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叢集的重重迷雲,讓錢恆猜不出真相。
他猜不到幕後黑手究竟想要幹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自身的實力,無論什麼陰謀,最終還是憑藉實力說話。
按照死黨留下來的資訊,他在達到一定境界後,就能透過青銅門聯絡上他,可實際上,他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或許是青銅門被人動手腳出了問題,也可能是世界叢集的問題,錢恆也無從分辨,只能默默接受。
升維之後明悟前路,有得到了龍魂外掛,他的心情相當不錯,體會到了久違的快樂。
自從重返人間,他的情緒就很難觸動,這也是他一直擔憂的隱患。
他的雙重思維中,邏輯科學思維建立在理性之上,可玄學思維卻建立在感性之上,一旦情感消失,他的感性崩塌,玄學思維也就自然廢棄。
而玄學思維是他用來監視自身理性思維,防止天命干擾,這套系統一旦出問題,他必然會不知不覺間受到天命的擺佈。
好在現在情況還不嚴重,只要及時回到金古溫三界,見到憐星,他就有辦法重新構建自我思維。
功成出關,他馬上決定前往下一個地點,樓蘭城。
那裡也是埋葬蚩尤劍和兵魔神的地方。
在確定秦時世界第一瞬,他就決定一定要拿下這兩件寶物。
蚩尤劍的力量在動畫中很一般,衛莊拿到它之後,依然打不過蓋聶,不過以龍魂對比,顯然是衛莊根本不能激發它的力量。
而小黎本身,更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當初九天玄女流下眼淚,化作女神之淚,這寶物居然化成了有形有質的生靈,而且還有著自己的思維,這份能力委實不可思議。
如果沒有其他力量干擾,說明此世界的九天玄女必定達到了造化神境,有了創生真正生命的能力。
如果錢恆得到女神之淚,就可以觀摩九天玄女的力量奧秘,從而獲得大量知識,快速提升造化境的修為。
不過想要獲得女神之淚器靈小黎的認可,錢恆還需要仔細策劃。
原著中,這位化作十三四歲少女的器靈為了化解九黎一族和樓蘭的仇怨,所以才找到龍魂,歸還樓蘭,並且在任務完成後,立刻解散形體,重歸器物之內。
可動畫畢竟是動畫,他只打算當做參考,並不打算直接接觸對方,而是透過種種手段,刺探她的真實想法和目的。
只有確定了她真實的性情,才能對症下藥,保證萬無一失。
由於女神之淚涉及到九天玄女,術算之法無法生效,錢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派人刺探。
掐指一算,小黎果然已經和項少羽荊天明熟絡起來。
之前他特意沒有找小黎,正是為了讓三人有時間結識。
在原著中,幾人不過是見了幾面,就願意為對方出生入死,讓人瞠目結舌。
而現在,荊天明兩人的表現也不遑多讓,項少羽甚至已經拍胸保證,要為她偷出龍魂。
但兩人卻不知道,他們本身就是錢恆派過去刺探情報的探子,兩人的任務完成的也不錯,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讓錢恆搞清楚了小黎的想法。
這位少女的確是沒有任何雜念的存在,她之所以誕生,就是九天玄女擔憂大地蒼生,所以有著明確的目標,只有在與九天玄女有關的族群有解不開矛盾的時候,她才會出現,想盡辦法解開矛盾。
這也讓錢恆有些失望,從這一點看來,小黎依然不算真正的生靈。
真正的生靈並沒有什麼確定的目標,就算沒有任務,也不會主動消失。
造化初境能夠賦予真炁劍光靈性,可這靈性的核心建立在殺敵上,只要達到了目標,劍光能量的靈性立刻就會消散,小黎的思維遠遠超過了造化初境的靈性,可依然沒有擺脫這種任務模式。
不過雖然達不到自然生靈的級別,可小黎本身的價值依然極其珍貴,足以讓錢恆少走很多彎路。
於是錢恆從幕後走向臺前,出現在小黎三人面前。
項少羽和荊天明嚇得魂飛魄散,這七天來,關於錢恆的傳言已經在邊境小城傳的到處都是,各種說法都有,其中最嚇人的,是說錢恆是當年的魔神蚩尤轉世,所以才強到令人絕望。
尤其是荊天明,他在被蓋聶找到後,最初並不肯信任這陌生人,因此多次想要逃跑,卻被蓋聶輕鬆鎮壓,因此對蓋聶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蓋聶卻說,剛剛擊潰秦軍的錢恆比他厲害的多。
錢恆也沒理戰戰兢兢的兩人,徑直來到小黎面前。
少女頸部掛著天藍色水滴型寶石,正是女神之淚。
他伸手捏住這傳說級的寶物,入手清涼,卻沒有任何特殊能量。
“任務完不成,你會怎麼做?”
少女眼神清澈如水,彷佛天空的藍。
“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任務完成的那一天。”
錢恆鬆開手掌,女神之淚垂落。
“九天玄女擔憂大地蒼生,所以才有了你,讓你調解樓蘭人和九黎人的矛盾,可若是大地蒼生面臨生死存亡,需要兵魔神為生存而戰鬥,你還會歸還龍魂嗎?”
