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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第一反應是:那你要這眼睛有何用!第二反應是:“不可能啊, 既然寫輪眼在你身上其他能力都能用,沒道理偏偏這個能力用不了, 是等級的問題嗎?”

猿飛日斬安撫她,“冷靜點由美, 這只是個假設。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 而且這跟卡卡西的眼睛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 關係大了。日向由美拖著左半身走回她原來的位置,三代火影提出的這個假設對她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她的危機一下子變得迫在眉睫, 她之前覺得自己炸了絕的白眼就能解決部分問題, 最少讓自己對籠中鳥的研究更深入一些,這個計劃完全破滅了。

所以她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時間。

時間從哪兒來?而且是一段絕對安全、隱秘、長短不確定、只是拿來嘗試各種研究方法的時間。

日向由美想到了消失的那十三天。

在那個沒有白眼、沒有絕的世界裡, 她就算呆上十年, 在這個世界也是一秒鐘內來去——當然那種破地方她是絕不要呆十年的。

想想看, 絕還在計劃著如何以幻術控制、或者威脅利誘一個日向分家呢, 她橫空殺到,手起刀落,連帶土帶絕, 兩個人一起橫屍當場, 從此再也沒人敢打她的主意,而他們致死都不會明白她為什麼幾天之內突然就不怕籠中鳥了,豈不妙哉?

最妙的是,在那邊她自己本身的時間是在流動的。

哪怕在那邊辛辛苦苦研究了三五年, 對於如何解除籠中鳥仍然一籌莫展,她也可以用這時間來提高實力,日向俊介和日向日足沒掌握籠中鳥嗎?還不是一樣被她反殺成功?

實力強了總是沒有錯的,說不定在那個世界修煉三五年,籠中鳥沒研究出個一二三來,回來先把絕和帶土一起反殺呢。

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卡卡西得自宇智波帶土的左眼也能使用時空間忍術的基礎上,如果他確實不會用,那就白說了。

但這不合理,沒道理一對眼睛的術只有其中一只能用,另一只完全沒有用。

日向由美對寫輪眼沒什麼研究,不過同為瞳術,她對白眼的研究十分透徹。一對眼睛彼此之間是相互關聯、甚至是可以互相感應的,尤其是對白眼這種敏感的眼睛來說。

在她看來,白眼和寫輪眼這種能帶來特殊能力的特定器官,與其他血繼限界有著本質性的區別。比如鬼燈滿月、比如輝夜一族、漩渦一族,他們的血繼帶來的特殊能力都是全身性的,並不會說你少了只胳膊、剩下的身體其他部位就不能水化了、就不能抽出來肋骨打架了、或者查克拉就比別人少了之類的 。

但瞳術不一樣,所有能力都集中在眼睛上,眼睛在、能力在,眼睛挖走移植,能力就跟著一起被移植了。

這樣看來,這兩種眼睛簡直是天生寫入了固有術式的忍具一樣,原生的身體只是放置它的櫥窗,換個地方放置,忍具仍然是那個忍具、功能仍然是那個功能。

頂多因為櫥窗不是原廠的,二者適配不太好,可能使用壽命比較短、也可能使用能耗比較大、或者功能沒有原裝強,但從來沒聽說過能成功把眼睛移植走了、功能卻沒跟著一起移走的。

一直以來,從無例外。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挖這兩族的眼睛,所以日向家先祖才有藉口給每個人都種上籠中鳥。

而在旗木卡卡西身上,日向由美以白眼就能看到,他的左眼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查克拉,不像是以前見過的其他宇智波那樣,用的時候才消耗查克拉、平時與普通人的眼睛沒有區別。

“你肯定會。”日向由美說,“既然帶土的寫輪眼有這個功能,你這只肯定也有,只不過也許你不會用?”

旗木卡卡西表示他今天心情大起大落、乍喜還悲,對於帶來這一切的前同期生·現叛忍日向由美,他並不是很想理她。

猿飛日斬也又問她一遍,“由美,你的計劃跟寫輪眼和時空間忍術有什麼關係?”

