩忍不住對叉子抱怨,又伸手拽了拽父親的袍子,“當地特色產業是巨龍養殖哎,跟龍有關的材料應該會很便宜吧。”

斯內普轉頭奪走他手裡的叉子:“那就有勞你多帶一點特產回來。”

希爾沒轍,只好伸出腦袋,求助地看向湯姆。

“剛好我準備去一趟阿爾巴尼亞。”正在給買回來的東西分類的巫師接到訊號,走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男孩沒有閃躲,畢竟有求於人。

“去給德拉科回信吧。”湯姆衝男孩眨了眨眼睛,示意“包在我身上”。

希爾高興地離開了廚房——他這會一點也不在乎黑魔王是不是會強迫他爸爸。

斯內普停下手上的動作,皺著眉毛看向自作主張的“客人”:“我可沒答應過。”

“你會答應的。”孩子不在,湯姆立刻隨意了很多——他開始用魔杖指揮一隻倔強的杯子在漂在水面的盤子上跳來跳去,把這些盤子擊沉。

“哦?”斯內普瞥了一眼水面的戰況,不動聲色地指使鍋鏟跟杯子纏鬥。

“我去阿爾巴尼亞找納吉尼。”湯姆懶洋洋地說道,“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她身上還有一點需要解決的小問題……”

食死徒眉毛一跳,不小心讓鍋鏟打飛了杯子。

“啊,我輸了。”黑魔王接住杯子,放回水槽裡,笑眯眯地看向身邊人,“戰利品時間——讓我給你一個吻怎麼樣?”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臉慢慢靠近,卻在嘴唇即將互相觸碰之際停下動作:“我看不必,贏的人是您才對。”

“我會去。”

他說著摘下圍裙扔到一邊,大步走了出去。

被撇下的黑魔王遺憾地摸了摸嘴唇,忍不住嘀咕:“所以最後還是我洗碗?”

希爾出現在少爺房間裡的時候,馬爾福們的午餐還沒有結束,於是他靠在德拉科的沙發上看了一會書。

還是上次那本《與巨怪同行》——情節很精彩,但希爾總覺得這一本跟這個作者的早期作品相比有點過於浮誇,於是一直擱置,沒能一口氣讀完。

根據邊緣那些言辭刻薄的批註來看,小少爺也不喜歡這本書,但是他畢竟看完了。

希爾隨手翻了翻,發現到封底為止的每一頁上都留下了德拉科洋洋灑灑的批註。

這些挑剔又惡毒的批判比情節還有意思,他很快發現自己勉為其難地閱讀正文,純粹是為了弄明白小少爺在諷刺什麼。

“啊哈,讓我們看看這是誰?”房間門推開,正主陰陽怪氣地和客人打招呼,“讓我想想……是誰早上抱怨這麼快就要見到我,又這麼早就跑過來?”

“我原本沒打算這麼早過來。”希爾合上書,忍不住嘆了口氣,“但是,你知道……湯姆。”

“怎麼,他很糟糕?”德拉科走到沙發背後,不動聲色地從他手裡把書拿走。

他背過身檢查了一下書籤繩的位置——才讀了一半多一點,然後放心地把書鎖進抽屜裡。

“怎麼說呢?”希爾沒在意他的小動作,一邊逗弄茶几上的一隻小龍模型,一邊抱怨,“他其實還蠻好——沒有機會參與大掃除,所以他主動做了飯。”

“你讓‘尊敬的lord’下廚?”小少爺挑了挑眉,“父親知道了可能會暈過去。”

“我絕對要告訴盧修斯叔叔。”希爾極不用心的威脅了一句,然後跨過沙發靠背跳了下來,“他跟dad水平差不多……遠遠比不上我親愛的室友。”

“那你該知足了,像我們的朋友布雷斯那麼賢惠的紳士不太多。”德拉科戲謔地從花瓶裡拿了一枝紅玫瑰,學著布雷斯的樣子獻給希爾,兩個人會心一笑。

希爾接過玫瑰,折掉多餘的花莖,然後幫小少爺別在扣眼裡:“我很知足,所以我來你這避一避。”

“多虧他,dad會加入我們的羅馬尼亞之行,作為回報——儘管他沒有明說,但是他的每一根頭髮都在表達‘不想被打擾’的意思……我還能怎麼辦呢?”

德拉科幸災樂禍:“你就快要有一個麻瓜童話標配的惡魔後媽了,snow white。”

“嘿,我媽媽可還沒……等等,你也看麻瓜童話?”希爾敏銳地在書架上找到幾本不會動的精裝童話書,“我以為這是‘無知麻瓜的胡編亂造’?”

“誰讓波特看過這些。”德拉科面不改色,“瞭解敵人才能擊敗敵人。”

黑髮男孩挑了挑眉:“我也看過這些。”

少爺移開了視線:“真巧,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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