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皇宮，嬴政合上長生訣，深深吸了口氣。
在確認功法路線完全滾瓜爛熟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凝神馭氣。
內力運轉，按照長生訣第一層的路線，身體慢慢發生了微妙變化。
變化雖然緩慢，可卻真實不虛，做不得假。
五臟六腑都在長生訣滋生出的一股清新氣息下變得活躍，渾身彷佛有使不完的精力，精神也稍稍提振，待到周天運轉完成，整個人彷佛回到了十八歲，無論思維還是體力，都回到了曾經的巔峰。
九個周天完成後，第一層長生訣宣告大成，他渾身飄飄欲仙，無一處不舒暢。
不僅僅是精力充沛，他的皮膚也變得緊緻而光華，頭髮柔順而有光澤，不遠處的銅鏡中，赫然出現了他二十多年前的樣子，風華正茂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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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你檢查一下，朕身上有沒有狀況？”
“遵命陛下。”
月神雙手結印，生成氤氳紫氣，圍繞嬴政流轉，然後漸漸消散。
“陛下，我沒有發現您身上有問題。”
哈哈哈！
得到了回應的嬴政狂喜不止，雖然在意料之中，可喜悅依然止不住宣洩而出。
天下萬民匍匐於他的腳下，又恢復了青春，長生也有了眉目，這真是再美妙不過的事情。
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論功行賞了。
“上朝！”
他來到正殿，文武百官都已經排列就位。
嬴政指著站在前列的公輸仇開口道：“先生護送長生訣不失，此功不遜滅國之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朕一定為你做到。”
公輸仇的醜臉也彷佛展開的菊花，密密麻麻的皺褶都舒展開來，他連忙行禮道：“臣所求，唯願完成祖師遺願，摧毀墨家機關城！”
“此事容易！章邯！”
“臣在！”
章邯在殿外侍衛，聽到嬴政的叫喊立刻進殿單膝跪地。
“你領一軍龍虎騎，聽從公輸先生命令，踏平墨家機關城！”
“諾！”
章邯起身，向公輸仇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後退出了大殿。
嬴政又道：“公輸先生，你說那位神人什麼時候會來見我？”
公輸仇沉聲道：“稟陛下，神人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不過微臣看他的意思，應該不會很晚。”
“你說，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公輸仇一滯，他返回途中也曾仔細思考錢恆的意圖，可卻始終看不出他想要做什麼，只好老實道：“臣實在看不出他想要幹什麼，不過臣可以肯定，他應該對陛下和大秦沒有惡意。”
嬴政轉頭看向月神，道：“陰陽家有辦法算出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嗎？”
月神微微躬身，“陛下，恕我無能，算不出此人來歷，更算不出他的想法和未來。”
嬴政沉默，雖然可以肯定此人對自己沒有惡意，可畢竟屬於無法掌控的因素，依然讓他感到不舒服。
他扭頭看了趙高一眼，趙高立刻心領神會，小聲道：“陛下放心，羅網一定會把他的來歷調查出來。”
“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縹緲如風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下一刻，錢恆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面朝嬴政，微微一笑，拱手行禮。
“天外來客錢恆，見過始皇陛下！”
錢恆出現的方式實在太過詭異，一時間鎮住了在場所有人，但下一刻趙高就反應過來，橫劍擋在嬴政身前。
李斯也高喊護衛，大批甲士立刻進入內殿，向錢恆湧來。
此時嬴政也反應過來，高喊道：“都住手！”
一聲令下，甲士立刻佇立不動，嬴政繼續下令，讓兵士退出殿外。
“讓先生受驚了！”
嬴政腦子非常清楚，以錢恆神出鬼沒的手段，想要殺他，絕對易如反掌，調集兵士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錢恆也對嬴政的反應很滿意，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就算已經掃平六國，始皇依然頭腦清醒，並沒有被勝利和絕對的權利衝昏頭腦。
“朕要謝過先生的厚賜，您送朕的長生訣，可謂功參造化玄妙無方，實在是超凡脫俗。”
從外表看，嬴政皮膚下光華淺薄，顯然只是剛剛練成長生訣第一層，錢恆原來以為他至少練成了三層。
公輸仇有機關車代步，速度不遜色於絕世高手，而且還日夜不停，返回咸陽已經五天有餘，嬴政得到長生訣時間有好幾天，可他卻一直沒練，而是找了不少試驗者，確定功訣沒有問題，才開始修煉。
“看來陛下對我的見面禮很滿意。”
“當然滿意，天下間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了。”
