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凡許久,然後心高氣傲的冷哼一聲。
“我妖仙夫諸,從來都不和人打賭。能夠和我賭的,只有天。”
雙眼中的迷離一定要到位,最好展現出自己對與天鬥其樂無窮的飽滿情感。
一邊在心裡默唸關鍵技巧,一邊偷偷觀察林凡表現的藍澤沒有想到下一秒他就被破功了。
“這樣啊,”林凡無奈的張開手一擺,“那就算了吧,本來還準備給你一個收我為徒的機會的。既然你看不上,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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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妖仙夫諸,當年從隱刺大門砍到他們老大臥室再砍出來的絕對狠人,你居然覺得我會巴結你收你做徒弟嗎!
做……真香!
藍澤那叫一個興高采烈,但是冥冥中的危機感讓他保留了最後一點理智。
“你準備拿什麼來賭?”
林凡若有所思(裝的),試探性的說道:
“要不就堵我多救能夠突破返祖境界怎麼樣?”
藍澤眼睛一亮,這有戲啊。
林凡是已經啟用了領域的雛形,有了能夠突破到返祖的把握不錯。
可是這也不代表林凡一定能夠突破。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不知道多久以後,甚至很有可能永遠都突破不了。
而且後者的機率比前者要高出太多太多。
一個騰身,他很有逼格的在空中緩緩踱步落到林凡的面前。
“說吧,具體怎麼賭?”
“你看啊,你說要讓我做你徒弟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讓我代替你守護妖神殿。”
“但是啊,你進到那個超脫者的聖地裡要做的事情只要我能夠突破返祖不也一樣能夠做嗎?”
藍澤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
林凡一拍手:“這不就好說了。我要是在聖地開放之前就能夠突破返祖境界,代替你進到聖地裡完成你本來要做的事情。而你老老實實的守著你的妖神殿。完美啊。”
“看玩笑呢?”
藍澤不屑的看著林凡。
“你以為返祖是什麼大白菜嗎?想要的時候隨時隨地就能夠下地採回來的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賭不賭吧。而且如果我突破不了,就老老實實的拜你為師。怎麼說?”
還真別說,林凡的提議對藍澤來說挺有誘惑力的。
聖地裡的危險程度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雖說他認為返祖境界的自己能夠從聖地裡得到更多的關於那件事的訊息。
但是如果有個可以相信的人代替自己去,也不是不行。
問題在於,林凡可以相信嗎?
藍澤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武鳴。
好吧,這個問題可以略過。
“行,賭了。”
藍澤咬了咬牙。
“你要是能夠突破了,我就讓你代替我去完成那件事。”
“但是如果沒有,你就要老老實實的拜我為師。”
林凡伸出根手指搖了搖:“不夠。”
“不夠?”
藍澤急了眼。
“不是你自己說要賭的?”
“賭是我提出的不錯,但是賭注不夠。”
“如果我突破了,你就絕對絕對不能再來煩我。而且幫你做事的回報另算。”
真狠啊,上輩子是沒見過錢還是被錢給埋了?
“行。”
孤零零的一個字幾乎是被擠成一個瘦長的細條從藍澤咬緊的齒縫裡鑽出來。
林凡像是得逞的反派一樣笑著:“那就這麼定了。讓人聞風喪膽,威名赫赫的妖仙夫諸想來是不會幹出什麼不講信用的事情來的吧。”
藍澤臭著臉反駁道:“別在這裡給我搞什麼激將法。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真的能夠突破返祖境界,也不要小看那個聖地。”
藍澤的表情離奇的嚴肅:
“光是據我查到的資料來看,上一次進入到那個聖地人當中,足足有十六名聖體境界的修煉者,你猜回來了幾個人?”
“五個?”
藍澤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彎曲了一般:“半個。”
“只有一個被腰斬了的聖體境界修煉者‘逃’了出來,而且也命不久矣。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就死去了。”
“聖體境界的強大恢復能力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傷勢根本無法癒合。而也正是他在臨死之前,留下了的一句遺言被記載了下來。”
“而我僥倖得到了那個遺言的記載。”
“上面寫著:我們都是神靈的囚徒。”
武鳴有些詫異的看著藍澤:
“你信了?你居然信了?”
