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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光明黑暗,求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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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的注視之下。

寧缺開啟了老筆齋的鋪門。

外面的情形,讓寧缺有些意外,意外這麼多人同時出現在了這裡。

意外天諭神座親自到了老筆齋。

當然,寧缺並不認識天諭神座,但當他站在那裡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明白,他就是天諭神座。

寧缺的態度還算恭敬。

桑桑站在他的身邊,好像有些不樂意。

不過,終究是沒有邁著步子,朝著隔壁巷子走去。

還在喝著面片湯的葉千秋見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對於桑桑來說,選擇很重要。

當然,在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面臨選擇。

葉千秋今天的胃口有點好。

又讓李三兒來了一碗麵湯。

對,只是麵湯,而不是一整碗的酸辣面片。

麵湯可以喝多一些,但面片兒吃多了,真的會撐。

一口一口喝著麵湯,李三兒還給葉千秋拿來了一小碟鹹菜。

鹹菜味道很重,但配著麵湯喝,別有一番風味。

……

天諭大神官和程立雪走進了老筆齋。

寧缺恭敬請大神官坐下後,便想叫桑桑去泡茶,忽然他又想著程立雪說過這是對西陵和道門的大不敬,便自己動手。

四杯清茶,安靜的擱在桌上,熱霧緩緩生出,驟然消散。

天諭大神官看上去是位極尋常的老者,臉上深重的皺紋如山如川,只有那身華美的神袍表明了他尊貴的身份。

寧缺見過很多大人物,比如說李青山、比如說皇帝、比如說顏瑟,還有葉夫子。

但和像天諭大神官這般在世人眼中無比尊貴的大人物談判,卻是頭一遭。

一時間,他不免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開口。

桑桑也有些緊張,雖然寧缺昨夜解釋了一遍光明大神官的繼承法則,但她還是想不明白,二師父既然是叛出西陵神殿的,為什麼神殿還非要把自己接回去。

而且她在寫字的時候,其實也聽到了大師父和寧缺的談話。

她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大師父其實覺得她去西陵也沒什麼,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

當然,桑桑知道,只要她現在不願意,掉頭走出老筆齋,朝著那座小院走去,那就沒有人能夠帶走她。

天諭大神官平靜看著主僕二人,忽然微微一笑,隨著笑容綻放。

他眼角如山如川的皺紋愈發深刻,微陷的滄桑眼眸驟然平靜,靜而不知深其許,便如一座頑石所堆砌而成的枯山中的一口老井。

面對著天諭大神官的目光。

寧缺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消失無蹤,產生了一種赤裸的感覺,本能裡覺得被對方看穿。

不是身體被看穿,而是他刻意鋪陳在心靈上的那些掩飾被看穿,甚至是命運的去向被看穿。

無所遁形。

這是寧缺面對其他大人物時,都沒有過的感受。

即便是葉夫子那樣強大的人,也沒有讓自己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

讓寧缺驟生警惕。

寧缺一板一眼的朝著天諭神座道:“書院寧缺,拜見神座大人。”

天諭大神官說道:“免了。”

寧缺便在大神官對面的椅上坐了下來。

老筆齋裡一片安靜,寧缺明白,自己現在是主人,應該自己先開口,只是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茶杯口中滲出的熱霧漸散,一片青青的茶葉從杯底飄了上來。

寧缺咽喉有些乾澀,聲音微緊說道:“能不能容我們再想想。”

站在天諭大神官身後的程立雪蹙了蹙眉,一臉不悅的說道:“還要再想?十三先生你不要總拖延時間好不好。”

天諭大神官抬起右手。

沒有讓程立雪繼續說下去。

“西陵有些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回,回去之前,此事總要有個結果。”

天諭神座看著寧缺,緩緩說道。

言辭之中,倒是沒有多少強迫的意思。

但是,面對這樣的人物,寧缺不得不在心理上感到些許恐慌。

畢竟,昨夜他剛剛聽了葉夫子一番教誨。

尤其是那句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讓寧缺猛然間醒悟。

他雖然是個穿越者,但是在冷冽的事實面前。

他真的很渺小。

即便他走到了今天,但是運氣真的有點居多。

這不得不讓他有些沮喪。

雖然,他的堅持固然重要,但是沒有那一絲絲的運氣。

他真的到不了今日。

所以,他才愈發深刻的明白葉夫子要告訴他的那個道理。

寧缺就只是寧缺。

還不足以籠罩別人。

還不足以讓別人畏懼。

寧缺的心思有些雜亂,所以,根本沒有留意到大神官言語裡所說的西陵有事。

他故作輕鬆,一臉尬笑的說道:“神座大人要走了?有沒有買什麼土特產?”

程立雪臉上的神情很難看。

天諭大神官卻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他的笑容在蒼老的面容上漸漸斂去,那些深刻的皺紋漸漸舒展,天諭大神官靜靜看著寧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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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對神殿的重要性。”

桑桑低頭看著裙襬外的鞋尖,悄悄向寧缺身後挪了兩步,似乎指望他能遮住自己,然而終究是遮不住的。

天諭大神官憐愛看著桑桑,說道:“因為她是光明的傳人。”

寧缺聽到這句話後,鼓起勇氣說道:“她不止是光明的傳人!”

