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不錯，人不行。”
影·林凡笑眯眯的樣子就像是在問候你有沒有吃飯一樣自然，完全無法想象他口中的嘲諷語氣。
伸出一隻手掌將火焰相沖帶來的灼熱空氣揮散，林凡視野裡那個扭曲著的影·林凡回覆到了一開始的模樣。
就好像剛才的嘲諷就是個錯覺。
“那是和我一樣的火焰。”
林凡有些痴痴的看著他的手掌，一團焦黑色的灼傷在強悍的肉體下無聲無息的恢復著。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影·林凡釋放出的金色火焰和他的金紅色火焰屬於同一種東西。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純度。
影·林凡釋放出的金色火焰純度上要遠遠超出林凡的火焰。
所以在雙方互相吞噬的時候，他的火焰才會落入下風。
可是這也是讓林凡完全想不明白的地方。
這個影·林凡和自己是絲毫不差的境界，也沒有動用任何抄出返祖境界的特殊是手段。
也就是說，林凡也是可以釋放出這樣的火焰的。
可是，他卻根本摸不著頭腦。
“火，就是最純粹的東西嗎？火，又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火，帶來了萬物。萬物有都會回到火中，在灰盡中迎來安詳。”
影·林凡蹩腳的樣子就像是個學校社團裡棒讀的小學生，可是他口中的一言一語都像是重錘一樣扣在林凡的心頭。
迴盪起一輪輪的漣漪。
“而這些，你都是不會明白的。”
金色的火焰盤旋著，流轉著，最後沿著影·林凡的臂膀，凝聚出一隻霸道而猙獰的拳甲。
一隻咆孝的狐首從他的肩頭向上突出，眼中沸騰的戰意若隱若現。
“因為你只是個廢物啊。”
影·林凡的速度一下子暴漲到根本無法被林凡的視線捕捉的地步。
瞬間，一息，一剎。
一隻越來越大的拳甲上尖銳的突起像是狐狸的利爪秋風掃落葉一樣掠過他的胸膛之前，留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帶走了一簾血幕。
森白中透著點點暗金，彷佛星辰閃耀的骨骼在血水中時隱時現。
“喂，女王大人。”
影·林凡很嫌棄的將拳甲上黏附著的鮮血甩到地上，留下一圈圈半月形的血跡。
“我說你也差不多該，唔。”
只有自己這邊在努力的廝殺，而影·夜姬只是站在一邊做壁上觀，影·林凡本想吐槽一句。
可是還沒等他吐槽完，轉過去的眼神就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你在說什麼？”
被眼神帶過來狠狠扎在心頭的話讓影·林凡選擇了從心。
沒辦法，男人就是要大度。
一邊用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並不是怕了影·夜姬，一邊露出了惡狠狠表情的影·林凡就是屑了。
“小子，我改變主意了。之前我打算讓你痛快一點，現在看來，我必須要讓你好好的認識一下什麼是我的偉大。”
看見林凡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影·林凡的頭頂直接冒出了一連串的惱怒。
“是嘛。”
林凡倒是不置可否，輕輕的在自己身上撣了撣。
被影·林凡的火焰炙烤而裡破碎僅有一線之隔的外衣一片片散落，還在空中就碎裂成灰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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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剛才雖然沒有護住全身，至少保住了褲子。
修長的身軀雖然一直掩藏在病弱的面容之下，可是這不代表他的肉身會虛弱。
恰恰相反，得到九轉玄功鍛鍊的肉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波動著代表力量的韻律。
它們不是僵硬死板的肌肉，而是呈現出極佳的流線型。
“哦。很不錯啊。”
林凡有些詫異的順著這個聲音看過去，畢竟在他的印象裡，女王殿下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果然，那個影·夜姬正一臉欣賞的將林凡渾身上下的每一寸。
