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鳳族的故事,小影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她很清楚,自己就是故事裡最後註明的“鳳影”,但除了這個名字,其他的,她都感覺和自己沒有關聯。
隨便拋棄對故事圖案的好奇心,小影歡歡喜喜的奔向那間花哨的房間,沒有理會那些先前看過的文字,她毫不遲疑的推門闖入。
房子裡滿滿的,卻沒有半點生氣。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踏足,除了粉紅色裝飾之後,最多的都是懸空的水晶球。
好奇的抓住某個水晶球,球內就會綻放某種顏色,然後,小影周圍的環境就會突然改變,比如小影抓住的第一個,就是在鳳影殿的石雕前。
一個偉岸的中年人牽著兩個小孩的手,其中一個小孩似乎很喜歡鳳影殿,中年人笑著帶他們進入鳳影殿後,說了一句話:“小影,打敗我,鳳影殿就是你的,當然,你也可以讓你哥哥幫忙。”
中年人的話才說完,畫面就突然轉變,小影重新回到房間裡,至於那個水晶球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光澤,隨著小影手心的溫度升高,它就那樣突然破碎,最終化成了無法找尋的塵埃。
微微呆愣了一會,小影跌坐在粉紅色裝點的大床上,某個水晶球感應到她的氣息,竟然自動出現在她手邊,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它。
不敢再輕易嘗試剛才的經歷,小影偏過頭去,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出現在她眼前的,總算不是水晶球,卻依然是她覺得陌生的東西。
這東西最顯眼的就是一雙翅膀,仔細看是還能發現,它更像水晶球精靈。
“小影,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在小影驚訝的表情下,水晶球精靈突然開口。
嚇了一跳,小影本能的移到床的那頭,和它對視。
她的舉動,讓水晶球精靈很受傷,只見它哭喪著臉,扇動了一下顯眼的翅膀,屋子裡的某些水晶球就齊齊朝小影飛來。
小影躲閃不及,被水晶球砸中後,周圍的環境再次改變。
這次是在冰鳳凰的石雕背上,小女孩好奇的看著小男孩手中水晶球,這一次,不用別人告訴,小影就知道,女孩是鳳影,男孩是鳳耶。
鳳影似乎很喜歡那個水晶球,一個勁的讓鳳耶送給自己,當然,鳳耶同樣很寶貝水晶球,無論鳳影說什麼,他就是不肯送給她,氣急之下,鳳影一腳將鳳耶踢下石雕,然後憤憤不平的吼了一句:“鳳耶大壞蛋,不許再來我的鳳影殿。”
遭遇驅趕的鳳耶很委屈,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後,不停的說著好聽的話,目的只是想留下,恰巧這時中年人走了過來,他一眼看到石雕上的鳳影,大手一揮,無形的波動直接將她從石雕上甩了下來。
“鳳影殿是你哥哥幫你得到的,他比你更有資格待在這裡!”中年人的口吻很嚴肅。
鳳影可愛的小臉,因為被批評所以變成了苦瓜臉,鳳耶見此,忙上前安慰,哪知鳳影一點也不領情,氣憤的推開他後,她指著中年人道:“既然這樣,我就從你手中把鳳耶殿搶來。”
“就憑你?”中年人不屑的輕哼。
鳳影毫不示弱的點頭,拿手按著自己的胸膛,鎮重的說道:“就憑我。”
畫面到這,又突然轉變,小影皺了皺眉,已經記不清到底被多少水晶球砸中了。
這一次,還是在鳳影殿,鳳耶正像個女孩一樣大哭,慘遭他淚水洗禮的鳳影則躺在地上,渾身受了很重的傷,意識早已不清醒,但她卻依舊緊握著拳頭,手心似乎抓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鳳耶大笨蛋,你的淚水好苦。”突然,鳳影咧嘴開罵。
哭得正起勁的鳳耶,聽到她的罵聲後,愣了半響,這才衝動的抱住她,衝動的說道:“鳳影才是大笨蛋。”
“我不是,你才是。”鳳影不服。
鳳耶哼了哼,就著衣袖擦了擦眼淚後,他鎮重的說道:“我是哥哥,以後我保護你,不許你再冒險。”
“可是我比你更厲害。”鳳影滿是不好辦事的模樣。
鳳耶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立即將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這樣,你就做老大,我做小弟,你想要派遣小弟就可以了。”
“可是,你很笨。”鳳影還在猶豫。
“以後我會變聰明的,至少能聰明到保護你。”鳳耶鎮重的發誓。
他是一個好哥哥,小影這樣想著,眼前出現的道路就突然變成鳳耶殿中的走廊,走廊盡頭,中年人指著前方對鳳影說道:“走出鳳耶殿,你就有資格離開霧海,至於鳳耶,我會封印你所有和他有關的記憶。”
“為什麼?我不要忘記哥哥。”鳳影急了,她瞧準機會甩開中年人的手,慌慌張張的往回跑。