“她還學了葉夫子的道!”

“大道在前,光明在後!”

天諭大神官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頭。

“葉夫子的道?”

“大道在前?光明在後?”

天諭大神官覺得這句話很不簡單。

事實上,寧缺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桑桑拜師,葉千秋在前,衛光明在後。

下一刻,天諭大神官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道:“帶我去見他!”

這個“他”自然便是葉夫子。

“我相信,他會選擇光明。”

天諭神座又補了一句。

寧缺看到天諭神座這個架勢,又有些發怵。

倒不是發怵天諭神座,而是發怵該不該帶天諭神座去見葉夫子。

畢竟,葉夫子沒說要見天諭神座。

寧缺想要跨過這個話題,開口道:“桑桑年齡還很小,到西陵去當大神官,與神座大人您平起平坐,這聽上去總覺得有些不合適。”

程立雪看了天諭大神官一眼,輕聲解釋說道:“神座繼承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桑桑師妹回西陵後要先學習教典。”

“然後赴世間道門清修,體悟人間百態悲歡,然後才能繼承神座,前面這些準備工作被稱為置座訓政。”

接著他繼續解釋道:“正因為桑桑師妹登上光明神座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神殿才會著急,能儘早進入訓政期那是最好不過。”

寧缺忽然問道:“有假期嗎?”

程立雪微微一怔,心想神殿又不是普通學院,哪裡會有這等安排?

然而沒有等他開口,天諭大神官微笑說道:“有。”

寧缺看著天諭大神官,繼續問道:“多長?”

天諭大神官說道:“只要保證她在西陵桃山的時間超過一半。”

寧缺又問道:“假期能不能出西陵?”

天諭神座:“能。”

寧缺:“我能不能去西陵看她?”

天諭神座:“能。”

寧缺又道:“她如果當上光明大神官,真的能結婚嗎?”

天諭大神官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能。”

程立雪吃驚看了神座一眼。

寧缺和天諭大神官的問答到此戛然而止。

寧缺說道:“那我沒有問題了。”

老筆齋裡的氣氛剛剛放鬆一些。

這時,天諭神座卻是說道:“可是我有了問題。”

寧缺瞪大眼睛,弱弱的問道:“您有什麼問題?”

天諭神座面色沉靜,道:“帶我去見他。”

這個“他”咬的很重。

寧缺面色變得凝重,道:“真的要去見一見?”

天諭神座道:“不可以嗎?”

寧缺道:“我不敢保證他會見你。”

“你知道的,這個世上像你們這樣的高人,總是有著各種古里古怪的脾氣。”

“雖然葉夫子的脾氣沒有那麼古怪,但是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如果他不想見你,便是我帶你走到了門前,你也進不去。”

天諭神座淡淡一笑,道:“我倒想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我進不去。”

寧缺聞言,覺得更不應該帶天諭神座去見葉夫子。

因為,他覺得天諭神座很有可能被葉夫子打出來。

就在寧缺猶豫的時候。

桑桑低著頭,輕聲說道:“我現在不想去。”

天諭大神官沉默下來。

程立雪一臉不快的看著寧缺,道:“寧缺,你耍我們?”

寧缺表示這不是他能左右的。

這時,老筆齋的門被推開了。

葉千秋走了進來,朝著桑桑招招手。

桑桑蹭蹭蹭的跑到了葉千秋身邊,低聲道:“師父,我現在不想去,可以嗎?”

葉千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好。”

天諭大神官轉過身來,看到了葉千秋。

葉千秋身後是天空和大地。

程立雪想說什麼,但是猛然間發現自己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這時,天諭大神官緩緩說道:“你就是桑桑的另一位老師?”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是我。”

天諭大神官道:“大道在前,光明在後。”

“是你說的?”

葉千秋道:“是我說的。”

天諭大神官並沒有動怒,他微微頷首,然後說道:“那你認為桑桑什麼時候會回到西陵。”

葉千秋笑道:“你可以自己去看。”

天諭大神官沉默片刻。

然後說道:“明白了。”

隨即,天諭神座看向桑桑,一臉笑意的說道:“三年後,西陵見。”

說完這句話後。

天諭大神官直接走出了老筆齋。

頭也不回的登上了神輦,在禮樂繚繞下離開。

程立雪緊緊的跟在天諭神座的後邊。

他登上神輦,走到神座身後跪下,低聲說道:“弟子不明白,難道真這樣回西陵?”

“那位葉夫子是不是很厲害?”

這時,天諭大神官從袖中取出一方潔白的絲巾,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程立雪繼續低著頭說道:“他便是再厲害,難道還能比神座厲害?”

天諭大神官看著手中潔白如雪的絲巾,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他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的多。”

“最起碼,我不是他的對手。”

“或許只有觀主才能匹敵他。”

“而且,裁決司即將發生的那件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加嚴重。”

“我現在不能繼續在長安停留了。”

程立雪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驚訝,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天諭神座如此推崇一個人。

一個神殿之外的人。

這時,程立雪的目光落在神座手裡那方絲巾上,他的身體驟然一僵,因為他看到潔白如雪的絲巾上竟有幾抹血漬!

