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幻想過,原來太陽也能變成像是這樣深沉的黑暗,卻又能夠在漆黑的天幕中鶴立雞群的凸顯出來。
從未幻想過,原來狂風也能變成像是這樣銳利的鋒刃,卻又能夠在森冷的力量中奇思妙想的孕育柔和。
從未幻想過,原來火焰也能變成像是這樣震撼的爆發,卻又能夠在狂暴的肆虐裡宛若寵物的聽命於人。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當他站在你的面前你就能夠明白,那條橫隔在人與人之間的鴻溝簡直廣闊到無法相信。
身為刺月閣閣主的唯一弟子,也是當今公認的江湖上一流高手,年輕一代第一人。
墨染從未想象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脆弱的在別人的力量面前感到自卑。
蠻食對於林凡來說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寫力氣大點的野獸罷了。
但是這個被徐凱稱為墨染之花的少女手中讓他有幾分熟悉的劍法卻讓他分外的感興趣。
如果他沒有看錯,此人使用的劍法似乎是從當初他和寒英大俠對賭得到的寒英劍演化而來。
少了些對招式觀賞性的修飾,多了大量直指死穴的殺招。
能夠開拓出這種套路的人,不是黑,就是狠。或者兩者都佔。
他本來打算先到這玉門關看一看,然後回宴國國都找葉良或者是老皇帝打聽一下趙夜清和十三的蹤跡。
可是誰知道才剛剛看見人煙,就遇見了這麼一群非人非鬼的怪物。
現在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對寒英劍有研究的人,從她這裡沒準能夠打探到一些和十三有關的事情。
默默的打量了一眼林凡身後已經一動不動彷佛被凝固在原地的蠻食,墨染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頭上帶著一頂碩大的兜帽,只能夠勉強看清楚下半張臉。
一道含著笑意的唇裡讓人升不起任何的敵意,不由得對他升起好感。
背後的白狐腳踏祥雲,離地足有三寸。這種級別的瑞獸足以證明此人的境界甚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誇張。
武聖?或許還不止?
煞英劍法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不說在江湖上廣為人知吧,至少也有三成的人聽說過這門刺月閣閣主的招牌劍法。
說了就說了吧。
“這門劍法乃是家師所授。”
“家師啊。”
林凡眼裡亮起一道有些奇妙的光,然後摸著下巴在墨染的身邊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麼說起來,和她是有點像。”
墨染聽林凡這麼一說,哪裡還聽不出來他和閣主有些淵源?
不過雖然這個陌生人一副很和氣的樣子,但是誰也說不準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是?
萬一他和師尊有仇,那不是完了?
一邊暗中迅速平衡下翻湧的靈力,為下一次領域的釋放做準備,一邊問道:“不知道你和我師尊是?”
林凡笑笑,然後對著墨染的肩膀伸出了手。
倒映著林凡笑容的童孔瞬間放大。
“果然不對勁,這人有問題!”
心頭一震,領域的力量隨之**。
正像世上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也沒有一模一樣的領域。
林凡的領域傾向的就是大範圍的掌控,妖陸上的返祖境界也就是他,藍澤和幾個使徒手下的行者。
他們的領域都是傾向於這個範疇的,持續時間往往都比較長。
墨染的領域和他們一比就尤為特殊。
她的領域力量是向內而不是向外的型別。
暗劍之空是一個可以超模強化自身各方面能力的一種極端領域。
只要在領域的範圍之內,墨染本身的實力就能夠得到百分之一千的發揮。
這也是她一開始能夠輕而易舉就將一片蠻食斬首的緣故。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振奮士氣,讓華賢歌他們穩定下來,她是不會動用領域的。
沒辦法,她現在傷勢未愈也就罷了,關鍵是領域的強度離譜帶來的後作用也同樣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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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的爆發讓她體內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般的疼痛。
在這以前她從來沒有試過在一天之內連續釋放兩次領域。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只有再賭一把,也許領域的力量可以讓自己逃出去。
“小姑娘不要這麼緊張。”
林凡挑著眉頭一把按住了墨染的肩頭。
這讓她頓時臉色如臨三冬。她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無論如何努力的躲開那一隻手都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就像是已經掉進了蛛網的昆蟲,沒有掙扎的餘地。
更為可怕的在於她體內的領域本已經成型,卻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之下自然而然的消散。
手段如春雨潤物細無聲,可是帶來的震撼卻像是在墨染的心裡炸開一道閃電。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傻了眼。
“嚴格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公。”
“放你的屁,”墨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侮辱了一樣氣的通紅,“我師尊清清白白,孑然一身,哪來的師公!”
林凡也沒想到這個丫頭的腦迴路還能夠偏到這種方向去。
不過也不能怪她,師公這個稱呼,有的是用來叫女性師父的丈夫,但是也有的地方是用來稱呼師父的師父。
只能說這是個巧妙的誤會。
尷尬的咳嗽一聲,林凡板起臉道:“我是你師父的師父,你叫我師祖或者師公有什麼不對嗎?”
墨染這邊還在咬牙切齒呢。實在是第一印象就不好,林凡說了句師公她還以為是這個人拐著彎來佔自己師尊的便宜。
這下倒好,臉又變得通紅一片。
“你,你有什麼手段證明嗎?”
林凡思忖一會兒,從她身後取過一把劍,然後對著長空橫掃。
“這,足夠證明嗎?”
一劍的風華,彷佛讓人身處萬千櫻花花瓣組成的浪潮絢爛之中,卻又讓人體表生寒,宛如被千刀凌遲。
這赫然是寒英劍的最深奧義。
林凡不會寒英劍,但是他和寒英大俠切磋過。
或許不能做到完美重現當時寒英大俠使用的那般精妙,但是在視覺效果上,他一個聖體境界絕對比寒英大俠的先天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鏘——”
一聲脆響,劍刃重新歸入墨染身後的劍匣,也將她從震撼中喚醒。
世上還會寒英劍的人除了她的師尊之外沒有任何人,身為弟子的她也只是得傳了一門改動過的煞英劍法。
她頓時恭敬地執了一個弟子禮道:“見過師祖。”
林凡笑著在她頭上摸了摸,頗有些當初帶著十三的感覺。
這兩人在性子最深處,總有些不謀而合的相似。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林凡會議的悵然,墨染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長這麼大,除了父母之外,就連師尊都沒有摸過她的頭。
這位師祖這般自來熟的手段實在是讓她心頭發毛,拒絕又不是,不拒絕又不是。
“說起來,這些是什麼東西?”
突然回想起來自己不是在什麼安全的地方,身後還有一堆被控制住的怪物。
林凡放開手問道。
墨染如釋重負,回答道:“這是喪人中的特異體,我們稱之為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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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頭頂冒出來一連串的問好。最後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一個人怎麼跑到這裡來的?還有你師尊呢?”
墨染臉色頓時一黑,然後一字一句的將她發現師尊失蹤,然後被其餘三色趕下山的前因後果都和林凡一一道來。
等到她將所有的話說完抬起頭的時候,她勐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她這麼說,不會讓這位師祖誤會了什麼吧?
比如說,師尊已經被三色暗中謀害了之類的?
“刺月閣,倒是個好名字。看不出來她居然還有這種野心。”
林凡哈哈大笑,可是墨染卻能夠從那種笑聲中清晰的聽出來一種憤怒。
一種可以將天焚燒成灰,將地踐踏成粉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