但中年人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只一招,就將她抓了回來,在抽離她記憶的同時,中年人嚴肅的警告:“以後在你心裡,霧海是個沒有溫情的地方,你的哥哥鳳耶,他是你最討厭的人。”
“不……我不要……”
“不許給我說不要。”被鳳影的掙扎惹惱,確定有關鳳耶的記憶全部被抽離後,他粗魯的將鳳影摔在了地上。
看了眼狼狽不堪的鳳影,中年人毅然轉身,離開的時候,在鳳影看不見的角度,小影瞧見了他眉目間的不捨,同樣也聽到了他無奈的心聲:“小影,作為鳳族唯一的火系後裔,你該和你哥哥合作,一個守護霧海,一個遊歷術界,這是你必須完成的使命。”“若是讓你繼續留在霧海,恐怕你們倆兄妹,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神力。”
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小影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鳳影,狼狽的趴在地上不說,還沒辦法控制身體。
她正著急,還是小孩的鳳耶就匆匆跑了過來,將帶翅膀的水晶球放在小影面前,安撫到:“鳳影不怕,哥哥說過會一直保護你,你對哥哥的記憶,就讓記憶水晶球幫你記好。”
“誰……誰要它幫了。”小影聽到自己這樣說。
鳳耶卻在這時突然消失,連同著那個帶翅膀的水晶球,也像不曾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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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眼,記憶長廊像無聲的電影一樣,從她身邊經過,然後她終於如中年人說的那樣,認為霧海是個沒有溫情的地方,然後她從霧海離開,一去不返。
在還是廢物的幻城,她遇上了白衣小孩,後來發生的一切,只要還和鳳耶有關,記憶水晶球都將它們一一記錄了下來,只不過這些記憶已經不屬於鳳影,而是屬於小影。
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氣血逆流導致小影噴出一口血來,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小影無力的看向房門,原本該在修煉室療傷的鳳耶此刻竟然破門來到了這裡。
急急的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小影的額頭,鳳耶氣急敗壞的衝水晶球精靈吼道:“誰讓你給她看那些的?”
“我就是看不慣,她把你忘得一乾二淨的樣子。”水晶球精靈毫不示弱的反駁。
氣急之下,鳳耶一巴掌把甩進牆壁,被他們一系列的動作逗笑,小影伸手抓住鳳耶的胳膊,打算借他的力氣爬起來,哪知鳳耶自己也站不穩,如今被她一拉,同樣跌倒在床上,還悲劇的拿她做了墊背。
尷尬的翻到一邊去,鳳耶喘著粗氣,幾次張嘴想要解釋,腦海裡卻偏偏一片空白。
偏頭看了眼水晶球精靈,確定它已經沒事,小影悶聲問道:“神需要睡覺嗎?”
“不知道。”鳳耶搖搖頭,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小影微微一笑,拿自己的答案說道:“霧海也有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那就證明神族也需要睡覺,既然累了,那就睡會吧,鳳耶……哥哥。”
“哥哥”小影叫的很輕,幾乎輕過了鳳耶的呼吸聲,雖然沒聽清這個稱呼,但直覺卻告訴他,這是個讓他歡喜的詞語。
嗯了一聲,鳳耶滿意的磕上眼皮,小影也閉著眼準備休息,被揍的水晶球精靈則是偷偷的接近他們,將他們此刻的一切舉動全部用記憶水晶球記錄了下來。
當然,這個記錄的過程很長,長到睡相不好的小影鑽進鳳耶懷裡,長到鳳耶尋到溫暖似的緊緊抱住小影,然後水晶球精靈這才偷笑的奔到自己的床鋪,歡歡喜喜的奔去夢鄉。
那一刻,房間的氣氛很和諧,就像回到了多年前,鳳華掌管著鳳族的一切,鳳耶和鳳影倆兄妹則努力的從他手中取走屬於他們的東西。
那時候,父子、父女間總是在戰鬥,卻總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同坐在一個桌子上談天說地。
直到鳳族的一切,都被兄妹得到,鳳華卸去族長之職,將鳳影送離了霧海,自己則向鳳耶告辭,說是去尋找兄妹倆的母親,然後也和鳳影一樣一去不返。
那時候,鳳耶常常抱著水晶球精靈坐在鳳凰石雕上,遙遙觀望著霧海的各個出口。
那時的他,就一直堅信著,有一天,父親和妹妹會突然回來,多出了他和妹妹倆的母親,一家人已經能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