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輪盤賭？”普同表情奇怪地問到。
“你怕了？”
“那倒不是。”普同澹定地把地上卸下來的五顆子彈撿了起來，看得周圍人一臉懵逼。
素質這麼高的嗎？
隨手撿垃圾？
“...你，在幹什麼？”傑羅姆狐疑地問到。
“沒什麼，只是待會兒可能用到。”
用到？
“哈哈哈哈哈哈--”傑羅姆突然捧腹大笑，“這位富翁--講了個好笑的笑話！他竟然說輪盤賭可能用上那些子彈？！”
“對對對，好笑，一會兒要是用不上，我自己吃了它，滿意了吧？
開始吧。”
普同心想要是一般人來可能真就被這些瘋子鎮住了。
也不只一般人，即使是上輩子的自己，玩個輪盤賭還是會有些心理壓力的，如果以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為目的，確實沒有比瘋子更適合玩這個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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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傑羅姆也是這麼想的。
他可以算是小丑，但也不全是，腦袋裡還是有理性的。
挾持普同走出去，不太現實，但如果讓這個能說會道的富豪心甘情願的幫他們，他們還是有希望走出去的。
要做到這一點，毫無疑問需要擊垮這個富豪的心理防線。
當然，擊垮心理防線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一定要用輪盤賭這種不穩定的超刺激遊戲...
這就是他代表小丑的混亂一面了--他就是純粹覺得這樣有意思，而且自己很喜歡。
再者，他的勝率其實非常之高。
兩人相對而坐，普同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小瘋子先生--我們開始吧，你先？”普同十分友好地謙讓了有利位置。
“噢--這麼自信？不愧是我欣賞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你先吧！”
傑羅姆也非常謙讓。
普同聳了聳肩，沒有推辭，拿起了左輪，貼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就在他即將扣下扳機時，傑羅姆突然喊道：“等一下！”
“...又怎麼了？”
“我只是想說，考慮到你願意參加這個遊戲，不如給你多一些好處好了。
你每開一槍，我就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但相對的，我每開一槍，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麼樣？”
普同想了想，覺得不錯，然後扣下了扳機。
撻。
普同的平靜和果斷讓傑羅姆頗為欣賞--實際上剛才的打斷也是一種心理戰技巧，要的就是透過突然打斷，讓他的意志和決心出現動搖。
但現在看來好像收效甚微。
可是...這只會讓自己更加興奮！
傑羅姆接過手槍，嘴角咧開了一個可怕的弧度--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今天見到這個富豪以來，他的心情一直都在頂峰！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符合他的標準？
和那群戴著面具的傢伙不一樣，傑羅姆能感覺到這個傢伙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又瘋狂，就像他自己一樣！
“第一個問題，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普同喝了口水，想了想決定從簡單的開始問。
反正機會還多著呢。
“就這？這可能是你唯一一個機會了，你不打算問點別的嗎？”
“不用了，就這個吧。”
傑羅姆挑了挑眉--隨便吧。
“我叫做傑羅姆·瓦勒斯卡，一位...犯罪藝術家。
那個...”傑羅姆用槍指了指門後面的捲毛胖子，“那是個戀童癖殺人犯，格林伍德，對了，好像還吃過人。”
“真噁心。”
傑羅姆聳肩沒有作出回應，而是繼續介紹他身後的光頭壯漢：“連環殺人犯，力氣很大，精神有問題。
還有一個在車上，我叫他好幾次了，都沒答應我，我就不介紹了。”
普同聽完後微微點頭，示意傑羅姆可以開始了。
傑羅姆咧開嘴角--到他了。
接過手槍，他晃了晃這玩意兒，然後說到：
“比安奇先生，你喜歡看喜劇嗎？”
“還行吧。”
“你知道優秀喜劇的訣竅是什麼嗎？”傑羅姆沒有等普同回應，把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時機。”
扳機輕響，無事發生。
食人魔格林伍德似乎響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表情有些猙獰。
普同微微點頭。
傑羅姆見狀，笑得更開心了：“那麼什麼是勇氣？”
嗒。
“在壓力面前保持優雅。”
槍口抵住了他的臉頰，這是第二槍。
“那麼現在...”
傑羅姆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槍口緩緩移到了他的下巴，氣氛變得凝重無比--
瘋子們同樣摒住了呼吸--這傢伙就是用這招坐上了瘋人幫老大的位置，現在他還要來一次？
真是個瘋子，難道他以為自己每次都能這麼幸運嗎！
“誰會是贏家？”
啪撻。
扳機彈動，所有人的心都隨著這聲輕響漏了一拍！
沒有血肉橫飛！
傑羅姆笑得越發邪惡，然後將手槍交到了普同手中。
這把左輪一共六個彈槽，現在已經開了4槍，也就是說，下一槍有50%的機率射出實彈！
但在傑羅姆的渲染下，彷彿下一槍就是百分之百的死局！
不過普同只是澹定地接過了手槍--這一幕確實很有震懾力，不得不說，這小子真是個人才。
但他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為什麼傑羅姆如此篤定，而且運氣都這麼好？
“你出自馬戲團對吧。”
“沒錯。”
“那就不奇怪了，你的手法很熟練，看來沒少練習。”普同接過手槍後嘗試性的晃了晃。
傑羅姆一愣，然後瘋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猜出來了！你是第一個猜到的！”
“是啊，我猜到了。”
普同指的並非是說傑羅姆用精妙的手法替換了彈槽的位置，那樣也太明顯了。
左輪彈倉是個圓柱，五個彈槽空載，剩下那個就會有非常細微的差別，常人很難注意到這種差別，但馬戲團出身的傑羅姆卻很有可能感受得到這種差別！
如果以這個為前提思考，想要正常贏下和傑羅姆的俄羅斯輪盤賭，確實只能靠運氣--必須是自己先手，然後一次性緊逼到下一發就是實彈。
當然，那是正常情況。
“那你要怎麼辦呢？比安奇先生--下一發，到底是實彈呢？還是空載呢？”
“我...”普同拇指一扳，將左輪上了膛。
“你問我誰是贏家？我來告訴你，你的喜劇訣竅對贏沒有任何幫助。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永遠在贏嗎？”
傑羅姆愣了一下，這回他是真的愣住了--這傢伙真的敢開槍？
“超越規則的人。”
砰！
血花腦漿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