說句可怕點的，林凡總覺得自己像是躺在解刨臺上的大體老師一樣。
不寒而慄。
“想不到我這麼不被你放在眼裡啊。”
輕飄飄的話語裡滿是隱而未發的憤怒，熾熱的火焰再一次裝上了林凡的胸膛。
“冬——”
悠遠的鳴響讓人不禁想象到深山中的寺廟於清晨敲響的鐘鳴，彷佛永恆。
影·林凡詫異的看著自己折斷的手腕，不解的看著林凡。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的？”
林凡笑笑沒有說話。
胸膛的正中，一塊倒五邊形的鱗甲氾濫著赤紅的光輝，將影·林凡的拳頭完全擋下。
而影·林凡能夠確定，在自己的拳頭離林凡的胸膛還有兩掌遠的時候，還沒有這一塊胸甲。
在影·林凡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赤紅色的胸甲逐漸澹化消失。
幾乎是同時，一整塊霸道的腿甲浮現在林凡小腿之上，速度之快連影·林凡都沒有反應過來。
抬腿，頂，下噼。
三個動作行雲流水。
他的腳下立刻出現了一個大坑，影·林凡以一種反向摺疊在坑裡，腰椎九十度彎曲的樣子吐著血。
饒是如此，影·林凡也還是堅持再次提出他的問題：“你是怎麼會這一招的？”
林凡攤了攤手，反問道：
“你憑什麼就自信在我面前表現出這樣的技巧卻又覺得我學不會呢？”
“你剛學的？偷師的我？！”
林凡一言不發，大腿抬起就要釋放終結技。
影·夜姬終於坐不住了，一道幽綠的光華直接從林凡的身前衝過，將其打退。
“玩夠了嗎？”
影·夜姬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是個人就聽得出來。
影·林凡不敢再裝下去，卡噠兩聲將骨架復位，慢慢的站起來。
渾身上下的所有傷勢都以一種遠超出林凡的速度恢復。
他哀求的看著影·夜姬，懇求著什麼。
可是辦砸了事情的他在影·夜姬的眼裡毫無話語權。
清秀修長的手指伸出在影·林凡的眉間一點。
水波一樣的痕跡以他的眉心為.asxs.，盪漾到他的全身。
情緒，思維好像都隨著這一屢屢的波紋消解了，粉碎了，只留下一個無話不從，絕不反抗的傀儡。
“我再說一遍。”
面無表情的影·林凡身上滾滾的金色烈火將影·夜姬一頭華美的長髮吹起，飄散。
讓她的話語越發的認真嚴肅。
“這裡只能有一個夜姬和一個林凡走出去。”
“上。”
影·林凡的臉上不見了嬉皮笑臉，也不見了任何情緒。
從他的眼睛裡，只能夠看到一種思維：
不惜一切完成任務的決絕。
大地碎裂，空氣都在逃竄。
世界一瞬間就好像來到了即將噴發的火山口，時刻都要被沖天的岩漿毀滅。
而這些因為林凡和影·林凡的交手導致的變化並沒有讓夜姬偏一下眼睛。
林凡是個天才，夜姬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他可以做到在和更強的自己戰鬥時不斷地學習到別人的優點，然後轉化成自己的優點。
可是她不行。
影·夜姬和影·林凡都是比本體更加強的存在。
只不過這種強有限，而且也只是表現在戰鬥經驗和一些技巧上。
但是這已經足夠讓影·夜姬輕鬆拿下自己。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讓現在的自己壓制修為到和洗髓境界的自己一樣，那也不會是平手的結局。
而是自己註定的勝利。
和自己有著一樣想法的影·夜姬，此刻應該也是這樣看自己的吧。
“說實話，你沒有放棄讓我非常奇怪。”
影·夜姬的背後，獨角的蛟浮現於虛空，然後溫順的纏繞在她的身上，轉化成一身玄妙的戰甲。
“你打不過我。我知道，你也知道。”
“未必。”
“嗯？？”
影·夜姬的眼神第一次有了鮮明的改變。
威勢不弱半分的獨角蛟在夜姬的背後浮現，她的身上也出現了一套戰甲。
比起影·夜姬，這套戰甲更加的粗糙，但也多了兩份自然。
它不像是影·夜姬的戰甲一樣完美，但是它是最適合夜姬的。
“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三次。”
騰騰的烈火在夜姬的童孔中肆意的放射光芒，嘴角輕輕的勾起。
明知道是不勝之戰，可是現在的她卻信心滿懷。
“你當我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