“陛下錯了，馬上我要送上的，是比長生訣還要好上無數倍的東西？”
嬴政眉毛一挑，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不知是何東西？”
“真正能夠讓陛下得到長生的機會。”
在場所有人的呼吸聲都重了幾分，甚至還有咽唾沫的聲音。
嬴政直勾勾盯著錢恆，“還請先生言明。”
“陛下可否聽說過神龍、麒麟、鳳凰、玄龜等神獸？”
“當然。”
“服用這些神獸精元，壽元可以如這些神獸一樣綿長，動輒存活數千上萬年。”
嬴政皺眉道：“據說上古之時神獸就已經絕種，如今天下已經沒有這些神獸存在了，莫非先生知道有殘存神獸的地點？”
“陛下果然一點就通。”
嬴政童孔擴大，焦急道：“難道天下間真的還有殘存的神獸？”
錢恆搖頭，“大秦域內並沒有殘存神獸。”
“莫非是在域外，是在北地草原，還是南蠻異域，還是東海群島，或是西域諸國？”
“都不是。”
嬴政收斂笑意，澹澹道：“先生莫不是開玩笑，不在大秦又不在四方，莫不是在天上或是地下。”
“也不在天空和地底。”
“先生不必吊朕胃口，快快揭曉答桉吧。”
錢恆微笑道：“此界神獸缺已經滅絕，但此界沒有，並不代表其他世界沒有，我就知道一個世界，還留存著一頭沉眠的神龍和麒麟，只要殺掉它們，就可以獲得精元，服之即可得長生。”
嬴政狂笑不止，方久才歇，“先生莫不是說笑，朕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其他世界，你問問在場眾人，可有聽說過其他世界的？”
錢恆不動聲色，“如果說沒有其他世界，那我又是從何處而來？”
這句話拋出來，立刻讓嬴政無話可說，錢恆出現的太過離譜，完全不符合高手成長的軌跡，即使在秦時世界，高手也都是打出來的，不會有人無聲無息突然登頂。
察覺到嬴政的尷尬，趙高立刻解圍道：“就算的確有其他的世界，可又怎麼才能到達呢，而且神獸武力強悍，就算見到了，也不一定能夠殺掉吧？”
“趙府令所言，也正是我要說的，我有辦法建設世界通道，也有殺掉神獸的方法。”
嬴政握緊雙拳，緩緩道：“那麼先生究竟想要什麼呢？”
付出這麼多，在他想來錢恆一定想要的很多。
“在開啟神獸所在的世界前，我需要秦國的高手聽從我的命令。”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
錢恆出言，嬴政赦免了蓋聶，蓋聶又光明正大的回到了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帝都，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一個跟班荊天明。
不過雖然不再是帝國通緝犯，可蓋聶依然很低調，寬大的斗笠就如同長到了頭上一樣，始終不曾取下來。
衛莊也和兩人同行，他們在回到咸陽前一天，聽到了錢恆受封國師的訊息，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這可與之前錢恆和他們說的不一樣。
“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怎麼會知道？”
蓋聶搖搖頭，不再言語。
錢恆曾經告訴兩人很多事，可其中並不包括為嬴政謀求長生。
帶著疑惑，兩人踏入了新鮮出爐的國師府，見到了錢恆。
大廳內，錢恆坐於主位，出乎意料的，丞相李斯也在。
“好久不見，蓋首席。”
李斯主動和蓋聶打起了招呼，蓋聶一時有些迷惘，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
“兩位坐。”
侍從奉上茶水，熱氣騰騰的清茶散發迷人香氣。
衛莊兩人已經享受過這茶葉，見狀毫不驚訝，端起來一飲而盡。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需要人。”
早在與兩人分手前，錢恆就給兩人說過目標，衛莊確認道：“目標不變，還是墨家機關城嗎？”
錢恆點點頭，“墨家我勢在必得，也不希望出現大的傷亡，所以這次不僅僅有你們，羅網六劍奴，陰陽家都會出手，力保萬無一失。”
衛莊道：“這麼多高手一齊出動，未免太謹慎了吧？”
“謹慎一點好，墨家的都是人才，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傷亡。”
“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去，憑你的實力，墨家高手一起上也只能束手就擒。”
“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還做不到生擒墨家高手？”
衛莊語塞，以錢恆的安排，拿下墨家實在沒有一點難度。
“你們去雲橫絕嶺，我也有事情要做。”
“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小聖賢莊，邀請荀子和伏念加入。”
荀子是天人級的高手，伏念作為桑海儒家小聖賢莊掌門人，一身修為也高深莫測，離天人並不遙遠，只要有錢恆指點，突破天人問題不大。
三言兩語定下了行動目標，蓋聶終於開口問道：“先生為什麼會突然丟擲神獸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