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跟在她之後給我來個心靈交流的話,”宋清寒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省省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宋燁懶的看他,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留下。”
“啊?”
“今晚留下。”
宋清寒的臉色當即變的古怪的,“不太好吧,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個房間。”
“誰說要跟你睡一個房間了。”宋燁對他屁股下的沙發揚了揚下巴,“沙發,夠你的了。”
“...你可真是我親哥。”
“客氣了。”
和宋清寒設想中兄弟談心環節不同,宋燁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的扭身就走,把臥室門一關,絲毫對他弟弟的感情生活不感興趣。
宋清寒氣笑了,越發感覺沒和宋燁說太多是正確的選擇。
這人能不問一句被他拽去國外,進行美其名曰的參加畫展,卻並不是個能說心裡話的物件。
宋清寒磨蹭了好一會兒,起身之後又坐下,在走和留下之間進行抉擇,他看了一眼客房門的方向,暗暗咬了咬牙,留下就留下,反正有些話早就想說了。
圍追堵截的跟了溫綿綿幾天,現在露怯,實在不是個男人。
不過...真睡沙發未免也太簡陋了吧。
宋晴晴撇了撇嘴,心裡暗罵宋燁這輩子的良心估計全砸在南枳身上了,他躺在沙發上,一截小腿懸在空氣裡,彆扭的要命。
輾轉反側折騰了半個小時,依舊睡不著。
倒不是以為沙發了,和溫綿綿比起來,所有被稱呼為事情的東西全都要向後稍一稍。
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宋清寒自問喜歡過南枳,可在看到楚辭的瘋狂之後,又覺得活該沒得到回應,他沒辦法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事業,所以,在看到新聞之後,宋清寒知道,沒機會了,不僅是他,宋燁同樣如此。
腦子裡面想法不少,混亂的交織在一起,僅有的共同點是在觸及到關於溫綿綿三個字的同時,慌慌張張的避開。
蘇州城的初夏,夜間氣溫高達零上二十多度,宋清寒躺在不怎麼柔軟的沙發上,一邊心裡吐槽宋燁變態一樣的審美,一邊忍不住想明天早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溫綿綿看見他之後,應該高興不起來吧,畢竟發生過那樣的事情。
思維發散,向著未知的方向跑遠,宋清寒的喉結動了動,某天的記憶不受控制的回溯到腦中。
女人迷離的眼神,精巧臉蛋上淡淡的紅暈,嬌小的身軀,雪白的肌膚輕輕一碰,淡粉色上湧,宛如春日中最盛放的桃花...
宋清寒給了自己一巴掌,扇走身體裡滋生的躁動,他紅著臉去關了燈,還是睡覺吧。
“啊!!”
宋清寒感覺自己才剛剛睡下不久,意識處於半迷糊的狀態下,隱約中他聽見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他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體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天已經亮了,溫暖的黃色光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客廳裡,為冷硬的房間鍍上一層難得的柔和。
在尖叫聲之後,是兩扇門被開啟的聲音。
“綿綿?!”
“怎麼了?”
宋清寒的大腦還沒從睡眠中清醒,沙發前站的人逆著光,身量不高,他晃了晃腦袋,迷茫的問:“溫綿綿?”
一片混亂。
幾個人的聲音擁擠的灌進宋清寒的耳朵裡,他煩躁的捂住耳朵:“行了!一個一個說!大清早的吵什麼啊?”
“綿綿,你冷靜點,先坐下,有事情我們好好說。”南枳環抱溫綿綿的肩膀,柔聲哄她在宋清寒的對面坐下。
宋燁本就不想參與進他們的私事中去,留下一句去準備早飯,率先離開了客廳。
宋清寒氣急了喊了一嗓子,現在溫綿綿真在面前,反而是不知怎麼開口了,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四下環顧一圈,不敢把目光放在溫綿綿身上。
南枳看了一眼他因為剛睡醒亂糟糟的頭髮,貼心開口:“宋清寒,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和綿綿說。”
“好。”宋清寒如獲大赦,用極快的速度從沙發上跳下,頭都不回的鑽進了浴室了。
“現在只剩下我們,想說什麼?”
溫綿綿噘著小嘴,委委屈屈的白了南枳一眼,“好多想說的,他為什麼在?這是哪啊?我不過是喝醉睡了一覺,怎麼就又看見他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這是宋大哥的家,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宋清寒過來接的你,因為沒有能去的地方,所以在宋大哥家裡叨擾一晚。”
“啊...”溫綿綿癱倒在沙發上,宿醉帶來的頭疼讓她忍不住小聲的哀嚎。
南枳笑笑,端起茶几上的水瓶想要倒一杯溫水給她。
溫綿綿在沙發上滾了一圈,有氣無力的舉手提建議:“我們現在離開吧,趁他們沒出來之前。”
“不行,怪沒禮貌的。”
“可是...我不想面對宋清寒啊,南枳,我們走吧,我求求你了。”溫綿綿眼淚都快掉下來,一把抓住南枳的胳膊,軟著嗓子哀求:“南枳、南枳,我的好南枳,你和我最好了,幫幫忙吧。”
南枳放下空空的水瓶,手掌覆在溫綿綿的手上,輕輕用力把胳膊從她手裡解救出來。
浴室的水聲停止,宋清寒的頭上頂了個新毛巾,髮梢流下的水順著脖頸滑到衣服裡,他在門邊踟躕,深吸口氣終於鼓足勇氣把手放在門把上。
“綿綿,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難道你能一輩子不見他?”
宋清寒的手頓住了,客廳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他耳朵裡,不知為何,他心裡緊張的要命,腦袋裡有聲音讓他聽一聽溫綿綿的回答。
溫綿綿沉默半晌,緩緩縮排沙發裡,“南枳,你不知道,我很累了,一點希望都沒有我堅持不下去,永遠不見面是最好的結果,我沒有辦法。”
只是隻言片語,清楚自己喝醉了是個什麼德行的溫綿綿,已經清楚南枳已經對她的事知道的差不多了。
可那又怎麼樣?
南枳是永遠是被愛的一方,她永遠不懂自己的苦澀。
“如果你的決定是不想見他,”南枳嘆了口氣,“我去和宋大哥說一聲,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