“我不知道。”
錢恆嘆了口氣,“是這樣啊。”
小黎沒有假設的能力,她只會在出現狀況後處理問題,如果她能夠幻想,或許就能夠成為真正的生命,而非只有邏輯的思維體。
錢恆一指點中她的眉心,無數資訊傳遞過去,同時也帶來海量的資訊。
女神之淚從誕生一刻到現在,積累了兩千多年的記憶。
在沒有啟用下,女神之淚始終靜靜待著,這過程它積累了大量資訊,足以讓錢恆瞭解部分上古的真相。
兩千多年前,秦時世界的力量層級遠勝此時,蚩尤和軒轅都有著無量玄境的力量,當時的世界限制也沒有這麼嚴重,因此才能誕生兵魔神這樣的可怕兵器。
逐鹿之戰中,軒轅黃帝憑藉黃石天書爆發出近乎神境的力量,擊敗了蚩尤,從而成為的大地的主宰。
之後歲月流轉,夏滅商出,周伐殷紂,春秋戰國,到如今大地重歸一統,兩千多年的時光匆匆逝去。
旁觀歷史前進,時代更替,品味女神之淚內小黎的過往和感覺,錢恆心生感觸,對生命和思維的理解更進一層,無聲無息間,造化道修為突破了初境,也進入了第六中境,追平了虛空無量的境界。
初境和中境的差別,在於創生的虛擬生命可以存在更長的時光,原本只能存在幾個呼吸間的劍氣生命,如今在不激發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熬過數年,乃至數十上百年的時光。
只是相比永遠完整思維的小黎,還是相差甚遠,由此可以看出錢恆與九天玄女的差距還很大。
錢恆的收穫不小,小黎的收穫卻更大。
錢恆傳遞給她的資訊,比給蓋聶等人的更詳細和完善,之所以這樣做,是錢恆想要看一看在超出九天玄女留下資訊的情況下,這位人造生命究竟會出現什麼情況?
是無法接受複雜的情況而崩潰,還是糾正自己的目標,從而走上進化之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最終的結果終於呈現。
小黎整個人都亮起來,然而又很快暗澹,身體變得模湖,最終化為虛影,迴歸了女神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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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進化,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在面對不曾預設的複雜情況下,小黎的大腦直接宕機,連形體都無法維持,重新回到了寶石之內,不過她依然保有足夠的穩定,並沒有直接潰散,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你做了什麼?小黎呢!”
同伴的消失終於激起了項少羽兩人的勇氣,他們已經顧不得害怕與恐懼,衝上來想要和錢恆拼命。
下一刻,兩人就定在當場。
“不用急,小黎並沒有事,她安安穩穩的待在這裡呢。”
錢恆揚了揚手,女神之淚熠熠生輝,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項少羽兩人還是無法理解,他們只是以為錢恆殺死了少女,因此憤恨莫名。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認知也沒有錯,畢竟如果不是錢恆的作為,小黎會一直存在,也不會如劇情一樣化為泡影迴歸項鍊。
人在激動時什麼都聽不進去,錢恆也不打算此時解釋,他把女神之淚收入囊中,離開了邊境小城,前往樓蘭城。
沒有通知蓋聶和衛莊,這兩人的輕功雖然不凡,可錢恆依然嫌棄兩人太慢。
他一個人的話,就算來回加辦事也花不了半天,帶人的話,時間起碼翻三倍。
他這次前往樓蘭,並不打算帶走兵魔神,那玩意實在太大,就算挪走也沒有好地方安放,還不如繼續待在原地。
他真正的目的,是供奉在樓蘭城的蚩尤劍。
從小黎的記憶的得知,這把神兵遠遠超過了秦時其他神兵,無論是始皇嬴政的天問還是蓋聶的淵虹,與其相比,連提鞋都不配。
按照神兵玄奇的分類,名劍譜前十包括綜古龍的七武器,這些都只是人神兵,有著特殊的屬性和力量,可實際上附帶的力量並不強。
而蚩尤劍直接越過了地神兵的品級,一躍達到了天神兵的級別,持有著能夠獲得接近神級的力量,因此才能讓蚩尤所向披靡。
它有著一股動人心魄的魔性,能夠蠱惑持有者,使其野心滋生,暴躁弒殺,這也是此界蚩尤墮落的根源。
衛莊拿到此劍後,看似功力大增,實際上絕大多數心神都用來抵抗這魔性,因此反應遲鈍,根本發揮不出威力,才會被蓋聶擊敗。
錢恆也沒有完全把握不被它汙染,不過這種強力的神兵,顯然不應該流失在外,即使他不能用,也不會給他人用的機會。
樓蘭城民眾絲毫沒有察覺到錢恆的到來,包括領袖大祭司在內,都不知道只是一個上午,蚩尤劍就落入了錢恆的手中。
不速之客在參觀了兵魔神之後,默默離開了樓蘭城,回到了邊境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