他這才發現,神座大人的眼角在淌血!

“我在三年後的桃山上,看到了光明。”

“所以三年後,她會回到西陵。”

天諭大神官平靜地繼續擦拭眼角淌出的鮮血。

程立雪有些神思惘然,怔怔問道:“您還看到了些什麼?”

“你這個痴兒,光明是與我們最親近的夥伴,我只看了她一眼。便險些瞎了,哪裡還能看到別的什麼?”

天諭大神官微笑說道。

然後他將手中的白絲巾折起來,繼續擦拭著眼睛裡的血。

事實上,他並沒有將看到的景象完全告訴程立雪。

因為,那個景象連他都感覺到有些恐怖。

天諭神座低頭,看著絲巾上的血。

腦海之中出現一個問題。

光明到極致……便是黑暗嗎?

……

老筆齋內。

寧缺松了一口氣,心情變得好了許多。

桑桑留下來,終歸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什麼天諭神座走的那般著急。

是因為葉夫子嗎?

寧缺看向葉千秋,心裡在想著,葉夫子是如何將天諭神座給嚇走的。

葉千秋彷彿洞察到了寧缺的心思,笑道:“你小子別瞎想,我可沒對那老頭子動手。”

“就他那老的不能再老的身板,我要是碰他一下,他估計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寧缺道:“那他怎麼那般痛快的便走了?”

葉千秋笑道:“人老了,自然就不中用了,他走,自然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寧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要不我們下館子,吃頓好的吧?”

葉千秋笑道:“這個提議不錯!”

“不過,你請客。”

寧缺看向桑桑。

桑桑一扭頭,道:“別看我,我沒錢。”

……

春天的第一場雨落下了。

小院裡,黃瓜的種子也讓小黑埋在了土裡。

這兩天,小黑有些忙。

他和寧缺分工明確,準備再殺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叫黃興,一個叫於水主。

小黑殺人的本事這兩年還是有些長進的。

他扎馬步扎的久了,對於腳下的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小黑不是一個有天賦的人,在修道上的天賦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所以,葉千秋教他的是殺人技。

一個人如何利用自己身體內為數不多的力量,去做最有效率的事情,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需要對自己的身體掌控力達到一個十分高明的地步,才可以做到。

這天,小黑早早的便出了門,和寧缺去殺人。

殺人,在葉千秋看來,始終不是一件小事。

所以,葉千秋讓小黑做了很詳盡的準備。

修道者的課程,似乎並沒有這樣一項。

但是,葉千秋依舊給小黑補上了這一課。

在長安城居住的日子,其實更多的時候是平靜。

葉千秋並沒有翻天覆地的打算。

化神之後,如何煉虛,如何尋到那虛,對於葉千秋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路終究是人走出來的。

他現在有了一些眉目,但還是不太確定。

葉千秋覺得自己應該多和夫子交流一下,當然,夫子也有夫子的困惑。

他們或許給不了對方答案,但是卻可以給對方某種啟迪。

就在葉千秋打算動身前往書院的時候。

小黑回來了。

不過,他的神色有些慌亂。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到葉千秋面前,一臉歉意的說道:“師父,有人跟上我了。”

“我沒甩掉他。”

葉千秋點了點頭,讓他先去洗澡,換身衣服。

很快,敞開的院門外,聚集了一大票羽林軍。

為首的是一個老將軍。

這個老將軍,是大唐軍方頭號人物,許世。

院門大開,意味著,門外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裡的人。

許世沒有走進小院,也沒有命令手下走進小院。

而是站在院門之外,朝著院子裡葉千秋說道:“您就是葉夫子吧。”

“我算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老夫,許世。”

“不知葉夫子可曾聽過老夫的名字?”

葉千秋站在院中,與許世遙遙相望,笑道:“聽過。”

許世道:“剛剛有一名殺人犯走進了葉夫子的小院,不知道葉夫子可否把人給交出來。”

葉千秋一臉平靜的說道:“我這裡沒有殺人犯。”

這時,小巷裡的許世身上緩緩升起一道極為強大,且又充滿了冷漠的氣息。

他的身軀雖然微微佝僂,但是沒有人會把他看成一個普通的老頭子。

“葉夫子是打算以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大唐軍方?”

許世如此說道。

葉千秋笑道:“我沒有想挑戰誰。”

“因為一向都是別人挑戰我。”

許世冷笑一聲,臉上帶著瘋狂,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倒想看看,夫子是否還在庇佑大唐?”

下一刻。

葉千秋抬手,一指穿過許世的眉心。

許世怔怔的看著小院,然後……轟然倒地。

葉千秋笑道:“我從沒見過人跟我提過這麼無理的要求,不過,既然你要求死,那我就送你死好了。”

“但是,夫子是否還在庇佑大唐,你註定是看不到了。”

霎時間,小院外的小巷裡,亂做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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