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頭子，虧我還安慰你一通，你還是惦記著踹我一腳。”
半空中大開的藍色空間傳送門裡，林凡揉著屁股，肩頭扛著夜姬跳了出來。
不過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被踹出來的。
“唔——”
林凡落地已經儘可能的輕巧，但是夜姬柔軟的身姿還是在掉落的時候抖動了一下，讓她微微轉醒。
“林凡？發生什麼了？”
林凡想了想，改變了自己本來的打算的說辭。
“剛才大殿裡發生了一些事情，雖然也不是不能讓你知道，但是現在對女王大人你來說還是早了點。所以我就懂了些手段。”
邊說著，他還將手併攏合成掌刀在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你就不能和我說一聲？我直接不聽不就成了？”
“那個糟老頭子說的太快了，我來不及。”
林凡攤開手做無奈狀，夜姬也只好給了他一個白眼，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放鬆一下僵硬的肌肉。
“說了半天，你一口一個糟老頭子的，說誰呢？”
“就是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提著肝煙的。他就是超脫者，少說也活了好幾千年了。叫他糟老頭子不會叫錯的。”
林凡嘴裡不留情面，但是夜姬看得出來林凡對這個他口中的糟老頭子倒也不是瞧不起，反倒有些尊敬，就是這份尊敬裡添了些怨氣。
“話說回來，我們這是出來了？聖地就這麼結束了？”
林凡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裡面有一塊堅硬無比發著彩虹光芒的鱗片。
“是啊，就這麼結束了。對了，這是你的。”
林凡想起來了糟老頭子讓他交給夜姬的心得，連忙將心得放到夜姬的手裡，解釋道：
“本來女王大人你是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收穫。”
誇張的比出一個碩大的圈，然後將薄薄的一本心得放到了夜姬的手裡。
“不過其他的東西都被糟老頭子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這個了。”
夜姬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隨意的把手中發黃的本子翻得嘩嘩響：
“你還不如不說呢。”
如果收穫只有這個，夜姬倒也覺得沒什麼。但是貨比貨得仍，人比人得死。
萬事萬物怕的就是一個比較。
翻了個白眼，夜姬將視線對上了這本來自於那位超脫者的修煉心得。
可是還沒有翻幾頁，夜姬就不說話了。
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抓在書頁上，半點也不肯離開。
林凡正奇怪呢，頭頂的空間通道又一次波動起來。
一個個半殘的傢伙昏迷著被丟了出來，很沒有臉面的趴在地上，就像是摔在地上的癩蛤蟆似的。
唯一算是個例外的要數坐在地上揉著腦袋的師軒了。
這小子胸膛前的衣襟亂七八糟的，露出了裡面襯著金線的華貴內衫。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小子在出來之前肯定一手扯著他的衣襟，一邊從裡面掏出來那些他父皇交給他保命用的玉獅。
而南宮壽則是昏倒在一邊，臉上滿是惶恐。也不知道他出來之前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
這些還活著的，估計也不是透過了考驗。而是沾了林凡的福氣。
還沒有在試煉裡死去之前就因為林凡面見超脫者關係直接被終止了試煉，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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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總算是見到你了。”
等到混沌一片的視野恢復穩定，看到視線正中心的那個挺立清秀身影，師軒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慶幸過。
恨不得把八輩子苦水都吐個乾淨一樣，他踉踉蹌蹌的走到林凡的跟頭。
嘴唇翕動了一番，眼看就要開始一番長篇大論。
“停。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不必重複，土豪軒兄。”
師軒頓時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問道：“你都看到了？”
“確實，軒兄你成功的讓我認識到了一件事。”
“什麼？”
能夠讓被他認為是大老的林凡認識新東西，師軒心裡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動。
“土豪流也是一種很新鮮的打法。”
說罷，林凡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師軒，然後和夜姬一起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
按照雷慶平的說法，這裡面的很多人在第一關的時候心境就已經被破。
此刻說他們是群精神病人都不是冤枉他們。
危險性很難說。
“你有看到藍澤他們嗎？”
夜姬的視線還是停留在書上。
林凡之前看過這本被雷慶平保留的修煉心得，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它不是林凡接觸過的九轉玄功那樣的有著修煉方法的功法。
而是一些包含著雷慶平一生修煉感悟的一百個字。
這一百個字是完全單獨的。
至少林凡是看不出來什麼奧妙的。
雷慶平對此的解釋是：
林凡已經走出了他自身的道路，並且前方並不迷茫。所以其他的道路對於他來說就沒有什麼價值。
但是對於那些沒有看清自己前路的人來說，這一本心得就會成為他們未來修煉道路上的指路明燈。
說簡單點，緣分。
林凡是註定和這本心得無緣的。
不過現在看來，夜姬倒是和這本心得很合得來。
“沒看見，言公也不在，甚至連個妖神殿的人都沒有。難道是藍澤的鹹魚病毒已經將整個妖神殿感染了？大家都跑去摸魚了？”
無視了林凡嘴裡奇奇怪怪的詞彙，夜姬反問道：
“你就沒有覺得這片天地有什麼不一樣嗎？”
林凡有些迷惑的看了夜姬一眼，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將其餘感官完全放開感受這個世界。
突然，他就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靈氣，變多了？！”
驚訝的睜開眼睛，林凡立刻在心底呼喚系統。
那條代表著經驗的進度條，此刻連一刻的停頓都沒有，開足了**往前走。
此刻已經再一次突破了一個等級。
新一條進度條在這種速度下，恐怕也撐不到一個月。
發生什麼了？
“不僅僅是靈氣變的濃郁了，更可怕的是……”
夜姬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用行動表示了她的意思。
翡翠般的獨角蛟從她背後的是虛空中邁出。
乍一看和它原來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稍微仔細一看，就能夠看出那種彷佛生靈一樣的生機。
“我的一切，都在隨著這股靈氣變得更強。”
林凡此刻也感覺到了。
就好像是從蒸汽機換成了內燃機一樣，整個身軀的戰鬥力都在隨著這股越來越濃郁的靈氣變得更強。
可是他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靈氣是神秘的基礎。
如果將它看作是世界正面的一部分，那麼讓創造了這個種族的神戰至瀕死早逝的靈蝗，就是世界的反面。
靈氣來了，靈蝗還會遠嗎？
“林兄。”
遠處將南宮壽喚醒的師軒，已經和方才才看到聖地異象趕來的妖神殿人員接頭。
只是了了幾句話，師軒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之前的少年心氣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大半，從小接受著最頂尖的教育帶來的皇子人格重新接管了這個身體。
“出大事了。”
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等到發現的時候，整座城池都已經淪陷了。
靈蛇國的老祖披星趕月，終於在這些怪物從內向外突破城池之前將他們困在其中。
可是這都只是暫時的。
越來越多的怪物已經快要將整座城池堆滿，而且也開始有更多的長著翅膀的怪物想要從天空突破。
為了保證這些東西不跑出去，老祖已經足足七天七夜不曾合過眼。
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有好幾次差點放跑了一兩只。
而得知了這個訊息的國師一開始還不當回事，結果被老祖請到前線一看，立刻嚇得臉色慘白。
對於她這個一天到晚習慣了仗著實力和關係對著弱者發號施令的人，已經沒有什麼武者意志可談了。
一城的人死傷殆盡，這件事第一時間就被她以落日級的訊息傳給了上面。
可是第一封訊息傳出去還不到半小時，他就用性命保證，發出了第二封訊息。
隕滅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