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衣裳!
龍!
寧淺予站在原地,宛如一道炸雷炸響在她頭上,將她炸的回不了神,瞪大了眼睛!
這兩樣東西,能同時出現,只能是龍袍!
難不成,是皇上?
寧淺予的聲音,微微顫抖,將寧姝拉近了些,低聲問道:“你確定是黃色的衣裳,上面還有龍?”
這樣一問,寧姝倒是不確定了:“我,我也記不清了,好像,好像是黃色的龍,又,又像是黃色的衣裳。”
黃色的龍,和黃色衣裳上的龍,幾個字之差,意思可就差得遠的。
按照北雲國歷來的規矩,黃色的龍代表皇族,只要是親王,就像是北平王,延河王,七賢王,還有皇子,都是可以穿的,只要衣料不是明黃色就行。
但是,明黃色的龍袍,只能是皇上才能穿,獨一無二。
寧淺予還在想著,寧姝已經弱弱的開口,道:“姝兒真的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沒事,你先回房去,我問你的話,包括你剛才說出口的,除了我,誰也不準說。”寧淺予不放心,再三叮囑道:“就是你孃親,還有父親,誰問你都要說不知道,懂了嗎?”
“嗯,姝兒一定謹記。”寧姝鄭重其事的點頭。
寧淺予回到紫芳園,坐在椅子上假寐理著思緒,就聽到茯苓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妃。”
“嗯。”寧淺予睜開眼睛。
“王妃可是不舒服?”茯苓看了眼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問道。
寧淺予支起身子,道:“無妨,粉桃那邊,可問出什麼來了?”
“粉桃將她自己知道的都已經招了,不過,沒多少有用的東西。”茯苓低聲道:“她知道的,您也知道,之後二小姐就對她完全失去了信任,她也不曾參與什麼。”
“早就料到這結果了,重新從菱角開始入手吧。”寧淺予喝了口茶,總算是將心裡的寒意,稍微驅逐了些。
茯苓瞧了眼她的臉色,道:“那粉桃,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那丫頭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對你招供的話,未必就是真的,救出來也行,左右寧以月會再度找到她的。”寧淺予冷冷的道。
粉桃前世隨著寧以月進宮,可沒少作惡,今生也一樣,寧以月做下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粉桃也都有參與,死有餘辜。
“走吧。”寧淺予忽然起身,道:“粉桃今後是死是活不管,既然現在要救,咱們怎麼也得膈應下寧以月,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回來了沒有。”
“對了,二小姐從昨晚上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呢。”茯苓突然道:“也正因為她們倩香園的人,只剩下大夫人,我才順利的將那螢石,拿出去銷燬。”
“沒回來更好,咱們去守著。”寧淺予小腿一抬,率先出了紫芳園。
走著走著,寧淺予心裡便是咯噔一下。
不對啊!
若按照寧姝說的那一點點蛛絲馬跡,這寧以月寧澤的生父,不是當今皇上,就是皇上的兄弟,或者是皇上的叔叔之類的,那寧以月身上流的,可是皇室的血脈。
而司徒逸,乃是皇上的親兒子,他們要是在一起,豈不是亂了套了?
不對,不對,之前寧以月和孫倩如,還巴巴的想讓寧以月嫁給太子,這也說不過去。
寧以月和孫倩如都知道那男人的身份,正因為知道,所以更加不會犯這樣的錯,而且,孫倩如還說要認回父親。
且不說他們母女犯糊塗,就是那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要嫁給和自己血脈相通的人,也不會允許啊!
得了,剛理出來的線索,又斷了!
寧淺予猛然頓腳,茯苓差點躲閃不及,撞在她身上。
好在剎車及時,茯苓看著剛才還興致沖沖,現在又滿是陰鬱的王妃,猶豫道:“王妃,可是身子不爽?”
“心裡不爽。”寧淺予嘟囔了一句,仍舊是朝著倩香園走去。
倩香園早就不似從前那樣熱鬧,接近中午,知了不停的叫著,灑掃的下人,都躲回屋子裡納涼。
寧淺予到的時候,院子裡連只蒼蠅都沒有。
“王妃,怎麼辦?”茯苓詢問著:“可要將人叫出來?”
寧淺予眼皮子一抬,漫不經心的朝茯苓身後看去:“沒事了,人家已經出現了。”
寧以月一身水仙連繡裙子,緩緩的自外邊走進來,帶著一股子傲慢,彷彿除了她尊貴,其他人都是草芥一般。
菱角走在寧以月邊上,遠遠瞧見寧淺予的身影,道:“二小姐,王妃過來了。”
“我又不是沒長眼,還需要你提醒?”寧以月攏了攏肩頭的輕紗,臀部扭動的幅度,更加的大。
一直走到寧淺予面前,寧以月才停下得意的腳步,媚眼含笑:“喲,這不是賢王妃,掛的哪門子風,都吹我倩香園來了?”
“寧二小姐這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春風樓裡的老鴇子呢。”寧淺予嗤笑一聲。
“你竟敢罵我是妓院裡的雞頭子!”寧以月一下子繃不住了,雙手往胸前一抱柳眉倒豎。
春風樓可事錦都最差的妓院,只要是客人,管它三教九流的,全部接待。
寧淺予呸呸兩聲,道:“不對,是我說錯了,按照寧二小姐的長相,那怎麼也是春風樓裡頭牌。”
寧以月就是再想保持休養,已經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賢王妃,你來我這幹什麼,倩香園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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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來這不祥之地,大夫人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未婚的夫婿被廢。”寧淺予收起笑意,沉聲道:“你身邊那丫頭呢?”
“什麼丫頭?”寧以月警覺起來。
“就是叫粉桃的那個。”寧淺予眼角眉梢都帶著不賴煩:“人呢?”
“你找她幹什麼?”寧以月神色微動,不找痕跡的朝身後的菱角,使了個眼色。
寧淺予自然是看到這一幕,不屑道:“倩香園以前從紫芳園,不知道竊取了多少寶貝,上樑不正下樑歪,現在連個丫鬟,也要做偷盜之事。”
粉桃被關了好多天了,哪裡能上紫芳園偷盜?
再說寧淺予明裡暗裡,還在指桑罵槐。
寧以月輕輕一笑:“王妃不是專程來找茬的吧,粉桃打碎了我的東西,已經被關押起來,怎麼偷你的東西,魂嗎?”
她一說,周圍的幾個侍女都忍著,輕笑起來。