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想象過很多種局面，但是這個平靜的像是根本沒有人煙的玉門關絕對不在他的想象中。
得到通傳的葉良帶著麾下出來迎接夏桀的隊伍。
看著葉良沉痛而無精打采的樣子，夏桀心裡一突：“平川侯，莫非戰局失利？”
“不，我們已經勝了。包括大商王朝的大王也死了。”
“怎麼可能！”
葉良搖頭道：“還是請陛下入關吧，詳細的情況容臣下慢慢說明。”
良久之後，葉良總算是將這幾天的事情完全說清楚。
“這麼說，林凡他一個人就解決了大商所有的靈丹。”
夏桀久久的沉默在這種震撼中。
靈丹是什麼概念？在這個靈氣復甦還沒有前路的時代，靈丹就是話本中的陸地神仙。
能夠輕鬆擊敗靈丹的林凡就是神仙中的神仙。
“臣認為，這次能夠戰勝大商王朝，全是林師的功勞。臣等只是陪襯。
所以臣斗膽向陛下請願，封林師為我朝聖師，受萬世供奉。”
夏桀回想起那個在自己的御書房為父母受辱而怒氣沖天的少年。
現在卻挺身而出開創了宴國的不世偉業。
“只讓他做我宴國聖師怎麼夠，待到來日一統大陸，朕要封林凡為我人族聖師！以表彰其功勞。”
“對了，趙夜清呢？就是一直跟著林凡的那個姑娘。”
葉良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明。
“趙姑娘她深愛林師已久，此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只是一個人呆在房裡，根本不出來。”
夏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長嘆一聲。
求不得，愛別離，總是最苦的事情。
······
趙夜清其實是照夜清的諧音化用，而照夜清是螢火蟲的雅稱。
“你為什麼會叫螢火蟲啊？”林凡一次得知這回事的時候好奇的問過趙夜清。
趙夜清當然不承認：“誰是螢火蟲啊！我叫趙夜清好不好，別人都是說我是月色的化身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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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這個等於這個，這個其實就是螢火蟲，所以你就是螢火蟲。”
林凡用修長的手指沾了一點茶水，隨筆勾勒出一隻小螢火蟲，然後在邊上寫上趙夜清和照夜清。
最後在兩個名字間畫了一個等號。
“我說不是就不是，我是大家的月亮，才不是什麼不值錢的螢火蟲。公子你肯定也更想要月亮的吧。”
那時候的林凡搖頭擺腦了半天也做不出這個在趙夜清看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如果有人拿月亮和螢火蟲給你選，你會選螢火蟲嗎？
“其實我更想要螢火蟲。”
“欸？為什麼？”
“月亮太大了，我不能把她藏起來，她的美麗會讓所有人看見。公子我很小氣的，才不願意讓自己的寶貝給別人看了去。
但是螢火蟲就不一樣了，螢火蟲會是只屬於我的螢火蟲。我可以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一隻可以隨時在黑暗中給我光芒的螢火蟲。
這不比月亮好多了？”
你不是說會一直把我帶在身邊的嗎？
你個騙子。
“公子，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啊。我想照著你，我擔心你找不到回來的路。”
趙夜清捧著一個華美的寶盒，裡面裝著的是林凡最後完全粉碎的身體。
低吟的哭泣聲經久不絕，但是沒有人會跳出來罵她嬌氣。
也沒有人再出來說她神經病。
也不會有一個溫柔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眼角的淚。
開開心心的螢火蟲再一次被高掛在天際的孤寒中，做起了隻身一人的月亮。
······
宴國勝利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寒英大俠雖說居住的地方接近隱居，但是他還是有瞭解江湖中一舉一動的途徑。
“宴國大勝，大商王身死。林凡解決了包括大商王在內的五位靈丹，一人大勝大商萬萬人。”
寒英大俠也是知道靈氣復甦這一回事的，畢竟他裡先天圓滿也只是一步之遙，也很關心前路的問題。
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前不久還和自己較勁，功夫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至親晚輩已經能夠斬靈丹如斬草不說，還身死他鄉。
前不久林凡帶著十三上門說要將十三送回來一段時間的時候，寒英大俠還莫名其妙。
但是兩人都不給他解釋，他也無從瞭解。
現在才明白，林凡是擔心十三出問題所以提前將她送回來。
“去把十三小姐叫來。”
寒英大俠將手中記載事件的信紙揉成一團，揮手就讓身邊的下人去找十三。
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告訴我十三小姐在哪，我自己去吧。”
一邊斟酌著該怎麼說，一邊去找十三的寒英大俠卻意外聽見了十三提起的一件讓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娘，師尊對我可好了，”十三正坐在亭子里拉著她娘的手聊著天，“前段時間師尊還幫我洗筋伐髓了。那之後我的修煉就順暢了好多好多。”
十三用力的展開手，想要說明這個好多好多是特別特別多。
嬌憨的樣子逗得她娘忍不住的笑。
可是寒英哪裡笑的出來，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十三的手腕。
通暢無比的經脈和如同汞漿的血液和十三原來的天賦相比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
“林凡居然是把你當作親傳培養的！”
十三在林凡身邊待得久了，現在對於寒英的態度也好了一些，於是還算和氣的回話道：
“是的，師尊之前還把家傳的秘籍傳授了部分給我。”
寒英大俠渾身都因為十三的話在顫抖。
“寒英十三，你給我站好！”
突然無比嚴肅的寒英大俠命令道，十三不知所以，但是孃親在一邊安慰著，她也不想頂撞，畢竟孃親還要依靠他。
“寒英十三，你要給我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親傳，你懂得這兩個字的含量嗎？
那是你師尊所有的榮耀和名聲！
林凡現在這個樣子，你得支撐起他親傳的責任！而不是一天到晚在這裡小家氣！
你這是在辜負他，懂嗎！”
“師尊他怎麼了？他不是說帶著夜清姐姐有事去了嗎？”
“你師尊林凡，”寒英大俠看著十三一字一句道，“他參與到宴國和大商的戰場之中，斬殺了包括大商王在內的五名靈丹後身死。”
“師尊？死了？”
太陽說有些事情要去解決，就讓小小的姑娘在原地等他，不要離開。
小小的姑娘就一直呆在黑暗中等待著那一輪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
可是黑夜告訴她，別等了，你的太陽死了。
小姑娘怎麼會相信。
那可是太陽啊。
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太陽更加宏偉的東西了。
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太陽更加強大的東西了。
“趙夜清姐姐，你告訴我師尊是不是生我氣了，所以不來找我？”
不敢離開山莊害怕林凡找不到自己的十三在驚恐中等待著，卻只等來了孤身一人的趙夜清，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這是林凡留給你的。”趙夜清的聲音滿是沙啞和疲倦。
趙夜清從懷裡掏出一本秘籍，赫然是往日裡林凡總是拿在手裡的那本。
“接下來我要送你師尊回家，你去嗎？”
“嗯。”
將秘籍死死的抱在懷裡的十三再也堅持不住自己否認事實的幻想，熱淚湧出眼眶。
兩個人離去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的很長很長。但卻怎麼也填補不了一段缺少的空白。
小小的十三已經不在了，她也該長大了。
【作者題外話】：林凡沒死，林凡沒死，林凡沒死。沒有爛尾，沒有爛尾，沒有爛尾。大家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