日向由美想了想,旗木卡卡西是火影直屬暗部,雖然從小就冷漠又倔強,但一向以任務為先,火影下令他一定會配合。如果他移植的那只寫輪眼此前並未表現出過類似功能,那很可能開發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他的配合是必須的。

此外即使功能開發出來了,按照她的計劃,她得跟卡卡西一起去那個妖怪的世界呆上幾年,雖然這幾年對這邊的現實世界來說是不存在的,但對他們自己來說可是實打實的。

也就是說,這將會是個超長期外派任務,危險性未知、歸期未知,也確實該說清楚。

“好吧,其實剛才說到跟帶土的戰鬥時,我中間省略了一點東西。”日向由美戳穿自己的時候臉色都不帶變的,“我們的戰鬥持續了大概三分二十五秒,但對我們交戰中的兩個人來說,時間大約過去了十三天。”

“我們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為免三代火影和自來也把這另一個世界理解為黃泉、淨土之類的地方,日向由美先重點介紹了那裡的妖怪。

“有人形的、也有非人形的,就像是會變身術的通靈獸?”猿飛日斬做出了跟他們當初類似的判斷。

“不,應該是和人類同級的物種,跟人類有同一個祖先也說不定,畢竟沒有生殖隔離,那個叫犬夜叉的可是個人類和妖怪的混血。”

對於從小看著《新白娘子傳奇》,聽著各類神仙妖怪傳說長大的日向由美來說,這件事很好理解,但在其他忍者們看來、尤其他們並未親眼見過妖怪,能想到的類比情景只有人類和通靈獸生下孩子。

“……很難想象這個啊。”自來也搓著下巴歪著頭,試圖把蛤|蟆文太在腦海中的形象替換為人形的風|騷大美女,但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接受不能,多想兩幅畫面就覺得自己眼都要瞎了。

而受到衝擊最大的當屬忍犬帕克了,它抖著手按在地上,“你們人類太可怕了,這麼可愛的狗狗都不放過……人類那麼大、那麼醜……”

日向由美有點惱羞成怒了,“關你什麼事啊!那個犬夜叉看耳朵就知道是長毛的品種、不是,說這個幹嘛,我是想說,讓卡卡西也開發一下他那個時空間忍術,我要去那邊研究籠中鳥,等解除了籠中鳥回來收拾帶土啊!”

還是猿飛日斬很好地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你在那邊呆上兩年,我們在這裡看到的就是你上一秒走了、下一秒回來了?”

日向由美點點頭又搖頭,“不,連中間這一秒的空檔都不會存在。”

“聽起來不錯,但實際上危險性很大。”猿飛日斬摸著自己的山羊鬍說,“老夫沒有時空間忍術的天賦,但也研究過飛雷神,空間與空間、世界與世界,這樣的區別可不是一次兩次的實驗就能確定的。這個世界上的被創造出來的時空間忍術也不止飛雷神,雲隱村據說有可以超遠距離傳送物體的術,但卻不能像飛雷神一樣傳送人體,因為在穿梭空間的過程中會撕裂人體。”

“即使同為寫輪眼忍術,左眼和右眼的術也不一定完全一樣,何況據你所說,帶土的查克拉遠超你十倍以上,你在第一次傳送的時候,收回了影分身、略有消耗,大概是不到50%的查克拉,一次傳送就完全抽空了,如果這種需求是固定的話,那卡卡西不可能配合你完成它——他的查克拉量根本無法與你相比。一次失敗的時空間忍術,會發生什麼我們都難以預料,也許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也許你們兩個會被空間撕裂、或者傳送只完成了一半——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日向由美頹然,她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左半邊身體去了另一個世界,右半邊身體還在這邊呆著。

三代火影說得對,他總能看到她考慮不到的地方。

說到底她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就算她不介意生命危險,她也沒法說服木葉奉獻出卡卡西跟她一起冒著生命危險試圖穿梭世界。

“算了,”日向由美說,“我自己想辦法,大不了想辦法跟帶土同歸於盡。三代大人,我們先來完成這次交易吧。”她想如果時間實在來不及,不如先練靈化術,就算肉|體被籠中鳥消滅了,剩下給靈體的時間也足夠她絞殺帶土和絕的靈魂了。

“等等,”旗木卡卡西有話說,“雖然帶土戰後生還沒有回村、還建立了收容叛忍的組織,但他究竟還幹過什麼損害木葉的事?”讓自來也和三代都預設他為必須消滅的目標?

