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應該也能明白天師府的人為什麼回來找你，為什麼我說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了吧。”陸青看著張楚嵐說道。
張楚嵐點了點頭。
機敏如他，當然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天師府這麼做的目的，也明白老天師讓他參加一個月之後的羅天大醮是為了什麼，但是......
“陸老師，您覺得我應該去參加一個月之後的羅天大醮嗎？”張楚嵐真誠地問道。
這一刻, 他是真的把陸青當做了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可以傾訴的長輩，像是和長輩徵求意見那樣尋求陸青的幫助，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把陸青當做一個可以抱住的大腿。
“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陸青隨口說道。
陸青相信，張楚嵐心裡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只是之前他心裡的困惑太多, 所以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現在，他心裡的困惑解開了大半, 應當已經知道自己心裡想要什麼。
張楚嵐聞言苦笑道：“其實我就算去了也沒用，因為我根本就打不過那個張靈玉。”
雖然他心裡憋著一口氣想要抒發出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昨晚那個人的對手，哪怕使用了壓箱底的雷法也打不過對方！
因為對方也會雷法！
不僅會，而且雷法的造詣比他更高！
所以他才會說去了也沒有。
這倒不是他想要取得羅天大醮的勝利然後繼任天師，而是他不希望去了之後像個孫子一樣被人揍得爬不起來！
那樣的話，他還不如不去。
“打不過也正常，因為你的雷法不完整。”陸青聽了張楚嵐的話後隨口說道。
張楚嵐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道：“這、這您也知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雷法不完整，因為他爺爺還沒來得及教他完整的雷法就突然去世了！
然而陸青接下來的話，卻令張楚嵐更加震驚——
“不僅是你，你爺爺張懷義的雷法也不完整。”
“什、什麼！我、我爺爺的雷法也不完整？！”張楚嵐結結巴巴地說道。
陸青點了點頭，說道：“完整的五雷正法在明末八旗入關之後就斷絕了傳承, 天師府也只儲存了半部雷法，也就是陽五雷。
後來經過幾百年的發展, 天師府又開發出了陰五雷，也只是陽五雷的補充，而不是延伸。
完整的五雷正法天師府也是十幾年前才補齊。
那時候你爺爺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當然學不到完整的雷法。”
張楚嵐咽了口唾沫，疑惑道：“可這些事您怎麼會知道啊？難道這不是天師府的絕密嗎？”
“因為完整的五雷正法是我傳給張之維的啊。”陸青理所當然地說道。
“什麼！！！”
張楚嵐聽後頓時激動地跳了起來！
“您、您、您傳授的？！！”張楚嵐強忍著心中的震撼和激動，結結巴巴地問道：“難道您也是天師府的人？”
“不是。”陸青搖了搖頭。
“那您怎麼會......”張楚嵐聞至一半，又覺得不對，話鋒一轉，“不對啊！您不是說天師府是在十幾年補齊的雷法嗎？
那時候您應該才......”
剛才他只顧著震驚了，竟然忽視了這一點。
陸老師現在頂多二十來歲，十幾年前他也就不到十歲，怎麼會有完整的五雷正法？又怎麼可能將它傳給天師府呢？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嗎？”陸青看著張楚嵐問道。
“您...二十？”張楚嵐試探性地說道。
雖然覺得二十歲的年紀成為南不開大學的老師有點不太可能，但是從陸青的面相看，這是最合理的猜測。
“不對，再往上。”陸青搖頭道。
“那...二十五？”張楚嵐又道。
“還是太小。”陸青依舊搖頭。
“難道是...三十？”張楚嵐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雖然說確實有人比較顯年輕，三十歲也像二十多，但是陸老師這樣子怎麼也不像三十多啊，二十五都大了。
“我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
陸青也不逗張楚嵐了，直接公佈了正確答桉。
“什、什麼！您、您在跟我開玩笑吧！”張楚嵐摸著腦袋，一臉懷疑地說道。
“信不信隨你。”陸青隨口說道：“反正你只需要知道, 你的雷法不完整就行了。
要是想學完整的五雷正法, 就去龍虎山找張之維, 他會教給你的。”
對於陸青說自己已經一百三十歲這話, 原本張楚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因為這完全違背了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和養成的世界觀。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會老、不會死的人呢？
雖然他知道這世上有異人，甚至他自己就是異人，他爺爺更是異人界了不得的強者，但不還是該老老該死死了嗎？
所以他從來不相信有長生不老的人。
但是，隨著他從震驚中回過神冷靜下來，經過他那靈活的大腦仔細分析，他越發覺得陸老師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因為他既沒有說謊的理由，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更關鍵的是，如果這是句話是謊話，那這謊話實在是太過拙劣了，因為他只需要去龍虎山找自己的那位師爺驗證一下就能戳穿。
畢竟，陸老師可是說了，師爺的雷法也是他傳授的！
張楚嵐不認為陸老師會說這麼拙劣的謊言，或者說，他不認為陸老師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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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和陸老師接觸的時間不長，之前因為道聽途說和一些誤會對他的印象也不太好，但是經過這麼些時間的想處，他已經大概能看出陸老師隱藏的冰山一角。
易地而處，如果他有這樣的修為，也絕對不屑於說出那麼拙劣的一句謊言。
那麼，如果陸老師說的是真的，其實不是說......
近水樓天仙的月！
既然師爺的雷法也是陸老師傳授的，那我只要求求陸老師，不就可以得到完整的雷法了嗎？！
那還怕什麼張靈玉啊！
有陸老師這尊大神指點，肯定可以完虐那個臭屁的傢伙！
哈哈哈哈！
張楚嵐腦中靈光一閃，立馬故技重施地抱住了陸青的大腿，瞪著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乞求道：“陸老師！既然師爺的雷法也是您傳授的，那您能不能......”
陸青看著腳邊故作柔弱的張楚嵐，再次運勁震開他，搖頭道：“不能！”
“為什麼啊！”
被震開的張楚嵐沮喪地問道。
“因為五雷正法我已經忘了，所以教不了你。”陸青如此說道。
“啊...啊？！”
張楚嵐聽了頓時把下巴都驚掉了。
忘、忘了？
您還能再敷衍一點兒嗎？
這可是雷法！！
是天師府傳承了幾千年的鎮派絕學啊！！
您怎麼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