藍澤眼裡是深深的憂慮:“如果你真的看到那個記載的人留下來的筆觸,你就會明白,這種事情由不得你不信。”
“聖體都會死啊。”
林凡的關注點倒是和武鳴有些不一樣。
一個連聖體境界都會隕落的地方,卻只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遺言就讓藍澤費勁心思都要去找到答桉。
哪怕是冒著死亡的風險。
他是這種人?
“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我的,我只想說,真的不要小看它。”
…………
…………
趕路回到妖神殿的路上,林凡和藍澤都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藍澤是有一次沉浸在了當時那個書寫遺言的筆記中的絕望裡。
而林凡則是想起了那個在靈蛇國的聖地中見到了純潔使徒。
別的不說,至少系統肯定是認識那個血肉模湖的東西的。
“我們都是神靈的囚徒。”
林凡喃喃自語,他有一種玄之又玄的預感。
這個即將開放的聖地裡,恐怕會真的將這個世界,乃至他穿越的因果,都解開一角。
好在趕回的時間並不長,回到了妖神殿的主殿之後,藍澤一下子就恢復了混不吝的樣子。
“老騙子,又把你的可拆卸式秀髮送去保養了?”
有著藍澤和武鳴兩人引路,林凡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就一路走進了這座宏偉宮殿的最深處。
然後就見到了一個大燈泡。
溫和的陽光成束狀從頂端的一個通氣孔中投射而下。
點點灰塵自由自在的在光柱了展示它們曼妙的舞步。
一顆碩大的白熾燈泡給他們提供了最好的舞臺。
“你確定讓頭皮接受陽光照射能夠促進生髮嗎?我只感覺你越來越亮了。”
明晃晃的大燈泡緩緩的抬起,露出了一個俊秀的五官。
風度翩翩的老男人,眼間的皺紋裡包含著從歲月的長河裡淘出的智慧。
“但是沒有頭髮。”
兩隻深邃的眼睛裡彷佛藏著無窮的故事,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人生。
“而且還喜歡帶假髮。”
微微勾起的嘴角露出一個和藹的弧度,彷佛是一個貼心的人生導師。充滿親和力。
“而且還不能提他是個禿頭的事情,每天想各種理由說他不是禿,只是圓潤。”
蚌埠住了。
一聲怒吼響起:“你TMD閉上嘴能死嗎!!!”
轟鳴聲中,一團塵煙升起。
螺旋狀擴散開的風團颳得林凡的臉都生疼。
“介紹一下,這位是老騙……咳咳,獬豸言公。現任的妖神殿殿主。”
毫髮無傷的某人賤兮兮爬起來介紹道。
“獬豸?”
藍澤擺擺手:“啊,你就當成是個喜歡管閒事而且還特別直腸子的一種聖獸血脈就行了,和我們夫諸差不多。”
“不過啊,”藍澤裝作很小心的樣子,當著言公的面趴在林凡的耳邊,“絕對絕對不能說他禿。嗚嗚嗚……”
“你是真的想死嗎?”言公直接伸出手抓過藍澤的下巴把他抽過來摔倒地上。
一如既往的場面震撼,可惜一如既往的毫髮無傷。
林凡突然覺得自己有個誤解。
也許不是因為沒人打的死他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種拼命犯賤的樣子。
而是因為他喜歡犯賤才讓自己經可能變成不會被打死的。
“這位是?”
言公一邊用厚厚的鞋底將想要爬起來的藍澤重新踩到地上,一邊指著林凡向武鳴問道。
同樣是夫諸家的人,怎麼別人就這麼的溫柔善良可靠呢?
“在下林凡,是武鳴的朋友。”
“還是我的預備繼承人兼預備弟子!”
某位伸出了手。
“武鳴的朋友?還是藍澤的傳承人?”
言公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那感覺,是看到了傳說中的狐朋狗友的眼神。
話說我好像還真的是狐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