日向由美一口一個打帶土收拾帶土跟帶土同歸於盡的,旗木卡卡西也不爽她很久了:對,帶土是叛忍沒錯,但你好像也是吧,雖然他對你是過分了點,你想殺他我認了。但其他也沒幹啥,歸根到底是兩個叛忍的內部矛盾,憑什麼預設木葉就得幫你啊?!說到底帶土還為了木葉死在戰場上一回呢。

“哦?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啊。”日向由美說,問能做主的人,“三代大人,我把我知道的再說一遍怎麼樣?”

猿飛日斬想了想,預設了。

旗木卡卡西聽到暗殺大臣和偷情報的時候,對日向由美所說的“曉組織為了聚集錢財無所不用其極”還沒什麼感覺,因為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忍者的正常任務範疇。

雖然暗殺大臣這種事肯定要屬國大名委託他們才肯接,但不管怎麼說,顧慮的是忍村和屬國之間外交關係變化,而不是別的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時日向由美捏著鼻子也把這任務做了——她在戰後的上忍生涯中暗殺任務接的並不少。

聽到直接滅亡烏之國的時候,旗木卡卡西整個人劇烈地顫了一下,帶著肉眼可見的震驚,“不可能,那個帶土……”那個開朗陽光熱愛生活幫助老人想當火影的帶土,直接派人去滅亡一個國家、殺死這個國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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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聳肩,“然後我就反水了,後來帶土說他派赤砂之蠍把這個活兒幹了。”

“那他的目的呢?他聚斂這麼多錢財,目的是什麼?!”旗木卡卡西問。

“為了實現世界永久的和平?”日向由美說,“他有個計劃,要用一種名為‘無限月讀’的幻術讓整個世界陷入永久的夢境中,在夢中每個人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再也不會有戰爭、也不會有任何悲劇,沒有鮮血、沒有痛苦,除了所有人都會死,沒有任何缺點。”

“我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到這一點——八成根本就做不到吧——不過他看起來對這個計劃深信不疑,而收集錢財是他計劃的第一步。”

“不,恐怕能做到。”猿飛日斬嘆了口氣,“我問過富嶽,無限月讀是什麼沒人知道,但月讀,是一種只有萬花筒寫輪眼才能使用的幻術。”

幾天前自來也帶著這些情報回到了木葉,猿飛日斬可不像日向由美一樣把這些當做瘋人的囈語,他曾經親眼看見過萬花筒寫輪眼的極致力量——宇智波斑能夠強大到什麼地步。如果說他能夠施展一個全世界人都會陷入的幻術,猿飛日斬想了想,覺得如果是那個宇智波的話,雖然十分匪夷所思,但恐怕不是做不到。

既然關於寫輪眼,那當然要問宇智波,對宇智波一族的質詢又繞不開顧問團,不可能說一個火影突然對宇智波產生了疑問,就一個人拉著位高權重的宇智波族長要求他給個交代。

自從九尾襲村、四代戰死之後,高層已經對宇智波有頗多顧慮了,而宇智波既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又不肯忍氣吞聲做小伏低,這局面就越來越尷尬了。

如今一個早已在三戰裡上了慰靈碑的宇智波死而復生,挾毀滅世界的計劃而來,如果因為匪夷所思就不聞不問,那是對木葉的不負責任,可是如果那只是宇智波帶土的個人行為,那要如何對付他,還得仰仗宇智波一族,畢竟只有他們才瞭解寫輪眼、瞭解萬花筒。

結果這一圈質詢下來,萬花筒的情報收集了不少,但雙方的嫌隙卻更大了。

在宇智波富嶽看來,他族中一個旁系分支,十三四歲就為了木葉戰死的少年,常年吊車尾、死前才開了眼,現在六七年過去了你告訴我他默默開了萬花筒打算毀滅世界?還要求宇智波一族提供萬花筒寫輪眼的情報?

當時不讓我們收回外流到旗木卡卡西手裡的寫輪眼就算了,我們給四代火影一個面子,現在一個死人還被你們拿來反覆利用,要臉嗎?萬花筒寫輪眼是我們立身的根本、是我們祖傳的秘術啊!

請問你們什麼憑據、情報來源是什麼?

