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司徒森已經在發怒的邊緣徘徊,司徒君這老好人又站了出來,連著小跑,跑到柳梧郡主面前,道:“郡主不是想去看戲,我也想去,咱們一起去。”
“誰跟你咱們。”柳梧成長一直是順風順水,備受父王兄長的疼愛,哪裡受過什麼委屈,見到司徒森凶神惡煞的樣,簡直委屈的要哭出來。
不過,柳梧明顯的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女子,只見她橫眉冷對,眼看著就要和司徒森鬧起來。
司徒君已經一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一會子司徒森發怒的場面。
司徒逸則是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也不說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果然,柳梧的下一句就出來了,直接衝著司徒森:“本郡主可是仁夏族的郡主,你竟敢這樣對我無禮,我要去告訴你們皇上!”
“哼。”司徒森睨著眼,周身都籠罩著一層寒意,眼底的不屑顯而易見:“柳梧郡主,要撒野,滾回你的仁夏族,這裡是北雲國錦都,沒人慣著你寵著你。”
“你!”柳梧氣急了:“我要……”
話還沒說完,寧淺予已經站了出來,攔住柳梧,道:“你不是要去看戲,再晚些,是不是人家就開唱了?”
“你答應去了?”柳梧轉過身,怒意消散了些,竟隱約含著一絲欣喜,朝寧淺予道。
“嗯,去吧,左右我也沒有大事。”寧淺予瞥了眼司徒森,道:“晚一點解決也沒事。”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強求。”司徒森深寒的眼睛,對著寧淺予,卻是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柔情。
寧淺予後退了幾步,朝司徒森不找痕跡的眨眨眼,低聲道:“怎麼不去,沒準可以促成一對佳偶呢。”
司徒森登時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輕輕點頭。
寧淺予立刻回身,道:“柳梧郡主,光咱們兩可不好玩,要不,帶上他們,幫著提提東西,也是好的。”
“正是。”柳梧心裡還有些氣,朝著司徒森冷哼一聲。
“王爺今日可要去?”寧淺予生怕柳梧,又將司徒森給弄生氣了,連聲開口,道:“你還有別的事情,要不別去了。”
“王妃去,本王怎麼會不去。”司徒森臉色並未變化,說完,已經率先朝前走去:“梁伯,吩咐備車。”
寧淺予訕笑著看了眼柳梧,踢腳追上去。
只是馬車是準備好了,又有新的問題擺在眼前。
只有兩架馬車,柳梧的架勢,非要和寧淺予坐一起,司徒森也不相讓。
“柳梧郡主,要不,咱們三人乘坐一輛,人家兩人是夫妻,你跟著,豈不是彆扭。”老好人司徒君再度開口。
“誰要跟你一輛車。”柳梧又一次嫌棄道:“我要和寧淺予一輛車。”
“王爺……”寧淺予一雙小鹿似的眼,水汪汪的盯著司徒森。
“罷了罷了。”司徒森一揮,帶著不耐煩:“本王坐後面那輛就是。”
“看來王爺很聽你的話啊。”司徒森剛轉身,柳梧便小聲道。
“哪有,郡主不要胡說。”寧淺予已經掀開簾子。
待坐定之後,柳梧又來了興致:“那日聽你的古箏,簡直是出神入化,你跟著誰學的?”
“跟一個老師傅習得,家師已經隱退,不想被提及。”寧淺予隨便找了個託詞,免得柳梧巴巴的刨根問底。
要寧淺予怎麼說?
難道說,我之所以古箏這般好,是因為前世眼瞎,看上披著羊皮的惡狼,那惡狼喜歡古箏,所以才拼命刻苦的,學了這樣一身好古箏?
好在她這樣說,柳梧也識趣,只道:“改日,我要去你府上學習學習。”
寧淺予一聽,簡直頭都大了……
司徒森在後邊的馬車,顯然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司徒君早就湊上來了:“七弟,你和弟媳的感情,並不像外人傳言的那樣不堪,我瞧著,你挺在乎她的,連坐馬車都要搶著一起。”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司徒森抬起眸子,森森的射向司徒君:“你們不帶柳梧出去玩,將她引到我府上做什麼?”
“哪有。”司徒君立刻舉起雙手,道:“是柳梧郡主,說那日和賢王妃很投緣,所以鬧著要來你這。”
“哼。”司徒森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司徒逸,懶懶的半倚在馬車上,臉上的笑意未減少:“柳梧郡主乃是仁夏族的掌上明珠,此番前來,意在和親,七弟難道絲毫不動心?”
“我乃有正妃的皇子,倒是你。”司徒森原本沒打算理會司徒逸的試探,頓了片刻,還是道:“你現在,不是正缺乏這樣的助力,柳梧的出身,可比你眼巴巴的貼近寧長遠要強。”
馬車裡是詭異的沉默,氣氛陡降,司徒君夾在中間,只覺得寒氣嗖嗖的,不禁打了個冷顫。
還好看戲的位置,離王府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
寧淺予掀開馬車簾子,稍微一頓,狐疑道:“柳梧郡主說的看戲,在月滿樓?”
“是啊,我聽說,月滿樓裡來了一個戲班子,很是好看,有何不妥?”柳梧已經抬腳下車。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寧淺予神色古怪:“月滿樓……乃是青樓。”
“青樓怎麼了。”柳梧滿不在乎:“我又不是來找姑娘的,走啦。”
她說的,和之前裴珮要來看的,是同一一個戲班子。
之前戲班子有規定,只是每日下午開唱,許是生意太好,現在改了規矩,上午唱一出,下午唱一出。
寧淺予下了馬車,正好司徒森也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
兩人對視,寧淺予立刻將眼神移開,這月滿樓裡,可是有司徒森的老相好顏舞。
柳梧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去,司徒逸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也朝裡面走去,剩下的三人,也只好隨著進去。
什麼叫冤家路窄,寧淺予心裡嘀咕著,這就叫冤家路窄。
幾人剛進門口,就見到一身紅衣的顏舞,正站在樓梯上,往下張望著什麼。
顏舞還真是喜歡紅色,依舊是一身紅衣,襯著白雪般的肌膚,宛若盛開的曼陀羅花一般,張揚豔麗,卻一點也不媚俗,宛若水中芙蓉,又似燃燒的火苗,叫人一看,就移不開眼。
顏舞顯然見到了幾人,燦然一笑,施施然從旋轉樓梯上往下,朝幾人走過來,人還未到跟前,嬌糯的聲音,已經響起:“王爺。”
“七弟,還認識這樣曼妙的美人啊。”司徒君打趣道。
司徒森冷著臉,沒有出聲,眼角的餘光,悄然朝寧淺予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