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予眼瞧著司徒森,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說,寧以月兄妹,很可能是你的弟弟妹妹?
司徒森見她面色古怪,更加好奇,打趣道:“你別告訴我,他們是父皇的孩子。”
“還真有這可能。”寧淺予低聲道:“根據我知道的訊息,那人穿著黃色的衣裳,上繡的龍,或者說,那人衣裳上,繡的黃色的龍。”
話音剛落,司徒森的臉,比吞了臭雞蛋還難看,隨即充滿了厭惡:“怎麼可能。”
寧淺予忽然生出些捉弄他的心思,煞有介事道:“那可沒準,不然你覺得,寧澤上回牽連太子洩露科舉試題一事,怎麼會那樣輕易的脫身。”
“哼。”司徒森冷哼道:“孫倩如可沒那本事,一介商戶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入得了父皇的法眼。”
“唉,你還真別說,孫倩如到如今都是風韻猶存,當年更是美豔不可方物,你瞧寧以月絕色嫵媚的樣子,就知道了。”拋開別的不說,她們母子四人的長相,寧淺予還真是挑不出毛病來。
“哪有你好看。”司徒森下意識的道。
說罷,又覺得不對勁,改口道:“咳,我的意思,是你比她好看多了。”
更是尷尬了,司徒森索性不說,舀了一勺粥,急急的送去嘴裡。
寧淺予一愣,臉上飛上一抹可疑的紅色來,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道:“或許,是你父皇當年微服出巡,然後被她驚豔,兩人有所關係,也沒準。”
司徒森神色一頓,道:“肯定不是,要是寧以月和寧澤,是父皇的孩子,父皇怎麼會同意,讓寧以月嫁給司徒朗。”
“本來就是逗你玩的。”寧淺予也坐下,面前早就有舀好的粥,還細心地在上面撥了一勺子鹹黃瓜丁。
“不過,我今天來,還真有事情和你說。”司徒森星眸微抬:“寧澤押鏢回來了,而且比預期的早了兩日。”
“兩日?”寧淺予也略感驚訝:“那鏢局的人,豈不是快馬加鞭,直接趕回來的?”
司徒森點點頭:“而且貨物清點無誤,我已經和他簽訂了合同,另外,我派人散播出去,現在有不少圖便宜的商販,前去找他了。”
“這樣他跟本就不能賺銀子,會答應嗎?”寧淺予也停下勺子。
“會的,現在只要有生意,他就會做,而我的人,已經下好了套,只等著他入甕。”司徒森面色微沉,道:“寧澤經商,不是有天賦,就是有人指點。”
“肯定是有人指點。”寧淺予表情也嚴肅起來:“起先,我覺得那人是司徒逸,現在看來,並不盡然。”
“後面還有大魚!”司徒森和寧淺予同時出聲。
“咳咳。”寧淺予對上司徒森璀璨的眸子,有一絲失神,竟是無端的想起那個夢,以及夢裡輕聲叫淺予,隱藏在迷霧之後的人,她連忙拿起勺子,低著頭胡亂的將粥,朝嘴裡塞去。
勺子撞上瓷碗,發出叮噹脆響。
空氣中又陷入詭異的沉寂。
片刻,司徒森才再度開口:“管他是什麼大魚,我們只管放好魚餌就行,眼下,父皇下令,叫我們輪番陪著柳梧郡主在錦都遊玩,你去不去?”
寧淺予一想到柳梧那張揚任性的樣兒,就覺得腦仁疼,擺了擺手,道:“那二世祖,還是你們去陪著吧,我可無福消受。”
“我也不想去,奈何皇命難違啊。”司徒森最不喜歡和這些人接觸。
話音剛落,梁伯已經出現在小徑之上,步履匆忙。
“王爺,王妃。”梁伯行禮,急急道:“有個打扮怪異的女子,在門口要見兩位。”
寧淺予和司徒森對視一眼,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怕什麼來什麼!
打扮怪異的,只怕那人是柳梧郡主無疑。
寧淺予二人趕緊放下碗筷,匆匆漱口,趕去門口。
這性格陰晴不定的丫頭,晚一點就能做出不知道啥樣的事情來。
果然,兩人走到前面的時候,柳梧的人已經到前廳坐著了,身邊還跪著兩個侍衛。
而她另一側坐著的,是三皇子司徒逸和六皇子司徒君。
“這不是跟著兩個皇子嗎?”寧淺予冷聲道。
早說有司徒逸,她就不來了好嗎?
“不是……”梁伯很少見這樣冷冰冰的寧淺予,趕緊道:“王妃,剛才喊門的時候,的確只有這女子一人,兩位皇子若是在,老奴哪能不認識。”
說著,臉色訕訕道:“若不是女子揚言不開門,就要拆了大門,老奴也不敢過去打擾兩位用膳。”
梁伯可沒錯過他打擾到二人的時候,司徒森那陰惻惻的眼神。
“哼,這女子可是柳梧郡主,就是拆了門,皇上暫時也不會拿她怎麼樣。”寧淺予冷眼看著。
而這時候,柳梧三人,也發現了司徒森和寧以月。
“嘿,那彈古箏的誰,我在這。”柳梧一見到寧淺予,趕緊揚起手,熱情的打著招呼。
寧淺予滿頭黑線,什麼彈古箏的女子。
司徒逸綻出一抹笑容,道:“柳梧郡主,這是七賢王司徒森,王妃寧淺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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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梧趕緊揚手,重新道:“王妃,我是柳梧,你還記得我嗎?”
寧淺予輕輕皺了下眉。
難道重生一世,關係也會改善?
前世,柳梧可是最不待見寧淺予的,四處找麻煩,處處挑刺,從未叫過她皇后,經常就是寧淺予寧淺予的大呼小叫,能怎麼辦,人家背後有仁夏族,皇上也要禮重三分。
寧淺予還沒想明白,柳梧已經蹦蹦跳跳的下來,自來熟的拉住寧淺予的手,道:“走,我們出去玩。”
“柳梧郡主。”寧淺予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出來,道:“我還有事,只怕不能陪著你去玩,還是叫三皇子五皇子陪著吧。”
“跟大男人有什麼好玩的。”柳梧眼神朝廳裡的兩人看去,臉上都是一副無聊的神色:“聽說今日城裡有戲班子,我要去看。”
說著,也不等寧淺予分辯,就要將她往外拉。
“柳梧郡主。”司徒森長手一揚,將二人攔下,臉上的寒霜顯而易見:“王妃說今日有事。”
“喂,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柳梧倒是會拿著雞毛當令箭。
司徒森的臉色,再度沉了沉,連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