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鍾小楹朱唇輕啟,以江南女子的軟糯綿甜之音唱起了一曲《菩薩蠻》。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湘波綠”
並且隨著歌聲翩然起舞,藕臂輕展舒柔,柳腰仿若無骨,顧盼生輝,回眸傾城。
“纖指十三弦,細將幽恨傳”
她脫掉了下半身的襦裙……
“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
她脫掉了上半身的吊帶背心……
“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當鍾小楹唱完“低”字,身上已經僅剩下一條小褲褲,整個人也像一條琉璃白玉化身的蛇妖般,傾身纏上被捆在床上的唐公子。
眼底春光無限,懷中暖玉溫香,唐陌真的是想象自己佛祖附體,用盡了畢生自制力,才沒有將鍾小楹撲倒。
然而,鍾小楹卻還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問:“喜、歡、嗎?”
“喜,喜歡。”唐陌的額頭已經出汗了。
“騙人!”鍾小楹生氣地別開臉。
秉承著不跟醉鬼較真的原則,唐陌輕聲哄道:“沒有騙你,是真的喜歡。”
“那你為什麼不親我?”鍾小楹瞪著小鹿般的眼睛,委屈巴巴地問。
唐陌在內心大吼了一聲:不想當個人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掙開雷電繩索,一個翻身將鍾小楹反壓在身下,再狠狠吻上她的朱唇。
“……唔……”
鍾小楹被吻得透不過氣,伸出小手抵住唐陌的胸膛,想要推開這個欺負自己的壞人。
唐陌按住她亂揮的小手,輕笑著說:“好,不欺負你了。”,唉……他跟一個醉鬼較什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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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再次吻上鍾小楹,這一回的吻繾綣溫柔,帶著唐陌身上特有的氣息,讓鍾小楹放佛泡在暖乎乎的溫泉中,舒服地溢位一聲低吟:“嗯……”
唐陌眼瞳的顏色一深,伸手解開白襯衫上的紐扣,準備攻城略地,然而,他這頭剛脫完衣服,身下的人兒就發出了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
這丫頭發了回酒瘋,各種撩天撩地,把他三魂七魄都勾走了,然後就睡著了?睡著了?!
唐陌頓感胸中一悶,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但自己的媳婦,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
他給鍾小楹細心地蓋好被子,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幾下以示懲戒,然後就認命地跑去衝冷水澡降火。
唐陌洗完澡,也不敢繼續呆在房間裡挑戰自己的自制力,就到外面跟唐佑寧他們喝酒。
唐佑寧像狗子般嗅了嗅堂哥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笑得那叫一個賤兮兮。
封絃歌依舊是一臉嫌棄地吐槽:“禽獸!”
柳永珺摸著下巴說:“時間是不是有點……”
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黑乎乎的東西遞給唐陌說:“這可是十全大補酒,喝了保證一夜……”
唐陌不等柳永珺說完,一腳一個全將他們踹到牆角去思考人生,禽獸?一夜七次?他倒是想啊,問題是媳婦睡著了,沒機會表現。
他氣悶地端起桌上的酒,慢條斯理地喝著。
然而,唐陌一杯酒尚未喝完,就聞到一陣甜膩的花香,隨即,空中飄落無數的彼岸花瓣。
耳邊再次響起那首軟糯綿甜的江南小曲《菩薩蠻》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湘波綠……”
隨著歌聲,一個紅衣紅發,容色絕美的女子從天而降,懸飄在舞池上方,酒吧裡原先搖頭晃腦的人群全都呆若木雞,眼神迷離地仰望著女子。
“湘妃勾魂?”柳永珺神色大變。
“你說什麼?”唐佑寧問。
“湘——,別說了,快跑!”
柳永珺話沒說完,唐佑寧已然失去神志,如同舞池外的木雞無異,而他自己和封絃歌,也覺得一陣頭昏,狼狽地單膝跪地,用盡全力抵擋著女子的勾魂攝魄。
“快想想辦法啊!”封絃歌朝柳永珺大吼。
柳永珺心裡喊冤,他能有什麼辦法啊。
封絃歌見他靠不住,回首朝依舊優哉遊哉地喝酒的唐陌喊道:“唐兄弟,管管你家媳婦好不好?”
唐陌嘆了口氣,看來以後都不能讓這丫頭喝酒了,別人發酒瘋最多砸東西,那是要錢,他家媳婦發酒瘋,那是要命。
唐陌飛身躍上空中,摟著鍾小楹的纖纖柳腰抱進懷裡,漫天飛舞的血紅彼岸花瞬間變為冰藍色的雪花,滿室焦躁不安、欲飛蛾撲火的魂魄也被這份冰藍的涼意安撫下來,在千鈞一髮之際重回肉體,體質強壯的人漸漸恢復神志,體質虛胖的,則昏倒一大片。
“乖,別鬧了。”唐陌輕聲哄著鍾小楹。
“你不見了!”鍾小楹神態憨憨地控訴道。
唐陌心頭一軟,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對不起!回去睡覺?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鍾小楹乖巧地點點頭。
直到唐陌帶著鍾小楹消失無蹤,酒吧裡的人群才如夢初醒,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是見鬼了?還是看到神仙了?