結果是個日向家的叛忍空口白牙說的,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

這就欺人太甚了。

雖然在火影和顧問團們威逼利誘、紅白臉夾擊之下,宇智波富嶽認栽,把該說的都說了,但他心裡實際怎麼想的,猿飛日斬猜也能猜得到。

這就是為什麼他現在迫切需要日向由美迴歸。

不只是她的存在能夠增強木葉一系的實力,讓宇智波不敢輕舉妄動,她本人也能夠證明這一切不是木葉高層編出來,只為了謀取寫輪眼、對宇智波不利的陰謀。

然而日向由美拒絕得太乾脆了。

她寧願自己想辦法跟宇智波帶土同歸於盡都不想回木葉。

猿飛日斬覺得心很累。

日向由美再次牙疼般“嘶”了一聲,看看人家寫輪眼,用起幻術來能滅世,白眼你有什麼臉跟人並稱三大瞳術!

既然說有可能是真的,那她也不由得重視起來,更加仔細地回憶自己在曉中接觸過的資訊,“佩恩——就是曉明面上的首領——他曾經說過以後會製造一個一擊就能毀滅一個國家的超級武器,跟這個有關係嗎?”

自來也說,“肯定有。我之後會去雨之國收集曉的情報,另外也會調查佩恩的輪迴眼是怎麼回事。”對他來說,中意的徒弟、命運之子長門死於戰爭,那是世事無常、難以避免的悲劇,但如果死於陰謀詭計、連眼睛都給人挖下來再利用,那他這個當老師的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那自來也大人您可要小心。”日向由美很謹慎地說,“佩恩很強、非常強,而且他的實力和戰鬥方式我所見的只是冰山一角。”

自來也大笑,“不要小看我啊由美,我可是三忍。”

日向由美忍不住微笑起來。每當自來也露出他豪爽俠氣的一面時,她都會忍不住忘掉他猥瑣的一面,開始喜歡這個蛤|蟆仙人。他與世人所推崇的忍者截然不同,既不冷漠、也不死板,感情如此豐富以至於有多餘的同情心可以賦予陌生人,光這一點,就比任何寶石都更珍貴。

“那麼,”日向由美沒忘記自己的目的,“如何拯救世界就是大人物們的事了。三代大人,請您教導我封印術,說不定我就能把籠中鳥解開,不說增強友軍,最少不給你們添麻煩。”

猿飛日斬笑,“怎麼,由美,如果不能解開籠中鳥,你會加入帶土的隊伍嗎?”

“誰知道呢?”日向由美也笑,“雖然帶土要殺死所有人,不過聽他的好歹能晚死幾天嘛,說不定他計劃來計劃去幾十年過去了,我也平平安安過一生呢。”

她倒不是在賭氣,要不是佩恩非得讓她去屠村滅國,說不定現在她還老老實實在曉裡呆著給他們賺錢呢。

拯救世界這種事,聽起來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就算三代火影再怎麼說帶土的計劃是有可能實現的,她也覺得這不太現實。

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著的旗木卡卡西突然說話了,“如果解開籠中鳥,那你能對付帶土嗎?”

咦?有戲?日向由美誠實地說,“他的能力實在很不講理,不過我也是。如果沒有籠中鳥的剋制,我們倆很可能陷入誰也殺不了誰的境地。”她想起自己的半成品靈化術,又說,“但我有一個想法,到時候實踐一下,應該差不多。”

這段充滿了可能應該差不多的話彷彿給了旗木卡卡西勇氣,他深吸一口氣,“帶土從小就……很笨,這種計劃不可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肯定是被別人蠱惑了。你說要我怎麼做,我都配合,如果你成功了,幫我抓住帶土我要問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不,我不想抓他我想殺了他。

日向由美沉吟了一下,她看向猿飛日斬,老人沉聲說,“這件事太危險了,由卡卡西自己做主。”

也就是說他是不會下令旗木卡卡西配合的,她必須得自己滿足卡卡西的條件,“你問完了,然後呢?如果他就是這麼想的,而且已經做下了喪心病狂的事情,那你要怎麼辦?”

三秒後,旗木卡卡西說,“殺了他。”

日向由美以拳擊掌,“成交!”然後牽動了身上尚未痊癒的窟窿們,一時疼得又是一陣大喘氣。

猿飛日斬這次過來帶了他自己的封印術筆記——不來自渦之國的那種——作為日向由美提供情報的報酬,火影日理萬機,說了這麼多當然沒時間再上課了,大框架談好,旗木卡卡西留下,他就回去工作了。

而自來也則留下詢問曉組織進一步的情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前面其他副本的章節標在標題上了,以後也會標,不過會隱晦標,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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