柳永珺舒出一口濁氣,連忙安排屬下去疏散人群,以空調系統壞了,缺氧導致大家出現幻覺和暈厥為由,急匆匆地關停了酒吧。
當他忙完這一切,再次回到包廂,就看到唐佑寧臉色慘白地躺在沙發上,封絃歌拿手給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扇風。
柳永珺丟給唐佑寧一包枸杞說:“來,吃點補補身子。”
唐佑寧拿起枸杞甩他一臉說:“小爺快死了,這破東西管用嗎?”
“沒那麼誇張,唐公子及時出手,大家的魂魄都沒有離體,只是被吸走了一點陽氣,喝幾杯枸杞就補回來了。”
“那要是離體了呢?”
“死了唄。”
唐佑寧打了個寒顫,這堂嫂喝一杯酒,就差點要了幾百人的命。
“你剛剛說什麼……湘……什麼魂?”封絃歌在一旁問,他也算認識鍾小楹很久了,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麼邪門的技能。
“湘妃勾魂。”柳永珺又喚出掌上書,翻了幾頁說道:“唐代有一位彈箏藝伎,死後化為湘江水鬼,專門勾引路過男子,吸食其陽氣,後來隨著吸食的人越來越多,法力也越來越強大,就連人間修士都有很多人栽在她手中,一時為禍湘江,就有了‘湘妃勾魂’的傳說。”
“後來呢?這個跟我嫂子有什麼關係?”唐佑寧問。
“傳聞,這個‘湘妃’女鬼最後是被‘至暗時代’的人收拾掉的。”柳永珺思考了一下說:“可能,轉輪王那會有接觸過她的‘勾魂術’。”
唐佑寧一臉疑惑地看向封絃歌問:“‘至暗時代’不是對付地府的嗎?為什麼去殺女鬼?”
封絃歌喝了一口酒,似乎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鍾馗老大曾經派妹妹去收服一個什麼女鬼,那個面冷心熱的傻子,地府人間的事都管,管得過來嗎?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唐佑寧以為他不打算回答了,封絃歌卻幽幽地開口說:“鍾馗老大有‘冥神’之稱,就是因為他在人間驅鬼除魔,天地不仁,眾生皆苦,他又護得了多少?……傻子!”
“聰明人千千萬,傻子卻難見,‘冥神’鍾馗,值得大家以命相隨。”柳永珺只憾自己生不逢時,無法追隨那樣一個人,轟轟烈烈地活一回。
封絃歌說:“就憑你這句話,咱倆是朋友了。“
兩人相視而笑,一同飲盡杯中酒。
唐佑寧掙扎著爬起來嚷嚷道:“我,我也要喝。”
柳永珺塞給他一杯枸杞水說:“你喝枸杞。”
“我命好苦!“唐佑寧捧這枸杞水淚流滿面。
然而,他有所不知的是,此刻在躺在大水床上的唐陌才是真正的‘命苦’。
鍾小楹已經解除了“湘妃勾魂”的狀態,恢復了只穿一條小褲褲的軟妹模樣,無比乖巧柔順地窩在唐陌懷中睡覺。
唐陌怕她再次醒來發酒瘋,只好手腳並用的緊緊抱著她,任由腹部的竄起的火苗將自己焚燒了一遍又一遍,莫名地生出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感。
足足過了十二個時辰後,唐佑寧才看到兩人衣衫整齊,神色如常地走出來。
鍾小楹覺得有點口渴,隨手拿起一杯桌子上的飲料,唐陌、封絃歌和柳永珺一擁而上,唐陌一把抱著她,封絃歌眼疾手快地拿走飲料,柳永珺畫了一個法陣罩住封絃歌和酒杯,慎防鍾小楹來搶。
唐佑寧弱弱地舉手說:“那,那杯是枸杞水。”
不早說!餘下三人齊刷刷地瞪他。
鍾小楹挑眉問唐陌:“我喝醉後,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沒有!”唐陌回答得斬釘截鐵。
柳永珺一臉快被狗糧撐死的表情,內心哀嚎:唐公子你這樣睜眼說瞎話,良心不會痛嗎?
唐佑寧拍了拍他說:“習慣就好。”,就柳兄這點心理素質,估計還沒挨到“萬鬼窟”就被狗糧撐死了。
看眾人的反應,鍾小楹肯定自己喝醉後做了什麼,可能就是喚出雷霆把酒吧給劈了?她很久以前曾經醉過一次,就是挨個把青年才俊們劈了一遍,從此無人再敢登門求親,以至於有了後來鍾馗嫁妹,比武招親的鬧劇。
唐陌沒被嚇跑,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